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這是林晚和顧清嘉在現實世界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這個吻和之前所有試探性的晚安吻不同，顧清嘉是紮紮實實地親在林晚的唇上的——

或者是說，是林晚先出現了“意外”,之後顧清嘉加深了這個原本在兩個人的想象之中意料之外的吻。

山茶花清新的香氣在黑暗之中慢慢彌漫，甚至有了些許不一樣的溫度，林晚的臉燙得吓人，甫.一親到的時候，林晚只覺得有幾分異樣的卻又如同電流般觸及的柔軟,她下意識地舌.忝了一口,發現竟然真的是吻在了顧清嘉的唇上！

還沒等林晚推拒,顧清嘉就不容置疑地加深了這個吻,林晚原本推拒的手無處安放,一時無法保持平衡地向後退去。

在顧清嘉“猛.烈”的追逐和攻勢下,林晚連連敗退，卻依舊不敵。為了保持平衡,林晚的手緊緊地攥住顧清嘉的衣角，在顧清嘉壓迫式的進攻下,林晚……林晚輕輕踮起腳尖,以更加柔軟卻又更加主動的姿.态迎合着顧清嘉的吻。唇.槍.舌.戰似乎來得更加猛.烈了，周圍的溫度慢慢地升高，顧清嘉的吻也從一開始的壓迫……慢慢變得溫柔。

一切都像是剛剛好的樣子，就像是月光漸漸地從雲層之後慢慢探出，又像是初夏的荷花終于露出了些許粉.嫩的尖尖,讓人心生愉.悅的暧.昧在兩個人互相交流的這一期間完全無處遁形。

在林晚的氧氣告罄之前，顧清嘉終于放過了林晚。

“清、清嘉。”林晚的聲音軟糯而又細微,仔細聽還能夠聽出聲線中含.着的顫抖,她在黑暗中看不清顧清嘉的表情,但她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燙，甚至還有幾分渴.歡的腿腳發軟。

“嗯？”顧清嘉好脾氣地回應了一聲，她不主動說些什麽，但是只是那麽一個輕聲的回應，都能聽出她的情.動和好心情。

顧清嘉的聲音出現在林晚的耳邊，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帶着挑動的顫音，聽得林晚耳朵癢.癢，心也癢.癢。

“剛剛、剛剛那個算是晚安吻嗎？”林晚問。

“為什麽不算？”顧清嘉反問。

細細密密的害羞從林晚的臉頰上慢慢地探出來，熱意四湧，林晚緊張得連呼吸都磕磕絆絆的，她一低頭，發現顧清嘉的手還攬在自己的腰上。

顧清嘉感受到林晚低頭的動作，故意攬着林晚往自己懷裏一帶，林晚一時不查，向着顧清嘉的懷裏跌去，下意識地也抱住了顧清嘉的腰，就在林晚想要擡頭“質問”顧清嘉的時候，沒想到顧清嘉将頭埋了下來，撒嬌道：“姐姐，我冷。”

“冷、冷就回房間蓋被子呀，為什麽在這裏抱我。”林晚耳邊還能聽到顧清嘉強有力的心跳，林晚的勁邊是顧清嘉毛茸茸的頭和溫熱的呼吸，林晚體內似乎藏着精密的琴弦，顧清嘉只需輕輕地那麽一撥.弄，這些弦便會聽話地讓林晚失了心，軟了腿，亂了分寸。

“就想抱着姐姐。”顧清嘉晚上似乎比往常更粘人，林晚哭笑不得地用最大的自制力将她推開：“明天還要上課呢。”

Advertisement

“不想上課了。”顧清嘉說。

“那你想上什麽？”林晚的問題脫口而出，剛剛一問出來她便覺得有些不對，臉變得更熱了，林晚急忙找補，“睡覺去睡覺去，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呢。”

林晚慌忙想錯身逃跑，沒想到又被顧清嘉捉住了手腕：“姐姐為什麽不聽聽我的答案？”她輕笑，“聽聽我不想上課想上什麽？”

“……不聽，你快回去睡覺。”

“姐姐不聽，我就睡不着。”

“……快去睡覺！！！”林晚害羞到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咪，顧清嘉的唇角的微笑不由自主地擴大，她牽着林晚的手在黑暗中将林晚送到了隔壁房間的門口，只是這麽幾步路，林晚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她已經全身發燙發.熱，走到門口之後就慌忙進到房間裏，不見平時的沉着和冷靜。

顧清嘉輕笑了一聲，這聲笑就像是踩在了林晚的尾巴上，讓林晚忍不住在牀.上害羞得滾來滾去，顧清嘉回到房間的時候，笑意都還沒有收攏。

“晚安，姐姐。”顧清嘉躺到牀.上的時候，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裏輕聲說道，她說，“夢裏見。”

夢裏見……林晚想到夢裏的場景，小屋有了，牀有了，顧清嘉也……她要是入夢之後會遇到什麽，她還不清楚嗎？不可能！不行！不會的！你想都別想！

林晚硬是直.挺.挺地睜着眼睛撐到了天亮。

她不是不困，就是如果回到夢裏的那個仙凡世界，她她她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防線，如果她真的和顧清嘉……那就真的真的太羞.恥了啊啊啊啊！！！

等到往常的起牀時間，林晚強忍着困意迅速爬了起來，昨天在黑暗中做了很多不清醒的事情，現在天一亮，她就、她就更害羞了——

林晚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顧清嘉也像往常一樣走了過來，林晚避開顧清嘉的視線，低下頭刷牙，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在小小的空間裏，似乎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除了跳得越來越快的心以外，似乎跟往常沒有什麽區別。

在林晚洗漱好準備走出衛生間的那一刻，一只手橫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你大早上地做什麽？”林晚吓了一跳，只見顧清嘉用幹毛巾擦了臉之後俯身逼近林晚，原本溫柔的顧清嘉似乎變得跟夢裏的那位一般鋒.芒.畢.露——卻又讓人抑.制不住地心動非常。

顧清嘉的臉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配上她深邃又勾.人的眼眸，幾乎要将林晚醉入其中。

“早安吻。”顧清嘉說。

“什、什麽早安吻？”林晚慌張地後退半步，顧清嘉恍若未覺，說道：“既然有晚安吻的話，那也一定有早安吻吧？嗯？”

林晚的耳根紅得發燙，顧清嘉伸手墊在林晚的腦後，當林晚繼續後退時才不會撞到後面的瓷磚，顧清嘉的細節做得很到位，林晚的心怦然一動，顧清嘉湊過來的時候，林晚卻就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她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着顧清嘉的降臨。

原本以為的親吻并沒有真正地來到，顧清嘉悄悄地抱了林晚一下，在林晚的身上沾.染上了山茶花的香氣，然後倏忽一瞬，輕輕地移開了：“走吧，上課去。”

“啊……哦哦好的。”林晚磕磕巴巴地點頭，整個人都是飄忽着的狀态，說不清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麽感覺，有幾分慶幸，又有幾分失落。

等到了學校之後，林晚還是一臉游離，白琪琪湊過來問：“林晚，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怎麽一臉沒睡好的樣子？”

提到“昨晚”兩個字林晚有些慌亂：“沒、沒做什麽，就是沒睡着。”

“哦~”白琪琪拉長尾音調笑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啦？

所以想他想得睡不着。”

“別亂說。”林晚瞪了白琪琪一眼，可是這一眼并沒有什麽殺傷力，反而就像是小貓被戳中了心思，嗔了一眼似的，白琪琪笑了起來，不過看林晚這麽害羞，她也不好再問下去，白琪琪主動分享了自己周末加了一個新的群聊。

“我要不也拉你進去吧，進群的備注就寫小白朋友就行。”白琪琪說道，“這個群主要是來測試群友膽量的，會發一些比較好玩的挑戰或者是比較恐怖的視頻，有時候群主或者管理員會抽中你做什麽挑戰，挑戰成功之後還有豐厚的獎勵呢，最近超級流行的——”

“怎麽聽起來怪怪的。”林晚聽白琪琪這麽一說，敏銳地覺察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她只覺得是自己不太懂最近高中生的流行趨勢了，聽了白琪琪的話加了群之後，就沒有再管。

林晚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主線任務，自己還是要考進段前兩百名的，所以在學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認真，只是今天的這節體育課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因為老師換了課，所以恰好能和顧清嘉班級的同學們一起上課。

其實早在體育課開始之前，顧清嘉和林晚兩個人都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方，今天這節體育課男女生分開，男生去體育場館外面的籃球場打籃球，女生可以選擇打排球，也有一部分同學什麽都不想做，只想着休息。

在簡單的熱身活動之後，林晚和白琪琪很自然地就加入了觀衆席，原本作為排球主力的顧清嘉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林晚和白琪琪排排坐在場邊。

場上打排球的女生都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顧清嘉邁着白.皙.細.長的雙.腿走入大家的視野，雙.腿勻稱有力，像是被精心雕琢過了一般，是造物的恩賜。

比賽很快開始了，戰.況.激.烈，讓林晚沒有想到的是，顧清嘉的爆.發力以及續航能力都很強，打得對手連連敗退，被壓着打的女生們自然想奮起反擊，最終卻還是不敵。

“我的天哪她好帥好A！！！”

“不愧是顧清嘉嗚嗚嗚嗚，媽媽我戀愛了！”

“顧清嘉一般都只打一會兒，怕打全場大家沒有什麽體驗——她真的人美心善！成績還好！！”

……

林晚聽着周圍的人對顧清嘉的誇耀，在與有榮焉的同時，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醋意：顧清嘉…怎麽這麽受歡迎呀……

坐在林晚身邊的白琪琪有些躍躍欲試，不過她之前都是被人忽略的存在，想要參加這樣的活動也很難，加上白琪琪已經習慣了充當背景板，并沒有将打排球的運動服裝給帶到體育館來，所以只能坐在場邊。

休息的時候顧清嘉從場上下來，汗水.漣.漣，她徑直地超林晚走來，林晚和白琪琪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帶水了嗎？”顧清嘉問。

“沒、沒帶。”

“那陪我去換個衣服。”顧清嘉轉頭跟白琪琪說道，“剛剛看你好像想上場，拜托你幫忙頂一下了。”

“好、好的，可是我沒帶排球衣服……”白琪琪磕磕巴巴地說。

“沒事兒，既然是清嘉讓你上的你就上來吧。”場上有幾個姑娘圍過來，“不過要注意安全。”

白琪琪哪裏有這樣被重視的時候，她磕磕絆絆地點了點頭，顧清嘉牽着林晚的手朝着更衣室走去。

學校的更衣室分成不同的小隔間，旁邊還有兩間大浴室，這些地方都是林晚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原身之前從來不參加什麽體育運動，一到體育課就找個較為隐秘的角落發呆，久而久之就和這些地方脫節了。

顧清嘉讓林晚幫自己守在浴室外面，她每次提前下場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不喜歡和其他人在一個時間洗澡，以往她洗得飛快，但是這一次——

顧清嘉看着林晚通紅的耳垂，故意慢騰騰地進去，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林晚的耳朵，林晚、林晚不由自主地想着顧清嘉到哪一步了。

一切聲音都像是被放大了那般清晰。

如同被霧氣籠罩的雪山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白霧，露出雪白無垠的山.峰和溝.壑，褪去的輕.薄慢慢展.露，玫紅色的梅花綴在雪白之中，開得潋.滟又美好。

“嗡——”林晚一陣恍惚，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近乎.瘋.狂地沉.溺在這瑰麗的想.象之中，連呼吸都變得暧.昧了幾分，直到顧清嘉帶着水.汽出來，清甜的山茶花香慢慢地将林晚包裹，林晚在恍惚間被顧清嘉帶入了一間狹小的更衣室裏。

然後，被親吻。

顧清嘉的膽子比林晚想象中大太多了，她在一次又一次地試探着林晚的底線，無論是現實生活中的她還是夢裏的她都是那麽地霸道、不容置疑，她渴.望征服林晚，林晚同樣在自己深藏着的渴.求中，找到了自己想要被征服的慕.強和好強。

這是她最柔軟卻又最真摯的快樂所在。

顧清嘉的手像是烙.鐵一樣燙，一樣穩，她在林晚的渴.求中給了林晚心照不宣的回應。

她還想要更多——

“不可以。”林晚輕.喘，她推開顧清嘉，卻又有幾分欲.拒還迎的不舍，“我們、我們是什麽關系？”

“我們——”顧清嘉彎腰，伸手抱住林晚細.軟的腰.肢，“算不算情侶關系？”顧清嘉将“情侶”這個詞在唇.舌之中繞了幾次，終于以玩笑的口吻卻又珍而重之地跟林晚闡明，“我希望我們可以是情侶，可以嗎？姐姐？”

眼見林晚還要說些什麽，顧清嘉又向前，親了親林晚的眼睛，親了親林晚的鼻子，最後霸.道地封住了林晚想說“不可以”的嘴。

林晚軟在顧清嘉的懷裏，帶着眼尾胭.色的緋.紅，連同嗚.咽一起被顧清嘉吞進了肚子裏。

——不可以說不可以噢。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