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年輕的愛.慕總是這樣熱.烈難明,顧清嘉對林晚有着最為熱.烈的沖.動和慕迎，林晚幾乎難以招架，但是、但是——

“你都沒有追過我,也沒說過喜歡我。”林晚垂眸委屈地說，“也不讓我不答應。”如果除卻林晚眼中難以摒棄的潋.滟，顧清嘉似乎會覺得更有說服力。

林晚就像是一條擱淺的魚，在哺.水卻又近乎窒.息的情況下終于被放過，她難.耐地抵在更衣室的牆邊輕.喘,用酥.軟的手臂抵住顧清嘉的再次進.攻。

“那……我追姐姐？”顧清嘉的聲音磁.性而又快樂,“姐姐如果覺得我追得好,那就給我些獎勵,如果追得不好,姐姐就給我一些鼓勵——這樣怎麽樣？”

顧清嘉的臉在林晚面前晃了晃,林晚一迷，便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姐姐今天還滿意嗎？”顧清嘉問。

林晚漲紅了臉,她終于反應過來顧清嘉說了什麽，她眼尾發嗔：“你怎麽、怎麽這樣？”

原來那個溫柔疏離的顧清嘉只是顧清嘉面對她人的保.護色,當顧清嘉在林晚面前卸下心防的時候,這個人便有了其他的顏色。

可林晚偏偏愛死了這些顏色的顧清嘉。如果那個人是顧清嘉的話，那麽她是什麽樣子的，她可能都會喜歡。因為林晚知道，如果是顧清嘉的話，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苦。

“那你要記住,我可還沒答應你……”林晚紅着臉說。

“當然。”顧清嘉輕笑，“不過,在那之前,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鼓勵呢？”

林晚和顧清嘉在更衣室裏說着話的時候,門外似乎開始慢慢地走來上課的同學，狹小的更衣間外等會兒大概很快就會圍滿了人。

林晚着急想要往更衣間外面走，免得被來這裏的同學看到，到時候她和顧清嘉說不清楚，平白惹了什麽事端。

沒想到顧清嘉一把鉗住了林晚柔.軟的腰.肢，林晚吃痛一嘤，整個人差點軟了下來，顧清嘉逼近只說了兩個字：“鼓勵。”

“什、什麽鼓勵？”林晚期期艾艾地說道，更衣室外的腳步越來越近，林晚着急想走，卻又不能大聲說出任何聲音，她嗚汪嗚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顧清嘉，沒想到顧清嘉不為所動，反而加重了力道。

林晚見沒有辦法糊弄過去，眼波漣漣地看了顧清嘉一下，咬唇踮腳，啄在了顧清嘉的耳畔：“在不放開我我生氣了。”林晚的聲音又嬌又軟，恰好注進了顧清嘉的心裏，顧清嘉也不敢把林晚欺負得太過，免得林晚急了咬人。

Advertisement

顧清嘉好心情地輕笑，林晚瞪了顧清嘉一眼，慌忙地出了更衣室。

在林晚和顧清嘉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恰好兩個班打排球的同學們都來換衣服了。

大家和顧清嘉打招呼，顧清嘉像個沒事人兒似的，好似只有林晚一個人着急。林晚生了顧清嘉的氣，自從、自從昨晚她和顧清嘉模模糊糊地将窗戶紙割開了一道之後，顧清嘉便像是露了本性一般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雖然能夠理解這個時期的少女嘗了一點甜頭就忍不住沉.溺其中，不僅僅是顧清嘉，其實林晚也有些上.瘾，只是如果想要更好的未來的話，現在耽于情.色，總不是一件好事。

不僅僅是顧清嘉，就連林晚自己也需要降降溫。

林晚在白琪琪整理好之後沒有理會顧清嘉，和白琪琪一起下課回了教室，顧清嘉想追上去，但是怕林晚還在氣頭上，所以便跑去小賣部買了林晚愛喝的草莓牛奶，追到林晚教室裏放在林晚面前。

林晚在衆人歆羨的目光下收了草莓牛奶，草莓牛奶上貼着一個便利貼，上面有個可愛的小表情，還有顧清嘉留的一句話：“別生氣了姐姐，親親。”顧清嘉還學着林晚之前那樣，給林晚留了一個小愛心，林晚看到這裏哪裏還能生氣得起來，她拿出手機發了個“狂怒”的表情包，和顧清嘉說道：“下次注意分寸！！”

顧清嘉那邊很快回複：“謝謝姐姐，姐姐真好。”她又回，“和姐姐貼貼！”

“我們還沒在一起呢。”林晚回覆，“注意交往尺.度。”

“嗚嗚嗚好的姐姐。”顧清嘉在現實生活中明明是一個強勢的性子，在回覆中卻又盡情示弱，“我在追求姐姐，”顧清嘉說，“會讓姐姐滿意的。”

林晚：“……”總覺得你在想什麽黃.色廢料但是我沒有證據。

林晚收了手機開始好好聽課，但是耳根的通紅卻怎麽也褪不下去。

等到放學的時候，林晚本應該和顧清嘉一起回家，但是楚紹祺開着車在校門口等她。

“清嘉，你先回家，我之後回來。”林晚對顧清嘉說道。

顧清嘉看了一眼楚紹祺，仔細地記下車牌之後幫林晚整理了一下林晚的衣服，輕聲叮.囑：“早些回家。”

“嗯嗯，好的。”林晚見顧清嘉又恢複了以往溫柔的模樣，她笑着說道，“晚上我會早點回去的。”

“嗯。”顧清嘉看了一眼楚紹祺，說道，“如果晚上九點林晚還沒有回到家，我這邊會報.警。”

“你這個同學倒是小心。”楚紹祺笑着看了一眼林晚，楚紹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林晚和顧清嘉之間似乎若有若無地纏着紅線，她說，“放心，我會把林晚全須全尾地送回去的。”

林晚和楚紹祺上了車，兩個人要去的地方是《仙凡》游戲的總部，就是楚紹祺的公司。

等到兩個人乘上電梯的時候，樓梯間逸散出來的煙味還是散進了林晚的鼻尖，林晚和楚紹祺對視了一眼，楚紹祺打開樓梯間，看到了滿眼紅血絲的楚俊。

三人一時無話。

楚紹祺和林晚說道：“目前我們已經決定選擇小柔的原諒，所以不會再動任何的東西，只是游戲裏莫名其妙地将原本倒計時的時間展現了出來……玩家們都在猜測倒計時結束會有什麽功能上線，或者是什麽改變——

接下來我們想進行一些公關，也想讓你對我們的決定做個見證。”

楚紹祺鄭重地說道。

當初是她和小柔一起創立了這家公司，而楚紹祺是這個公司唯一的持股人，直到後來楚俊加入，為了安家裏人的心，楚紹祺将公司的15%的股權讓渡給了楚俊，加上一些投資戰略的調整，嚴格上來說，楚紹祺和楚俊都是目前《仙凡》的持有者。

只是楚紹祺和楚俊之間對于選擇哪一邊産生了較大的分歧，什麽時候将關閉《仙凡》的消息公之于衆也是一個大問題，綜合之下，考慮到林晚和小柔能夠聯系上，楚紹祺希望林晚盡快告知小柔她們所做的決定，一起來準備《仙凡》最後的告別。

“姐，你真的選擇小柔的原諒嗎？她要原諒早就會原諒了，怎麽會在把我們弄得這麽慘的時候假惺惺說原諒？你清醒一點？！”

“就算她不原諒有什麽關系。”楚紹祺像是看開了許多，“本來就是我們欠她的。”

“……你瘋了姐，你忘了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人都等着這份工作，你忘了有多少張嘴等我們吃飯了吧？”

“如果真的想要的話，那就重建仙凡，那個時候誰也不欠誰的，我們也能堂堂正正地賺錢。”楚紹祺說出的話不容置疑，楚俊身邊煙霧缭繞，他冷笑一聲，說：“就算是這樣，如果我選擇删除小柔，你有那個技術知道嗎？平時你做什麽決策、提出什麽策劃我技術部都會照做，而這一次——

別怪我先斬後奏了！”

“楚俊！”楚紹祺動了火氣，她不想讓林晚看笑話，低聲呵斥，“別鬧！”

林晚後退一步，看着楚紹祺和楚俊兩個人争論，兩個人之間的争論并非今天開始，想必是之前楚紹祺帶着小柔的兩個選項回去之後，兩人便已經開始有了分歧。

林晚原本是來給楚紹祺的選擇做個見證的，現在倒是不好再說些什麽了，她朝着楚紹祺點了點頭，說道：“楚總如果沒有處理好分歧，不如我之後再來。”

“見笑了。”楚紹祺笑得有幾分勉強。

“之後再來也沒有用了！”楚俊一字一句地說，“我已經把小柔删掉了，一個代碼都沒有留。”

“楚俊！你這是要負責任的！”楚紹祺呵斥。

“負什麽責任？她小柔的原諒值幾個錢？”

“小柔的原諒不值錢。”林晚冷笑，“但是《仙凡》總是值錢的。”

“當然了。”

“你删除了游戲的關鍵代碼，玩家想必已經上不去了吧？”

“我弄個停服更.新，等小柔那邊的代碼到了，我再替換版本不就可以了。”

“小柔如果聯系不上，你哪裏來的代碼？”

“你不是、不是聯系得上小柔……”

“我是靠這個NPC的關鍵代碼在游戲裏聯系的，”林晚攤手後退幾步，“現在我也聯系不上小柔了，剩下的爛攤子，就要你自己處理了。不需要原諒的，技術部大佬——”

“你們、你們騙人！明明是說只要删除了關鍵代碼，就可以得到替換的完整游戲——”

“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也有一個壞消息。”林晚說，“好消息是，在你們讓我查找游戲數據的時候，我鏡像了一個《仙凡》世界，大部分代碼我這裏都有，但是關鍵代碼無法複制，只是你們至少不用從零開始。”林晚笑着說，“壞消息是，從一開始，小柔送給你們的禮物，就不是炸.彈，我破解了小柔留下來的關鍵代碼。

如果你們選擇真心實意地讨小柔的原諒的話，你們就會發現，時間一到，仙凡世界并不會爆.炸，而是有一場無與倫比的煙花秀，同時，NPC中的關鍵代碼包會重新打開，遷移到手游只是短時間內的問題。

小柔對這個世界的寄語就是……我怎麽舍得讓你們難過。

很可惜，你們沒有相信過小柔的溫柔，也沒有真心實意地求小柔的原諒。”林晚說，“真可惜，《仙凡》…是被你親手删掉的。”

她不顧楚紹祺和楚俊的挽留，冷漠地轉身下樓，林晚能夠想象到身後的公司轟然倒塌的模樣，倒也是個好禮物。

只可惜，林晚想到自己和顧清嘉在仙凡世界裏的簡易小屋，咳咳，倒也沒什麽可惜的。

林晚自己打車回了公寓，顧清嘉在家裏等她，林晚的腳步聲剛接近，顧清嘉就打開了房門。

林晚看着顧清嘉的模樣，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林晚的心境正在重塑，本身也就沒那麽清明，她在看到顧清嘉的那一瞬間突然忍不住掉了眼淚。

顧清嘉慌得上前抱住林晚：“發生了什麽事了？有人欺負你了？”她磕磕絆絆地安慰道，“我給你撐腰！”

林晚搖了搖頭，紅着眼說道：“不是，就是覺得……我好幸運。”

“幸運什麽？”顧清嘉似乎聽出了林晚的口風，但是還是想林晚多跟她說說軟話。

“遇見你……就覺得很幸運，你真的很好很好——”如果遇到的是楚紹祺和楚俊，那真的……林晚越說，臉越紅，她後知後覺地補充道，“不過你現在還在考察期，還、還不是正式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要追求姐姐。”顧清嘉接過話茬，“等到姐姐同意跟我在一起為止。”

“哪有追求者會這樣講出來啊。”林晚嗔了顧清嘉一眼，她看着顧清嘉的眼睛，又忍不住低聲吶吶，“而且…覺得我們之間好像太快了。”

都怪那天晚上，氣氛剛好，她又…恰好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