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041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
040
謝玉京任由她的唇舌在傷口上輕輕碾過, 卻一句痛哼都不曾發出。
容鳳笙忽地撐起身體。
少年眉心微蹙,雙眼波光粼粼,像是盈滿了淚水, 額間青筋暴起,不知是激動還是痛苦。
他捂着嘴,似乎怕自己發出什麽難以啓齒的聲音。
見她停下了動作,他甚至有些迷茫地看來,
“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再次覆蓋上去的嘴唇,柔軟而滾燙。
容鳳笙只覺像是置身在烈火之中。
藥力在身體四處亂竄, 就連流經血管的血液都變得躁動不安, 好像随時都會爆裂開來。
巨大的空.虛感在蔓延,幾乎将她給逼瘋。
謝玉京喘氣不已。
柔軟的發絲撓在頸側,微微的癢意傳來。
舌尖輕觸的地方,就像撩起烈火。
她無處不在的旃檀香氣,此刻化成了催命符。
若是這一刻叫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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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緊她,謝玉京滿足地喟嘆一聲。
容鳳笙額頭抵着他的下颌,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傷處, 忍不住眼眶泛酸。
“對不起。”她低低說。從來都不舍得傷害他的,可偏偏一直讓他受傷的是自己。
她心中一時又翻騰起了滔天的恨意。
恨自己, 更恨那設局之人, 一瞬間都有種自暴自棄的想法,想要就這麽沉淪,臣服于藥性和欲.望,管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不論是鍘刀還是千夫所指。
謝絮自己想當烏龜王八蛋, 那就讓他當好了!
可一瞬間,她又想起了繁衣的臉,想起了繁衣的遺願。
她不能死。
心中的不甘愈發濃烈。
為什麽
為什麽要被人控制
為什麽生死都要掌控在旁人的手裏?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她體內被種下盡歡
為什麽她要承受這樣的命運?
為什麽謝絮敢這樣對她?就因為她無權無勢?
眼前一瞬間浮現了許多人的臉,白落葵謝絮荊幸知老皇帝,最後卻定格在了謝玉京的面容上。
遺奴。
遺奴。
她開始不管不顧地喊他的名字,得到的是一聲聲低沉有力的我在。
謝玉京忽地抱着她一用力,轉瞬間,兩個人就調換了個位置。
少年眼尾微勾,居高臨下地俯瞰下來。
容鳳笙只覺他的神情充滿了侵略欲。
少年清澈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緋紅的臉,容鳳笙感覺到難以抑制的羞.恥,她伸手,下意識地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卻被他緊緊地反握住了,如蛇般鑽進了指尖。
十指相扣,往下一壓,用力按在了臉側。
少年身上隐隐透出寒梅香氣。
他冰涼柔軟的烏發垂下,如蔓如織又如羅網,幾乎遮住滿眼雪色。
他撩開她的發,指腹蹭去她額上的汗水,而後俯下身來。驟暗的光影中,他眸底如雨後急晴的一叢光,照在海外孤懸的島嶼上,分明溫暖,卻又徹骨寒涼。
“永遠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他的吻,輕輕印在她白皙的耳垂,
“我是你的,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
耳垂上的吻,炙熱而小心翼翼,像是在親吻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她一直是端坐在雲端的觀音,不懂人世間的愛欲,亦是不屑于去懂得。
而他,是在地獄裏掙紮不休的惡鬼。
他仰起頭,看見五彩琉璃光從雲層透入,照射在他幹裂而醜陋的皮膚之上。
觀音娘娘純白的衣裙上流過蓮花紋路,她的頸上綴滿雪色,她的面龐永遠清高,不屑于向人世投來一眼。
于是,他精心布局,将她親手摔碎。
再親手,一點一點地為她塑好神像。
引誘她,對他産生無可取代的依賴與愛意。
這個世上,他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感情,只要她的,也唯有她的,才可以令他振奮。
像是春水一般,滋潤着幹涸龜裂的土壤。
普熏十方,蓮花座上的觀音,她垂眸看着世人,從來不肯親臨到人間來看一看,那麽,就讓他伸手拽她一把,讓她降臨到他的懷裏吧。
讓那時時吟誦着佛偈的口,吐出愛語。
讓那時時拈花的指,挑動情.潮。
他就是,這樣的惡人啊。
如今,他的觀音,就要困在他親手鑄造的佛龛之中,永遠都逃不出去了。
謝玉京感到從靈魂深處傳出的戰栗,一股一股,騰升而起。
懷裏的她是初春新化的雪,而他就枕在這雪中,心髒滿足的幾乎要爆裂開來。少年的神情像是新生的嬰兒,在感受着聖潔的光輝那般。
他修長的手指,堅定地、果決地撈出了一輪明月。
他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明月。
又化身成了某種牙齒尖利的獸類,撥弄着珍貴的果實而舍不得下口。
他抱起她,坐到椅子上,忽地被她緊緊地抓住了手臂,
“我好熱。”
她像是脫水的魚,嘴唇微張,可見一排潔白的貝齒。誘得他覆于其上,惡劣地奪走她最後一絲呼吸。
讓她顫抖,讓她慌亂。
讓她手指痙攣地陷入他的黑發之中。
箭在弦上,她忽地淚流滿面地推開他,
“我們不能。”
謝玉京咬着牙。
這樣的情況,跟他說不能?
他額頭有汗水流下,浸潤過高挺的鼻梁,他覺得自己幾乎爆開了,他更用力使她貼向自己。
她的手心,緊緊抓着椅子的扶手,垂着眼,緊張無措地盯着少年的眼睛。
“一起下地獄吧。”
他輕輕呵出一口氣。
“只要跟你在一起,下地獄我亦不懼,不論是在哪裏,我都不懼。”
蒼白的肌膚上鋪滿了紅暈,容鳳笙幾乎能夠碰到他的鼻尖,“不可以。”
她閉上眼說。
“遺奴,我舍不得你死。”
謝玉京頓了好久。
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了自己。
他抵住她的額頭,吐息愈發急促,指尖顫抖,為她将發絲撩到耳後。又輕撫上她的臉龐,
“可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他貼在她耳邊,用氣音送出了幾個字。
容鳳笙閉上眼,脖頸以下全都是紅的。她睫毛輕輕顫抖,唇瓣緊緊地抿着,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有用嗎?”半晌,她有些茫然地問。
他有些想笑,但生生忍住了。
他點頭道,“嗯,應該是有用的吧?我也沒有試過。”
容鳳笙低低道,“那你怎麽辦?”
她覺得他也難受。
謝玉京卻是舒朗一笑,蒼白的眉骨浸在汗水中,愈發顯得秀逸過人,像不可高攀的仙。
“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幫你,你明白嗎?”
片刻之後,容鳳笙唇瓣微動,方才低低地說了一個字。
“嗯,”
于是,他果真将她推開了,毫無遲疑,這樣恐怖的自制力,令她微感愕然。他一展臂,将外袍披在了容鳳笙的身上,将她打橫抱而起,又輕輕放平在了榻上。
容鳳笙微阖雙目,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我、我害怕。”
櫻紅色的唇瓣被她咬出微微齒痕,又迅速恢複紅潤飽滿。
“別怕,噓,”
他緩緩地貼近在她耳邊,抵住她唇,輕柔低語,
“我會讓你舒服的。”
容鳳笙拼了命地去想那些清心咒,去想那些密密麻麻的經文,卻在他滾燙的唇舌中逐漸融化。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的命運,便被綁縛在了一起。
燈火寸寸凋零,夜色漸漸籠罩下這座宮城。
……
清晨的第一縷光透入,容鳳笙漸漸蘇醒過來。
她喉嚨裏幹澀得像是吞了炭火,身體亦是酸疼難忍。
卻忽地聽到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她還沒看清來者何人,便被從帳子中一把拉出。那人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肩膀,一股劇痛傳到各處,她卻無力反抗。
容鳳笙垂着眼,渾渾噩噩地跪着。
衆人大氣都不敢出,皇帝高高在上,陰沉着臉,唇角抿成了鋒利的一條線。
堂下的女子一言不發,她一襲雪色單衣,長發柔順地披在身側,像是一株帶露的白牡丹。
嘴角有些幹涸的血漬,破皮地紅.腫着,頸側亦是青紫密布,一路延伸下去,一看就知道她昨晚都經歷了什麽 。
男人聲音很輕,像是從雲端傳來,
“溫儀,你可認罪?”
容鳳笙沉默了許久。
忽地想笑,罪?他們都想讓她認罪。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停地有人要她認罪。
她似乎生來就是有罪。
“敢問陛下,溫儀犯了何罪?”她有些倦怠地問。
“你與太子,”謝絮一字一句說的艱難,卻透着震懾的威壓,“昨夜都做了什麽醜事,難道要朕宣之于口?”
低沉的聲音砸下,振聾發聩。
容鳳笙卻忽地擡眼
“不,我不認。”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
她仰着脖頸,聲線清冷如剔冰。
“清白?”謝絮勃然大怒,他一腳踹翻了跪在旁邊的太監,那太監驚呼着從臺階上滾摔下來,頭上頓時破了一個血洞,卻是不敢吭聲,連滾帶爬地跪到了一邊。
明黃的龍袍輕擺,額角金珠晃出狂亂的弧線,他大步走到容鳳笙的面前,力度極大地将她從地上扯起。
容鳳笙的頭發被他攥在了手心,劇烈的疼痛從頭皮處傳來。
謝絮切齒的聲音,在她耳畔陰森響起,
“你看你身上的痕跡,你自己看看,你有多無.恥。”
謝絮一把将她的衣袖捋起,使那潔白的玉臂,以及那些青紫的暧昧紅痕,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只是衆人沒有人敢擡頭。
帝王的怒火,足以毀滅一切。他的視線寒冷如冰,又夾雜着熊熊烈火般的恨意與憤怒。
他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狠狠地将她甩開,“連你都背叛朕!”
“賤人!”
唰的一聲,他長袖一展,抽出利刃,抵在了容鳳笙的脖子上,那凜冽的森寒,恰如他的眼眸。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
容鳳笙卻是一動不動,
她眼含譏诮地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令謝絮的心髒扯起一股遲鈍的劇痛。他眼前有些暈眩,忽地見她長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嘴唇微啓,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中擠出,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
怒意如火山噴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地有人出聲道,
“公主既然這樣篤定,不如,讓嬷嬷驗一下如何?”
謝絮鐵青着臉,“還需要驗什麽?”
他在外間站了一個晚上,四肢僵硬,寒意徹骨,他聽見從裏面傳來的吟哦之聲,伴随着壓抑的低.喘。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這樣的恥辱,
他的親兒子,與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若非有人阻攔,他真的很想立即沖進去,将這對狗男女斬于劍下!
謝絮閉了閉眼,英俊的臉龐繃的死緊,眼底徒然迸射出一絲暴虐。
若不将他們千刀萬剮,難以消除他心頭之恨!
容鳳笙卻扯起嘴角,輕問道,“不知妙妃都與陛下說了什麽,竟是讓陛下,如此懷疑我與太子殿下?”
謝絮沉沉地盯着她。
是,這是妙妃給他出的主意。
那時,妙妃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連嗑幾十個響頭,額頭上鮮血淋漓一片,慘不忍睹。
她道,
“臣妾敢以性命擔保,太子與溫儀長公主有私情!若是臣妾所言為虛,便要臣妾不得好死。”
她指天發誓,又發毒咒,
“若是,若是有一字不實,陛下可以即刻将臣妾杖斃于庭前!”
“陛下,只消如此這般,便可試出他們二人,是否真有奸情。若二人早已通.奸,穢.亂宮闱,必定幹柴烈火,做下醜事。屆時證據确鑿,衆目睽睽,豈不是既能随意處置溫儀公主,又可消除陛下心頭大患,一舉兩得!”
看清謝絮的神情,容鳳笙瞬間了然,遂緩緩笑開,“陛下忌憚太子,便設下這樣的局,”
她眸如利刃,像是能剖開人心,這一刻,在她眼裏髒髒不堪的,是謝絮才對,
“以我為餌,只為引誘殿下犯下滔天大錯,但太子殿下性情純良舉世皆知,絕無可能做下此等無.恥之事。
全是陛下擅自揣測,冤枉好人,聽信小人讒言,剛愎自用,枉為人君!”
“我與太子,清清白白!”她再一次,面對衆人,擲地有聲!
“都到如此地步,你還要裝模作樣!”謝絮的劍刃在她脖頸上陷入,微微血線溢出,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倏地笑了,“若陛下是錯,該怎麽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陛下是錯的,若是太子殿下從未……從未與我茍.合,陛下又該如何?你敢将這柄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麽?你敢向天下謝罪麽?你敢麽?”
随着話音落地,殿中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謝絮冷然一笑。
他将劍扔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幾乎掐出了血痕,“既然你這麽想死,朕便成全你。”
“帶下去,驗身!”
內室,容鳳笙任由那嬷嬷擺弄,身體往後倚靠住椅背。謝清莺吐出一口煙霧,屏風遮擋了她的視線,只能看見容鳳笙那張還未徹底褪去紅暈的臉。
她悠然道,
“公主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
謝清莺的目光像是能夠穿透屏風,落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皇兄這樣待你,你不會覺得羞.恥麽?”
“憤怒呢,怨恨呢?緣何如此平靜?”
容鳳笙眼中似有冰棱,劍一般向她投去,
轉瞬又變得平靜非常,像是一口無波的古井,掀不起一分波瀾。
“經歷了這種事,還要那些羞恥心做什麽呢?”
她指尖抵着額頭,倏地輕笑起來,她笑起來極美,像是一縷抓不到手裏的煙霧。
“都是假的,不是麽。”
“所謂貞潔,不過是世間男子,用來束縛女子的枷鎖。我為什麽要為了一條枷鎖,折磨自己呢?”
“妙,妙,妙,公主殿下,此言甚妙,”謝清莺笑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
容鳳笙任由那嬷嬷動作,努力忽略那股不适,瞧着謝清莺,忽然對她手上的東西好奇了起來。
“你吸的是什麽。”
“是好東西,公主想要試試麽?”謝清莺舔着唇笑,“保準讓公主欲.生.欲.死。”
容鳳笙輕哼一聲,揚起脖頸,晶瑩的汗液順着脖頸滑下,眉間微微蹙起。
“啧啧,”這副模樣,謝清莺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逡巡了一周,輕嘆,果真尤物。
“太子殿下呢。”
良久,聽見容鳳笙問起。
“他啊,早就被他的好父皇給看押起來了”
容鳳笙疼得腳趾蜷縮,輕阖雙目,在心中淡淡思量,謝絮的權利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大,東宮要與之抗衡,恐怕并非易事。
謝清莺忽然道,“若公主能活着,挺過這一關,我便帶公主去見你親愛的弟弟,如何?”
容鳳笙半睜了眼看她,卻是勾唇,“一言為定。”
嬷嬷身子顫抖,不知為何心驚不已。
陛下的臉色陰厲得仿佛下一刻就會殺人般,她抖的更加兇了,跪在地上顫着聲音道。
“回禀陛下,溫儀夫人,并未與人歡.好……”
謝絮的神情驟變。
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難看至極。
容鳳笙嗤笑,“陛下,你滿意了麽?”
“陛下現在,還想怎麽處置與我?”
說罷,她臉色瞬間變得分外蒼白,唇角滲出血跡,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忽地往後倒下。
謝絮頓時大驚。
“快傳太醫!”
謝清莺嘆道,"那藥性極烈,若是要生生捱過,怕是于身體有極大的損害。"
謝絮面沉如水。
內殿。
謝絮煩躁地榻前走來走去。
謝清莺眼眸沉靜地看着他,像是妖精般沒骨頭地倚靠着牆壁,淡白色的煙霧缭繞在她的周身。
“若他們二人沒有私情,為何太子,一夜都未曾從長樂殿中出來?”謝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謝清莺的煙鬥遙遙一指,指着那榻上安睡的女子。
她小指微顫,抖落了一些煙灰,
“皇兄可真的是當局者迷啊。”
“若換成你,你舍得出去麽?”
“這般活色生香的美人,”她将煙霧噴到了謝絮的面上,忽地湊近,媚笑道,“可惜皇妹不是個男人,否則,也想嘗嘗這位公主的滋味呢!”
謝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咔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謝清莺臉上都疼出了汗,還是在笑,快意的笑,
“皇兄啊,她永遠都不會愛你了。”
“你這樣待她,你這樣地作踐她,這位公主殿下,待她醒來,怕是要恨極了你了!”
謝絮的面色瞬間扭曲到可怖,他靜了一會,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即便不愛朕,朕也要将她永遠留在朕的身邊。”
謝清莺心底一驚,這個男人,怕是要瘋魔了。
她暗暗想道,難道男人許久不做那事,真的會憋出病來?
魏宣烨放下藥箱,臉色有些不大自在,誰知道,這位公主竟然會中這樣的藥物。上一次,是宮妃遇刺,這次便是中了春毒,偏偏每次都有這位溫儀公主的身影。
有她在的地方,便是禍事不斷。
果真是禍害,那預言不假。
魏宣烨垂手,恭敬地侍立在一側。
“如追意公主所言,這藥性極烈,對女子身體的危害極大。待微臣開幾服溫和的方子,好生将養數月,想來便無大礙了。不過,不可再行激烈的房.事,否則便會落下終身的損傷。”
說起這些卻是半點異色也無,這太醫令好淡定的心性,惹得謝清莺詫異地看他一眼。
魏宣烨衣襟上繡着幾朵青蓮,愈發顯得臉色白玉般清冷。
謝絮默然良久,忽地厲喝。
“将太子帶進來!”
須臾,羽林衛便押着一人進殿,頓時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了室內。少年的烏發散下,披散在兩肩,衣襟大開,修長的鎖骨上滿是指甲撓出的痕跡。
嘴角亦是血痕斑斑,有好幾處紅.腫破皮。
謝絮只覺極為刺眼。
謝清莺摸着下巴感嘆,袍茉這位小太子,果真是融合了他父親與母親的所有優點。
謝清莺見過謝玉京的生母。那個女人,那個瘋子般的女人,是個美人,美的有些苦态。
若說溫儀公主是不容玷污的美,那麽那個女人,就是楚楚可憐的、誘人玷污的美,正如現在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十足的破碎感,惹人摧毀,
再過幾年若是能夠成功登上帝位,怕是絲毫不遜色于他的父親,不,遠勝他的父親。
必定是位驚絕豔絕的帝王。
她心裏暗暗将他與容繁衣進行了比較,忽然覺得,二人根本難分上下。
不由得感嘆,溫儀公主可真是好福氣,生命中,有這樣兩位的存在。
謝玉京被一盆水潑醒,冷水順着臉頰滑下,襯得臉色更白、鬓發更黑。
他額心的朱砂水洗過,愈發鮮亮閃爍。
可随着少年緩緩地睜開眼睛,那股精致的破碎感便徹底消失,轉而變成一股驚人的妖異,還有——狠意。
一只,不服管教的狼崽子。
謝清莺忽然明白,溫儀公主,為何,會獨獨青睐于這位太子殿下了。
謝絮揚袖,一耳光抽在了少年臉上,“畜.生。”
謝玉京被打得偏過臉去,白嫩的臉龐瞬間紅腫。卻是緩緩擡眸,越過男人的身影往後看去,似乎與誰對上了視線。
他眼睛一亮,“啊,母妃,您醒了。”
謝絮倏地扭頭。
果然,容鳳笙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倚在榻邊,默默地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謝玉京淡淡一笑。
他沖着容鳳笙的方向歪了歪頭,有點狡黠,兩只眼珠宛如浸在水中的黑珍珠,勾着不盡的蠱惑之意。
謝絮一腳踹在他的心窩。
他這一腳踹得極重,幾乎是下了死力,
劇痛瞬間傳導至各處,少年趴伏于地面,紅色衣袍裹束下的身軀蜷縮着,脊亦是微微顫抖。
他擡眸,嘴角血絲嫣紅,卻還是在笑,笑得謝清莺都感到了一絲驚訝。
這家夥是瘋了不成?
少年清潤的嗓音,含着徹夜放.蕩的喑啞,“父皇好沒道理。瓊還以為是父皇賞賜,給瓊送來的一位絕色美人。天色昏暗,瓊怎麽知道會是母妃?”
他伸着舌尖,舔去唇角的血漬,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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