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獲封
秦妙姝再一次見到民衆的瘋狂,更令它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人激動的扔東西的。
要知道,同行的還有聖上,若是誤傷了,會不會罪同行刺?
秦妙姝無從得知,而她,也只是想安靜地做個美女子,順便欣賞一番美男子。
這兩年,秦妙姝長高了許多,五官也比以前精致了些。
她還是挺滿意自己的長相的,完全繼承了爹娘的優點。
隊伍行至一品香樓下,秦妙姝又把頭往外伸了一點。
眼睛四處搜尋,好一會兒才認出皮膚黑黝黝的段景峥。
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如今的段景峥,經過北疆風吹日曬雨淋,早已蛻變。
不再是當年清俊帶有稚氣的少年郎,這兩年他壯實了不少,已經是成年男子的體魄。
連五官線條都硬朗許多,更顯剛毅。在黝黑的皮膚襯托下,一雙眼睛更為明亮。
似有所感,走到秦妙姝他們所在窗口的下方,段景峥忽然擡頭。
正對上秦妙姝月牙般的笑眼,取笑別人被抓包,秦妙姝愣了一下。
接着沖段景峥點頭,對着他甜甜地笑起來。
彎彎的眉眼,亮晶晶的,嘴角的梨渦随着嘴角的幅度顯現出來。
段景峥愣住,腦海中浮現兩年前馬車上小姑娘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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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這般,兩張臉重合,如今的她,好像比記憶中更好看了。
如同兩年前那樣,段世子慌亂的轉過頭,騎馬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人。
段景峥這兩輩子,除了家中長輩和姐妹,他基本沒接觸過女子。
十六歲前幾乎都是胡鬧,打架鬧事,偶爾遠遠見過一兩次妹妹的手帕交。
十六歲之後就去了北疆,行軍打仗,整天都是跟一群大男人在一起。
葷段子倒是沒少聽,也沒放在心上,一心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上輩子雖然定了親事,但他與蘇雲未曾接觸過。
後來蘇雲與杜仲安害了定北侯府滿門,段景峥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兩年前遇到秦妙姝,他拍馬快跑,是為了掩飾自己慌亂的心跳,和紅到耳際的臉。
本以為兩年的歷練,自己變得更沉穩,定然也能心如止水。
不曾想又一次亂了神,好在曬得黑,看不出臉紅,也不怕別人看出來,笑話自己。
而樓上的秦妙姝,又一次在微笑過後,看到段世子逃命一般打馬向前跑。
不禁摸了摸臉,有些懷疑自己的審美。她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不至于長得吓人啊!
“大哥,我長得醜嗎?”秦妙姝扯了扯秦子安的衣袖,弱弱地問。
秦子安不明所以,“不醜啊!為何這般問?”
“我家姝兒天生麗質,為何問這種沒腦子的問題?”秦子晔也補上一句。
“哈哈”秦妙姝尴尬地笑笑,“我就是随便問問,随便問問。”
“大哥、二哥,今日想吃什麽?我請客。”為了轉移話題,秦妙姝決定犧牲一回自己的錢袋。
雖然好心痛,但是一般這樣轉移話題比較有效。
果不其然,哥哥們眼睛一亮,秦子晔率先開口,“我想吃烤串了,可惜京城沒有現成的賣。”
“要不,咱家開一家?”秦妙姝想要賺錢的心,又蠢蠢欲動。
秦子安點點頭,“如今家中的糧行在京城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二叔在籌備綢緞鋪子。”
“你若是想開鋪子,可以找二叔,讓二叔幫物色,你已經十四歲了,且這裏是京城,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到處亂跑了。”
說完,秦子安伸手,摸摸妹妹的頭。
秦妙姝也沒躲,就是絕對不能到處亂跑這件事,對她來說有點難。
于是煩躁的撥開大哥摸頭的手,自己離開窗戶邊,自顧自倒茶喝。
“知道啦,知道啦,大哥你不用每天提醒我的。”
秦子安無奈,“說你兩句就不樂意了?說了你還不是一樣到處跑?”
“好了好了,吃什麽,大哥請客,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秦妙姝心中暗喜,哈哈,她的錢袋子保住了。
秦子晔也興奮,“大哥,我要吃……”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秦子安拿點心塞住了嘴,房中一陣歡笑。
另一邊,段景峥陪同入宮,參加了聖上準備的慶功宴。
宴上你來我往,喝酒吃菜看歌舞,甚是無趣。
段景峥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旁人問話就客氣回應。
宴會直至深夜方結束,看得出來,聖上是真的高興。
回京的第五日,給有功将士的封賞都下來了。
段景峥屢立戰功,又只身闖敵國,殺大蒙三王子,獲封忠勇伯。
聖上沒有給定北侯提升爵位,但把兵符就給了定北侯掌管,沒走再收回來。
又下令賞賜了定北侯府千兩黃金,萬兩白銀。
一時間,定北侯府聖眷之濃,達京城之最。
定北侯府的大門,每天都有一堆人上門。有些來祝賀的,家裏有女兒的,就把目光盯向段景峥。
但侯府沒有接待任何人,都客氣疏離應對。
功高又得聖上恩寵,更應該與其他人保持适當距離,且處事要更低調。
聖上信任,将兵權托付,侯府自然也要忠義,可不能讓小人鑽空子。
這次,定北侯和段景峥想到一起去了,父子兩在書房商議侯府今後的路要如何走。
“十月初十,你娘和你祖母去寶福寺上香,你陪同去吧!”談完正事,定北侯突然想起夫人交代他的事情。
“行,那我送祖母他們到寺中,再趕去東大營。”段景峥沒想太多,以為父親考慮安全問題,讓自己護送。
見段景峥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定北侯翻了翻白眼,繼續道:“那一日,東大營不必過去了。”
段景峥不解,一臉疑惑。
定北侯補充道:“你母親要給你求姻緣,順便把看中的姑娘約過去,你到時候能趁機相看一番。”
“嗐,定親這事啊?我都忘了。”想了想,段景峥覺得有必要先說清楚。
“不行,這定親急不來,我得先去與母親說清楚,免得她給定下,到時候不好退。”
邊說邊往外走,“父親,孩兒先去母親那一趟。”
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到了外面。
定北侯來不及阻止,只能大罵“混小子”。
他這一鬧,自己晚上估計又要被夫人罵了。
“來人,給本侯備些酒菜。”侯爺決定先好好吃一頓,安慰一下自己。
晉安帝在宮中,津津有味地聽着密探帶回來的,京中發生的各種事。
他非常滿意定北侯府的做法,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若不是覺得段景峥做驸馬屈才,他都想将他招為驸馬了。
難得的大将之才,應該在戰場上馳騁,而不是屈于女人之下,畏手畏腳。
……
十月初十,初冬微有涼意。段景峥挑戰母親權威失敗,陪同上山。
一大早出發,到山上時,陽光已驅散寒霧。
随着兩位長輩東拜拜西拜拜,轉眼就到了午時。
“寶福寺的齋菜不錯,午膳就在寺中用吧。”老祖母開口,段景峥連連點頭,只是有些心不在焉,還一直打哈欠。
定北侯夫人見段景峥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有些生氣。
私下掐段景峥手臂的肉,發現掐不動,更生氣了。
一心為他着想,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挑了兩個中意的姑娘,誰知他還不樂意了。
“待會你給我收斂一點,不然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定北侯夫人訓斥段景峥。
“知道了,母親大人,孩兒遵命。”回來京城後,段景峥又慢慢恢複自己纨绔的一面。
他覺得那樣的自己,更具有迷惑性,更容易得到他目标對手信任,讓別人放松警惕。
用完午膳,又轉轉悠悠,把祖母送去午歇,定北侯夫人就帶着段景峥去見那兩家姑娘。
一個是太傅孫女蘇雲,另一個是吏部尚書幼女褚蘭芝。
因着上一輩子的遭遇,段景峥看向蘇雲時,帶着仇恨,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把蘇雲吓了一跳,委屈到紅了眼眶。
定北侯夫人不知情,也沒有看到段景峥的小動作,她跟蘇雲的長輩聊的挺好的。
轉頭看到蘇雲紅了眼眶,還以為是姑娘沒看上自家兒子,心中有些不快。
覺得不樂意就不結親便是了,做那哭哭啼啼委屈樣幹什麽?
但貴族出身的涵養,讓定北侯夫人迅速掩飾不快。
笑着又誇贊了蘇雲幾次,才找由頭離開。
走遠了些,定北侯夫人才道:“蘇家姑娘與君菀是手帕交,平日裏瞧着溫柔賢淑的。”
“今日一見,怎麽感覺有些不知禮。兩家只是相看,她怎麽還委屈上了?”
段景峥摸摸鼻頭,心中有些得意,但不能讓人發現。
故而長嘆,用失落的語氣道:“蘇家是書香世家,孩兒若是學文,不習武,想必蘇姑娘也會中意。”
定北侯夫人不樂意了,“習武怎麽了?我兒保家衛國,哪是那些文弱書生能比的?”
“走走走,咱們看下一家去,又不是非蘇家不可。”
說完也不等段景峥回話,自顧自往約定地點走。
段景峥跟在身後,露出迷之微笑,非常滿意這個結果。
這輩子,我段景峥也讓你們嘗嘗失去的滋味,你們想要的,一樣也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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