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有情元是幻
江浮其實從未想過要做人。
雖然在青丘時他是個後進生,修行進境比同輩都要慢很多,但父母兄長的溺愛使他根本認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覺得做狐貍也沒什麽不好,青丘的同族是可以聽懂彼此說話的,人形狐形喜歡吃的食物都還是雞,甚至做狐貍還可以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做人就不一樣了,個個衣冠整齊,拘束得慌。
他曾經問他二哥,到底做人有什麽好?
二哥的人形是個風流文弱的少年模樣,柔軟的風鼓蕩過他的月白長衫,眼神裏永遠流淌着三分媚意。他稍稍挑了眼,說:“你想知道?”
小狐貍忙不疊點頭。
二哥于是湊到他的狐貍耳朵旁邊,小小聲地說:“做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與人交合。”
小狐貍的耳朵發癢地扇了扇。交合有什麽好?他又大咧咧地問。
二哥拿紙扇子掩了嘴,又張望一圈四周,對他笑道:“你是狐貍呀,你生來就會有欲望的。”
小狐貍嘴硬:我沒有。
二哥也不着急,“那是你還小。”
這話說着說着怎麽又繞回來了。
後來江浮第一回 意識到狐身的不方便,是在大荒,他發現自己沒法與秦煥說話的時候。
秦煥撿了他回來,給他喂了三天的藥,他終于精神抖擻了,就搖着大尾巴跑到秦煥跟前去,對他說,謝謝你呀,你真好,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家在青丘,我爹爹、媽媽、哥哥他們肯定都等急了,會給你很多很多酬勞的。
秦煥卻只聽見小狐貍哇啦哇啦地叫,聲音于嬌氣中透出急躁,于是蹲下身子,柔聲道:“餓了嗎?我在做飯了,你稍等等。”
小狐貍:……
但是到了後來,秦煥也能理解到他的許多意思了。餓了冷了,高興了不高興了,或者只是懶洋洋了,想撒嬌了,秦煥都能給他最合适的回答。以至于小狐貍以為秦煥去專修了一門狐貍語——那當然是沒有的,秦煥只是學會了怎麽和寵物相處。
Advertisement
雖然他說不了人話,但秦煥總喜歡和他說話。
秦煥說他是個從凡人界升上來的天師,在這極星塔上守了快三百年啦,據說更高處的天庭裏靈壓激蕩,以他的道行是去不了的,最好還是乖乖在這裏繼續修行。他說自己倒沒什麽所謂的,這世事波折都頗無聊,就算他把星海都讀遍,那也不過是生老病死而已。他說但是你啊,你連人形都沒化過,是不是很想看一看花花世界?
小狐貍嗷了一聲,不想。
就聽秦煥那個苦大仇深的描述,誰也不會想呀。
他猜想秦煥比花花世界更好看。不論行止坐卧,他的目光都離不開他,有時候秦煥脫衣裳,還要被他盯到不好意思,揉着他的腦袋說轉過去,他只好乖乖轉過去,心想這有什麽的,我每天都裸奔,你不也看得好好的。我這麽漂亮都給你看,你為什麽不給我看?
秦煥還會帶着他一起洗澡。他喜歡玩水,撲騰得滿地水花飛濺,秦煥費好大力氣才揪住他尾巴,倒提着威脅他:還敢不敢了?小狐貍兩只肉爪子縮在胸前,毛都濕漉漉地貼着,可憐兮兮,可是——
秦煥睜大眼睛,他看見小狐貍勃起了。
秦煥表情怪異地将他放了下來,不再多瞧他一眼,小狐貍還沒有自覺,要來蹭他的大腿。他甚至有了幾分慌張的模樣,把他拎到了浴房外,又砰地關上了門。
小狐貍莫名其妙地擡爪子撓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鈍響。
後來秦煥就不再與他一起洗澡,也絕不在他面前更衣。但小狐貍對他卻更加黏糊,日日夜夜都要賴在一起,一旦把他扔出去他就要撓門。小狐貍不能明白,是自己變醜了嗎?為什麽秦煥對他,好像沒有之前那麽喜歡了?
變故是陡然間猝不及防地發生的。
他連着發了三日三夜的高熱。秦煥衣不解帶地照料他,不知從何處求來的仙藥一股腦地給他灌,從早到晚都沒離開過他的小窩。他開心了,又猜想秦煥可能不那麽排斥他了,發熱的身子永遠要挂在秦煥的身上,秦煥沒有辦法,做飯也背着他,工作也背着他,可是他還是好不了。
秦煥三日三夜沒合眼,終于累了,到半夜見小狐貍消停了一些,便倚靠着床頭迷迷糊糊地打盹兒。偏偏是在這一打盹兒的工夫,小狐貍經歷了最痛苦的化形。
他熱得踢被子,卻眼睜睜看見自己的後爪變成了赤裸而結實的長腿,想拍打秦煥,前爪上卻生出了凡人的五指,他駭得整只呆住。可是身體裏又有什麽東西驀然間破土而出,在雙腿之間慫恿鼓動,他像在沙漠裏行走,高熱中頭暈目眩,他想要水,一丁點的水也好,于是他往秦煥身上貼過去,無師自通地去吮他的嘴唇。
秦煥半夢半醒間,小狐貍——不是,是一個赤條條的精壯青年,已經坐上他的腹部,不停地蹭他的下身,被褥上一大片粘稠,而青年的眼睛裏水汪汪的,像難受壞了,在央求他動一動。
“你是誰?!”秦煥于一瞬間近乎發怒,江浮被吓了一跳,手掌下意識地拂了過去,給他下了個咒——
他,一個什麽都沒學會過的後進生,偏是在那一夜,下了個最漂亮的幻咒,對着養育陪伴自己二十年的主人。
應當害怕的,可那一刻色膽包天,江浮什麽都顧不上了,大屁股摩挲着秦煥的陰莖,腰身塌下來,又去窸窸窣窣咬秦煥的脖子。他還脫了秦煥的衣裳,迷戀地摸過他的腹肌,指腹不停地刮擦他左胸上的傷疤,秦煥“嗯啊”一聲,突然翻了個身将他壓住。
江浮不知道秦煥眼前看見的人是誰。
狐仙的幻咒能帶人體驗至高極樂,所有不敢言的隐秘渴望都會一一成真,膿血生美女,墳墓作仙宮,秦煥眼裏漸漸漾出醉酒一般的迷戀的夢影,他低下頭喃喃碎語着江浮聽不清的話,去吻江浮脖頸上挂的那只玉菩薩。
江浮抱着他,把自己全打開了,身體被填滿的剎那心卻驟然空虛,他想這就是二哥說的做人最大的好處麽?
這個好處,看起來也不是很值當。
秦煥甚至都認不出他是誰。
但是尾椎骨上遞來的快感不是假的,秦煥性感的低喘讓他穴裏更濕,不自主聳着屁股去套對方的陰莖,秦煥将他雙腿往前壓,五指在他屁股瓣兒上用力地按出了紅痕,紅着眼搗他的穴。江浮幾乎覺得自己被他搗成了一灘爛泥,從此再也起不來了,要永遠地融化在秦煥身下了。
秦煥攬着他側躺,打開他的腿用力再搗,而江浮早已任他擺布,大口大口地呼吸,臉色不正常地潮紅,甚至再度露出了那條軟紅色的尾巴,從尾椎骨底下往上探,毛茸茸地環住兩人相接的地方,摩擦過秦煥露在外面的囊袋與小半截陰莖,秦煥停了動作,低下頭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江浮以為自己要被他看穿,吓得滞住了。
再下一瞬,秦煥抱緊了他重重一頂,汩汩精液噴薄而出全射進了他的穴裏,而江浮自己也高潮了,他失了神,竟好像看見秦煥眼底恢複了一些清明,用一種很複雜的眼光看着兩人的下體。
江浮不記得他們做了幾次。秦煥給他帶來了仿佛無限的高潮,但他到底是狐貍,狐貍是不可能被操死在床上的,到幻咒快要失效的時候,他一狠心将秦煥推開了。
秦煥是被幻咒迷住了,才會這樣瘋狂不知節制。等到他醒來,料必會後悔的。
事實上,江浮已經後悔了。
他自己一瘸一拐去清洗,洗得很草率,身體裏各處都在叫嚣着不滿足的疼痛。可他終于是在疼痛中清醒,他意識到自己變回了人,而且,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竟把他的飼主秦煥給強暴了。
37:06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