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經快五六年的時間沒仔細聊過了。鎮上的傳言我也聽說過一些,我以為你已經變了,但是這次回來之後,我卻發現你和傳言中的不同,你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模樣。”閻西栖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笑出聲之後卻又有些怯意地看着閻西栖,怕閻西顧因此而生氣。

見閻西顧沒有反映,閻西栖不安地解釋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你并不是壞人。”

“這件事情大娘還不知道吧?”閻西顧問道。且不說閻西栖是不是有被虐症,單是她目前這關就過不了。

他母親讨厭閻西顧父母是衆所皆知的,閻西栖這種做法若是被他母親知道,若是傳到她的耳朵裏大概會鬧翻天。

“父親臨終前曾經交代過我,要照顧你們。”閻西栖嚴肅起來,“你是我弟弟!”

那之後,兩人又漫不經心的聊了幾句,不過都已經沒有了長談的興趣。

吃完飯,閻西顧拒絕了閻西顧的陪同,獨自一人回了家。

他不想夾在進閻西栖和他母親之間,也沒想過去奪取閻家的家産,他只想借着閻西栖擺脫以前的生活。

若是可以,最好還能頓頓吃飽,天天不餓。

越吃越餓的閻西顧長嘆一聲,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足夠的食物……

回去的路上,他聽人說,街上有家酒館着了火,燒得挺大。

只是閻西顧滿腦子都是食物的事情,并沒有太過在意,所以等他第二天在去街上上工的時候,看到被燒得一幹二淨的酒館,十分驚訝……

因為着火的酒罐,就是他昨天下午去過的酒館。

吃不飽,吃不飽,吃不飽……

閻西顧最近幾天的時間裏,腦子裏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之前被他儲存起來做備用糧食的死氣珠在第二天就被閻西顧吃掉了,他實在沒忍住饞。

Advertisement

鎮子不大,墓地也就只有一個,被閻西顧光顧過的墓地死氣散去,轉而生機勃勃,看得閻西顧頭痛不已。

在此期間,閻西顧嘗試着在周圍搜尋死氣,但是效果甚微,幾天下來,反而讓閻西顧更餓了。

三天之後,閻西顧正式接手了布料店,同時也被告知明天要去進貨。

布匹進貨是從山裏直接收購的,所以需要去一趟山裏。

閻西顧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所以到時候會有人來帶他走一趟。

小道士這幾天的時間一直鬧着要驅邪,但是他那時靈時不靈的道法到了閻西顧的面前,似乎就格外不靈了,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驅邪,倒是最近的這段時間,閻西顧發現自己周圍總是發生一些倒黴的事情。

從那邊小道士被砸了開始,今天天上掉瓦片,明天掉花盆的,總是在他周圍出意外。

一開始閻西顧還沒什麽感覺,後面卻不得不多個心眼,因為後面甚至是連他走路的圍牆都會突然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倒塌,弄得閻西顧都有些懷疑小道士是不是有招來厄運的能耐。

出門之後,閻西顧帶着幾分疑惑幾分戒備去了店裏,小道士睡眼朦胧地跟在他身後,随他一起去。這幾天意外發生地太多,小道士堅持認為閻西顧需要驅邪,不然性命不保。

閻西顧熬不過他的固執,便随了他。

到了店裏,卻見閻西栖一身勁裝,正等着他,“你來了,這位道兄是?”

“小道雲朝飛,這次叨唠了。”小道士連忙上前打招呼。

閻西顧沒說過要多帶一個人去的事情,閻西栖也沒多問,只道:“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上路吧!路途有點遠,要早些上路,不然晚上都到不了。”

進貨的山在鎮子西側群山深處,十分偏遠。

那地方據說是閻西栖的父親年輕的時候發現的,雖然在深山之中,但是那一個村子的人都十分擅長養蠶、抽絲、織布,額而且因為是深山的原因,他們養出來的蠶吐的絲都格外好,織出來的步在閻家店裏算是上等好布。

不過因為在深山之中,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閻家派而你去一趟。而且山裏的人當年和閻西栖的父親做了約定,所以把布買給閻家。

最早那段時間都是閻西栖親自去的,每兩三個月都要去上一次,算得上是最熟悉這一條路的人了。

馬車上,閻西栖試圖找話說緩和安靜的氣氛,“聽說山裏挺不安寧的,你們小心些,不要單獨一個人離開。”

“不安寧?”閻西顧頓時來了興致。

反而是小道士慢了他一步,“不安寧?”

閻西栖看了兩人一眼,完全沒想到剛剛還無精打采的兩人會對這種事情這麽來勁。

小道士倒還在情理範圍之內,閻西顧就有些奇怪了,“西顧對這種事情有興趣?”

閻西顧也發現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于奇怪了,在小道士和閻西栖疑惑的注視目光下,閻西顧解釋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雲朝飛你不是個道士嗎,就算是再小那也是道士,若是這裏真的有問題,你應該不會不管吧?”

小道士從一開始的不解到後面的了然,然後是滿臉氣憤,“再給你驅邪之前,我不會離開的!就算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驅邪?”閻西栖緊張地看向閻西顧。

“他被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很不順,之前大病一場,這幾天也是不斷發生意外,好幾次都差點兒喪命。”小道士說起來還一臉憤憤不平,閻西顧奔向反駁,但看在小道士一身傷痕的份兒上選擇了沉默。

這段時間來,他确實是很不順,出個門都能被門檻絆倒摔一跤。不過他身上卻毫發無損,因為傷全部都在小道士身上。

出門絆倒摔跤,小道士一定會看到,然後拉他一把,導致最終摔倒在地的時候閻西顧沒事,小道士腦袋磕到階梯,滿頭血。

天上掉東西,小道士一定會推他一把,然後東西理所當然的砸他腦袋上,滿頭血。

出門牆倒,閻西顧毫發無損,他也能被牆倒時濺起的碎石磕到腦袋,然後滿頭血。

幾天下來,小道士已經是滿頭包了。

“西顧?”見小道士這幅殘樣,閻西栖那而還能鎮定。

“你剛剛說的不安寧是怎麽回事?山裏有東西?”閻西顧對他的問題恍若未聞。

“西顧……”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妙了,閻西顧你身體裏的邪氣本來就很重了,若是再加重就危險了。不然我再寫兩道符你帶在身上?”小道士說着就從懷中掏出毛筆和符紙。

“既然如此,不如我讓其他人代替你去?反正我也只是想讓你熟悉下過程,并不是讓你以後每次都過來,以後有時間再來也是一樣的。”閻西栖道。

“山裏有鬼?”閻西顧興奮地看着馬車外的樹林,這裏不常有人來,看上去有些陰森。

似乎是察覺到了些什麽,他的肚子立刻高聲唱起了空城計,不斷嚷嚷着喊餓。

“符畫好了,給你,這次你一定要帶在身上,絕對不能丢了……”

與馬車中的熱鬧不同,樹林上方,兩道若隐若現的黑影正随着馬車的移動而向前飄去。

天邊的魚肚白褪去之後,一絲絲朝陽從東邊早射而來,照亮了整個天地。

但樹冠太過濃郁,陽光根本來不及照射到地上,從上方看着樹林中的馬車亦是如此,時隐時現。

☆、013.預示開飯的鐘聲

013.預示開飯的鐘聲

馬車漸行漸遠,逐漸行至樹林深處。

從樹冠上方朝下看,馬車更是不見蹤影。

“你準備怎麽辦?”黑無常問道。

身邊的人已經半天沒理他了,只是從閻西顧出門開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半步不落。

馬車順着樹林子中唯一一條大道不斷往前,很快就走出了樹林,開始順着山崖盤旋着爬山。

大道已經有些年頭,很破舊,馬夫驅車行走在道上都不敢太快,怕墜崖。

黑無常看着馬車慢悠悠的走過平地往山上爬去,忍不住開始神經緊繃,這種了無人煙的地方,實在是太适合殺人滅口!

一回頭,黑無常立刻就開始頭皮發麻,他連忙上去制止小白,“你在做什麽!”

在他身邊的小白高舉這一塊足足比小白自己都還大上一圈的石頭,正瞄準閻西顧所在的馬車。

黑無常連忙飄到他面前用自己圓乎乎地身體擋住他的視線,兩只手更是誇張的上下劃動着做出屏障,“你想把他們四個人都殺了嗎?”

“我會瞄準的。”小白看了看馬車,他有十足信心讓大石頭只砸在閻西顧腦袋上。

“這不是瞄準不瞄準的問題,那麽大一塊石頭落下去,要是讓馬車失去控制,四個人都會墜崖死掉的。”黑無常被小白認真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被黑無常這麽一說,小白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把舉在頭頂的大石放了下來。

“閻西顧是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但是他身邊的那個閻西栖和馬夫都還有幾十年的陽壽,把這兩個人弄死了我們這個月的工錢會全部被判官扣掉的!”黑無常語重心長的勸導他。

小白的固執、死板、認死理是地府出了名的,除此之外,他缺根筋也是同樣出名的事情……

連判官都為此頭疼過。

“而且他身邊那個雲朝飛,還有七、八十年的陽壽。”黑無常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簿子翻了翻,接着道:“生死簿上寫着這家夥以後還是個大道士,死後有修成散仙的命格。這已經是歸天庭管的魂了,動了他的命格,那就不是扣工錢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合上手裏的簿子,黑無常回頭看身邊的小白,缺見身邊的已經消失不見,他連忙操着閻西顧所在的馬車看去,卻見剛剛還在他身邊的小白正拿着一根棍子往車轱辘之間遞,試圖讓馬車失去控制。

黑無常吓得心驚肉跳,連忙沖上去……

“你到底在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能動他們了嗎!”黑無常膽戰心驚地奪走他手中的棍子。

“我知道,我只是讓他們去不了山裏。”小白道。

“為什麽?”

“那裏有東西。”小白看着山中,這山裏的空氣隐隐有些發臭,一看就知道裏面又不好的東西在。

無常對裏面的東西并不陌生,因為散布在空氣中那微弱的死氣的氣味,對他們無常來說,是十分好辨認的東西。

“若是讓他得到死氣,就會增強他的能耐,那樣對我們不利。”小白道。

剛剛還很驚訝的黑無常此刻聞言也不得不嚴肅起來,小白說的沒錯,雖然現在沒确定閻西顧到底是什麽,要怎麽處置他,但若是讓閻西顧變得強大确實是對他們不利。

黑無常看着腳下的山道,道:“只是阻止他進山的話,把路堵起來不久好了。”

說完,黑無常伸手從寬大的袍子之中抽出一把又黑又大的鐮刀,他飄到閻西顧他們前面的路上,猛地揮動手中的鐮刀,山道上便開始滾落碎石,不過片刻進山唯一的一條道就被徹底的堵住。

路被堵住,再進山就難了。但是兩人顯然低估了餓瘋了的閻西顧對食物的執着!

看着面前突然坍塌的山路,閻西顧皺着眉毅然說道:“當然要進去了,都走到這裏怎麽可能再回去?就算是用走的,我也一定要走進去!”

對于基本吃不飽的閻西顧來說,這山中隐隐約約傳來的死氣簡直就是預示開飯的鐘聲,還能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雀躍不已?

沒有!

對現在的閻西顧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

所以就算是用走的,他也要走進去!

閻西顧一臉堅定,小道士無話反駁,閻西栖則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完全忘了反駁。

三人再加上做馬夫的長工下了馬車,把貴重的東西呆上之後,準備翻越面前突然滑坡的碎石。

“這條道已經有好些年了,之前一直沒出事,沒想到這次居然滑坡,也虧得我們命大沒被滑坡砸個正着。”馬夫看着面前的滑坡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剛剛馬車行至一半,路上突然颠簸起來,在他還來不及停下馬車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的道路就坍塌了,上方山坡上也滑落了不少碎石下來。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多久了?”閻西栖突兀地問道。

小道士立刻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你是閻西顧的哥哥吧?你一定要好好勸勸他,再這麽下去,他真的會死的。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之前都還只是掉東西或者是摔跤,但是這次都山崩了,你得好好說說他……”

“閉嘴。”閻西顧看着面前坍塌的土山躍躍欲試,完全不理會喋喋不休的小道士。

“俺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再把俺給你的符紙扔了,那都是俺費了好大心思才寫好的。”一激動,小道士就滿嘴‘俺’字。

閻西顧根本沒聽他廢話,而是開始挽起袖子爬‘山’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俺的話……”

他腹中饑餓感變得濃烈,不斷唱着空城計,讓閻西顧忍不住捂了捂肚子。

嗅着食物的香氣,他已經按耐不住。

閻西栖見狀,也跟上了閻西顧的步伐,幾人開始向着碎石那邊攀爬。

馬車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剩下的路,四人用了許久才走完,等他們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

村子就和閻西顧猜想的一般,不大,坐落在半山腰,背山環水。雖然是夜晚,但也能隐隐看出這裏景致不錯。村子裏的人都是靠着養蠶織布生活的,所以村子裏随處可見晾曬布料的架子和養蠶用的塞子。

那漫山遍野的桑樹,在夜色下也別有一番味道。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香味,那香味很特殊,帶有些藥草的味道,應該是染布的藥水。

不過這一切對閻西顧來說完全沒有意義,因為他嗅不到那香氣,也沒心情去看周圍的景致。自從進了深山,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村子裏。

這村子不簡單,死氣重得連閻西顧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連在李家大院的時死氣最重的時候,都不及這一半的程度。

雖然閻西顧十分興奮,可也開始警惕起來。這種程度的死氣——附着在這附近的東西,一定是個大東西!擁有這種死氣就算是閻西顧不小心一點也可能會吃大苦頭,小道士那點兒程度,恐怕連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

但村裏的人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年,似乎也沒出什麽問題……

閻西顧一邊戒備着,一邊查看周圍的情況。

夜很深,也十分安靜,完全不像是這個季節山中該有的模樣。

站在山中,擡頭是明亮的圓月,這種情況下山中明明應該很容易看到腳下的路,可空氣中卻像是又一層東西籠罩着般,讓樹林中一片霧霾……

好在出發之前他們就已經送出了消息,幾人借着月色進村的時候,村長還讓人在村口等着。

“道符你還是收着吧。”閻西栖進村子的時候,閻西栖突然遞給他一個東西。

打開一看,竟然是小道士做的符紙。

黃色的符紙被疊成了三角形,三角形上方有一條紅色的細線,足夠他挂在脖子上。

符紙不是普通的符紙,上面大概還特意抄寫了辟邪的咒文,握在手中,隐隐能察覺到身體對符紙的厭惡情緒。

這樣的符紙小道士最近給了他不少,不過每次不是被他不小心丢了就是泡了水了,總之沒有一個停留在他身邊超過一個時辰的。

看着手中的符紙,閻西顧想了想,還是扔在了村子口的大樹下。

他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找死氣,帶着這種東西死氣對他避之不及,他還怎麽飽腹?

更何況,閻西顧現在的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屍體一具。

‘它’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只是一個外表與人無異卻也不會有任何生氣的存在,軀體之內的心跳、血液都是靜止的,就算是真的那天被人用刀子在心髒上捅上一刀,他也只會覺得有點兒透風,血都不會流多少,更別提疼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天,小道士找到四位師父:“師傅,昨夜山中突起陰風陣陣,我懷疑鬧鬼。”

四道士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小道士答:“昨夜子時。”

四道士問:“為何不抓?”

小道士答:“後來又出現了個怪,把那鬼吃了。”

四道士問:“那你怎麽辦?”

小道士答:“後我又放出一鬼,企圖引出那怪,将其抓住。”

四道士大驚:“那怪呢?”

小道士撓撓頭:“吃飽跑了……”

☆、014.超級豪華大餐

014.超級豪華大餐!!

這也是閻西顧之所以對最近那些明顯是沖着他來的‘意外事故’置之不理的原因之一。

被磚瓦碎石砸到,他連痛都不會痛一下。會不會流血他更加不清楚。反正死是絕對不會就是了。

只要不傷及魂魄,缺胳膊斷腿都不會是太大的問題,現在他最大的問題是,閻西栖和小道士這兩人都在這裏,他該怎麽避人耳目去村子裏詢問死氣的事情。

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閻西顧太久時間,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小道士就主動去詢問了這件事情。

空氣中死氣太過濃郁,就連半吊子的小道士都察覺到了問題。

小道士一臉嚴肅地挨着詢問了村裏的人,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但是得到的答案卻讓人十分驚訝,因為小道士問了許多人,得到的答案卻都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在村裏人看來,這村子裏就和往常一樣,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唯一比較稀罕的事情就是最近他們要來收貨,讓村裏的小孩姑娘有些興奮。

得到這個答案,小道士疑惑地撓着頭,已經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小道士到處詢問的空蕩,閻西栖已經開始和村裏的人對貨,他們每次來收的貨都差不多是一樣的,所以閻西栖的任務不過就是點一下貨,記一下數量。

倒是之前閻西栖告訴他們來的路山崩了的事情之後,村裏組織了幾個年輕人去清理那邊的碎石。因此他們回去得耽誤幾天,要等路清理出來之後,才能把貨運出去。

閻西顧來時并沒有想到回去還要運很多貨的事情,閻西栖卻是當時就想到了,他們本可以下次再來,但因為閻西顧的幾句話,閻西栖便帶着幾個人進了山,準備到了山中再作打算、

在他看來,閻西顧喜歡,別說是多呆幾天,就算是住上一個月也沒什麽關系。

只是去看情況的那一堆人中午就回來了,并且很遺憾的告訴幾人,暫時是離不開這裏了,因為山崩的地方崩得厲害,要清理還要一段時間。

得到消息之後閻西栖立刻用山裏的信鴿給外面送信,商議最近這段時間店鋪的事情。

小道士還在苦惱,到底是自己搞錯了還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比起小道士的徒勞無功,對食物十分執念的閻西顧倒是只花了小半天時間就摸到了村子祭祀時用的大屋子前。

這周圍的死氣都是這屋子裏傳開來的,越是靠近屋子,死氣就越是濃郁。在閻西顧看來,基本就等于越靠近聞上去就越來越好吃。

致力于吃飽肚子的閻西顧并沒有猶豫多久,就懷着激動的心情兩眼發紅地推開了大院的大門。

才推開門一股濃郁的死氣就迎面而來,差點把閻西顧掀翻在地。

大口大口地吸吮這空氣中的死氣,閻西顧兩眼發亮地盯着院子中主屋的大門。死氣是從那裏面傳來的,聞着很好吃的死氣。閻西顧瞬間激動地難以自抑,就像是餓了幾萬年的厲鬼一般雙眼放光。

這院子平時也沒個人守着,閻西顧基本是毫無阻擾的就進了屋子,找到了散發出這濃郁死氣的東西。

那是一塊大石頭,被恭敬地供奉在了屋子中,大石前還擺着案臺,案臺上供奉着一些蠶蛹和食物,應該是村裏供奉在這裏祈求大山安定的。

世界之大,信奉邪神的族類并非少數,對這裏敬奉這種滿是不祥死氣的東西也并不驚訝。

當然,閻西顧也并沒有立刻就動手取走大石之上封印的東西,貿然行事只會讓事情脫離控制。

這倒不是閻西顧客氣,也不是他太過謹慎,而是純粹的在催延三尺地靠近這裏之後才發現,大石之中封印着很麻煩的東西。

一旦封印被打開,裏面的東西就會造次。

抑制起來很麻煩,山也會受影響。

山中這些年來,靠着那些死氣和周圍自然形成的樹木、地形維持着一種微薄的平衡,一旦打破,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不過這樣的平衡也已經維持不了多久,大石上的封印已經開始脫落,就算是閻西顧不管,過不了多久也會自己解開來。

所以閻西顧決定,先回去準備一下然後再來。

吃東西也是需要禮儀的,餐桌禮儀很重要。

因為太過饑餓,離開時閻西顧還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眼。

才合上大門,他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咕’了兩聲。

閻西顧見狀,連忙伸手安撫它,這次的螃蟹不好吃啊……

搞不好還會被戳破嘴巴。

閻西顧離開,大院內一直一直隐藏着的兩道黑影出現,才一現行黑無常就迫不及待的吐槽道:“他鼻子倒是靈的很,這麽重的死氣他居然也聞得到,屬狗的嗎?”

來的路上黑無常有想過再弄幾次山崩阻止閻西顧到這裏,但是顧慮到還有其他人一起,他也沒敢冒着被扣工錢的險動手腳,也就抱着僥幸讓他們進了山……

沒想到這才到一天時間,閻西顧就找到了地方。

看他離開時那念念不舍的模樣,大概要不了晚上就會殺個回馬槍!

“現在怎麽辦?”黑無常頭疼地問道。

小白看着大石上的封印走神,片刻之後,他主動接近了封印。

“你要做什麽?”黑無常跟上。

“帶走它。”小白道。

“帶走?這東西可不好對方,弄不好會兩敗俱傷。”黑無常苦着臉,差點額就哭出來了。

“我來,你負責帶走。”

黑白無常的工作也分好幾組。生魂他們不能帶走,一般要勾魂時都是等生魂變成死魂,然後帶會地獄。死魂就好辦了,死魂都歸他們管,只要沒魂飛魄散,判官都不會管你帶回去的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魂魄就不那麽好帶走了。

那就是被封印的這一類邪氣、執念凝聚而成的東西,厲鬼也在列。這一類的東西,一般情況下黑白無常是不會管的,因為不好管。

黑白無常也是鬼,他們若是被打到也是會痛會缺胳膊少腿的,偏偏厲鬼之列的東西,還是攻擊性很強的東西……

誰願意為了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形成的東西缺胳膊少腿?

黑無常是不願意的,一點兒都不願意。

可小白才不管他願不願意,黑無常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小白已經動刀子了。

小白沒有任何技術性的揮舞着手中鐮刀,砍在大石上,封印因為這意外而來的沖擊開始動搖。

空氣中有什麽東西在顫抖,一下接着一下,

山中的死氣也仿佛有了意識一般,開始晃動起來。

這一切,在什麽都不知道的閻西栖眼中,卻是變天的跡象,“是不是要下雨了?西顧我們屋子裏去吧,山裏的雨涼,淋了雨會感染傷寒的。”

閻西顧看着顫抖的空氣,微微颦眉。

“西顧?”閻西栖走到閻西顧身邊,見閻西顧在發呆,閻西栖的視線不由地落在了閻西顧側臉上。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閻西顧皺着眉頭說道。

閻西栖還待說些什麽,一旁的小道士卻在這時候也一臉嚴肅地開了口,“你們兩個都先回去,我去周圍看看,空氣……這裏有點不妙。”

小道士才說完,閻西顧就已經擺脫兩人徑直朝着村子裏并不起眼的祭奠院子走去。小道士現在這個時候也有些顧不上閻西顧了,他掐着手指查看周圍明顯變得濃郁的不詳之氣,試圖找出問題的說在。

“什麽意思?”閻西栖本想跟着閻西顧,但是閻西顧才一轉彎就不見了蹤影,閻西栖不得不回過頭來找小道士。

“這山裏有東西,雖然我還不大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确實在這裏,而且恐怕就離這裏很近。之前進山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但是那時候周圍的氣并不是這樣的,就在剛剛山裏突然起了邪風,大概是山裏什麽東西開始作祟了。”小道士一臉嚴肅地解釋道,末了,他還不忘交代閻西栖,“閻西顧的大哥,你最好回屋去,把這個符咒分發下去,讓大家都不要出門。”

小道士為了預防閻西顧把道符扔掉,所以身上準備了上百張的道符。每張都是他精心抄寫的辟邪之物……

沒想到這東西現在倒成了村裏之人保命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閻西栖接過小道士遞給他的符咒,若有所思地看着閻西顧離開的方向。

“閻西顧手上應該還有我昨天給的符咒,只要他沒丢掉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小道士嘴上這麽說着,眼中卻有些擔憂。

“西顧他……昨晚就把那符咒扔掉了。”閻西栖道,看到面前小道士臉色由擔憂變成驚訝,然後由變成嘟着嘴氣惱的模樣,閻西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015.人擋殺人,鬼檔啃鬼[抓蟲]

015.人擋殺人,鬼檔啃鬼!

昨晚他把符咒交給閻西顧之後就回了房,但是早上他和其他人起床去對貨的時候,在村頭看到了那張符咒。

之間發生了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那時他還并沒多在意,只是多看了眼而已。

小道士來時的路上的那一番閻西顧被不好的東西俯身的說法,閻西栖也是将信不信,答應小道士幫他把符咒遞給閻西顧也不過是因為他覺得閻西顧最近氣色是有些不佳,多個保障總是好的。

僅僅而已,閻西栖在此之前連小道士的名字都沒花時間去記過。

“那家夥,那家夥為什麽總是不聽我的話!?”小道士因為閻西顧氣得臉頰通紅,他剛剛臉上的認真和嚴肅早已經消失不見,回頭發現閻西顧早已經溜走,更是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我去追他。”閻西栖把手中的符咒全部推給小道士,然後朝着閻西顧剛剛離開的方向跑了去。

其他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這種靠着他們施舍才存活下來的村子,要多少有多少。

閻西栖眼中一片冷漠,腳下的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跑到了剛剛閻西顧消失不見的地方,閻西栖這才放下腳步來,開始查看周圍環境,試圖尋找閻西顧離開的方向。

而另一半,閻西顧身型一閃,不過眨眼間便已經到了他的目的地——祭祀着大石的院子裏。

院子中黑氣已經重到能讓任何人都看到實體的程度,牆角稀稀落落的雜草早已經失去生氣,就連院子外的桑樹都不可避免的受了影響。變得幹枯。

院子內,封印着大石的屋子,兩道黑影若隐若現。

閻西顧藏在衣袖下的右手捏決,腳下速度不減地沖了進去,但他進了屋內卻差異的發現屋內的黑影已經不見,而且屋子內本應該被黑氣籠罩,進了屋之後卻發現黑氣蕩然無存,屋內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仿若剛剛他在外面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黑色的瘴氣、虛幻的人影,一切都是幻覺。

閻西顧一邊暗暗戒備着周圍,一邊走到大石前查看情況。

封印着的大石的外圍扭曲的封印咒文已經被破壞,不光是這樣,就連大石上也有了明顯的被利器磕壞的痕跡。

痕跡很新,根本就是閻西顧剛剛離開之後才有的。

大石表面看上去只不過被磕壞,但閻西顧卻明白,這大石之中的東西,大概已經被放出來了。

屋子外,院子中原來越重的戾氣和死氣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不知道這封印裏面被封印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到底恢複到了什麽程度,是已經恢複全力還是……

若是恢複全部力量,大概就要麻煩了。

這次,大概真的要被磕到嘴了!

戒備着周圍,閻西顧退出了這間屋子。再守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接下去他要做的就是搶在小道士和另一幫人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東西的藏身之處。

閻西顧在屋子裏耽誤了一段時間,等他出門的時候,院子裏的瘴氣已經散去,只剩下些細微的黑霧。

與之相反,村子外的樹林裏瘴氣卻重了很多。

空氣中彌漫着的充滿着食物香氣的死氣,此刻在閻西顧的眼中卻沒有了吸引力,因為那與瘴氣、死氣一起彌漫在空氣中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了閻西顧所有的注意力,那東西便是若有若無的殺氣。

這種程度的殺氣……對方早已經被閻西顧劃分為十年難得一見的豪華大餐範圍。

咽了咽口水,閻西顧感覺亞歷山大。

之前他就是因為怕這大餐跑了才一直小心翼翼沒動手,沒想到現在還是落了個一樣的結果。

知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