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五口 命裏犯桃花

或許是風水輪流轉。今早安越拒絕了江震要聯系方式,這會兒也有個人拒絕她留聯系方式。

當男生開口調侃的間隙時,安越正好指紋解鎖,視線落到了剛才打開的網頁界面上。大黑加粗的标題寫着幾個顯眼的大字——“新晉國民游泳小将”,都不用往下拉,直接躍然于屏幕中的圖片清清楚楚地印着一張男生出水的高清照。

劍眉星目,皮膚冷白,紅唇沾着幾滴水珠妖冶得像朵紅玫瑰。頸線幹淨流暢,蜿蜒而下是寬厚的肩和胸膛,肌肉緊實,充滿着少年的朝氣和勃發的生命力。

真養眼。

安越在心裏默默點評一句,又擡頭掃了他一眼,體內那點兒小叛逆因子波動異常,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唇,說了句:“哦,想不到你還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

剛才那句多少有點耍流氓的意味,安越咳了咳,還是很客氣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季翔同學你好,我叫安越,來自Z大通訊社采編部。”

忽視掉那句話,安越覺得自己的這句開場白還是挺正經的。可是面前的男生卻沒給她一點兒面子,直接甩頭走了。

長得好看的人多少有點兒脾氣,又被她這樣不正經地點評了兩句。好在黎正恺事先給她打過預防針,所以安越也不着急,頹自摸了摸鼻尖。

心想:她這又是犯病了呢。

對接的事情還是得慢慢來。

安越回去拿了臺新相機,還是黎正恺買的。一個鏡頭就要好幾萬,她都不敢碰。采編部那幫人平時雖然喜歡嘻笑打鬧,但做事從來都讓人放心,尤其是許彎彎和郭霖,都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人,帶的理事也都是能吃苦的機靈鬼。校聯運動會三天,安越雖然沒過去看比賽,但許彎彎随時播現場情況讓她不用操心,還順帶錄了個郭霖追着人長跑選手拍攝結果自己累得跟條狗一樣在地上喘的視頻。

采編部很累,但是和一群有趣的人在一塊兒,心窩都是暖的。

高中密友沈梨也在A大,說什麽也要敘舊吃飯。她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小公寓獨居,還挺方便的,于是沈梨一邊感嘆安越的那幫崽子實在讓人省心,一邊饞安越的廚藝,纏着人去了趟超市買菜。

沈梨找了輛購物車推過來:“話說你那位債主至今還沒見你,也沒加你好友?”

攝影的事兒安越沒和她透露,只說了開幕式那天吐了人一身的事兒。沈梨說A大的運動服還挺貴的,像安越說的那款估計還是定制的,得四位數。別的隊倒是還好,能頂得上四位數隊服的估計只有游泳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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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游泳隊投資大,成效小,沒讓金主爸爸們望而卻步反倒是越挫越勇,投入的資金更多了。隊服是定制的,成本可能沒那麽多,但外人想買的話确實得四位數起步。

說是債主也不為過。

安越人是冷淡,但好朋友也不少,基本上都是初高中那會兒認識的,一抓一大把,但到了大學就轉了性,獨來獨往慣了。

超市人不算多,安越來到蔬菜區挑了棵花椰菜,點頭:“嗯。我發了好友請求,但還在驗證中。”

她那雙眼睛是真漂亮,眨着眼笑時根本沒幾個人頂得住。

沈梨覺得不應該啊。這人都見過了,對方即便是閱女無數,見到安越這等美女估計還是會心動啊,怎麽可能舍得拒絕?

“會不會是他沒看到?”

安越說:“就他這麽愛玩手機的人,有女生過來問聯系方式他都能睜眼說瞎話說自己沒帶手機。”

怎麽可能沒看到,估計就是被女生寵壞了的一號人物,誰都不放在眼裏。

沈梨彎腰趴在購物車的推手上驚嘆:“這麽拽啊!我喜歡。”

“嗯,人确實有拽的本事。”安越嘆了口氣,加上那天的事兒,她對這人的心情更加複雜了,說不上印象好但也說不上差。

萬一這帥哥人脾氣原本挺好,但因為她吐了人一身破壞了人一整天的好心情也說不準呢?

沈梨湊到她面前,随手捏了棵西紅柿正想咬,發現沒洗又放下,神神秘秘地問:“你臉盲症好了?居然能看出人長得帥?”

安越伸手拿過她手中那顆西紅柿扔購物車裏,說:“還行吧,但至少知道能被女生時時偷看還去搭讪的起碼都不醜。”

這一點沈梨倒是贊同,比較她面前這個主兒從小到大也都是這待遇,沒吃過豬肉也算見過豬跑了。

這幾天安越都和沈梨在一塊兒,江震最近都沒怎麽露面,估計還真是防着安越身邊有人,不敢再死纏爛打。

“話說你那舍友的男朋友——”

“前男友。”安越糾正,“兩人已經分手了。”

“行吧,前男友。”這點小細節沈梨并不在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那天是帶了幾個人來堵你吧?好女怕郎纏,我總覺得這人像定.時炸.彈一樣危險。雖然兩個人已經分手,但你确定不和你舍友說嗎?分手歸分手,這出面說句話還是行的吧。”

“這事兒和她又沒關系,不用和她說。”

“你就是對什麽都太冷淡、不在意,總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你忘記大一那會兒有個人也像狗皮膏藥一樣黏着你了嗎?尊重他,客客氣氣地拒絕,他倒是蹬鼻子上臉以為你玩欲擒故縱呢。遇到這樣一個偏執狂,你差點就死了你。”沈梨現在想起還是心有餘悸,“誰知道現在這個會不會又來找你麻煩?”

安越也有些頭疼,嘆了口氣,揉着太陽穴感覺到渾身都很疲憊。

“那能怎麽辦?廖華亭都和他分手了,我總不能又拖着人和那渣男對罵吧。他真要死纏爛打的話,也不是前女友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別的不敢說,我就覺得你這命裏犯桃花。一朵又一朵,一朵比一朵更爛。你什麽時候能遇到朵靠譜的談個正經戀愛,估計我也就死了。”

安越笑:“你別咒我行不行?”

沈梨推着購物車攔在前面,安越擡手拍她,讓她別擋路,“去買些牛肉和蝦。”

沈梨退開讓出條道兒,和她并肩走着,“這也不是咒你啊。你想想,你從高中到大學這顏值拿出去,不說是校花也算班花吧?我就沒見過混得像你這麽差的美女。高中隔壁班那個柳琪你還記得嗎?以前還當衆挑釁你,人五官平平,還是A,可男朋友卻換了一車又一車。”

只有安越身邊連根雜草都不長。別人是男神收割機,她就也真是個收割機而已。

安越并不把這種事兒當作自己吹捧的資本,垂着眼眸挑着牛排,根本沒聽進心裏,“男朋友在精不在多。光是追求數量你當集郵呢?”

“我就知道跟你這種不開竅的說了也沒用。”沈梨真是服了,“我是想有個人能照顧你保護你,別自己活得這麽累。”

晚上,沈梨組了個局,把在A大的幾個好友都叫出來吃夜宵。

當年平陽高中考上A大的熟人并不多,安越認識的也就沈梨這一個奇葩。天天晚上出去喝酒劃拳的人每每到了重要考試都能險勝擠進全校前十,到了高考還能踩着線進了A大。

安越見過學霸也見過學神,但沒見過這種錦鯉體質的人,所以之後的每次考試都會過來摸摸她的腦袋,美曰沾好運。黎正恺交代的任務三天了,連個頭都沒開,于是原本不打算和她一起去飯局的安越還是跟着去了。

跟着錦鯉走,好運自然來。

沈梨在A大的朋友也不少,大一混校體育部又時常和校內外的人組隊打球,又愛喝酒,想出去玩的時候總是一呼百應。但想要清淨的時候身邊也找不出個鬼影。

今晚叫的還是那幫狗友,安越性子冷淡但絕不是社恐,所以沈梨招呼了聲也就把安越帶上了。

出門時,沈梨擰了瓶礦泉水喝,忽然想起來問:“對了,我那幫朋友大部分也都是運動員,還有個大帥逼,雖然他不喜歡女的,但是我覺得可以拯救一下你的審美,說不定見過之後就開始對男人恢複興趣了。話說你說你那個債主叫什麽來着,都是帥哥說不定我認識。”

兩人站在玄關處,安越正彎腰穿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腦海中閃過那玫瑰色唇瓣似的男生,想了想歪頭道:“你說季翔?”

“噗——”沈梨沒忍住噴了出來,“操。”

咳嗽劇烈,安越穿好鞋後抽了張紙巾給她。對上沈梨的眼神,她瞬間明白了,這還沒出門錦鯉就已經發功。

安越表情淡定:“你認識?”

“你那債主居然是季翔?”沈梨難以置信。

她是一年前認識的季翔。那會兒也是這麽拉幫結派的出來組局,帥哥在人堆裏總是最紮眼的,沈梨自然而然也就注意到了。但這人不愛說話,尤其是不愛和女生搭話,真要纏着的話說不定他還帶些刺兒。反正認識一年下來,沈梨掐着手指頭算也沒能跟他說上十句話,也曾一度懷疑他是基佬。

沈梨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那我基本上能理解他為什麽不搭理你了。因為他簡直就是男版的你,A大校草,但是個性.冷淡。基本上去追他的女生都是想征服他,但沒有一個人成功。”

“喂,你說別人性.冷淡可以,我可不這樣。”安越笑笑,“不過他為什麽對女生不感興趣?”

“就他,你知道吧,上網一搜就能出一堆新聞報道的男人。幾乎每屆游泳錦标賽都能拿冠軍的種子選手,你搜搜看,十五歲那年被選去參加奧運會了。”

這事兒安越知道,她那天上網就查到了。不過禁賽那件事,也剛好發生在那一年的奧運會。當時很多人都說,如果沒有那件事,季翔原本是可以拿奧運會冠軍的。

“那一年他都沒上場吧,我聽說剛到奧運村就被禁賽了。”

沈梨說:“是啊。人怕出名豬怕壯就是這個理兒,反正我覺得季翔挺冤的。要不是那一年被禁賽,我們能少一塊金牌?不過他不喜歡女生跟禁賽這件事也沒關系,是我聽說去年有個變.态潛入了游泳館的男更衣室,拍了季翔很多視頻和照片。”

“女的?”安越心微微沉了下去。

沈梨點點頭,“這事兒鬧得挺厲害的,季翔還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都沒怎麽下過水。因為當時還有人發現泳池裏面也藏了攝像頭,你就說恐怖不恐怖?有個色女在更衣室偷拍你裸.體不說,還在水裏也全方位的監視你。原本禁賽這件事打擊就挺大了,出了這種事,是我的話連去浴室都得檢查檢查。”

安越聽得有些耳鳴,緩了好一陣才說:“梁正恺讓我去拍季翔的訓練日常。”

“操!”沈梨爆發了今天以來的第二句髒話。

十一月,晚上天氣幹冷,吹得人臉都皺巴巴的。風刮蹭着地上的石頭和雜草,卷着燒烤香撲鼻而來。

那幫人挑了個美食城吃燒烤,早早的就已經坐了兩大桌,沈梨帶着人到的時候只剩兩個空位。這幫人估計也是最接地氣的富二代,平時訓練就被教練養得很糙,這會兒來路邊攤吃燒烤,也都大刺刺地往塑料椅上一坐,舉着瓶剛開的啤酒就吼:“梨姐自罰三杯啊!”

“三杯算什麽,有種對瓶吹啊。”沈梨笑着踢開那張空椅,塑料磨擦地面劃拉出響聲,坐着揚了下下巴,介紹道,“這我姐妹,安越。”

安越剛坐下,就有一個頭頂一撮綠毛的男生給她倒酒,“認識認識,前幾天開幕式Z大舉牌的女神,聽說是Z大的金花。”

綠毛圓臉的男生笑着自我介紹,露出一口白牙:“我,張鳴遠。”

他旁邊的是個五官端正白白淨淨的男生,前一秒還在嗷嗷叫大罵“張鳴遠你個傻逼又踩到我鞋了草”,下一秒耳朵紅紅的小聲說了句:“你好,我叫劉皓。”

張鳴遠剛坐下,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又踩了劉皓一腳,兩人就又掐了起來。

其餘人也都一一自報家門,安越都點頭微笑:“安越,很高興認識大家。”然後舉杯,先喝了一口。

張鳴遠吹了記口哨:“上道啊妹妹,我還以為你不能喝酒。”

“梨姐的姐妹怎麽可能不會喝。”有人插話,“梨姐,對瓶吹別忘了啊!”

“姐今晚還能賴你酒不成?”沈梨直接咬開瓶蓋,對周邊的朋友說了句“多照顧下我姐們啊”,就繞過衆人到那人面前直接對瓶吹了。這幫人中男女都有,清一色的青春洋溢的面龐。大夥兒的口哨和掌聲響起,起哄聲熱熱鬧鬧的,平添了幾分熱火氣消掉了秋夜的寒冷。

安越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位置是空的,但放了個運動挎包,正想着那頭頂一撮綠毛的男生便拎了瓶啤酒在她旁邊坐下。

“妹妹,我們上次見過的啊,不過沈梨說你有點臉盲,所以估計你也不記得我了。我再介紹一下,我叫張鳴遠,打乒乓球的,明天我們決賽記得來捧場啊。”

隔着桌角,劉皓伸腿踢了腳他的塑料椅,“你要點臉吧,人壓根沒見過你。”

安越卻給足了他面子,拿着酒杯倒是客氣地和他碰了碰,“那就先祝你比賽順利了。”

張鳴遠眼睛一亮,這妹妹還真是豪氣,一來就兩杯啤酒下肚。面不改色笑意盈盈的,看來和沈梨差不多,是只千年老狐貍了。

酒剛碰完,張鳴遠那杯還沒喝,後脖頸的衣領就被一只手拎了起來。

“坐我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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