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刺殺 殺意乍現的瞬間,四……

殺意乍現的瞬間, 四道人影從四面向她襲來,雲肆閃身躲過襲來的暗器,身側的石桌剎那間如蛛網般碎裂。

她眸色一暗, 手中的銀針已然如雨般刺出。

水魚與飛鷹等人在山腰處攔截了其餘刺客,能逃脫她們桎梏來到別院的都是個中高手,但于雲肆相比卻有些不夠看。

她在大漠深處待了八年, 近三千個日夜裏,雲肆沒有一日敢放松警惕, 真正的殺意都是在生死中磨砺出來的。

她十三歲那年被師父扔進狼群中, 孤身一人殺了八匹狼, 身上的傷口也被撕咬到血流不止, 後來師父便把北疆古祭的匕首送給了她。

雲肆也被磨砺成了一把真正的鋒刃。

外面的風雪聲漸大, 其中摻雜着兵刃相交的聲響。屋內的裴景瑤呼吸一窒,雙手死死握成拳, 他伫立原地動也不敢動,生怕出了聲響給雲肆惹了麻煩。

他知曉外面是一場生死戰, 裴景瑤從來不覺得雲肆會輸,她身上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好像在她身邊, 便不會擔心受到任何傷害。

四人顯然訓練有素,陣型都是特意訓練過的, 飛鷹當初說餘生泉身側僅有兩名高手回京,那這四人便有兩人是為掩護而赴死。

匕首抵上一名黑衣人的長劍, 她眸中劃過一絲陰鸷,以一種詭谲的身法避過身後的暗箭,瞬息內便将匕首插入那人胸前,雲肆毫不在意的單手握上對方劍刃, 那柄長劍瞬息落于她的掌中。

短刃适合近身攻擊,群攻之中倒是有些吃虧,雲肆右手持劍,左手反握匕首,淡色的眸子掃過在場僅剩的三人,方才死的不過是掩護者,而非餘生泉身側的高手。

一個身形瘦高的女人神色一沉,她藏于身側之手忽而一動,三人剎那間換了方位,她們前後夾攻,招招狠厲,皆為取雲肆性命而行。雲肆只防不攻,在解決另一掩護者性命之後,忽而轉身持劍向那瘦高女人劈去,女人未料兩人竟死的如此快,眸中逐漸警惕起來。

“區區北疆小賊,竟膽敢挑釁我大梁。”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雲肆身側傳來,但僅僅是為了迷惑雲肆自己所在的方位,寒芒乍現的瞬間,一柄寒刃直逼雲肆喉間。

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雲肆順勢閉上眼眸,用聽力去感受周遭世界,手中長劍劃過雪地,帶起一片雪花紛紛飄落,僅剩的三枚銀針隐在雪花中刺向瘦高女人。

Advertisement

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她微微偏過頭,那柄長劍擦過她的頸側,雲肆左手反握匕首轉身徑直刺向女人喉間,鮮紅的血色噴了她滿手。

她死時雙目微瞪,似乎不知曉自己萬無一失的刺殺是如何被發覺的。

一枚銀針刺入她的肩周,見同伴死亡,那瘦高女人暗道不好,主顧不得逼出銀針便要轉身逃去。

主子的估算有誤,這北疆人竟比她們想象中更難以應付,四人合力之下尚有勝算,可同伴都被一一擊殺,單打獨鬥之下她更無勝算。餘生泉身周八名暗衛的身手以數字排名,從壹至捌,此來刺殺雲肆的兩人便是柒與捌。

捌在雲肆的進攻下幾乎毫無反手之力,就在柒打算逃走時,雲肆早已提刃向她襲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可不是我北疆的待客之道。”

女人聲音冷漠如冰,動作更是招招狠厲,見柒不躲只逃慌不擇路竟想跳至後院,雲肆眸中神色一沉,身上殺意漸濃。

裴景瑤聽着窗外的動靜越來越近,他屏住呼吸用床簾掩住裴曉映的身影,雲肆曾告訴他房中有安神香,裴曉映此刻睡得正香,他則在高度緊張下感受不到絲毫倦怠。

裴景瑤伫立在床側,悄悄握上屋內唯一一把剪刀。

那女人見雲肆忽而濃郁的殺意,猛然轉身看向身後的一間房屋,屋內竟有呼吸聲,若她能挾持到人質也是一條生路。

她下定決心後飛身便要進入屋內,雲肆呼吸一窒,她啞聲道:“你敢!”

柒的動作快,雲肆的動作更快,就在她即将閃身窗邊之際,只見雲肆手腕用力,下一秒手中匕首亦如飛針般刺向窗前。

她動作十分狠厲,這把匕首如果刺不到柒身上,那便會刺破窗子直直刺入屋內。

噗呲一聲,女人的悶哼聲傳來,那匕首在刺入她胸前的同時,雲肆如修羅般站在她身前,擡劍抹了她的脖子。

鮮紅血液濺到窗上,雲肆隔着窗戶看向屋內那抹模糊人影,心跳後知後覺砰砰作響,若是匕首沒刺到暗衛身上,窗後的人影是裴景瑤,若她有微微失誤,那後果不堪設想……

裴景瑤看着窗戶上被濺染的痕跡,一股子血腥味傳入鼻中,窗外早已了無生息。他睫毛微顫,放下手中剪刀跑到窗前一把拉開窗戶。

院內狼藉一片,雲肆就站在窗外看向他,她臉頰與衣襟上染着點點血跡,垂下的手掌不斷滴着鮮血,砸在雪上,很快便化為冰碴。

她提着那柄長劍,如鬼魅般一眨不眨的看向裴景瑤。

男人白皙的手掌伸出窗戶撫上她的臉頰,帶着涼意的指尖擦過點點血跡,他垂眸看見了那具屍體,裴景瑤心中狠狠一跳,正在他努力克制自己之際,他看見了雲肆滿是鮮血的左手。

裴景瑤的聲音微不可察的發抖,“你受傷了。”

周圍雪與血混合在一起,地上還躺着一具屍體,雲肆以為裴景瑤會害怕,他開口的第一句卻是關心自己受沒受傷。

雲肆忽而輕笑一聲,她扔下長劍抓住男人扶在自己臉頰處的手掌,掌心傷口黏膩的血跡染了他滿手,看起來十分駭人。

“無妨。”

裴景瑤抓過她的手掌查看,傷口是雲肆奪劍時所劃傷,她并未在意這點小傷,但裴景瑤卻在意,他雙手抓着雲肆受傷的手掌,眼眸中滿是疼惜。

“疼不疼?”

後趕上山的水魚飛鷹還有崖安進院時看見的便是此副場景,院內一片狼藉,死具屍體死的橫七豎八,兩人隔窗相望,好不深情脈脈。

水魚一副噎住的表情,飛鷹擡眼望向遠方,只剩崖安大大方方的看着,嘴裏發出啧啧聲響。

“放心吧,這點小傷死不了人。”

崖安十分及時的出聲打斷,裴景瑤十分不好意思的放下雲肆的掌心,後者冷眼撇他一眼,十分嫌棄他多管閑事。

水魚與飛鷹處理屋外狼藉,顧及着尚在沉睡的裴曉映,其餘三人轉身進了書房,裴景瑤在第一時間便将傷藥拿出。

崖安打趣道:“何時我受傷身旁也能有個小美人為我噓寒問暖呀。”

裴景瑤正用溫濕的手帕為雲肆擦手,聞言只小聲道:“崖安哥哥若受傷,景瑤也當照顧你。”

崖安面上一頓,悻悻道:“那我還是晚點享受的好。”

傷口被裴景瑤輕巧包紮好,他想起方才在院內見到的場面,輕聲道:“我曾聽娘說過,餘生泉十分貪生怕死,身周常年高手無數,她不止有培養死士,甚至同江湖勢力也有勾結。此行試探無人活命,下次來的怕是更難以對付。”

“你怕不怕。”雲肆忽而出聲看向裴景瑤,“我身邊很危險,随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裴景瑤搖了搖頭,“若家仇得報,景瑤便是死都無憾了。”

崖安出聲打斷他的話,“莫提死而無憾,不吉利,你們大梁人不是很避諱這個嗎。你只管好好待在她身邊,她定不會讓你受傷。”

裴景瑤輕輕點了點頭,端着那被血染紅的溫水離去。

雲肆看着自己被包紮幹淨的手掌,眼中逐漸染上寒意,“鹽礦若是順利,餘生泉下月便會回京,洛禾與裴景瑤有舊,若君後願意合作,那我們會方便許多。”

崖安點了點頭,“君後身上似有被下毒,可惜我只遠遠看了一眼,若我能近身,便能看出來是何毒。餘舜岚久不露面,怕也是被藥控制。”

雲肆忽而道:“石冬草能解百毒,尤瞿所要之物,多半都是相同的功效。”

崖安瞬間便理解了,他看向已然破曉的天色,扔下句話便匆匆下山。

“我去查查她主顧到底是誰。”

雲肆回房時裴景瑤正在屋內安靜坐着,他一夜未睡,面上多了幾分疲色,臉色也不太好看,見雲肆回來依舊第一時間起身去迎。

“怎不睡會?”

“睡不着。”

裴景瑤睫毛顫了顫,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等雲肆回來,只好蹩腳的編了個借口。

雲肆看着他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心中覺得可愛異常,于是直接擡手攬住裴景瑤的腰身走至床邊。

“我困了,陪我休息一會吧。”

兩人躺在床上,裴景瑤縮在最裏側,側着身子一直看着雲肆的手掌,那剛被他包紮好的傷口。

半響過後,裴景瑤啓唇道:“今日來的人,是餘生泉派來的嗎?”

雲肆淡淡嗯了一聲,她亦轉身看向男人,見他面容糾結不已,主動開口道:“以這兩人的實力,再來十個我也一樣殺得,餘生泉明知我在京城等着要她性命,為何還派兩人前來送命。若我是她,死亡威脅擺在我面前,我便是豁出性命也會全力絞殺她。”

裴景瑤沉默片刻,緩聲道:“崇州有比你威脅更大的隐患。”

這正是雲肆産生疑惑的地方,崇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管餘生泉在崇州發生何事,雲肆都要留在京城,确保能在餘生泉回京的第一時刻斬殺她。

“我會派人去崇州查探,你莫想了,睡吧。”

雲肆伸手把裴景瑤摟近懷裏,礙于她掌心有傷,裴景瑤不敢随意掙紮,乖順的紅着臉任她抱。雲肆身上的暖意傳來,令裴景瑤緊張的一夜的情緒也逐漸平靜。

她一覺睡了兩個時辰,裴景瑤原本僵着身子充當她的抱枕,後來睡意漸濃,也就縮在她懷中逐漸沉睡。

雲肆眼皮一擡,看着睡夢的裴景瑤,眼中柔情漸濃。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