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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煙被尉遲瑾的人帶上了馬車, 馬車寬敞舒适,還焚着幽幽沉香,也不知他從哪裏弄來的。
霜淩拘謹地跪坐在一旁, 面色擔憂:“小姐,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地為何要說咱們隐瞞商稅?”
“欲加之罪罷了。”蘇錦煙阖眼靠在車壁上, 背後枕着個金絲繡花錦緞團枕,倒是緩解了她今日一上午的疲憊。
“那......”霜淩低聲問:“世子爺真要将咱們抓走?”
“世子爺也太不近人情了,”霜淩自顧自地說道:“怎麽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拿您審問?小姐您是何樣的人難道他還不清楚麽?虧他曾經還與小姐做過夫妻,如今卻這般不講情面, 這等子薄情寡義的男人,幸好小姐與他和離了,否則......”
“咳咳——”
馬車外忽地響起一聲咳嗽,聽出來是耿青的聲音, 霜淩趕緊閉嘴。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看去, 就見尉遲瑾黑着臉站在外頭。
“......”
尉遲瑾冷聲道:“下來。”
這話是對着霜淩說道, 霜淩縮着脖頸不敢違抗,提起裙擺就下了馬車。
很快, 尉遲瑾從另一邊跳了上去,鑽進馬車前吩咐耿青道:“将她押走, 餓她三日。”
“小姐?”聞言,霜淩苦着臉向蘇錦煙求情。
“小丫鬟無心之語, ”蘇錦煙擡眼:“你何苦與她計較?”
“不計較也可以, ”尉遲瑾施施然坐下來,不懷好意道:“你是她主子,你若是為她求個情,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
忍了忍, 蘇錦煙問道:“如何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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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尉遲瑾雙腿交疊,大爺似地:“叫聲‘夫君’來聽。”
聞言,蘇錦煙立即閉眼,懶得搭理他。
“啧...”尉遲瑾見她這模樣,奚落道:“看來她說錯了,你才是真正薄情寡義之人。”
蘇錦煙淡淡道:“我身邊離不得她。”
“行吧,誰讓我這麽好心呢。”尉遲瑾對着外邊吩咐道:“聽見了?暫且饒你。”
“是是是,奴婢知錯了。”
馬車緩緩啓動,走得不急不緩,倒不像是押犯人去審問,而像出城郊游似的。
“你要帶我去哪?”蘇錦煙問。
“別院。”
“去別院做什麽?”
“嘿,”尉遲瑾挑眉:“蘇東家,你莫不是忘了你此時是戴罪之身?”
“欽差大人難道也行那套逼良認罪之事?事情還未查清楚,憑什麽認定我有罪?”
尉遲瑾從懷中掏出一疊東西,在她面前揚了揚:“你以為這些證據都是假的?”
“有人想陷害你,自然是做了十成十的準備。”他說道:“就憑這些,你确實無法翻身。”
聽得此,蘇錦煙皺眉:“這事你早已知道?”
“全定城的官員都在我的監視之下,他們有何動作我又豈會不清楚?”
“既如此,”蘇錦煙懷疑地問:“你為何不早些告知我?”
“......”尉遲瑾摸摸鼻子:“自然是因為你這樁案子的确牽扯了其他,我不好打草驚蛇。”
當然不是!
尉遲瑾早就知道有人在陷害蘇錦煙,他下好了網羅等這一刻,只等蘇錦煙被陷害,他便趁機将人扒拉進自己的地盤。一來定城即将腥風血雨,想要護她;二來,也的确有自己的私心,想要見她。
至于罪名如何洗清,自然只是他一句話的事,但此時卻不能說出來。
很快,馬車到了城外的一處別院。尉遲瑾先下馬車,習慣性地伸手要去扶她,蘇錦煙見那只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微微愣了下。
“不必,讓丫鬟來就是。”
知道她固執,尉遲瑾也不勉強,收回手後吩咐下人們将她領進去,自己則走到不遠處召集下屬談事。
蘇錦煙被丫鬟們領進一處院落,院落裝飾奢華,家具置辦也十分齊全。再走進屋子,裏頭的擺設令蘇錦煙腳步微頓。
“诶?”霜淩詫異:“小姐,這裏怎的這般眼熟?”
屋子裏家具擺放以及簾子被褥都跟在國公府時住的錦逸院十分相似,又怎麽會不熟悉呢。
看來,這處別院是尉遲瑾早就準備好了的。
跟着進門的婢女也附和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別院是世子爺三日前讓人緊鑼密鼓布置的。世子爺說了,若是姑娘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只管與奴婢們說。”
蘇錦煙恍了下神,環顧周遭兩眼便收回視線。吩咐婢女道:“去打水進來,我要洗漱更衣。”
“是。”婢女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得了命令後立即出門去了。
“小姐,”霜淩問:“世子爺這是何意?”
蘇錦煙坐在軟塌上,接過她遞來的茶呷了口,緩緩搖頭。
不論他是何意,她只當看不見便是。
很快,尉遲瑾就回來了,他在門口吩咐人擺午飯,然後才進屋。
“你先出去,”他吩咐霜淩道。
霜淩有點慫他,二話不說低頭就出門。
“定城不太平,”尉遲瑾正色道:“這些日子你就先住這裏,若是有事吩咐下人去辦就是。”
蘇錦煙聽出了點苗頭,問道:“可是案子要了結了?”
“快了,”他說:“定州的官員沆瀣一氣,這種事自然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定城肯定會亂。”
“需要多久?”蘇錦煙問。
“暫時不知,也許十天,也許半個月。”他又囑咐道:“這幾日我可能鮮少回來,你若是有事尋我就去找十七。”
“十七是誰?”
“我的屬下,派來保護你的。”
“所以...”蘇錦煙想到什麽,狐疑地問道:“今日在大賽現場,突然出現的人就是他?”
彼時那兩個衙役欲過來扣住她,身後卻忽地出現一人将那兩人踢飛,速度之快仿佛一直都在觀察她動靜。
蘇錦煙聰慧,如此行徑,自然想到更深層的東西,随即她微沉了臉:“你派人跟蹤我?”
聞言,尉遲瑾趕緊舉手投降:“不是跟蹤,是保護。”
“何時的事?”
尉遲瑾摸摸鼻子:“在宜縣的時候。”
緘默片刻,蘇錦煙道:“雖然你出于好意,但我仍舊不喜歡你自作主張的行為。在別院這幾日我有事自會尋他,但是往後,”她定定道:“你務必要将你的人撤走。”
“好好好。”
只要她不發火,尉遲瑾自然一百個答應。
很快婢女們端了飯進來,蘇錦煙早就餓了,這會兒也懶得計較與他同桌吃飯的事。
尉遲瑾喝了兩口湯,欲言又止地看她。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
“你跟許儲定是什麽關系?”他直接問。
蘇錦煙擡眼,淡淡道:“與你何幹?”
尉遲瑾聽了後,面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他冷得寒冬裏的冰塊,還冒着絲絲涼氣,想忽視都難。片刻後,蘇錦煙嘆了口氣道:“我與許大哥乃萍水相逢之交,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麽?”尉遲瑾質問道:“若只是萍水相逢之交,為何今日大賽上他要為你撫琴?”
“尉遲瑾,”蘇錦煙放下筷子:“你是何意?”
“許儲定何須人也,難道你不知?”尉遲瑾問。
“何人?”蘇錦煙還真不知,對于這種事情,對方不說她也不會刻意去打聽。聞言,她問:“你知道他的身份?”
尉遲瑾皺眉,似乎對她不知道許儲定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可曾聽聞江南墨雲先生?”
“...???”蘇錦煙詫異,良久才問道:“難道他就是......”
“正是他。”尉遲瑾說道:“此人恃才傲物,太子殿下曾多次邀其入朝為官但都被拒了。墨雲此人,不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更是信手拈來,尤其是古琴乃世間一絕。曾聽聞有王公子弟欲以千金聽他撫琴一曲,卻被他拒之門外。”
“而如今,”他語氣酸溜溜地:“他卻當着這般多人的面為你撫琴,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萍水相逢之交?”
聽完,蘇錦煙無語。
一來不知如何解釋她跟許儲定确實只是萍水相逢的關系,二來,她對尉遲瑾今日的态度實在驚訝。
好半晌,她才說道:“尉遲瑾,你在吃醋?”
這話猶如踩了尉遲瑾的尾巴,頓時變了個臉色,眉毛斜挑,說話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胡說什麽!”他不屑道:“我尉遲瑾是那等吃閑醋的人?”
“蘇錦煙,你莫要自作多情!”
“嗯,”蘇錦煙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
尉遲瑾一噎,心裏又不高興起來。
他飛快吃完飯,之後撂下筷子起身,沉着臉道:“我還有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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