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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要花費很大精力才能找到對方,閻西顧心中不免生出埋怨來,若讓他找到破壞了封印搶先了他一步的人,定要給他好看!

從發生了李家大院的事情之後,閻西顧一直覺得自己被人監視着,一開始那種感覺還不強烈,但當天晚上看到那兩個自由進出他屋子的兩個黑影之後,他多少猜到了一些緣由——大抵是已經注意到他的存在了,地底下那些東西。

對此,閻西顧的作法是視作不見。畢竟那兩個家夥,從某種程度對他來說是可以劃分為儲備食物的範圍的存在……

他的存在別說地府,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詭異,地府的人會盯上他也不奇怪。

前世他與這些人也打過些交道,不過那時候多是靠着通靈的能耐塞點賄賂給小鬼,然後問點事情。下面那些真正管事情的,他也不過見過幾次而已。

對那些人的做事他心中有數。活的不管,枉死的也不管,他們管的就只有他們生死簿上的,所以只要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們是不會特意來找麻煩的。

因為不想惹事,閻西顧一直都秉承着能避就避的态度,對那兩個黑影視若無睹。沒想到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裏,他卻成了那兩個不知道是什麽職位的東西給盯上了,瓦片、石頭、酒罐……意外事故每天層出不窮!最後甚至是連塌牆、火災、山崩都出來了。

看那兩個東西不依不饒的态度,大概是并不準備放過他了。

明白了這點之後,閻西顧倒是安心下來了。

那些東西,活的人不會管也不能管的,只要他還沒魂魄離體,還沒真正意義上的‘死’掉,那兩個東西就拿他沒辦法。

雖然有些無賴,可短時間之內,閻西顧并不準備改變這一切,因為他需要大量的死氣來維持這具身體。

沒想到那兩個東西學得倒是挺快,居然知道先動手為強,放棄了制造一些讓人發笑的意外而開始和他搶食。

剛剛他沖進來的時候哪兩個分不清臉和後腦勺的東西應該就正在動手解開封印。若是閻西顧沒看錯,應該是他沖進來的時候驚擾了他們。閻西顧坦然自若地耍着無賴,對兩人視若無睹,徑直往屋子裏沖,這才讓那石頭中的東西逃走了。救了那石頭中的東西一次,也給自己留住了美味的大餐。

不過這開飯時間卻被推後了……

閻西顧一臉正經的耍着無奈在屋子搜尋的時候,黑白無常兩人則漂浮着站在屋頂,懊惱地看着閻西顧。

他們本來都成功了,居然被閻西顧這家夥給擾亂了陣腳,生生讓那東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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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子是狗鼻子嗎?”黑無常實在是忍不住,他揮舞着手中小白的黑鐮刀,憤怒異常,這家夥其實是餓死鬼吧!

鼻子比狗靈,看到吃的就流口水,這絕對是餓死鬼吧!

“我的鐮刀。”小白伸手。

剛剛解開封印之後,他立刻就被攻擊了,黑無常因為與他約定接下去要帶走裏面的東西,所以一直沒出手,保存着實力。

現在他身上的黑氣變淡,腹部和手臂上都有些缺口,雖然沒有像人一樣流血,但看着也挺滲人的。

“你還沒死心?”黑無常無語地問道,說實在的,他已經開始有些心痛閻西顧了,吃不飽也就算了,還平白無故地就被小白盯上了。

“不能就這麽放棄。”小白嚴肅地說道。

“但是你現在……還不夠那東西塞牙縫。”黑無常道。小白被傷得不輕,現在再去和那石頭裏跑出來的東西動手,恐怕只會被一口吃掉。

小白在兩人之間,本就屬于比較強大的,小白都沒辦法,他就更是沒有辦法了。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勸你不要多事不要多事,這些魑魅魍魉的東西不在我們的工作範圍內,就算是收掉再多判官也不可能給我們加工錢。你偏偏還要去動,真的是……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想一想,也要為我想一想呀,我、我辛辛苦苦存了那麽多的工錢,這要不用完就死了我多虧呀?而且今天都月末了,明天就發工錢了,我這要是今天挂了,判官那老不死的肯定不會算我這個月的工錢!”黑無常一開口,就沒完沒了地話唠。

小白對他這模樣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就跟着閻西顧往外面飄去。

“你到底聽到我在說什麽了沒有?”黑無常念念叨叨地跟在小白身後,沒完沒了。

閻西顧往走小道士所在的地方去,小白自然也不甘落後,黑鎢産也只得一邊跟上他一邊預防他又往下面扔石頭。

“而且你現在難道不覺得身體漏風嗎?”黑無常從小白身後看過去,他被傷到的腹部就是個空洞,從這頭都能看到那頭。

無常已經不是人,是鬼,是小鬼,鬼這種東西,是沒有實體的,他們多是根據身前的形态化成的人形魑魅魍魉,黑無常因為修為的原因已經有了固定的形态,被傷到,就會像小白這樣缺胳膊少腿。

若是不及早回地府養傷,遲早會魂飛湮滅。

“要負責。”小白的話,越來越簡練。

小白說得簡單,黑無常倒是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東西是他們放出來的,就有必要負責到底。

可是,您老人家一開始不放出來不就好了麽……

收斂心思,黑無常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小黑什麽的,那可是備用食物!

腦洞大開,昨天的小劇場(續):

四道士問:“放走厲鬼,危害人間,你可知錯?”

小道士答:“弟子知錯。”

四道士問:“應當如何?”

小道士答:“抓。”o( ̄ヘ ̄o#) 握拳!

翌日,小道士離開五道山。

一天後。

一月後。

一年後。

四道士大驚:“徒弟呢???”Σ( ° △ °|||)︴驚!

☆、016.剁碎了讓你吞下去

016.夜半三更時開飯鐘聲響

更何況,現在山裏還有這麽多活人在,若是他們不把事情解決再走,過不了半年這裏的人都會枉死。

那樣判官老頭勢必要在他們的工錢上面記上一筆!想到這種可能性,黑無常頓時嚴肅起來,他雙手握拳,“也是,絕對不能就這麽放他走,不然着村子裏的人就要遭殃了。我們雖然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但是這件事情,我們管定了!”

黑無常一番豪言壯志說完,又覺得有些苦逼起來,“你說你當初就不要把它放出來該多好,你不把它放出來我們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而且明天就又會有新的事情要做,我們哪兒有時間耗在這裏?”

待到黑無常抱怨完,一回頭,身邊身體漏風的人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低頭,果然,腳下的閻西顧也已經不知蹤影!

黑無常苦笑,慘兮兮地開始滿村子飄,找人!

哦,不,找鬼!

閻西顧回到小道士身邊之後,立刻就被化身為惡鬼的小道士念叨了半個時辰有餘的時間。

期間伴以閻西栖試探的詢問,最後以小道士塞給了他十多張道符,并且逼迫他賭咒發誓保證不會把符紙扔掉之後才作罷。

看着小道士氣得緋紅的兩頰,閻西顧有一種伸手去戳一下的沖動,不過那沖動終歸沒有實現,因為閻西栖從他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擺平小道士滿腹的怒氣,,閻西顧回頭看着他的大哥閻西栖,“怎麽了?”

閻西栖已經看着他足有半個時辰有餘了,期間小道士和他鬧,他一直沒開口問過他關于剛剛離開之後去了哪兒的問題。

對他這個大哥,閻西顧倒是真的有那麽點兒感興趣,因為不過無論他如何,閻西栖這人都總是一副有我在一切都沒事的場控感,這讓閻西顧覺得好笑。

雖然閻西栖從來不會逆着他的想法,可是只要他一有想法,閻西栖就總是想把他前面的路鋪平了讓他走……

“村裏的事情就交給雲朝飛去處理了,你要不要明天和我回鎮上去?”閻西栖問道。

“這麽快就修好路了?”閻西顧有些驚訝。

“沒,我們先走,不帶東西,那些布料等路修好了再讓他們的人送過來就好。”閻西栖道。

聞言小道士有些興奮地站了起來,他對閻西栖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帶着閻西顧先離開這邊吧,他的身體不适宜再在這種地方呆下去,時間久了會出問題的。我已經給我師傅寫信了,他過兩天應該就會趕到這裏來。”

“不了,我想在這裏。”閻西顧想也沒想的拒絕小道士的好意,見小道士臉上有了怒氣,閻西顧才又接着說道:“我走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跟你師傅交代?更何況,我們不是朋友嗎,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會自責的,要走就一起走,你不走,我就和你一起留在這裏。”

閻西顧這話是對小道士說的,眼睛卻一直在看着閻西栖。

閻西栖足夠聰明,若是以前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會十分擔憂,但是這次從之前就什麽都沒問,倒是讓閻西顧開始思索他到底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麽,還是說,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若是猜到了,他為什麽什麽都沒說?

閻西顧想不通,倒是他這明顯是敷衍的話一出口,小道士和閻西栖兩個人當即就愣了,兩個人都沒想到閻西顧會說出這種話來。

一陣發愣之後,閻西栖和小道士先後反應了過來,兩人臉上卻是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閻西栖一臉蒼白,眼中甚至是有些怒氣和殺意,對事情超出他掌控的憤怒,和更多的,來自于閻西顧那番話的憤怒之意。

小道士則是一臉通紅,比之前被閻西顧氣得半死的時候更加紅豔,看着閻西顧的眼睛中也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游動,仿若虹光,讓人不敢直視。

小道士的反應閻西顧全然不在意,閻西栖看到,則表現得更加憤怒。

“況且這裏的村民也不能放任不管,你那點兒程度,時靈時不靈的,能不能撐到你師傅來都是個未知數。”閻西顧直言不諱,小道士的能耐實在是讓人看着就捉急。

小道士被他說得面一紅,眼中全是尴尬。

第一次見到閻西顧時的事情,實在是讓兩個人都印象深刻!

閻西顧沒管他,轉頭對閻西栖說道:“你先離開這裏吧,這裏恐怕會不安全。而且你是閻家家主店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至于貨物,我回去的時候一起帶回去。”

“不——”

閻西栖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道士搶了話題,“這樣也好,閻西顧大哥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你是幫不上忙的。閻西顧的話,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就算是我自己死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受傷!請你相信我!”

小道士義正言辭,滿臉的認真。

閻西栖聞言,臉黑如碳。

小道士見閻西栖不說話,還以為他是擔心村裏的人,便又讓柔和了聲音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村裏的人,我一定會保他們安全的。雖然我是個半吊子,但是過兩天我師傅也會過來,他很厲害的,只要他在沒有什麽鬼怪是收服不了的……”

“閉嘴!”閻西栖大喝一聲,表情已經有些扭曲。

“而且我這次來的時候帶來足夠的符紙,這幾天我只要把符紙分發下去,那東西就不敢進村。”小道士還在繼續。

“給我閉嘴!”閻西栖突然低吼般呵斥道,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雙眼猩紅地直視着小道士。

閻西栖微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小道士,因為憤怒而微紅的眼中都是殺氣,他微微抿着嘴,面向一改之前的溫和,變得冷漠刻薄。

閻西栖那張臉與閻西顧有着幾分相似之處,現在他氣勢一變,倒是完全與閻西顧沒了相似之處,更像是個厲鬼。

小道士被吓了一跳,他傻傻地看着閻西栖,不明白平時溫柔好說話的閻西栖為什麽突然變得冰冷,他瞪着自己的眼神更像是滿含殺意……

小道士張了張張嘴,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吵死了,閉上你的嘴,不然我就割掉它剁碎了讓你吞下去!”閻西栖惡狠狠地看着小道士,直到小道士怯怯的往後退了幾步才收回視線。

閻西栖看着閻西顧,語氣冰冷而充滿命令的味道,他抿着嘴,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些人的死活與我毫無關系,這小道士要是願意留在這裏等死我也無所謂,但是西顧你必須跟我走。”

閻西顧一動不動地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閻西栖,雖然從第一眼相見的時候他就看出閻西栖并不是表面那麽溫和,但是如今的閻西栖身上的戾氣實在太重了些。

閻西顧挑眉,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如果我說不呢?”

閻西栖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越發猙獰,因為他明明滿心憤怒,卻又不舍得對閻西顧說狠話,只得放柔和了聲音勸閻西顧,“西顧,你還是跟我回去吧!這邊的情況有些不妙,我不想讓你留在這裏。”

小道士回過神來,但他還有些發怔,“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村裏的人不是都是和你們有生意來往的人嗎?他們都是好人,而且之前對我們都很好……”

“不過就是個布村,多的是人取而代之。”閻西顧變臉比翻書還快,他回過頭冷冷地瞥了眼小道士,眼中全然是冷漠,“話都說到這了,我就實話實說吧。我看你也不過就是個半吊子,你這種程度我不放心把西顧交給你,你請回吧!至于西顧身上的問題我會另請高人,不勞費心。至于這村子裏的人,你愛救就救,那是你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說完,閻西栖起身。

閻西栖叫來那個與他們一起來的長工,交代了幾句後回頭看向閻西顧,“西顧,我們現在就動身。”

小道士聞言整個人都蒙了,他只覺得腦袋中轟的一聲,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帶動旁邊的椅凳倒在地上,發出巨響。

小道士怔怔地看着閻西顧,急了。

他确實是個半吊子,這件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小到大,他都在五道山上的五道廟裏學道術,四個師傅對他好,什麽道術都願意教他,但是他就是學不會,無論付出多少辛苦都一樣原地踏步。十幾年下來,不說高級道術,就連最基本的定身數他都學了十多年還是時靈時不靈的……

這麽多年來他為這事也煩惱過,難過過,甚至是自暴自棄過,但是從來沒這麽懊惱。

救不了想救的人,還被人說找死請便。他想反駁,卻被人說得半個字都反駁不了。

他确實是閻西栖說的那樣,救不了閻西顧,也救不了村裏的人,更加連自己都救不了,嘴上嚷嚷着要保護閻西顧想留下閻西顧,到頭來也不過是寄希望于他師傅,要是他師傅沒來,大概他連自己都會賠上去……

小道士臉色慘白地看着閻西栖,閻西顧他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加沒有理由開口央求閻西顧留下來。

☆、015.螃蟹別跑讓我吃

在閻西栖的注視下,甚至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應該讓閻西顧離開,“想要離開那就越早越好,晚了太陽下山陰氣重走不掉……”

閻西顧是無心關注小道士此刻的想法,他微微不滿地看着閻西栖,他并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他想留下來。

“不了,你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來。”閻西顧對他說道。

閻西栖手握成拳,他抿着嘴的表情不怒而威,“西顧,別鬧,跟我回家。”

“我沒鬧,我想留下來。”閻西顧道,“并不是因為別人,只是因為我自己才留下來。與他沒有關系,你也不用指着他罵。”

閻西顧這話可不客氣,聽得閻西栖直皺眉。

“更何況這裏雖然情況有些糟糕,但是并不代表着就會有生命危險。”更為重要的是,要是都到這種程度還沒能吃到肚子裏,他才會遺憾。

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擋他對食物的執着!

人擋殺人,鬼檔啃鬼!

“西顧,別鬧好嗎?”閻西栖見閻西顧這模樣,再大的氣都一口氣咽下去了,他放柔和了語氣,溫柔地看着閻西顧哀求道:“我知道你和這小道士是朋友,但朋友不能當飯吃,不能保命,你還是跟我回去吧,西顧……你要是喜歡這村子,回去之後我再找人來這邊看看。”

閻西顧皺眉,閻西栖這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态度,讓閻西顧在他眼中完全颠覆了以往形象,“我并不是因為他們才留下來的。”

反過來一想,他倒是有些感慨,閻西栖這樣的脾氣……也虧的他之前能在他面前忍耐那麽久,一直扮演着溫柔好哥哥的角色。

“那是因為什麽?我說了,如果你真的喜歡着村子,我們大可以回去之後再找人來看看,并不急于一時。”閻西栖問道。

閻西栖說得有道理,閻西顧也懂,可是他肚子不會理解啊!

閻西顧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小道士,又看了看一臉嚴肅勢要帶走他的閻西栖,他們怎麽就不明白,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出了這山就沒這螃蟹吃了?!

雖然紮嘴,可是那到底也是吃的呀!

對于每天都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閻西顧來說,他實在是沒那個心思去理解兩人現在的心思和現在箭弩拔張的氣氛。

能吃飽,讓他幹啥都行!

若不是看在小道士和閻西栖也是一心為他着想這件事情上,他早就把兩個人都扔出去然後覓食去了。

“沒有理由,總之這裏我是留定了。要走你走,我不留你。至于小道士你現在有空在這裏發呆,還不如趕緊去分發符咒。”說完這些,閻西顧看都沒看兩人一眼果斷出了門。

離開兩人,閻西顧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氣中的氣,死氣的味道……

好香!

閻西顧咽了咽口水,食欲大增。

天陰沉沉的,雲很厚,壓得很低,仿佛随時都掉下來,壓垮這山。

山中雷聲不斷,如同閻西顧的肚子在咆哮。

山裏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閻西顧卻因為這壓抑而興奮不已,就連早已經不會跳動的心髒,仿佛都有了搏動。

站在山上就離頭頂的黑雲層更近了,仿佛觸手可及。

那黑雲多是瘴氣和死氣形成,在閻西顧看來,那就是一朵賣相很差的棉花糖……

而在這棉花糖下,村子前面的樹林裏,有一個比之更香的東西在。不用花費精力去找閻西顧也能本能的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因為那東西閻西顧憑感覺就知道很美味……

閻西顧擡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厚的雲層,平複了有些着急的心情,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看來那東西是恢複得七七八八了,恐怕今天晚上是要在這裏過夜了,不知道過了今晚之後情況會變成什麽樣。

他漫不經心地往樹林裏走去,但注意力卻集中在了村子周圍,他試圖尋找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兩個從好幾天之前就一直跟着他的東西。

今晚肯定有變數,不知道那兩個家夥到底準備怎麽辦?

而被閻西顧尋找着的罪魁禍首,黑白無常兩人,則是無語的站在閻西顧頭頂不遠處。

天色越來越暗,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暗下來。

許久之後,黑無常懶洋洋地開了口,“怎麽樣,罪魁禍首,那大哥的話你怎麽看?這一村子的人,真的死了也無所謂嗎?”

小白手中的黑鐮刀握緊了又松開,他身上透風的空洞已經縮小了一些,但是依舊透風。

從這頭看到那頭,完全不費勁。

“我去阻止。”小白朝着閻西顧看的方向飄去,

黑無常長嘆一聲,也無奈地掏出鐮刀跟了上去。

他們花了幾個時辰找到的東西,閻西顧吸吸鼻子就發現了,這讓黑無常十分火大。閻西顧這家夥真的是越看越讨厭了,不死不活吊着小白的好奇心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跟他們搶業務!

被他逮着了肯定要賄賂判官老頭,給他塞到第十八層地獄去!

黑無常腦袋裏惡狠狠地想到,想完了,卻不得不開始振作精神,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來。

小白受了傷,那東西又有了準備,想要再抓住它大概就沒那麽容易了。

“不過那大哥也真敢說,這種話随便說可是要折福氣的。不過也真是不公平呀,有的人吃齋念佛做盡善事也活不過二十,他這樣冷漠自私的人生死簿上卻還有好幾十年的陽壽。”黑無常一路上念念叨叨的,發洩着自己的不滿。

到了樹林上方,兩個人這才停了下來,小白仔細打量着下面的地形,不想把那東西吓走了。

黑無常做出蹲下去的姿勢,百無聊賴地掰着手指說道:“我算算要是這村子裏的人都被弄死了,我們這次要被扣多少年的工錢,一兩年肯定是不夠了,少說得兩位數開頭……”

黑無常手指頭還沒掰清楚,身邊的小白就已經朝着樹林中的龐然大物俯沖了下去。

“唉,你等等我,還嫌不夠透風呀……”

樹林之中,兩人戰得酣暢淋漓。村裏那邊,村裏的人因為天色暗沉,早早的就回了村子,辦起了宴席。

閻西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來過這裏,所以村裏的人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款待下閻西栖。

閻西顧作為閻西栖的弟弟,自然也在名單之列,小道士也因此受益。

宴席開始之前小道士拿着自己寫的符紙到處分發,雖然大家都看在閻西栖的面子上收下了東西,但對小道士對這一兩天村子會有‘危險’的說法不以為然。

畢竟他們祖祖輩輩在這裏住了許多年,村裏的一草一木他們都很熟悉,比起小道士這外來者的危言聳聽,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大的村子內,燈火明亮,飯菜的香味給這冰冷的山林染上了溫度。

村中的老老少少紛紛聚在一起,為這難得的慶典歡呼。

閻西栖到底沒有丢下閻西顧一個人離開,在閻西顧那‘要走你自己走,我不留你’的言論下,閻西栖氣急敗壞地黑了一下午臉,到了傍晚卻依舊沒有再提離開的事情。

小道士一直失魂落魄的,對拯救村裏的人這件事也沒了之前的熱情,除了在村子外布下了防禦的結界之外就一直一個人沉默着。

閻西顧樂得清閑,眼神頻頻往樹林裏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樹林中二打一卻處于弱勢的戰鬥上。

眼前的食物已經完全不能吸引他,喝在嘴裏的清酒也如同潲水,全然沒有美味可言。

這整座山都已經被濃郁的死氣包裹,閻西顧看了看天氣,差不多到戌時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屋子,往山裏走去。

路上他不忘頻頻凝結死氣珠,作為儲備食物無論多少顆他都不嫌多,雖然難吃了點。

閻西顧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黑無常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身上也穿了好幾個孔子,小白的身體更是支離破碎。

黑白無常本就不是什麽大鬼,作為工作量繁重的小鬼在地府黑白無常沒幾千個也有幾百,戰鬥力自然也是小鬼級別的。

勾勾剛剛死去的死魂還好說,但是像這種成妖成魔的東西就兇多吉少,這次他們算是栽了!

黑無常喘着氣看了看還在逞強的小白,還沒來得及開開就被迎面而來的攻擊逼退了。

眼看着有一次的攻擊就要落在他身上,黑無常無力的閉上眼,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發生。

黑無常睜眼,救他的人并不是小白,而是另一個完全沒想到的人——閻西顧。

“做筆交易怎麽樣?”抵擋住迎面而來的攻擊,閻西顧側頭問道。

☆、016.兇神惡煞的食物

016.只不過是兇神惡煞的食物

黑無常猛地一驚,整個人反射性的倒退出丈許,他倉惶中側頭去看一旁的小白,卻見對方與他一樣眼中都是大白天見了鬼般的神情。

“你看得見我們?”黑無常開口。

那他們以前那些自以為是的事情是在做什麽?耍寶?

閻西顧此刻就站在他面前,而之前一直嚣張跋扈的‘那東西’則是簡單的就被閻西顧的一個結界就困在了原地任他掙紮也逃不開。

黑無常見狀心中又是一驚,閻西顧已經有這樣的實力了嗎?

想起之前小白的作為,再想想對方能看到自己,最後再看看閻西顧面前被困的東西……

黑無常咽了咽口水,可恥的怕了。

該死的小白,都說了不要多事了,為什麽他就是不停,現在好了,提到鐵板了吧!

你要灰飛煙滅你自己去就好了,何必拉上他,他還有幾百年的工錢沒花出去呢!

臉色扭曲的黑無常,早已經忘了根本就是他自己湊上去的,而不是小白拉上他的。

“喂,考慮得怎麽樣了?”閻西顧有些不耐煩的出聲提醒這個明顯是在走神的‘東西’。

“什麽交易?”黑無常咽了咽口水,問道。

一旁的小白戒備地看着閻西顧,随時準備瞄準空檔沖上去砍閻西顧一刀。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的身體豈止是透風而已……

總之他現在也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只能戒備地看着閻西顧。

“我幫你們解決這東西,村裏的人我來保護,而你們,以後就當作沒看到我,怎麽樣?”閻西顧問道。

他中午就已經迫不及待想飽餐一頓,一直忍耐到現在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要是能靠着這次的事情把這兩個跟屁蟲就地解決,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樹林在呼嘯,被閻西顧困在結界中的東西耐心一進到極限,開始狂躁的沖擊着結界,閻西顧手上也有些不穩,結界眼看着随時都會被破開。

“不行,地府的規矩是……”小白強撐起身體拒絕閻西顧的話語,身形圓潤的黑無常卻化作黑霧猛地沖上去把他纏繞起來,留下一句‘成交’之後,硬拽着小白灰溜溜的溜回了地府。

那東西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之前一直不離開純粹是因為不能走,村子裏那些人的性命全靠他們,要是真的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害死了後果絕對不是他之前抱怨時嚷嚷的扣工錢那麽簡單……

畢竟人命是不能随便收割的,就算是他們無常也是一樣的。

而那閻西顧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看他剛剛的樣子,應該比他們加起來都能耐,他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把那東西封印起來。

黑無常一邊不顧小白反抗往地府飄,一邊搖頭,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

對方的話大概不會是抱着封印這麽簡單的想法做這件事情的,閻西顧的話大概是想吃掉對方吧!

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越發想笑,小白那些想法完全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只希望這次之後,小白能學乖一些。

不要再多事,也替他多省些事。

而且,他和小白如此挑釁卻還能活到現在,實在讓人摸不清楚閻西顧的想法……

黑無常攜着小白逃走,被留下的閻西顧也松了口氣。

他回過頭去看着面前那一團沒有實體也看不出形狀的東西,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欲////望再也不掩飾,暴露無遺。

‘哐’

這東西年頭已久,并不是單一的鬼怪,而是瘴氣形成的可以稱之為妖魔的存在,雖然修為還淺薄,不能劃分實體,但是體內戾氣卻不少,被封印起來之前應該殺過不少人。

也不知道是何機緣才被這村子裏的人供奉起來,成了保護村子的邪神。

現在被放了出來,更是怨氣沖天。

它并未離開村子太遠,而是在村外休整,随時伺機反撲害人性命。

‘哐’

結界的界壁已經被撞擊得支離破碎,閻西顧手上一松,直接解開了結界。

被他激怒,那東西直接咆哮着朝着他沖了過來。

黑暗中霧氣翻滾,仿若一張巨形大嘴,想要把閻西顧一口吞咽下去!

月色早已經被天上厚重的雲層遮住,森林之中,一點光線都沒有。只剩下隆重的黑色色彩。看不見,就只剩下被擴大了的聽覺,風咆哮的聲音,樹林狂怒的聲音,還有那東西呻吟的聲音……

閻西顧并不慌忙,他穩穩的站在原地,那東西撲到他身邊時他也不過是擡眼看了眼,然後依舊手上捏決,原本包裹在那東西周圍的結界出現在了他身邊,成了保護他的壁壘。

黑影拂過,留下閻西顧屹立的身影。

“倒是挺有活力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閻西顧早已經迫不及待等着開飯了,黑無常等人被他哄走了,那就開飯吧!

饑渴地舔了舔嘴唇,閻西顧饑餓的腹部不斷提醒着他開飯。

閻西顧并未多花心思,而是直接捏起了凝聚死氣珠的法決,打算把這龐然大物直接凝聚成容易入口的珠子。

在黑白無常面前耀武揚威的黑影,到了閻西顧的面前卻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然後被閻西顧凝聚成一顆拳頭大小的乳白色珠子,直至珠子‘咚’的一聲墜地,它都沒能碰到閻西顧一下!

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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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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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