34 送禮

“你們先收拾着東西,回頭會有人過來教你們這處的規矩。”随喜說罷,就點着他們四個新來的小太監問了名字。

這四個是去年冬天入宮的小太監們,名字也都由監欄院改了改,随喜聽罷點點頭,指着兩個名為“小李子、小劉子”的道:“你們兩個的名字改改吧……你叫小凳子,你叫小桌子。”

呂悅腦袋低得更低了,強忍着笑出來的沖動——一股還珠風襲面而來。

四個名字通過了審核的小太監們忙磕頭道謝,之後,随喜就帶着呂悅二人出去了。

回了肉包子邊兒的那間屋子,兩個小的端茶送水,随喜接過茶來,抿了抿,這才擡眼看看二人的臉色,見他二人沒有什麽嫉妒、擔憂的模樣,才不慌不忙的道:“那四個來了,平時你們就指點着些。”說着,又頓了頓,“不必怕,你們兩個是我帶出來的,只要你們機靈、不犯錯,後頭就是進來的再多,也越不過你們去。”

“是。”二人連忙點頭應聲,呂悅這才後知才覺的發現——貌似,那四個是來跟自己搶工作的吧?

雖說歲數是差不多的,但身份什麽的可就差得多了。自己二人連同随喜是肉包子身邊兒伺候着的,平時去書房、去葉貴妃處什麽的,也都是自己二人近身伺候。而那四個則只有跟着跑路的份兒,沒有近身伺候的機會。

當然,不排除肉包子哪天看上了哪個,覺得人家順眼,指不定就能替換替換了。

呂悅沒太在意那多出來的四個小太監,小馬子則是還完全不懂呢,聽着前頭有了動靜,二人連忙随着随喜一起過去伺候。

又是書房寫了兩張大字,肉包子到前頭葉貴妃處吃了個晚飯,這才回到了後頭房裏,然後……這裏的小主人肉包子殿下,這才發現——自己屋兒裏又多了兩個人。

“你們叫什麽?”小眯眯眼兒在自己這兩個妾的身上左右看了看,經過這幾天晚上的洗禮,他已經知道這些女人是來做什麽的、更知道她們身上會有讓自己覺得很舒服的地方……咳咳,不宜深思。

總之,肉包子色迷迷的小眼睛只看得兩個女子臉色潮紅,福了福,嬌聲道:“奴婢櫻桃、奴婢蜜桃。”

蜜桃的身子要豐潤一些,櫻桃的面色要嬌俏一些。肉包子左右看了半天,才先點了臉長得好些的櫻桃,留下今夜伺候。

早就習慣了這一流程的呂悅,淡定的伺候着肉包子洗漱完畢,然後就回屋睡去了——今天晚是小馬子伺候着。

那邊屋子裏頭隐約聽着點兒動靜,呂悅也沒在意,自己換洗了一番,然後就準備上床睡覺,剛躺下,就聽肉包子招呼人,小馬子應聲進去了。

人進了被子,拿手摸摸脖子上頭的那塊木頭墜子——這個動作幾乎她夜夜都會做。人在深宮中,又是這種糾結的處境,呂悅心裏又是擔憂又是期待,既怕那個家夥萬一哪天死在了什麽事裏、或是幹脆徹底忘了自己呢?又怕到時找他幫忙出宮時他不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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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細想想,在宮裏多幹幾年也是挺有好處的。一來,有個安心立命之處,二來呢,月月都有工資入賬,這樣存上個三五年,等自己快藏不住自己的身材時,再找個機會求求那人出宮去,有個三四百兩的收入……

這裏正計算自己最後能有多少收入呢,就聽那邊房子一聲疼叫……

呃……聽上去是妹子的叫聲,咳咳,頭一回麽,正常現象、正常現象……

呂悅正胡亂琢磨着呢,就聽那邊一邊小聲綴泣着,一邊疼哼着。

早就自覺聽貫了牆角的呂悅同學,自然沒當一回事兒。閉着眼睛就睡了,睡到半夜,才隐約聽到門響,又是腳步聲沉重的往自己床邊走,随後,小馬子就跟死狗一樣的“噗通”一聲倒在自己邊上了。

“嗯?洗漱了再睡……”呂悅打了個哈欠,然後就聽見——這小子居然已經睡着了。

怎麽會這麽累?莫非他執夜執的太晚了不成?那肉包子也沒有這份持久力啊。

自己屋裏連個計時的沙漏都沒有,呂悅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看小馬子連被子都沒蓋,想必是困極了,從邊上抽過了被子,又費力的把他徹底挪到床上,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搭,自己滾到另一邊,繼續睡覺。

次日晚上,呂悅才明白,為何自己這位小舍友會困成這樣了……

“把她壓下來,快點兒!”

肉包子躺在床上,今天坐在他身上正一臉驚恐外帶嬌羞的是兩人中的另一個、頭晚是沒被他破處的蜜桃。兩人下面關鍵位置相接,卻因為蜜桃還是個處女呢,哪裏坐得進得去?而肉包子經過頭一晚,發現有人幫忙會比較方便,于是……就把呂悅給叫進來了。

“按?”呂悅坐了個往下按的手勢,不仍直視這一對赤誠相見的狗男女。

“對!快點兒!”難得小丁丁堅挺起來了,肉包子不願意等。

“……是。”看來他昨天晚上就是這麽辦的……話說,你在上頭會累死你啊?!就連嘿咻都得讓人伺候着?!

肚子裏狂罵着這個不知廉恥的肉包子,呂悅走到床邊兒,跪到了床上,兩手按着蜜桃的肩膀,嘀咕了一句:“得罪。”然後雙手用力……

她覺得,她以後都純潔不起來了……在見識了如此兇殘的古代現塊版小黃片兒後就更不想嫁人了(ㄒoㄒ)/。

這個時代的男銀都不是好東西!像自家伺候的這位,自己懶不說吧,還得讓第三人進來幫着他們嘿咻!!

也就自己還是個小孩子,這些女人的心理壓力小一些,要不然……呵呵。

按下去不算,因為晚上伺候的這位是個處,雖然從書上學過這些,可她卻不會伺候啊!肉包子示意自己站在床上,拉着蜜桃的胳膊幫她提起來、按下去、再提起來、再按……靠!你妹的!連嘿咻都不樂意自己費事,有本事自己一個人睡啊!!!

次一清早,兩只胳膊沉得擡都擡不起來了,呂悅黑着個眼圈兒去随喜那兒,咬咬牙,開始進讒言:“師父,那天貴妃娘娘說,叫殿下中間空個一天半天的,回回精神,您看……”

随喜沒直接聽這兩個小的說頭兩天晚上是怎麽一回事,卻知道葉貴妃之前确實有這麽一說,沉思着點點頭,然後起身去了前頭。

回來後就吩咐道:“今、明兩日晚上,不安排人伺候,之後娘娘會給那四位輪開的。”

呂悅跟小馬子齊齊松了一口大氣,随喜還當這兩人值夜睡得晚,心裏不高興呢,擡手摸摸他們的頭:“現在咱們在宮中,伺候的人少,等回頭出了宮就不會只累你二人了。”

哪是伺候的人多少的事兒啊?!

等随喜轉身離開,去教育那四個新來的小太監時,小馬子才湊到呂悅耳邊低聲道:“你昨晚……也是?”

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昨天白天怎麽也不知會我一聲?”

小馬子一臉委屈:“那個……那事……我……我……”他說不出口啊!想他一個青蔥少年小太監,哪裏見過這些事?!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兩人到底在幹嘛!!一把那個櫻桃往下按的時候,她一叫,吓得小馬子還以為自己殺人呢!

精神加肉體的雙重打擊,害得他昨天差點就吓崩潰了。哪裏還想得起跟呂悅說?

呂悅嘆了一口氣,擡手拍拍他的肩膀,沖他點點頭,行了,自己好歹還算是見過世面的呢,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誰也別說誰了。

陪着肉包子寫過了功課,呂悅二人又被葉貴妃處叫去,就見涼涼大人臉上帶着笑道:“你們把這個送到太後娘娘處,這個盤子裏頭的是單送給葉女史的,到時只管給二人問好就是了。”

“是。”二人點點頭,不解的捧着盆子退了出來,給太後處送東西,二人明白。可給葉女史……送的哪門子東西啊?

呂悅尤為更甚,一想起那天被某女揉過的腦袋,她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頭疼,出了門兒吸了口涼氣“斯”的一聲。

“怎麽了?碰着哪兒了嗎?”小馬子一臉擔心的問道。

“沒事……頭有點兒疼,不礙事、不礙事。”呂悅連連搖頭。

“又疼了啊?不行回來就跟師父說說,叫他們再找大夫來瞧瞧?”小馬子一臉的關切,弄得呂悅只覺得不大好意思。

“沒事,真沒事……有事我就找師父去說了。”

邊兒上粗使的正掃地的一個小太監聽了,眼珠一兒一轉,笑着湊了過來道:“小呂公公,這個便宜,就是不找随喜公公也是能叫人的,小的們托人把大夫請來,從角門兒進來,到那邊那間空屋子裏頭瞧瞧就成,不礙事的。”

呂悅猛聽人上來搭話雖然知道他是刻意讨好,還是吓了一大跳,沖他笑笑:“若是要請,到時再麻煩你們。”

那人連連點頭:“這沒什麽,都是咱們應當的。”

一路狂奔出了韶華殿,呂悅的腳步才放慢一些松了口氣,一轉頭,就見一臉不爽的小馬子,正皺着眉頭看着自己。

“小呂子,你可不能諱、諱、諱什麽什麽醫……”會了半天,小馬子也沒“諱”出個結果來,小臉一紅,咳嗽了一聲,正而重之道,“總之!不能怕看病!有了哪兒不舒服要提早治病!”

呂悅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點點頭:“我知道了,要是再不舒服就找師父啊?真沒硬撐着。”

能被身邊的人,如此關心着,呂悅表示很感動,雖說幼稚了點兒,可這畢竟也是對自己體貼不是?

兩個小朋友一起端着兩個小盤子,往慈恩殿的方向走去。

路過東宮之時,東宮門口護衛依舊很多,卻不像前一陣似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稍稍擡起眼角打亮了幾眼,呂悅便不敢多看,跟在小馬子身邊兒一路朝西行去。

慈恩殿裏清淨如常,每日晌午這會兒,太後處都不再留人坐陪,同上午那人來人往的情形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兩重世界。

跟門口兒的人回過話,得知裏頭太後正在歇晌,二人便被帶到了偏殿處,由那位年長些的女史接待。

宋女史面色和藹的接待了二人,把葉貴妃處奉給太後的東西收好,聽呂悅說自己手中端過來的那個是給葉女史的,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詫異的朝二人看來。掃了兩個小孩子幾眼,便招手叫了個宮女去找葉女史過來,這邊叫兩個孩子吃着點心,一邊問道:“你們兩個平時可是伺候貴妃娘娘的?”

二人忙垂手應道:“奴才們是十六殿下身邊的。”

“十六殿下?”宋女史又是一愣,随即看向那兩個盤子,要說葉貴妃處的人,送東西給太後、給葉女史倒也罷了,可十六殿下……

忽的,不知想到了什麽,宋女史眉毛高高挑起,臉上冒出一絲古怪笑易,忙擡手掩口,幹咳了一聲:“不知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待一會兒太後她老人家醒了,妾也好學給她才家聽。”

二人又忙恭敬起身:“娘娘問太後娘娘的安,餘的并沒吩咐奴才們。”

這裏說了沒幾句話,那邊葉女史便走了進來。

宋女史點點桌子上頭的一個盤子,似笑非笑道:“這是貴妃娘娘特叫人送來給你的。”

葉女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轉頭向兩個小太監處低頭謝過,并未做聲。

宋女史那裏待兩個小太監退下,見葉女史仍看着門邊,這才笑道:“你可真真是有福氣的。”

葉女史收回神來,轉頭看向宋女史,眼中雖有少許疑慮,卻仍沒出言詢問。

宋女史擡手揮下衆人,這才臉上忍笑,走到葉女史身邊,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搖頭道:“今日早上,貴妃娘娘就要把你誇到沒了邊兒了,這下午又巴巴的叫十六殿下身邊兒的人過來送東西過來……”

一句話沒說完,葉女史那裏先是詫異,随即臉色發黑了起來:“她?!”

“咦?你嗓子怎麽了?!”聽她一開口,聲音就嘶啞不成音,倒把宋女史唬了一大跳,忙去抓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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