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他急了

秦煙聽着電話,點了點頭,末了想起楚嘉琪并看不見,便又說道:“行,八點鹿島咖啡。”

挂斷電話後,秦煙握着手機想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太過敏感,總感覺楚嘉琪的聲音不太對勁。

沒時間想太多,她拿起剛剛放下的肩包又出了門。

進店的時候,她遠遠朝大廳看了一眼,見楚嘉琪已經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了。

她朝過來的服務員點點頭,說自己約了人,便朝楚嘉琪那邊走去。

越來越近,秦煙能感受到她和平日裏的樣子不太一樣。

往日,她很熱情,現在卻莫名的有些疏離。

“嘉琪。”秦煙走過去,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來了。”楚嘉琪看着秦煙,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秦煙點點頭,突然想起白日裏楚嘉琪突然消失的事情。那時候,她被樓盛坤氣得不行,回了工位也沒見到楚嘉琪。往茶水間去找,也是空蕩蕩的沒人。

她又在手機上問楚嘉琪去了哪兒,結果等到下班也沒有得到回複,直到剛才楚嘉琪聯系她。

想到這兒,秦煙便問道:“白天上班的時候,你怎麽突然不見了?”

楚嘉琪喝了一口咖啡,也不急,慢騰騰的放下杯子。

“這個事情我等會兒再說……”她将胳膊搭在桌上,注視着秦煙,“現在,我想問你一件事。”

秦煙見她态度這麽嚴肅,心裏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你問。”但她依然面上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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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嘉琪看着她臉上并無波瀾,啓唇道:“你和小樓哥,到底什麽關系?”

秦煙愣了一下,沒料到她這麽直接。

她往後靠了靠,擡眼也看着楚嘉琪:“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別管為什麽,就回答我是什麽關系。”楚嘉琪捏了捏拳頭,出口的話有些急。

服務員這時候端來一杯水,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她問秦煙喝點什麽,秦煙回答有水就夠了,楚嘉琪往旁邊望着,有些惱這服務員來得突然。

“趕緊走,別來打擾我們。”她突然轉頭,看着那服務員說道,聲音帶着氣。

服務員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正要把水杯放在秦煙面前,這會兒被楚嘉琪一說,臉上立刻就變得脹紅。

氣氛有些僵。

秦煙朝那女孩子笑笑,解圍道:“沒事兒,你走吧。”

楚嘉琪恨恨的拿勺子攪着咖啡,癟了癟嘴,有些氣自己的沖動,失了體面。

秦煙喝了一口水,然後看着楚嘉琪。

“我和坤總沒有任何關系,除了他是上司,我是下屬。”在她心裏,目前的事實就是這樣。

她說得突然,楚嘉琪攪拌咖啡的手猛然停住。

她擡起頭,瞪着秦煙:“你撒謊!”

“我說的是實話。”

“那我昨天看到的又是什麽?”楚嘉琪的嘴有些快。

“昨天?”秦煙挑眉,腦子裏閃過自己的猜測,昨天她和樓盛坤在走廊上的事情莫非被她看到了?

楚嘉琪見她臉上很疑惑,并不知道那事兒被她撞見了,她清清嗓子,道:“我什麽都看見了,你和小樓哥在走廊上……”

什麽都合上了,難怪她白天突然離了崗位,又突然叫秦煙出來見面,态度還變得很不一樣,又直接問她和樓盛坤的關系。

秦煙心裏閃過一剎那的驚訝,但她很快便接受了。

“嘉琪,不管你昨天有看到什麽,但确實我和坤總現在毫無關系。”秦煙看着她,發自內心的說道。

“那他為什麽會親你?”楚嘉琪不相信,勢要問個究竟。

“我……”秦煙頓了頓,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是誤會。”好像怎麽說都不妥。

楚嘉琪才不信什麽誤會,那時候,她明明看見樓盛坤那麽主動的湊上去,那動作娴熟得跟情人之間的親密毫無區別。

“你以為我會信嗎?”

秦煙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牽強,但她不能把和樓盛坤之間發生過的事都說出來,她不能……

“承認在跟他交往就這麽難嗎?”楚嘉琪望着她變了又變的臉色,不是很情願的說出那兩個字,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目标。

“沒有,我跟他真的沒有在交往。”那種關系根本就不是交往。

秦煙望着她,眉眼間都是糾結:“我和他之間,真的很難講……”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跟他已經結束了就行了。”

“我看未必。”楚嘉琪聲音冷冷的,“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對你很不一樣,從以前我就注意到了,能讓他這樣對待的女人,你是第二個。”

“第二個?”秦煙挑眉,下意識的很好奇。

“怎麽?”楚嘉琪突然笑了一聲,心裏産生一種莫名的愉悅,“很想知道那第一個女人是誰?”

秦煙看着她有些奇怪的眼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些激動了,她尴尬的端起水杯,偏着頭喝了一口。

楚嘉琪今晚找她出來,其實也并不是要質問她,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不過,見她聽到自己是樓盛坤眼裏特別對待的第二個女人時的好奇和急切,楚嘉琪心裏還是産生了一種變态的愉悅。

“他的事,跟我沒有關系。”秦煙靜了幾秒,狀似毫不在乎。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和樓盛坤之間的關系,我想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不奉陪了。”說着,秦煙就要拿起手邊的肩包起身。

“其實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楚嘉琪旋着杯沿,突然開口。

秦煙停了下來,又坐了回去。

“以前呢,确實見不得圍在他身邊的女人,總是想着辦法讓那些女人離開,以為這樣他就能看到一直呆在他身邊的我……呵,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可笑。”楚嘉琪苦笑着,自說自話。

秦煙自坐下來以後,便一言不發,只沉默的聽着。

“後來被家裏送到國外,我以為自己見不到他會瘋。可沒想到,我适應得還挺好的。”她望着秦煙,笑笑:“很搞笑吧?”

秦煙搖頭,并不覺得好笑,卻看見一個女孩戀而不得的痛苦。

“這麽多年,其實我也想過,對樓盛坤,我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一直求而不得的偏執……”她突然擦了擦眼睛,又繼續說:“後來我想通了,告訴自己,回國之後再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一開始知道他這些年都單着,我心裏還挺高興的。”她突然笑了一聲,看着秦煙:“沒想到啊……”

秦煙注視着她,明白自己現在說什麽都不妥。

“我告訴自己,昨天為他哭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要為自己而活。”她笑着,跟秦煙剛認識她的時候一樣。

“我長得這麽漂亮,妥妥的白富美,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不搭理我是他樓盛坤眼瞎。”她一點也不謙虛的說着,但那語氣卻并不讓人讨厭。

活潑有生氣,還是以前的楚嘉琪。

“你別以為我就不生你氣了。”她突然看着秦煙,不滿道。

“我和他,真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秦煙有些無語,堅持道。

“甭管你們是哪樣,你是瞞着我吧?”她挑眉,有些生氣。

秦煙這下更無語了,她跟楚嘉琪之間的關系并算不上什麽話都說的好友,況且她跟樓盛坤之間的事她連張賢麗都沒有告知。

可她這樣說,竟讓秦煙覺得兩人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而自己瞞了她就像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似的。

秦煙有些無奈的笑笑,只好說:“抱歉,瞞着你是我的不對。”

她順着楚嘉琪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她并不讨厭她這樣的自來熟。

楚嘉琪皺皺鼻子,哼一聲道:“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就原諒你吧。”

秦煙又笑,覺得她有些可愛。

後來,兩人又說了些別的,臨走的時候楚嘉琪提醒她。

“公司裏有人說你和小樓哥的閑話,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明天看到再告訴你吧。”

回到家之後,這句話一直在秦煙的腦子裏轉來轉去,久久不曾離開。

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看來,她到底還是沒辦法一身輕松的離開。

這一夜,秦煙在床上輾轉反側,又失眠了。

第二天,沒等到楚嘉琪來告訴她是誰,秦煙自己先發現了。

也許是最近的心情起伏很大,秦煙都沒注意到今天是大姨媽來的第一天,她到了公司才發覺小腹有隐隐的墜感。

她拿了紙巾便往洗手間裏跑,急急忙忙的進了隔間,才發現根本沒有來,白擔心一場。她擡起手,正要打開隔間門的扣鎖,下一秒卻停住了。

“诶晨晨,你說楚嘉琪她會不會告訴秦煙啊?”

“說不清……”王晨晨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又側身,看了看後背。

“慘了慘了,秦煙要是知道我們在私底下說她,會不會……”昨天那女同事有些着急,站在原地一個勁兒的捏着手。

“瞧你這點出息。”王晨晨拿出口紅,往嘴上塗抹,“她告訴秦煙,秦煙就一定會相信嗎?也不看看平日裏我跟秦煙的關系。”

女同事笑着附和:“也是哈,秦煙她的确蠻照顧你的。”

“那什麽,我還有工作要忙,先回去了。”

王晨晨一邊擦着多餘出來的口紅,一邊朝她點點頭。

她對着鏡子笑了一下,對自己的妝容很滿意,下一秒卻尖叫起來。

“媽呀!”王晨晨看着隔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秦煙從裏面走出來,她驚訝的捂着胸口往後退。

秦煙一言不發,淡定的走到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洗着手。

王晨晨心髒跳得快得不行,她看着秦煙,吞了吞口水。

“煙姐……”

秦煙甩甩手上的手,擡眼看她:“怎麽,我吓到你了?”

“那不是……”王晨晨搖搖頭,聲音有些怯怯的:“你都聽到了?”

秦煙不說話,走去旁邊扯擦手紙。

王晨晨跟在她後面緊走幾步,急急道:“煙姐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秦煙突然轉身,王晨晨差點撞上去。

“我……”王晨晨往後退了一步,欲言又止。

“王晨晨,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是就得有膽子承認。”楚嘉琪雖未告訴她那閑話到底是什麽,但她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煙姐,我真的沒有……”王晨晨委屈着一張臉,伸着手要來拉秦煙,秦煙立刻躲開了。

她看着王晨晨,只覺得自己以前都被她單純的外表騙了。

“我不想在這兒聽你說這些廢話,你自己好自為之。”秦煙不想跟她再浪費時間,警告了她一句便出了洗手間。

王晨晨站在原地,臉色紅了又紅,覺得十分羞辱。

秦煙揣着火氣回到自己的工位,拉椅子的聲音有些大。

楚嘉琪已經在旁邊坐了好一會兒,正在喝咖啡,聽到她發出的聲音,扭過頭來看。

“煙姐,這麽大火氣?”她跟平常一樣,好像昨晚的事沒發生過。

“我知道了。”秦煙看着她,小聲說。

“什麽?”楚嘉琪咬着吸管。

“說閑話的人。”

楚嘉琪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秦煙便跟她簡單說了洗手間的事。

“哇靠,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楚嘉琪聽完,直接飙了一句髒話,聲音有些大,秦煙望望周圍,還好沒有人注意。

“也無所謂了,反正以後應該沒機會接觸。”

楚嘉琪聽她這麽說,才想起她已經提了離職的事。

“你什麽時候走?”她問秦煙。

秦煙突然想起一周內交接完的事還沒對楚嘉琪說,便道:“應該就這周。”

楚嘉琪一聽,眼睛瞪得更大:“太快了,我這業務還不熟練呢。”

“其實差不多了,只要你認真看了我發你的注意事項,很多事情都能解決。”秦煙戳穿她私下沒有好好做功課。

楚嘉琪癟癟嘴,說:“好吧。”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連樓盛坤在辦公室門口站了很久都沒有察覺。

“秦秘書!”他突然叫道。

秦煙一激靈,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動作有些誇張,樓盛坤忍着要上揚的嘴角,板着臉道:“泡杯咖啡進來。”

他進去之後,秦煙才松了下來,她看了看旁邊,楚嘉琪正捂着嘴笑。

十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樓盛坤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看見是她,皺了皺眉:“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楚嘉琪把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挑眉道。

“秦煙呢?”他合上手裏的文件,避而不談。

“有什麽事兒你找我就是了。”

“這事兒你做不了。”樓盛坤不耐煩。

“做不了也得做啊,煙姐馬上就要走了,我遲早都要面對的。”

楚嘉琪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麽事,反正只要不讓他痛快她就很高興。

“你……”樓盛坤側過身,眼神奇怪的望着她,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

楚嘉琪手背着,眨眨眼睛:“我什麽?”

“行了,你去叫秦煙進來。”樓盛坤搞不懂她在弄什麽幺蛾子,揮揮手讓她出去。

“巧了,煙姐這會兒不在。”

“剛不是還在?”樓盛坤瞪她,不信她的胡說八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不信你自己出去看。”楚嘉琪說着,好像真有這麽回事兒似的。

說完也不管樓盛坤,自己先出去了。

樓盛坤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打開聯系人才想起自己已經被人拉黑了的事。

他翻到另一個人的號碼,撥了出去。

“去看看秦煙在不在工位上。”

說完,他沒挂電話,又等了幾分鐘,那邊有了聲音。

“秦小姐不在。”

樓盛坤摁了挂斷,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一個個的,都惹他生氣,簡直不把他這個上司放在眼裏。

秦煙這會兒正坐在出租車上,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誰在念叨她。

十分鐘以前,秦煙接到張賢麗的電話。

“秦煙,我手機快沒電了,你方便來水頭鎮接我不?我就在這鎮上的入口……”她話還沒說完,電話突然就斷了。

秦煙再打回去,手機已經提示對方關機。

生怕張賢麗發生什麽不好的事,秦煙匆忙跟楚嘉琪交代了幾句,就沖出公司。

水頭鎮是市裏下面一個比較偏遠的鎮,經濟不是很好,秦煙問了司機,開車過去怎麽也要三個小時。秦煙也不知道,張賢麗怎麽會突然去了那裏。

出租車上了高速,又開了好長一段的鄉村公路,鄉下的路難走,颠颠簸簸的竟然耗了四個小時。

車子一開進水頭鎮的入口,秦煙就看到了蹲在橋頭的張賢麗。

她趕緊付了錢,叫司機停車。

“賢姐!”她朝張賢麗跑過去。

張賢麗蹲着,見了她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

“你可終于來了。”她朝秦煙伸出手,秦煙去扶她。

“哎喲,腿麻了。”張賢麗站不穩,整個人往秦煙的肩膀上靠。

“先找個地方坐着吧。”

秦煙往周圍看了看,鎮上人很少,也沒幾家店開着,最後看到一家面館。

待在面館坐下,張賢麗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面館裏,牆上斜挂着的黑色大電風扇轉來轉去,聲音呼呼的。

秦煙問老板要了壺涼白開,給張賢麗倒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張賢麗一上午沒吃東西,這會兒都下午一點了,着實餓得很,看着牆上貼的菜單就往屋裏招呼。

“老板,一碗大份的紅燒牛肉面。”

“你呢?吃點什麽?”她又問秦煙,秦煙看了看,天氣熱沒什麽食欲,便跟在後面點了一個小份的豌雜面。

點完單,張賢麗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賢姐,你怎麽突然來水頭鎮了?”秦煙見她終于緩了口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也是黴到家了……”張賢麗感嘆了一句,又繼續說:“我十歲的時候貪玩不聽話,被我爸送來這裏讀過書,住在一戶老人家家裏,跟他們呆了半年時間。”

“他們?”

“對啊,那家裏還有一男孩,好像比我小三歲來着。”她撐着下巴,皺着眉回憶了下。

“那你這次來是探望他們?”

“我是這麽想的,結果到他們村一看,那房子都垮了。後來再一打聽,那老人家在我走了半年之後就去世了……”

她說到這裏,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的嘟囔一句:“也不知道那男孩去哪兒了……”

這時候,老板突然端了面上來。

張賢麗急着接過,稍微放涼之後就吃了一口,可見是真的餓急了。

秦煙把豌雜拌勻,擡起頭看了張賢麗一眼,問:“村裏的人也不知道嗎?”

“我問了,都說不曉得,讓我來鎮上問問看。”張賢麗又咬了一口面,頭也不擡的問。

“那你還記得他叫什麽名字嗎?”

“呃……”這可難到張賢麗了,她看着秦煙,說不出話。

“這都快二十年了,我哪兒還記得啊。”她搖搖頭,繼續吃面。

秦煙想想也是,你讓她去想一個二十年都沒有聯系過的人,她也未必想得起來。

兩人吃完面,張賢麗習慣性的去包裏掏手機,突然才想起手機的事兒。

“秦煙,你結下賬,我手機丢了。”

秦煙點點頭,掃了老板的微信,付錢走人。

她往門口走,張賢麗站那兒等着。

“手機怎麽丢了?”

張賢麗嘆了一口氣,無語道:“這就是我剛才為什麽說倒黴到家了。”

她往馬路上走了幾步,指着剛才那橋頭。

“就那兒,我本來站那兒跟你打電話來着,結果突然就被一騎摩托的把手機搶了。”她有些恨恨的:“真是世風日下,什麽人都有。”

秦煙點點頭,确實挺倒黴的。

“走吧,這地方應該沒有出租車,估計我們得坐大巴回去。”她走過去,攬着張賢麗的肩膀。

兩人回店裏又問了老板,得知車站的位置後便往那地方去。

結果裏面的工作人員表示,回市裏的最後一趟車已經在一點鐘就發車了。

秦煙問他有沒有別的辦法,張賢麗借了秦煙的手機,背過身給那人打電話。結果才按了兩個數字,屏幕上就彈出一串陌生來電。

她沒猶豫,點了接聽。

“秦煙,玩失蹤很爽是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張賢麗眨眨眼睛,這聲音……是樓盛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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