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丁城隍頂到外面的笑聲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某個侍女,心想是誰這麽不懂事,頓時厲喝一聲。
“誰?!”
結果就見兩個去而複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敖焱眉目冰冷。
“是我!”
顧雲初在邊上笑嘻嘻道。
“還有我。城隍大人,別來無恙啊。”
你們一來我就渾身抱恙了。
丁城隍面色一白。慌忙瞄了眼拿着信紙正準備走出去的仆從。
“兩位什麽時候又回來的。”
敖焱冷冷道。
“不久。剛好看到你把我的信撕碎了。”
顧雲初笑道。
“表面對人笑臉相迎,結果背地裏卻是這副面孔。城隍大人你可真是個兩面派啊。”
丁城隍兩股戰戰。
“這個……龍君你聽我解釋,我這麽做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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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敖焱立刻炸了。
“原因?我的信紙太硬的原因嗎?!”
敖焱面色一冷,手中的劍泛着紅光就朝着丁城隍劈過去。
他這一劍并沒有幾分力,畢竟他還沒有殺了鼎城隍的打算,但即使是這樣,丁城隍一個驢打滾閃開後,一片袍腳和幾縷青絲依然飄然落地。充滿了不詳的意味。
丁城隍顯然吓得夠嗆。
“來人,救命!來人啊!”
他想往外面跑,門口卻被顧雲初和敖焱兩人擋住了,聽到他聲音的差役們倒是聚集在院子裏,但是敖焱看也不看,袖子裏鑽出赤紅的鐵鏈,沖向那群氣勢洶洶,嗷嗷叫喊的差役們。
眨眼間,鐵鏈抖動間具是劈啪作響的破空聲,院子裏不時傳來慘叫聲,和差役倒飛出去的身影。
本來這也沒什麽,但站在門口的顧雲初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仔細一看,頓時驚呆了。
倒不是說差役們很厲害,事實上他們皮脆的仿佛紙糊了,幾個呼吸間,院子裏就橫七豎八倒滿了差役們,他們中有的确實是被揍得暫時爬不起來了,但更多的卻好像只是在渾水摸魚!
敖焱下手很注意分寸,赤紅的鎖鏈看着聲勢宏大,但實際上只是為了揮退這些差役。
結果除了為首幾個奮勇往前沖的差役,後面跟着的大部分差役看似嘴上叫得厲害,說什麽“大人你等一會兒!”“我們馬上來救你!”“放了我們大人!”
但實際上行動間一個個畏首畏尾,躲在暗處摸魚,最後不知是不是發現敵方太強,己方太弱。其中一個摸魚的中年差役忽然自顧自慘叫一聲。一個後空翻,自己砰的摔在地上。然後就開始閉眼裝死!
這一個動作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其餘摸魚的差役們一個個也動作起來,他們朝天發出震耳欲聾的悲憤吶喊。
“放了我們大人!”
“為大人死戰到底……唔!”
“大人,這一次我們共進退……啊!”
“大人……是我沒用……大人啊!你要保重啊……咳咳咳!”
聽聲音,他們仿佛進行了殊死搏鬥一般,但實際上,顧雲初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後空翻,前滾翻,側身躍起轉體三周半,然後一個個面色悲壯而痛苦的倒地。
當然,他們做着一切的時候,都非常機靈的避開了窗戶的位置。
随後敬業一點的,好歹抱着自己的胳膊腿在地上痛苦的哼唧。“我的胳膊肘啊,我的小腿骨啊,我的尾巴骨啊!”
而不夠敬業的則是直接倒在地上,眼一閉腿一蹬,寫作原地去世,讀作帶薪睡覺。閉上眼睛就是天黑,幕天席地,歲月靜好。
站在敖焱後面、占據最佳位置,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顧雲初:……
發現鐵鏈都沒碰到人,人就自己起飛的敖焱:……
系統妹妹驚呆了。【什麽情況?這是你花錢雇的群演嗎?】
否則怎麽解釋現在的情況?
這城隍廟的差役到底是個什麽錄取标準啊?!
生前一個個都是唱大戲的嗎?
你們家大人還在屋裏,正在面臨很嚴重的人身威脅诶!
你們卻在這裏帶薪睡覺?
你們說這像話嗎?
說的就是你,那個打鼾的!
顧雲初嘴角微抽:【不,這可能只是他們自己比較……天賦異禀。這大概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真就一個個都是閻王爺的左膀右臂——鬼才啊!
不過畢竟那丁城隍似乎本身就是一個極度愛財、不幹正事的貪官。會有這麽一群唱的漂亮,實際不幹正事的屬下似乎也很正常。
丁城隍被堵住屋內,壓根看不見外面的情況,聽到這動靜還以為自己的屬下們為了救他個個都深受重傷了,頓時憤怒的瞪向敖焱。
“你……你竟然如此兇惡做派!打傷我這麽多差役?”
他一拍邊上的櫃子。
“錢塘君,你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戴罪之身!你可別太橫了,小心踢到……踢到鐵板!”
他說話的時候氣勢洶洶,但對上敖焱冰冷的鳳眼,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原來如此。”
敖焱定定的看着丁城隍潛藏在眼底的鄙夷,忽然福至心靈,明白過來。
丁城隍口口聲聲稱呼他為龍君,但其實打心底看不起自己。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只要知道敖焱的神,都會知道他是戴罪之身,雖然天帝沒有剝奪他錢塘君的職位,但只是有名無實罷了。
丁城隍表面對他熱情恭敬,背地裏鄙夷不屑已經算是好的了,敖焱之前還遇到過直接當着他的面冷嘲熱諷的。
這也是他之前這麽多年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原因,只怪他最近的日子過得太好,以至于竟然忘了這一點。
“你是因為我所以才故意撕毀的信?”
丁城隍破罐子破摔。直接露出刻薄臉道。
“你知道就好,既是龍族,還是戴罪之身,那就是好好的在自己家待着,洗清罪孽,別老想着插手我們地府的事,手太長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這話說的還算客氣,其實中心思想只有一個,一個吃牢飯的龍還想差使他幹活?你配嗎?!
“你……”
敖焱握着劍柄的手一緊,他正要說話,卻見顧雲初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邊上一拽,自己站了出來。此刻她的一張俏臉不知何時已經漆黑。竟是比當事人敖焱還是生氣幾分。
“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是鹹菜吃多了腌到腦袋了,還是沐浴的時候腦子進水了,亦或是出生的時候臍帶血回流到腦殼裏了。否則怎麽能說出這麽個笑話。”
顧雲初深吸一口氣。
“高高在上的天帝都只是讓他在洞庭湖底呆個五百年,怎麽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變成了牢底坐穿了?咋了,你比天帝還大?天帝說了不算,你說了都對?咋了,你這是想要教天帝做事啊?”
“我了個乖乖,我倒是沒發現,你長得瘦的跟猴一樣,滿臉的刻薄像,一看就渾身銅臭滿身市儈的家夥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本事?既然你有這麽多比天帝還厲害的真知灼見,你還在這當什麽城隍啊,你直接飛升上天庭和天帝肩并肩好了,到時候你對着天帝發表你的真知灼見,看他叫不叫天兵拿大棒子揍你!”
眼看顧雲初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丁城隍面色青白交加。
“你瞎說什麽,我沒這麽說過,我這只是建議……”
顧雲初直截了當的開口。
“那我們不接受你的建議。”
丁城隍一噎,指着顧雲初的鼻子怒道:“區區一個凡人,你也敢和我作對?”
這時紅光一閃,丁城隍和顧雲初之間的位置出現一道深深的劍痕,而丁城隍已經吓得縮回了手指。
敖焱冷笑一聲,顧雲初則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是凡人又如何?我可還是敖焱的朋友。”
丁城隍咬牙切齒道:“你……你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顧雲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沒錯,我就是仗勢欺人了怎麽了?瞅你那尖嘴猴腮,吊梢眉小眼睛的樣就知道平日裏一定總是點頭哈腰的給人當孫子,你想要借勢你還借不到呢!”
平日裏真就天天當孫子的丁城隍身子一抖:破防了,家人們.JPG
他氣得發抖。
“總之你們兩個從哪來打哪回,我今天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但想要插手我們地府的事,那是白日做夢!”
“你才是做夢!”
顧雲初挺起胸膛,大義凜然道。
“正所謂地府興亡,匹夫有責!我和敖焱這麽渾身都是浩然正氣,心中滿是正義之士,正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地府無辜的小鬼們主持公道!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答複,我們是不會走的!”
丁城隍憤怒:“你們根本是多管閑事!”
顧雲初叉腰:“我們口味重,就喜歡管鹹事!不鹹的我們還不管呢!”
心知顧雲初這是在故意幫自己出氣,敖焱心中的郁氣消散、反而多了一點暖意。
他專注的看着身邊的顧雲初,嘴角微勾,好似冰雪初融。
這一幕顧雲初沒看見,卻被丁城隍看了個正着:原來是一對可惡的野鴛鴦!光天化日還眉來眼去的,我呸!
他眼見自己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于是站在原地光棍的表示。
總之想讓他傳信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他可是此地城隍,地府冊封的陰神,你們難道還要因為這點小事殺了他不成?
拿着信紙的仆從縮在角落打着哆嗦,安靜如雞。
顧雲初瞄了他一眼道。
“信的事其實可以放一放,畢竟我們回來本來也不是因為這件事。只是有別的事想要問問你而已。”
結果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丁城隍的那些話。
所以剛剛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倒黴?
丁城隍面色難看的開口。
“你們想問什麽?”
敖焱側頭看過去:“你可知道席方平?”
丁城隍面色一變,正要說什麽。顧雲初就開口道。
“我們所知道的不比你少多少,你最好別說不知道,也別說不認識。”
他們潛伏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去了顧雲初之前聽到動靜的方向查看,結果果然看見有差役在清洗地上和棍棒的血跡。嘴裏交談的也正是席方平的事情。
而丁城隍聽到席方平這個名字的臉色變化也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丁城隍冷聲道。
“此乃我們地府的案子,關你們什麽事?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敖焱側眸:“是不會告訴,還是不敢告訴?”
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管一個閑事不夠,還想管第二個?
丁城隍心虛和憤怒交織,此刻瞪向兩人的眼神惡狠狠的,就如虎豹豺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把顧雲初和敖焱吞吃入腹。
“随便你們怎麽說,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好了。”
“放心,你畢竟是城隍,我們自然不會殺了你的。”
顧雲初假笑一下,然後在丁城隍暗地松了口氣的時候,她和敖焱猛地上前直接出手!
“啊,別打,別打,我可是城隍!”
“你今天就是螞蟥我都打,趕緊說,你是不是收了那姓羊的賄賂了?”
“啊,別打了,我可是地府冊封的陰神!”
“地府了不起啊?陰神了不起啊?身為正義的路人,我要代表廣大勞動群鬼讨回公道!”
“啊啊啊!放手,手斷了,手斷了!”
“你這兩只手反正也幹不了實事,只會收受賄賂,貪圖錢財,早斷早好,造福人間!”
一盞茶後,剛剛還硬氣十足的丁城隍坐在地上,鼻青臉腫,頭發蓬亂,衣着狼狽,仿佛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這家夥相當快,不僅放狠話快,投降也很快。
與此同時,顧雲初和敖焱本來只是想要從他這裏驗證席方平的話的真假,但他們聽着丁城隍的話,敏銳的察覺到哪裏不對,最後越挖越多。
首先,丁城隍生前确實是此地的一個富人,生前無後代,把大筆的財富做了陪葬,死後又做了城隍。
但他并不是做了什麽大功德後成了城隍,而是死後花了大價錢買官!
恰好此刻城隍位置空缺,他才在這做了城隍!
顧雲初和敖焱聽了只覺得可氣又可笑,但這荒唐的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并且這丁城隍還在這位置上做了起碼十年了。
他生前是個視財如命的家夥,死後既不想投胎,又不想當個孤鬼受苦,這才忍痛買了這個官,這樣的一個城隍,自然不能指望他會是什麽公正廉明的父母官。
恰恰相反,他死後也不改自己一身的銅臭味,錢花了,總得賺回來,于是他就把目光盯在了對神仙畢恭畢敬的百姓們身上。
他先是試探性的托夢讓他們修繕廟宇,重塑金身。
一覺醒來發現大家夥都被城隍爺托夢了,百姓們自然誠惶誠恐的趕緊把這件事辦起來。這也助長了丁城隍的貪婪,之後又時不時的入夢,又是說廟宇不夠大,要改建,又是說金身是鍍金的不夠,他要純金的。
之後百姓到廟中許願,也是給錢的才靈驗,錢少的不給錢的都不靈驗。
這哪裏是什麽城隍,分明是個吃錢的惡鬼!
百姓們身上的油水到底太少,而且丁城隍雖然貪卻也膽小,不幹對着百姓壓榨太過,于是他開始收受賄賂。
就比如這一次,姓羊的是個為富不仁的家夥,這才引得耿直的席方平父親和他吵了起來,結果這樣的家夥卻因為有錢,不僅買通鬼差活活打死席方平的父親,之後更是及時知道了席方平要告自己,轉頭就給丁城隍送來了不少黃金珠寶。
之後的事情就正如席方平說的那樣,丁城隍收了錢,壓根不講道理,不由分說就把他趕出去,至于之後那郡司又為何要打席方平?同樣是因為郡司收了錢!
也因為丁城隍太貪財、為人還摳門,所以自己坐擁金山銀山卻不肯提升下屬福利,甚至時常克扣差役的工資福利。
本來被迫幹這種壞事就已經讓差役們內心很煎熬了,偏偏連金錢這點小小的安慰都沒有。真就跟着城隍混,一天餓三頓,有事沒事良心還得挨頓小鋼棍呗?!
于是這才導致了剛剛院子裏的一幕。
誰要為了救這麽一個吝啬鬼去和龍君打啊。甭管錢塘君是不是戴罪之身,人家動動手指頭都夠差役們喝一壺的。
身為打工人的差役們自覺以丁城隍給的那點工資,他們嚎個兩嗓子才帶薪睡覺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若是換成不給面子的做法,他們只會對錢塘君大吼一聲。“龍君您老人家先歇着,讓我們來!”然後揮舞着大棒子朝着丁城隍這狗東西打過去了!
想到這,顧雲初忍不住順着窗戶往外面看了眼,過人的視力讓她瞬間看見,地上裝死的差役們那好幾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甚至有幾個死的一臉安詳不說,還嘴角帶着得意的壞笑。
這些家夥顯然是把丁城隍被暴揍的慘叫聲聽了個一清二楚,不僅不心急,反而還偷笑。說不定還遺憾自己無法親眼看見這美好的一幕。
這個時候,躺在靠窗的一側的差役注意到了窗前的顧雲初,當即吓得閉上眼睛,随後又想起什麽,閉着眼睛戳了戳自己邊上還在傻樂的兄弟。
那大兄弟楞了一下才發現情況,趕緊也閉上眼睛,接着戳了戳邊上,就這麽你戳我,我戳你,最終這群‘可憐’的差役們再次‘安詳的死過去了’。
把一切都盡收眼底的顧雲初:【……果然無論什麽時候,吝啬老板和摸魚打工人的孽緣都是不會斷的。】
系統妹妹:【+1】
另一邊敖焱則是再次問道。
“公孫夏是誰?”
鼻青臉腫的丁城隍苦笑。
“我真的不知道。”
所謂公孫夏就是那個把此地城隍的位置賣給丁城隍的人,那是一個很有書生氣的中年男人,丁城隍生前夢到了他。聽他說自己快死了,若是丁城隍願意,那就準備足足的錢財來,三天後他會再來,可以幫着周轉運作,好讓丁城隍死後不僅依然能享受榮華富貴,還能做官。
丁城隍夢醒後,覺得這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真準備了不少銀錢買下了幾乎全鎮的紙元寶、紙錢。
這些東西他燒了三天三夜,灰燼高高聳起,就在三天後,丁城隍死了,而那個公孫夏果真就再次來了。不僅來了,還帶來了他任職此地城隍的任命書。
于是丁城隍稀裏糊塗,就真的成了此地的城隍。壓榨了此地百姓十年之久!
買官賣官這種事簡直比收受賄賂的性質更加惡劣。顧雲初和敖焱這才那麽想知道那個公孫夏到底是個什麽人物,竟然可以只手遮天!
但可惜丁城隍确實是一問三不知。除了那兩次相見以外,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敖焱到底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龍君,眼裏容不得沙子。他的長劍對準丁城隍的心髒,眼中滿是寒霜。
“想不到地府竟然有如此龌龊之事,卑劣無恥的狗官!既然你說完了,那就可以去死了。”
沒想到他會動手的顧雲初一個激靈。
“等等,劍下留人!”
站在窗邊的她趕忙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敖焱持劍的手腕。
“你這是幹嘛呢?他好歹也是地府的陰神……”
丁城隍被吓破了膽,痛哭流涕道。
“對對對,我可是地府冊封的城隍,你……你不能殺我!”
敖焱皺眉。“他這樣的狗官,有什麽資格活在這世上?”
顧雲初卻按住他的手,堅定的搖搖頭。
“他這樣的狗官确實死了最好,但他不能死在我們手上。起碼不能死在你手上。”
上一次好歹是薛偉先對着他們下套,他們算是自衛,但是這一次是他們主動打上門的,甭管因為什麽,連殺兩個陰神那都是殺了。
這讓地府的人怎麽想?
他們是地府陰神收割機嗎?還是什麽變态殺神狂?專門抓着地府的陰神殺?
只是薛偉他們還能解釋,但是短短時間連續殺兩個,那麽真就是在地府的臉上啪啪抽了兩巴掌還嚣張的問他們疼不疼了。
當然,地府連續出了這種事,顧雲初其實也覺得地府該抽,但誰抽都輪不到敖焱,他還是戴罪之身,別真就一不小心牢底坐穿了。
看出了顧雲初對自己的關心,敖焱沉默了一下。
“你覺得應該如何。這樣的狗官若是放了,必然還會為禍一方……”
顧雲初眨眨眼。
“我也沒說讓你放了他啊。我們把他綁回去,說不定會有用呢!”
敖焱疑惑:“綁了?”
丁城隍驚慌失措:“不,不要綁我?!”
丁城隍的抗議無效,顧雲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直接綁回去,反正這家夥自己也說了,他壓根沒好好幹過自己的分內的活,連字都不識幾個……呵呵,想必這個城隍便是豬來做都比他來得好。”
簡直絕了,這家夥生前是個富人,算盤打得叮當響,但是字卻只認得平常用的幾個,這樣的人做生意可以,你讓他做官?
瞧瞧他幹的那些事吧,放個豬來做城隍,別管這豬會不會做事,它就是什麽都不幹,都比這家夥當得稱職!
就這樣,敖焱無情鐵手對着丁城隍的腦門一拍,紅光閃過,丁城隍直接昏迷過去,這家夥上崗十年,除了斂財竟是連法力都弱的可憐。
只是怎麽帶他成了麻煩,對于這種人,敖焱連碰一下都嫌棄髒手,顧雲初倒是不介意這種事,只是覺得畢竟是城隍,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拖走是不是太不給地府面子了?
于是顧雲初想了想,從窗戶那探頭對着院子喊了一聲。
“喂,有人知道麻袋在哪不?”
院子裏還在敬業的捂着自己的胳膊肘、尾巴骨哼唧的差役們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哼哼唧唧起來,他們看似沒聽到顧雲初的話,但實際上小眼神一直偷偷往屋內瞄。
顧雲初想了想,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
“哎呀,今天的天可真藍,雲可真白,可惜不知哪裏有麻袋啊,否則怎麽裝走那個狗官呢?哎,真是愁死我了。說起來,剛剛罵太久也渴了,還是暫時喝點茶,待會再出來找吧。”
說着她把窗戶一關,拉着敖焱坐下來真的就開始喝茶。
敖焱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顧雲初卻只是給了個眼神讓他等一等。院子裏的差役們還在哼哼唧唧,但裝死的一個個睜開眼睛對視一眼。
喝完一杯茶後,顧雲初自顧自的出了房門,然後好似不經意的瞄了一眼院子,頓時露出高興的笑容。
“哎呀,敖焱你看,我們還真是幸運啊,原來這院子的角落就有個麻袋诶!”
顧雲初拿起‘幸運’發現的麻袋,随後驚喜的發現。
這麻袋不僅夠大,還夠結實,并且裏面還十分貼心的配備了捆綁的麻繩。
貌美的姑娘笑容甜蜜。
“果然!有句老話說得好,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敖焱看了看那‘幸運發現的麻袋’,又看了院子裏裝死和哼唧的差役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他記得很清楚,他們之前潛伏到院子裏的時候,那個角落分明什麽都沒有。
這個麻袋是怎麽來的簡直顯而易見。
敖焱:……麻袋就算了,連繩子都配好了,這貼心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顧雲初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快快樂樂的把麻袋拿回屋內,把昏迷不醒的丁城隍往裏面一塞,麻袋口子系好,然後敖焱才冷着臉一揮袖子,把這麻袋吸進了自己的袖裏乾坤之中。
事情結束後,兩人留下屋內一地狼藉,飄然而去。
“哎呦,哎呦……”
“我的腿!我的腿!”
院子裏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小,忽然間安靜下來,緊接着有差役小聲開口。
“走了嗎?”
“走了。”
“應該走遠了。”
差役們偷瞄着院門口,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們猛地從地上竄起來。有那傷的有點重的,則是被大家扶了起來。
“可算走了!吓死我了。”
“那家夥還想我們去救命?老子巴不得他快點死。”
“噓……你小聲點!”
有個老差役瞪了說話的人一眼。
“舉頭三尺有神明,咱們說話要當心。”
這個世界神神鬼鬼的,萬一有什麽東西躲在暗處聽到了這話呢?
年輕差役們慌忙點頭。
“對對對,叔你教訓的事。”
于是幾個差役又叫喚起來。
“哎呦,哎呦,不行我這胳膊太疼了,我得回去上藥了。”
“我這腿也不行了,得好好上藥。”
老差役又道。“我那有上好的藥酒,大家到我那去上藥吧?”
酒?
差役們聽懂了這話的意思,頓時嘴角浮現古怪的笑容,随後又迅速裝作重傷的模樣,哼哼唧唧、你扶着我,我背着你的和老差役去了房間。
他們只是單純的去上藥酒,絕對不是因為大人被揍了一頓還被抓走了太開心,想要喝酒慶祝,絕對不是!
而半個時辰後。
土地公王六郎的院子裏多了三個人,正是顧雲初、敖焱和席方平。
燕赤霞他們趕緊圍上來。
“你們終于回來了。”
“信送到了嗎?”
“哎,別提了,送是送到那城隍手裏了,但人家不願意轉送。”
顧雲初偷笑的看了一眼郁悶的敖焱,果斷轉移話題。
“不過我們這一次出去還有了另外的收獲,敖焱,快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敖焱一揮手,院子裏就多了一個灰撲撲的大麻袋。
顧雲初利索的解開繩子,把裏面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露了出來。然後神神秘秘道。
“這就是我們今天最大的收獲了。這家夥情況特殊,你們不要随便往外面說知道嗎?”
燕赤霞他們一愣,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就在這時,王六郎卻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他湊了過去細看,對方鼻青臉腫的看不清模樣,但是那身官服卻被他認了出來。
王六郎脫口而出。
“這……這是城隍?”
那一瞬間,院子裏死寂一片,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顧雲初和敖焱。
卧槽,小夥伴因為城隍不願意幫忙轉交信件,竟然一怒之下把人打成這樣還綁過來了?
真是太可怕!太殘暴了!
怎麽辦?
就在這時,麻袋裏面的丁城隍痛苦的呻吟一聲,似乎即将醒來。結果只聽砰的一聲。一個白皙漂亮的手閃着微光,握着一塊大石頭精準而及時的拍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丁城隍呻吟聲中斷,再次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衆人:……
陳素收起法力,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顧雲初和敖焱兩人。
“你們這是幹什麽?人家到底是地府的陰神,不送信歸不送信,你們也不能把人打了然後綁回來啊,這樣的行徑和土匪有什麽區別?”
衆人視線掃過義正言辭的她,默默往下滑到她的手上:道理我們都懂,但說這話之前,你能先把你手上的石頭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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