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傾城,是我,我是傅莳光
沈傾城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只覺得周圍冷得好似無邊地獄。她不能呼吸也無法逃脫那樣的桎梏,身體漸漸麻木,直到迷迷糊糊中,有溫暖包圍了她。
她想要醒來,身體卻依舊還在沉睡。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才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皮膚觸及的是緊致溫暖,有些堅.硬彈.性,她有些搞不清狀況,頭又痛得厲害,渾身酸痛提不起一絲力氣。
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一個畫面突然在腦海裏閃過。
河邊,那個正在洗衣服的伊國孕婦,臉頰上還有安靜祥和。她拉近了鏡頭,對着她按下了快門。
可是,就在她按下去的瞬間,女人身子被子彈擊中,鮮血彌漫了整個相機取景框,然後,栽倒在了水中。
落下去的瞬間,沈傾城都能看到,有鮮血從她的肚子裏流出來。讓她仿佛能夠感受到,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也一同流逝掉的生命。
瞬間的悲怆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的眼前似乎都是那樣的畫面,她不敢發出聲音,喉嚨裏有壓抑的悲恸,眼淚瘋了一樣往下滾。
沒有哪一刻,讓她如此真實地面對戰争的殘忍,雖然只死了一個人,可是,對她的沖擊和恐懼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傅莳光原本慶幸着沈傾城醒來,卻看到她的臉上突然滿是淚水,他心頭一緊:“傾城,怎麽了?”
是不是,她在水裏凍了太久,傷到了神經?難道她感覺腿腳不能動了?
傅莳光第一次上戰場時候,就遇見過一個戰友,因為在雪地裏埋伏太久,後來可以進攻了,卻發現不能動了,戰後送去了醫院,卻因為肢體凍傷而面臨截肢。
如果她……
他的心狠狠一沉,顧不得其他,掀開被子,去查看沈傾城的腿。
“傾城,看看手腳能不能動?”傅莳光說着,握住了沈傾城的雙.腿。
她的大腦裏,依舊是那樣的噩夢,她根本不知道傅莳光對她說了什麽,只是感覺雙.腿被抓住,仿佛那兩個恐怖分子已經将她捉住,頓時驚慌地蹬腿掙紮,手也沒有空着,在傅莳光的胸口流下道道血紅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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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她手腳都能動,頓時松了口氣。凝眸一看,才發現沈傾城的眸底都是驚恐,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又重新将她按在了懷裏,低聲在她耳邊道:“傾城,是我,我是傅莳光,沒事了,你得救了。”
他接連說了好幾遍,懷裏的沈傾城才慢慢安靜下來。她的目光緩緩聚焦在他的臉上,原來的恐懼空洞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委屈。
眼淚繼續滾個不停,傅莳光一手捏着槍,一手摟着人,空不出來給她擦眼淚的。見她哭得好像丢了魂,鬼使神差般,他湊過去,親.吻了她不斷湧出眼淚的眼睛。
唇上的眼淚滑入口中,鹹鹹的,他不知道她竟然這麽能哭,從沒有哄人經驗的傅莳光又湊過去,親了親沈傾城的眼睛,聲音放柔了些,話卻依舊不怎麽好聽:“再哭就變醜了。”
似乎這句話很有用,沈傾城果然不怎麽哭了,透過朦胧的淚簾,眼巴巴地看着他。
許久,她的伸出纖細的手,抓住了他脖頸上的吊墜。
傅莳光覺得有些臉上挂不住,他什麽都沒穿,全身上下唯一戴着的,就只有這個吊墜。
沈傾城握住了傅莳光的吊墜,然後又擡手找自己的。
此刻,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裏,頭疼得她快要裂開,胸口也很難受。可她死死地抓住他們的吊墜,然後沖他揚了揚唇角。
傅莳光一時有些說不出滋味,他指着喉嚨問她:“傾城,是不是喉嚨痛?”
沈傾城扁了扁嘴,依舊沒發出聲音。
傅莳光用衣服将二人攏緊,感覺道沈傾城的體溫在逐漸恢複溫暖,他于是道:“現在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她聽話地閉眼,仿佛被抽掉力氣的布偶,窩在他懷裏,抓着吊墜的手漸漸松開,滑落下來。
外面的太陽又漸漸偏移了方向,傅莳光感覺腹中有些發空,想到沈傾城估計更需要靠食物補充體力,于是,将懷裏的她放開,起身去穿衣服。
貼身的衣服還是濕的,傅莳光勉強穿上,他也沒拿外套,因為都裹在沈傾城的身上,所以,他打算一會兒就地取材。
将門關好,他悄聲從平房裏出來,快速找到了對方放食品的地方。
這群恐怖分子,如今的狀況的确也是捉襟見肘了,因為他們沒想到政府軍能夠重新占領北城,斷了他們的補給。而那座炸了的大橋讓他們暫時無法離開,政府軍也沒法過來搜查這邊的貧民窟。
所以,他們估計是殺了這邊的人,拿到了些糧食,勉強維持了每天的飯食供應,吃的都是很稀的粥和當地一種面做的馍馍。算起來,倉庫裏的酒反而并不稀缺起來。
傅莳光用塑料瓶子裝了滿滿兩瓶還沒放涼的粥,又帶了幾個馍馍,快速離開。
折回二樓不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沈傾城依舊還是原本的睡姿,可是,傅莳光卻看到她的臉頰有些不自然地潮紅。
他心頭一緊,手覆在沈傾城的額頭,發現燙得厲害。她的燒似乎來得很快,就在他離開的短短時間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氣勢洶洶。
可是,她依舊還瑟縮着,牙關打着顫,似乎很冷的樣子。他明白,這是還在升溫的征兆。
将手裏的食物放下,傅莳光再次檢查了一下槍和匕首,再次離開。
向來交戰,存放食物和藥物的地方都是重軍把手之地,因為這邊的确已經快沒什麽糧食,所以剛才傅莳光才那麽順利。
可是藥品那邊不同,他貼着牆面過去,就看到了裏外都是巡邏的人。
觀察了一小會兒,傅莳光從地上抓了一團雪,裹成一個小雪球往前方一扔。
屋外三個守衛正好只有一人看到,他疑惑地張望四周,發現沒人,于是繼續提槍巡邏。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看到了雪球。于是,和同伴打了聲招呼,他擡起槍瞄準着前方180度角的範圍,走向雪球可能發出的地方。
然而,才剛到近前,身後突然就有了動靜,幾乎是同時,那人感覺喉嚨一痛,鮮血如同被高壓水槍激射而出般,身子已經軟倒下來。
傅莳光避免那人倒下會弄出動靜,接住了那個人的身體,拿走了他的槍,緩緩放下來。
周圍安靜得只有風聲,外面兩個巡邏的人見同伴許久沒有回來,于是開口呼喚。
無人應答。
于是,他們對視一眼,齊齊走了過來。
剛走過來,就看到了同伴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臉上還是疑惑的表情,竟然連痛苦都還沒做出就死了。
兩人心頭咯噔一響,頓時,對着前方就要開槍。
而這時,一個很大的雪球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臉上,他瞬間被模糊了視線,只聽身旁同伴悶哼一聲,然後,他還沒來得及摳動扳機,後頸一動就倒了下去。
傅莳光用匕首再次解決了那兩個人,剝下了看起來幹淨些的那人的外套,然後,将三人埋入了雪裏。
因為幾乎沒有任何動靜,房間裏的幾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其中一人正在椅子上打盹,另外兩人在輕點藥品數額和記賬。
傅莳光進去時候,無人察覺。他快速閃身到了架子後面,目光掃着上面的藥品名字。
很快看到了抗生素和退燒藥,他快速拿走放入口袋,再閃身出去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
将外面雪地裏的鮮血痕跡抹除,傅莳光拿了剛才從房間裏順走的礦泉水回到了二樓。
沈傾城還在發抖,口中呢喃着冷。
他将她扶起來,靠在他的肩上,開口:“傾城,吃藥。”
他把退燒藥放入沈傾城的口中,再将礦泉水瓶子放到她的唇邊,傾斜。
然而,她根本沒有吃藥的意識,水順着她的唇角流下來,很快滑過脖頸,落在她的胸口。
他本能地伸手幫她擦幹,手指觸及她的肌膚,柔.軟滑膩到令他心驚肉跳。
傅莳光喉結滾了滾,再次喚沈傾城的名字。
可是她卻根本聽不到,只是身體感覺到了溫暖,本能地往他的懷裏鑽。
他打開她的牙關,見那粒藥還在她的口中,不由蹙了蹙眉。
兩秒後,似乎下定決心般,傅莳光擡起沈傾城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他輕易地撬開了她的牙關,舌.頭伸進去,順利找到了那顆藥,然後往前一頂,将它直接被頂入了她的喉嚨處。
接着,他放開她,喝了一大口水,重新吻住了她,然後一點一點給她渡了過去。
接連喝了三口,他在用舌.頭找她的藥沒再找到,想來應該是被她吞下去了。
他松了口氣,垂眸看着她。
他的唇.瓣還沒來得及離開她的,若即若離間,那道少女的清甜味道又再次湧入了呼吸裏。淡淡的,卻不容忽視。
傅莳光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受到了牽引,開始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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