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六顆草莓

中秋節的前一天,最後一節課下課前,魏萍還提了一嘴文藝晚會那事。

陶樂思當即從小說的世界裏神游回來,過了這個中秋節就截止報名了。

她一臉糾結的轉動手裏的水性筆,單手撐着下巴,眼前黑板上的粉筆字已經變成一條條波浪,在想要不要找顧竹拿表明表。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

“你說我報不報名啊?”

說完還長嘆一口氣,接着小聲道:“可是要找顧竹,我就不太想了。”

許霧收拾好書包丢在一邊,起身把椅子拿到桌子上,動作一氣呵成。

“看你自己。”

陶樂思閉了閉眼,認真思考幾秒,無奈的點點頭。

去就去吧,反正也就跟她說這一句話,拉下來點臉沒什麽關系的。

“你報名嗎?要不我給你帶一張?”

眼看着班上的人都收拾好要走了,陶樂思匆匆的行動起來,還不忘問一嘴許霧。

“你去吧。”

這反倒是搞的陶樂思一怔:“你還不報名嗎?”

許霧笑了笑:“你就不要擔心我啦。”

“好啵~”

陶樂思不太自然的走到顧竹桌前,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桌面。

顧竹擡頭見到是陶樂思,露出一臉嘲諷的神情,連剛剛和別人說話的語調都變了。

“什麽事啊?”

陶樂思臉紅着,眼神飄向別處,她想速戰速決,不想太尴尬,快速的說:“別廢話,我來要報名表。”

“哦?”顧竹拿眼瞥了她一下,翹起二郎腿反問說:“什麽報名表?”

放學,來往的人很多,陶樂思站在地中間,倒顯得無比尴尬,畢竟她們兩個還在通報批評的公告欄上挂着呢。

“我來拿報名表。”

“想不到你還打算報名呢?”

陶樂思臉黑了黑,沖她暗自翻了個白眼。

“你給不給,不給我去找魏老師要。”

“啧,給你就是了,但是你也別太忘形,還有初選呢,你別初選就下去了。”收起戲虐的心,顧竹從地理書抽出一張嶄新的報名表。

“哼,謝謝你提醒我啊,你也是啊。”

從那次之後,二人只要一見面,一接觸,就止不住的暗裏争鋒,這時,魏萍從門口進來,敲了敲前門。

接着,遞給她一張A4紙。

“顧竹,這張報名表給你,你收好。”

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晚會志願征集表?’

落款人是許霧。

和她們一樣的報名表,只是有一處不同。

直接跳過初選,直接代表學校去參加。

陶樂思:“……”

顧竹:“……”

許霧轉身去取掃除用具回來後,就看見陶樂思已經回到座位上。

“拿到報名了?”許霧問。

說着,就看她快速轉身,許霧只看到眼前一團黑影,接着就聽她咋咋唬唬的喊道:“你什麽拿到報名表格?還都填好了?”

好家夥,他不是說還沒想好報不報名的嗎?怎麽不到兩天就已經把演的節目填好了?

還是能達到直接不入選初賽,直接通到三校上複賽上?

真是不夠義氣。

許霧沖她露出個職業假笑,攢着小手往她那邊靠了靠。

這事如果非要深究,那還得從那天去魏萍辦公室那天說起。

“這個是老師給我的,她想讓我單獨出個節目。”

陶樂思咬着牙,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道:“真的?”

許霧用力點點頭。

“那我那天問你你怎麽說沒想好啊。”

“那天我還以為你問我是不是節目想沒想好。”

陶樂思:“………”

晚上七點,宋嘉年才從體育館回來。

一進屋,他脫下棒球服外套,随意丢在沙發上,許霧從小屋中探出個腦袋。

幾縷碎發黏在側臉上,有些喘的說道:

“回來了?我晚上做的雞蛋餅,在鍋裏還熱乎着。”

宋嘉年背對她,不鹹不淡的回了她一個哦。

廚房裏亮着抽油煙機上面的小亮燈,掀開不粘鍋,幾張摻着土豆絲和火腿腸的雞蛋餅堆疊在一起,隐隐還冒着熱氣。

還挺好吃的。

吃了兩口,宋嘉年便放下筷子吃不進去了,他看着許霧那房間裏傳來微弱的光亮,就知道她在打着臺燈學習。

中秋節這三天,尚沁園學校組織去旅游,宋偉手頭的一個案子正處于焦灼期間,已經帶隊離開林市,即使是節日輪班放假,他也得堅守在一線崗位上。

而他們一大家族以往過年過節的都要小聚,這次也不例外。

宋嘉年還不知道怎麽解決許霧要一個人面臨在家的問題。

他來到許霧房門前,敲了三下,等了幾秒見沒反應,他又重複剛剛的動作,還是沒應。

“許霧,我進來了”

宋嘉年試探性的探進去半個身子,就見許霧背對着他,穿一身淺灰色家居服,

以往清一色的高馬尾已經紮成丸子頭盤在腦後,只見她沖着窗戶,帶着耳機,做出一些不太标準的動作。

絲毫不曉得他剛剛在敲門,也不知道現在已經進來了。

“喂,許霧!”

宋嘉年揚聲喊着,許霧被猛地一聲大喊吓了條,手裏握着的手機也随着上身一顫滑落下去,直直摔在地上,眼看着耳機還挂在耳朵上,末端已經從手機上脫離,一陣悅耳的笛子伴随着鼓點聲傳來......

“你吓死我了!”許霧呼吸了幾口空氣,一顆心劇烈跳動,素面朝天的臉上浮現驚吓過後的潮紅。

宋嘉年捋下後腦勺,也很委屈的反問:“你在那幹嘛呢?我敲你門都沒聽見。”

“我是千裏故人,青山應白首,年少優借銀槍逞風流......”

歌曲已經唱到結尾了,許霧仍有心悸的拍了拍胸脯,彎腰撿起手機。

她把手機舉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解釋道:“我在準備國慶的那個晚會。”

“什麽晚會?”

許霧:“......”

他一天到底都聽什麽了啊。

許霧別開臉不再看他,把手機揣進衣兜裏問:“有事?”

宋嘉年點點頭:“中秋節我爸我媽都不在林市,我得代替他們回老家,你有什麽安排沒?”

唯一現在在身邊的外婆和舅舅舅媽遠在鄉下,而且只要一見到舅媽,她勢必又要追問自己撫恤金。

家家都在一起團圓的過節,自己去打擾誰都不好。

她長嘆一口氣,突然就感覺情緒快速的down下來,有些落寞的說:“沒安排。”

宋嘉年見她小腦袋垂的更低了,雙手挨着褲縫兩邊,可以看見她兩個小手指正勾着布料一下一下轉動。

許霧低着頭,宋嘉年看不到她的神情是什麽樣的,不用看都能猜到她滿臉失望。

沉默了半刻,許霧重新擡起頭,露出個自然的微笑,似是寬慰:“沒事,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家裏有我呢。”

宋嘉年沒說話,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表示走出許霧的小屋。

第二日一大早,宋嘉年穿戴整齊,在廁所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許霧早早就醒了,窩在溫暖的被窩裏,一點也不想起來。

側躺在床上,蜷縮在一起,總覺得心裏悶悶的,鼻子也開始發酸。

直到宋嘉年關上房門,許霧才頂着不太好的發型鑽出來。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許霧靠在窗臺邊往下看,宋嘉年還是一如既往的運動套裝,很快從樓下花壇略過,消失在隔壁樓的拐角。

許霧想到冰箱裏拿出涼水,走到客廳時,左手邊的茶幾上,用煙灰缸壓着一張小紙條。

宋嘉年的字不大好看,連在一起像一團漿糊,許霧盯着看了半天才看懂他寫的內容:

“我盡量早點回來,冰箱裏有我囤的吃的,想着吃。”

“寫的什麽玩意兒?”

許霧快速掃過這一團,才發現右下角落款處擠着寫出了幾個字,能比上面的正文好看多了,至少能分辨出來。

“還有中秋快樂。”

許霧情不自禁的,嘴角向上彎起一點弧度,看完紙上的內容後,心裏原有的那點煩悶能消散不少,她把紙條揉成一小團,随手塞進睡衣兜裏。

一上午的時間許霧都安排在舞蹈上了,她自小學的中國舞,曾經也多多少少拿過幾個像樣的成績,她這次思來想去最後定的是一首當下一首較為流行的古風歌曲當作背景音樂,這首歌早在前幾年便出了,只是最近幾年小視頻軟件流行,被人重新拿出來翻唱,用到各種剪輯動漫上。

這首歌充斥着江湖氣概,尤其是當中的轉音和戲腔,許霧聽了兩遍就已經深深印在腦海裏了,以至于她在網上找到舞蹈視頻順兩遍動作很快就找到感覺。

現在缺了把扇子和服裝。

她決定在下午沒什麽事出去到市場轉轉看。

沒有宋嘉年在,這屋子裏總會顯得冷冷清清的。

許霧好不習慣。

躺到下午兩點,許霧穿好衣服,揣好鑰匙出門。

一直逛到天色暗了下來,許霧拎着一兜子滿滿當當的東西踏着月色往回家趕。

她逛了快半天,最滿意的還是要屬剛剛買的那把灑金的紅綢緞扇子,一開一合,上面得灑金會随着舞蹈動作散開,如果在舞臺上想必效果很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以至于聽到一個聲音後沒及時反應過來。

小區外,一棵繁茂的柳樹下,小石墩上坐着一個人。

他佝偻着身子,盤腿而坐,隐藏在暗色下。

只是聲音熟悉的很。

許霧走了兩步停下來後退回去,就聽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眼前的柳樹下再次傳來。

“小姑娘跟你打聽個事,這十三棟怎麽走啊?”

許霧眯了眯眼,向柳樹走近了兩步。

“你有病啊,宋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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