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咱倆沒完
秦煙正跟那工作人員說着話,轉眼卻見張賢麗朝自己晃了晃手機,她說了句抱歉,過去接電話。
“喂?”
沒人說話,她又拿下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正要挂斷的時候,那邊卻突然說話了。
“別挂。”
秦煙一聽那聲音就皺起眉:“有什麽事嗎?”
“你現在在哪兒?”樓盛坤一手罩住臉,收斂起剛才的沖動,壓低聲音。
“在外面,有點私事。”秦煙轉頭,看見張賢麗正跟那工作人員聊着,她往旁邊走了幾步。
“什麽時候回來?”
“現在還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電話裏,男人的聲音有些急躁。
“上班時間突然外出,人也聯系不到,秦煙這是你工作該有的态度嗎?”
秦煙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事實上她的工作已經交接得差不多了,公司裏又有楚嘉琪幫忙,并不需要她做什麽。
“您放心,該做的工作我一件也不會落下。”她也知道自己突然從公司裏跑出來有些不對,便就順着他的話說。
“我不是這意思。”樓盛坤頓了頓,變了語氣。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挂了,我會盡快回到公司的。”秦煙看着張賢麗朝自己走過來,便很快挂了電話。
“什麽人啊?”張賢麗在幾步之外站定,挑着眉問她。
秦煙握着手機,笑了笑:“推銷電話。”
張賢麗眉上一跳,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心想這兩人果然有她不知道的貓膩。
秦煙有點怵,轉了話題:“問得怎麽樣了,我們能走嗎?”
“應該能,那哥們兒說他兄弟能開家裏的面包車送我們,不過得要雙倍價錢。”張賢麗朝她比了兩根手指頭。
只要能回家,雙倍就雙倍吧,秦煙沒有異議。
二人又在車站等了十分鐘,那面包車才慢悠悠的開來。
晃晃蕩蕩的,秦煙竟在車上睡着了,睜開眼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
她往車外看了一眼,好像已經進了市裏。
“賢姐。”她推了推還睡着的張賢麗。
“我得回趟公司,就在這兒下了。”說着,秦煙掃了司機師傅的微信,轉了車錢過去。
張賢麗揉了揉眼睛:“那你注意安全。”
秦煙點點頭,讓司機在路邊停下,然後下了車。
她拿手機重新打了個車,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正好七點半。
這個點,公司的同事應該走得差不多了。
她坐上電梯,出來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兩個部門的區域還亮着燈。
沒多想,她徑自往自己的位子走,經過樓盛坤辦公室的時候,下意識的停了腳步。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下班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拿起桌上的肩包,在裏面找到鑰匙。
正要走的時候,樓盛坤辦公室的門卻從裏面推開了。
她眼睛一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與樓盛坤的視線撞上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
片刻後,樓盛坤朝她走了過來。
他皺着眉:“這就是你說的盡快回到公司?”
秦煙緊抿着唇,明白他是在說她電話裏講過的話。
“我已經盡力趕回來了。”
“去哪兒了?”樓盛坤挑着眉問。
她就不明白他為什麽一直揪着這個問,偏着頭回:“一點私事。”
她不願意說也就算了,樓盛坤望了望別處,又轉回頭看她。
“昨天的事……是我的不對。”樓盛坤停了停,清清嗓子,又繼續說。
秦煙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她轉過頭,眼神奇怪的看着樓盛坤。
“稀奇……”她看着他,感嘆了一句。
“那你別生氣了?”他笑。
“既然你道歉了,我也就接受。”
“好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一起吃飯?”他說着,就要去牽秦煙的手。
秦煙手往後縮,避開來。
“樓盛坤,那件事我不是說着玩的。”秦煙見他好像把她說過的話都忘了,出言提醒他。
樓盛坤手僵着,本以為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好像這完全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你不用時時提醒。”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煙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離職的事得盡快了。
八點的時候,秦煙回到家裏。
才剛一落座,她就接到張沐然的電話。
“沐然,有事嗎?”
“小煙,奶奶……奶奶她摔倒了。”電話裏,對面的人洩出哭聲。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秦煙沒有來公司。
楚嘉琪電話打過去,只有提示關機的聲音。
樓盛坤也沒有來,聽說連夜出差去了。
再見到他,已經是三天之後。
樓盛坤點了點秦煙的位子,問楚嘉琪:“她人呢?”
楚嘉琪這才說了已經一周都聯系不到秦煙的事,樓盛坤聽完,板着臉回了辦公室。
關門的聲音哐哐響,楚嘉琪聽着,眼睛跳個不停。
樓盛坤往沙發裏一坐,掏出手機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又切換了另一個號碼,結果聽到的還是同樣的聲音。
他握着手機,抹了一把臉,傾身往沙發上一靠,望着天花板發愣。
一顆真心喂了狗,他對自己冷嘲熱諷。
就這樣吧,他不想再折騰了。
遙遠的淳西鎮,秦煙卻忙得轉不開身。
接到張沐然的電話之後,秦煙連夜就開始收拾東西,訂了回去的最早一班火車,淩晨兩點的時候就拖着行李箱去了火車站。
也真是點背,她上了火車,一摸包,結果手機不見了。
她直呼倒黴,只好一下火車就買了新的手機,辦了新號,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
上午十點,秦煙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與出來接她的張沐然打了個照面。
秦煙見她眉頭鎖着,一臉愁容。
“奶奶怎麽樣了?”
張沐然幫她拖行李箱,一起并排走着。
“傷筋動骨,醫生說要休養一個月。”
秦煙松了一口氣,接到電話時張沐然哭得那樣兇,她也擔驚受怕了好久。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張沐然停了下來。
“奶奶知道你要回來,特別高興,等會兒你多陪她說說話,我得回店裏看看。”
“行了,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奶奶的。”
病房裏,只有張超英一個人。
果然,見到秦煙,張超英就笑得合不攏嘴。
“奶奶,您可吓死我了。”秦煙走到病床旁邊,輕輕的抱了張超英一下。
張超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是沐然那孩子大題小做,其實我根本就摔得不嚴重。”
“您就作吧您。”張沐然把行李箱靠在牆角,對張超英沒好氣。
張超英瞪她一眼,轉過頭就對秦煙笑。
從認識張沐然起,秦煙就對這祖孫倆的相處習慣了,都不喜歡示弱,都好強。
秦煙拖了張凳子,抓着張超英的手坐下。
“想吃什麽?我給您買。”
“東坡肘子,紅燒肉……”
“醫生說了,你不能吃這些!”張沐然扭頭就朝張超英吼。
張超英被吼,有些委屈的癟癟嘴。
秦煙解圍:“沐然說得對,您有三高,不能吃太油膩,咱吃點別的?”
張超英點點頭,勉為其難的接受。
張沐然這才作罷,跟秦煙交代了兩句,拖着行李箱才回了店裏。
淳西鎮是個旅游小鎮,早些年旅游還沒有開發的時候,張超英就在鎮上買了房,後來領養了張沐然。
旅游興起時,張超英琢磨着自己也做點什麽,後來見來這兒旅游的人越來越多,便把自家的二層小樓又重新裝修了下,搞了個小民宿。
這些年,張超英的年紀越來越大,常常感到力不從心,念叨着讓張沐然回家繼承民俗。
那時候張沐然離大學畢業還有一個月,班上的同學不是留校,就是去往更大的城市打拼,只有她選擇了回到淳西鎮。
呆着呆着,三年就這麽過去了,張沐然也把民宿打理得有聲有色。
秦煙是在讀初中二年級的時候認識的張沐然,她記得是在一個夏日的午後,同學們都才剛從午睡中醒來。
班主任領來個一頭短發的「小子」,別怪她,她當時真以為張沐然是男生。滿頭短發不說,連衣服也跟班上那些男孩子穿得差不多。
後來,班主任安排她與張沐然同桌,兩人的緣分就這麽結下了,一直到現在。
當天,秦煙就在醫院裏照顧張超英,第二天張沐然又來換她。
一周之後,醫生通知可以讓張超英回家休養,秦煙和張沐然才不用家裏,醫院來回的跑。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這天,秦煙很早就醒了,她看着手機,才恍然已經過了這麽多天。
她輾轉找到齊哲的聯系方式,告知了她的去向,并拜托齊哲辦理離職手續,然後又費了一番功夫跟張賢麗通上電話。
打完這兩個電話,秦煙起身下床,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
朝陽的溫度并不灼人,秦煙仰着頭,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沐浴着陽光。
至于那個人,應該不會再見了。
很快,樓下就響起開門的聲音。秦煙返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十分鐘後下到一樓。
張超英坐在輪椅裏,已經在大廳呆了一會兒,秦煙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鑽進後院的廚房。
廚房裏,張沐然正往碗裏盛粥,聽到聲音往後看了看。
“對面街上一溜兒早點鋪,咱這兒民宿就不提供早餐,住客愛怎麽吃就怎麽吃。”她把盛好的粥遞給秦煙,一邊跟她說明民俗經營的細節。
秦煙點點頭,把碗放到餐盤裏。
“咱這兒除了你和我,就倆員工,一個管前臺的周秀秀,還有一個什麽都幹的……等會兒你見了就知道了。”
張沐然推着秦煙,兩人一起出了廚房。
早餐是稀粥包子,外加去早點鋪提的一籠蒸餃。
三人正吃着,門口的光突然被巨大的陰影擋住。
秦煙擡頭一看,就見一人高馬大的男人立在門口,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緊實贲張。
她停了勺子,有些驚訝。
張沐然也注意到了,放下手裏的包子,拍拍手就往門口走。
“來,介紹一下。”她抓着男人的小手臂,拉到秦煙面前。
“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另一個員工,嚴野。”張沐然指着那男人,朝秦煙介紹。
秦煙點點頭,朝嚴野笑了笑:“嚴野,好久不見。”
她沒想到,這另一個員工竟然是兩人初中的同班同學,還真是奇妙。
嚴野也朝她點點頭,面色淡淡的,然後他舉起手裏的袋子朝張沐然晃了晃。
“不是說想吃粽子?”
張沐然饞得不行,拿了粽子就同秦煙一起吃。
趙超英吃完早餐,朝嚴野擡擡手。
“大野,推我去你林奶奶家。”
嚴野眼裏閃過片刻的驚訝,然後點點頭,繞到張超英那邊去。
秦煙注意着,等兩人出了門,她才開口:“嚴野還是跟以前一樣,悶悶的,不多話。”
“他就這性子,習慣就好。”張沐然咬了一口粽子,不甚在意道。
吃完早餐,嚴野也回來了。
“小煙,等會兒我跟大野去車站接住客,你就在家看店吧。”
“好,你們慢點兒。”
秦煙返身回了店裏,又把桌上的碗收去廚房洗了。
民宿小小的工作群裏,周秀秀突然說有事要請假,今天不能來了。
秦煙看張沐然在裏面回複,便沒有再管。
一上午,她就坐在門口的前臺後面,太陽曬着,有些昏昏欲睡。
街上突然變得鬧哄哄的,秦煙揉揉眼睛,探頭往街上瞧。
不看還好,一看就吓了一跳。
他怎麽會在這裏?
她急忙蹲下,可還是晚了。
因為,樓盛坤早就看到她了。
秦煙蹲在前臺後面,蜷縮着,以為他沒看到自己。
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告訴她,這不過是亡羊補牢。
“秦煙。”男人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反正已經看見了,秦煙只能認栽。
頂着男人的視線,秦煙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好,要訂房嗎?”她看着他,一本正經的問。
樓盛坤盯了她幾秒,然後開口:“一間單人房,住三天。”他也裝不認識她。
“身份證。”
她低着頭登記,證件下一秒就出現在她手邊。
登記好後,樓盛坤拿了門卡就走。
秦煙張張嘴,看着他的背景又作罷,他只背了一個包,來這兒做什麽呢。
她晃了晃頭,拍拍自己的臉,管他做什麽,都跟她沒有關系。
半小時後,張沐然和嚴野回來了,領着一對情侶。
秦煙給兩人開好房,然後才對張沐然說樓盛坤住進來了的事。
“好事兒啊,沒想到我沒在你一人就開單了。”張沐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順手接過嚴野遞過來的礦泉水。
“就知道笑話我。”秦煙拍了下她。
“嘿嘿,我高興嘛。”張沐然喝完一口水,把瓶子往後面遞,嚴野接過,就着瓶口也喝了一口。
秦煙眨了下眼睛,微訝的張着嘴。
愣神間,前臺的電話嗚啦啦的響了起來。
秦煙趕緊接了起來,幾秒之後點點頭。
“樓上客人好像有事找,我去看看。”她朝張沐然交代後,就往二樓跑。
上了二樓,她走到那房間門口,先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擡手敲響門。
才敲一下,門就打開了,好像故意在門口等着她似的。
樓盛坤站在門後,側身讓她進去。
女人往屋裏走了幾步,樓盛坤背着手,一手反鎖上門。
“哪裏出問題了?”秦煙站在屋裏,往四周看了看,回過頭問他。
樓盛坤擡擡下巴,示意秦煙去看衛生間。
“馬桶好像堵了。”
秦煙進了衛生間,按下抽水的按鈕,水很暢通,馬桶根本就沒壞。
她咬了咬牙,琢磨着他是不是故意的。
“馬桶沒壞。”她出了衛生間,朝坐在床上的男人道。
樓盛坤正拿着平板在滑來滑去,聞言輕描淡寫的哦了聲。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有問題的是空調。”他說着,頭也不擡。
秦煙瞪着他,很肯定他是在故意捉弄她。
她心裏默念着顧客至上,又走到空調底下去看,拿了放在櫃子上的遙控板。
她摁了一下,空調沒反應,再摁,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明明還檢查過每一間房,什麽問題都沒有。
她把遙控器翻了個面,心想難道是沒電了?
樓盛坤從平板上擡起頭,望了她一眼,咳了一聲道:“能不能修?”
秦煙沒回他,摳開放電池的地方,一看便愣住。
裏面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她有些無語,尴尬道:“沒電池,我去拿電池裝上。”
話音還沒落,秦煙轉身的動作便僵住。
她看着男人屁股下坐着的東西,眨了下眼睛。
樓盛坤心虛,扭了扭屁股,瞪她。
“看什麽?”
秦煙捏緊手上的遙控板,也瞪他:“樓盛坤,你幼不幼稚!”
她沖過去,伸手就往樓盛坤的屁股底下刨。
“喂,你女流氓啊!”樓盛坤吼着,一邊扔了平板去抓她的手。
“你才流氓!”秦煙也吼他,即使被男人抓着手,也要伸手去奪。
“搞這些小把戲很好玩嗎?”樓盛坤往後仰,秦煙身體不穩朝他壓去,還好動作快,偏到一邊,順利拿到了壓在他屁股下面的電池。
但,尴尬的是,她的手也被壓在了他的屁股下。
她想抽出去,奈何男人整個體重都在上面。
秦煙耳後泛起微微的紅,屋裏又沒開空調,兩人這麽一番折騰,臉上也開始冒汗。
“你起來……”秦煙半趴着,一只手被壓着,另一只手還被男人抓着。
樓盛坤身體動了動,秦煙以為他真的要起來,結果他只是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身體依然壓着。
他仰躺着,距離秦煙的臉只有半只胳膊,他就這麽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秦煙耳後的肌膚越來越燙,她扭着頭,避開男人的視線。
“我以為我可以接受這個結果……”樓盛坤突然開口。
“沒有你,我照樣還是呼風喚雨的樓盛坤,一招手,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求着來。”他說着,視線不離秦煙的臉。
秦煙望着別處,一言不發。
“但我好像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如此絕情,一次次的拒絕,我好像還是放不下。”
他突然擡手,撩起秦煙垂下來的頭發,“秦煙,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麽藥?”
他笑着,熱氣呼在秦煙的脖後。
“樓盛坤,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秦煙聲音淡淡的。
“放過?”樓盛坤自嘲般的笑了聲。
“秦煙,你說得容易。”他頓了頓,繼續道:“一顆心掏了出來,再放回去,你以為還能跟原來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什麽都變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能不能不要再說這三個字?”樓盛坤掐着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對着自己。
秦煙看着他,眉眼無波,啓唇道:“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能給你其他。”
“呃……”樓盛坤盯着她,目光深邃。
“告訴我,為什麽突然想要結束關系?”直到現在,樓盛坤還是對這個耿耿于懷。
“我覺得很累……”
“別拿累當借口。”
“秦煙,我最後再問一次。”樓盛坤停頓了一下,一只手轉移到秦煙胸口的心髒位置,“這裏,有沒有放下過我,哪怕是一秒?”
秦煙皺着眉,沉默不語。
她在猶豫,猶豫就意味着拿不定,拿不定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樓盛坤一想通,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你不用說了。”他突然翻身,兩人換了個位置,秦煙被壓在下面。
秦煙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眼見着事态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沒有,一秒都沒有……”她亡羊補牢般,重複了兩遍。
“你以為我還會信嗎?”樓盛坤啓唇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子。
“愛信不信,我說的是事實。”秦煙扭過頭,側臉貼着床單,倔強的堅持着,耳後緋紅的肌膚卻洩露了她的心口不一。
樓盛坤噗地一笑,湊近秦煙,埋首在她的肩窩,低沉着嗓音:“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咱倆之間完不了。”
下一瞬,男人的嘴唇貼上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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