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貴族聚會

次日早上，朽木府的管家往嵯峨的院落裏送來首飾和新衣服，據說是白哉的意思，請嵯峨随意挑選配戴，以便參加晚上的貴族聚會。

嵯峨什麽都沒選，只是說，配戴的東西太多很麻煩，便讓管家全都搬了回去。嵯峨本身有配戴一些首飾，雖不多卻很精致，不失體面，再加上嵯峨本身并不喜歡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寶氣，所以便沒有再挑選，倒也不是嫌棄朽木府的東西不好。

白哉由于早上到六番隊工作去了，直到黃昏才聽到管家報告，白哉倒也沒有很意外，怎麽說嵯峨的身份也夠高貴了，不要也很正常，因為她都有，随她的意好了。

白哉換下隊服後，這才前往嵯峨的院落，準備請嵯峨一同出發。而嵯峨也準備好了，今天的嵯峨明顯與平時的嵯峨有些不同，平時的嵯峨并沒有化妝，而今天卻化上了淡妝，變得更加明媚動人。頭飾倒是與平時一樣，只是多戴了一條鑲着寶石的項鏈。但衣服與平時不同，平時是比較簡單輕便的長裙，今天倒是穿上了華麗的長裙，上面繡滿了粉色的櫻花，感覺上就像舞裙一樣相當漂亮。

白哉發現幾乎沒見嵯峨穿過和服或浴衣，除了上次與白哉一起出去時穿過一次，估計嵯峨不太喜歡穿傳統的和服或浴衣，難怪早上送來的衣服嵯峨一件都沒選，但嵯峨穿的衣服卻更有一種飄逸的感覺，确實很漂亮。

“我這身打扮你還滿意嗎？”嵯峨笑米米的說。

“嗯，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白哉确認着。

“那我們就出發吧。”嵯峨微笑着說，又轉頭對合香和津子說，“我們去去就來，你們就在家休息吧。”

“路上小心。”嵯峨已與合香和津子說好，今天嵯峨的安全就交給白哉了。

于是嵯峨便跟着白哉上了牛車，朽木家的車果然很舒适華麗，只是嵯峨卻沒空感覺贊嘆一番，忙着打聽今晚聚會的事，因為嵯峨真是一無所知，白哉一早去六番隊工作，直到剛才才回來，怎麽也得說說注意事項及人員介紹之類的，不能什麽都讓白哉臨時解圍，不然這次代露琪亞去就沒有意義了。白天時有找管家打聽了一些事，但聊着聊着就光顧着說露琪亞的事了，那些爛人什麽破貴族，有時趁白哉不在，居然敢欺負露琪亞，真是太過分了，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怎麽，你也緊張害怕了？”白哉見嵯峨問東問西，現在才害怕，未免太遲了。

“哼，開玩笑，什麽場面我沒見過，怎麽可能害怕。我這叫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你懂不懂？怎麽說也不能丢了你們朽木家的臉，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嵯峨信心十足的說。

“你想幹什麽？”白哉很感興趣的說，因為緋真和露琪亞根本不會耍手段。

“哎呀，你放心，不會讓你難做的，我自有分寸。”嵯峨保證着。

“是嗎？那我就靜觀其變吧。”只要嵯峨不要觸碰到白哉的底線，一般來說白哉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好啦，你趕緊跟我說說情況，哪些人欺負露琪亞，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我好安排計劃！”嵯峨心急的催促着。

白哉只好娓娓道來，若是其他人跟白哉這麽說，估計白哉會嗤之以鼻，根本不會回答。也許白哉并沒有發現自己因為嵯峨的關系，出現了很多從不曾出現的第一次。

白哉這個人很低調，但就算白哉再低調，這麽出衆的白哉往那邊一坐，自然就有人找上門搭讪拉關系。白哉本人也不怎麽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因為大家都有各的目的，帶着一張張虛僞的臉來讨好自己，真是厭煩到極點了。

所以白哉跟往常一樣，冷着一張臉，帶着嵯峨往那邊一坐，便懶得理人，更不會到處去敬酒交際。嵯峨倒也好，跟在白哉身邊省得到處跑。

“白哉，你來這種宴會都是這麽幹的啊？”嵯峨很驚訝白哉居然坐在這裏動也不動，連逢場作戲都省了，太狠了吧。

“不然還要怎樣？”白哉的臉上仿佛寫着，我肯來就夠給面子了。

“你牛！”嵯峨贊嘆，又說，“不過也是，你如果跟他們一樣，那就不是朽木白哉了。不錯，我欣賞你！”

白哉看了嵯峨一眼，沒說什麽，能與白哉正常對話，并能夠閑話家常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沒幾個了。而且能夠有這種審美觀，贊成白哉這樣交際的人，更是絕無僅有。白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和嵯峨的關系已經這麽好了？

“喂，白哉，接着幫我介紹啊，我的目标出現了沒？”嵯峨在車上聽白哉介紹，就已經定下目标了，但人到底是哪個，來了沒有啊？

“就是站在門口正在講話的那個女人，金光閃閃的。”白哉随意的形容着。

金光閃閃的？怎麽這樣形容？等到嵯峨找到那個站在門口講話的女人時，立刻就明白白哉為什麽要說金光閃閃的了，嵯峨無語的說：“白哉，你形容得真夠貼切的，真的是金光閃閃的，她好有品味！”全身上下不是金首飾就是鑲金的衣服，怎麽不做件黃金盔甲來穿，那不是更顯眼？

白哉壓根連看都不看那個女人一眼，仿佛看了就會弄髒自己的眼睛一樣。

“對了，白哉，能問個問題嗎？”嵯峨問。

“說。”

“為什麽欺負露琪亞的都是女人啊？”嵯峨很奇怪的問。

“那要問你！”女人的心白哉怎麽可能會懂。

“問我？為什麽？又不是我欺負露琪亞。”嵯峨不明白。

“因為你也是女人。”白哉才懶得去研究這種問題。

“啊，這也行！”嵯峨暗呼冤枉，不過轉念一想又說，“不會是她們都想嫁給你，而你卻不給情面的拒絕，所以她們都把氣出在露琪亞身上吧？”

白哉愣住了，不會真是這樣吧？

“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嵯峨奇怪的問。

“沒有。”

“那你拒絕了多少個？有她們嗎？”

“無聊。”

無聊？嵯峨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白哉，你不會不知道你拒絕了多少個，也不知道你拒絕的是誰吧？”

“……”白哉無言以對，因為被嵯峨說中了，白哉的确是不管對方是誰一律回絕連點面子都不給，所以才引得家族長老極度不滿，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些年白哉耳根子清靜了很多。

嵯峨看白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嵯峨掩嘴偷笑：“白哉，我同情你！但我非常支持你的作法，不錯，我喜歡！”

如果是常人敢這樣取笑白哉，白哉定會讓他們賞櫻花，可現在面對的是嵯峨，白哉愣是下不了手。白哉有點惱羞成怒的橫了嵯峨一眼，用眼神無聲的警告着，可嵯峨卻偷笑不止，壓根就不怕白哉的冷氣壓，這嵯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真想拖出去暴打一頓。

“你真是一點都不怕我！”在屍魂界只有幾個隊長不怕白哉，其餘人基本上都不會靠近白哉。

“為什麽要怕你，你跟我沒有什麽利益上的關系，我也沒什麽把柄在你手上，而且你又不會吃人，我有什麽好怕的？而且啊，只要我沒犯錯，你基本上是不會找我麻煩的，我說的對吧！”嵯峨分析透徹的說。

“你是我對我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有信心？”

“當然是對我們兩個都有信心，你具有聰明的頭腦、強大的實力，能夠客觀對待事物并且認真去完成，雖然有些死板，但卻不失公正。”嵯峨大膽的評價着。

“你這是在誇我嗎，我怎麽聽不出來？”白哉并沒有因為嵯峨的話而生氣，死板嗎？

“贊美，這絕對是贊美！”嵯峨笑米米的說。

白哉看了嵯峨一眼，沒說什麽，只是喝着手中的清酒。

白哉背負的東西也不多也不少，不像那些拯救全人類宿命的少年，也不能把一切都給別人獨自逍遙。他的背影散發出與生俱來的高傲和時光沖刷出的沉穩。卻總覺得有錯落的陽光透過密密層層的刀刃映在上面。也許生在貴族家庭就應該抛開私欲，遵守和維護那些森嚴古板的定律。白哉曾經小小的忤逆了這個原則，又馬上用另一個誓言去換取實現承諾的機會。他的心思不足為外人道，或者說其他人怎麽去猜測也無法明确那些被深埋于真實碎片中不可知的東西，只有事實清楚的擺在眼前，朽木白哉就生活在“朽木家主”和“白哉”的夾縫中，只能在思想層面針對某些事消極的掙紮，不曾也不能抛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