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之前出場! (19)
發,十分嚣張的離開了。
被留下的無常鬼三人:……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自己會不會武功,你自己還沒點兒數嗎?
卿月甩開陰陽怪氣的無常鬼後,走進閻羅殿,殿內阿湘正在忙來忙去的收拾東西,溫客行一臉悠閑的喝茶,卿月上前行禮說道:“谷主,這次出谷讓屬下跟着您吧,屬下一定能幫上忙的。”
溫客行悠哉的放下茶杯嗤笑道:“你?你只會幫倒忙吧,不是給你布置任務了嗎?出谷還不趕緊替本座尋找琉璃甲。”
卿月連忙上前又替溫客行斟了一杯茶,殷勤笑道:“谷主,屬下特別有用,衣食住行保證給您打理得妥妥帖帖的,光靠阿湘一個人,她會忙不過來的。”卿月連忙給阿湘使了個眼色。
阿湘正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卿月又挑眉又眨眼的,半天阿湘才接收到卿月的信息,阿湘愣了一下,笑道:“主人,你就帶着月姐姐吧,你看她多想跟你一起去啊,她一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會武功做飯,人又沒用,但她長得漂亮啊,帶出去多有排面啊,她還能見鬼,多有意思啊!”
聽了阿湘的胡言亂語,卿月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翻了一個白眼,自己指望阿湘這個不靠譜的給自己說情,真是媚眼抛給瞎子看,自己哪有那麽沒用,我過了英語六級,會背出師表、琵琶行、岳陽樓記,你會嗎?雖說在山河令世界并沒有什麽卵用……
阿湘作為為數不多的知道自己能見鬼秘密的人,沒事就讓自己抓個鬼過來給她玩玩,感情把自己當成街邊的雜耍藝人了,卿月看向溫客行俊俏的側臉,這主仆二人誰都沒有把自己能見鬼的事情當一回事,就像自己閉口不言多年,堅持隐瞞的秘密根本不是什麽事,讓卿月不禁有些挫敗感。
溫客行低頭看向卿月,“真想跟着我?”
卿月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溫客行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笑道:“那你去收拾東西吧。”
卿月連忙起身行禮,笑得燦爛,“多謝谷主。”
卿月拎着裙子飛快跑回孟婆莊,那個倒黴鬼還在那邊定着呢,卿月也懶得管,反正一會兒就自動解開了,自己現在給他解了還得跟他費話,卿月飛快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和金銀細軟,興高采烈的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跑進閻羅殿,閻羅殿早已空無一人,方才還忙得不可開交的阿湘和悠閑自在喝茶的溫客行早已不見蹤影,卿月看着空蕩蕩的閻羅殿,氣得跺腳。
大騙子,以為走了就能甩開我了嗎?我可是手握劇本的女人,就算是正主也別想阻止我近距離磕糖!
三個月後,越州城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越州城最大的酒樓生意十分興隆,樓下是烹菜做飯的開放式廚房,來往過客游人皆能看見做飯的過程,讓客人吃得放心,小二正在門口熱情的招攬客人,遠遠看見一個打着繪白色玉蘭花圖樣油紙傘的坤道,那坤道一身白色道袍,道袍上繡着精致的雪花暗紋,腰間系一個青玉葫蘆,頭上并無珠玉裝飾,只束着一個高冠,冠下垂着兩根飄帶,看着十分飄然若仙,超脫凡塵,如九霄之上的清風月華。只見那個坤道緩步上前,眉目含笑,起手便行了一個道家的揖首禮,溫言說道:“小二哥,貧道有疑問困擾多時,不知能否解答一二?”
Advertisement
店小二愣住了,他在越州最好的酒樓做招攬生意的活計,靠的就是機靈伶俐,也自認見多識廣,但也從未見到過此等風姿靈秀的人物,磕磕巴巴的說:“仙……仙子,有……何疑……問。”
既然出了鬼谷,自然要換掉孟婆那一身紅黑色彼岸花的皮膚,連溫客行都脫掉鬼谷紅衣工作裝,擦去紅眼影,抹去一身鬼氣,化身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卿月便換了一身道士打扮,卿月修煉道法多年,道家講究的是清靜無為,道法自然,卿月本就有着颠倒衆生的美貌,如今洗盡鉛華作道士打扮,更是仙風道骨不帶一絲煙火氣,叫人看呆了去。
卿月颔首笑問:“為什麽不直接端着菜送過去?而是要用吊盤把菜吊到樓上,再端着菜下樓?”
小二:……
這個問題在看劇的時候就困擾卿月很久了,本來就沒兩步路,為什麽要費勁巴力的把菜吊上去,在二樓繞一圈,再送下去,從樓下送過去不是更近嗎?卿月看的時候就感覺不是送菜的有問題就是導演有問題,對這個問題的執念,甚至已經超過對老婆的執念了,剛來到越州城就看見他們又這樣傳菜了,卿月甚至都沒有理會坐在橋頭曬太陽的叫花子,便徑直走向了店小二。
就在卿月等着這個有些口吃的店小二回答的時候,卿月聽見少女嬌俏的聲音,“要飯的,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開始了嗎?卿月連忙轉身回頭,她的右上方是白衣翩翩的溫客行和紫衣少女阿湘,卿月看習慣了溫客行紅衣邪魅的谷主打扮,如今見他穿白衣十分新鮮,不由得感嘆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便多看了他幾眼,只不過溫客行一直在搖扇看橋頭曬太陽的叫花子,一絲注意力都沒有分給卿月。
阿湘飛身下去,沒兩句話便動起手來,卿月看着正前方看似狼狽躲閃,實則游刃有餘的熟悉身影,雖然身着破衣爛衫,但是身形潇灑飄逸,自帶風骨,步法靈動精妙,婉若游龍,有些人就算是剛從爛泥塘中爬出來,身上也是帶着光的。
溫客行也飛身下來,一把拽住了阿湘的鞭子,文質彬彬、溫和有禮的道歉,全無往日捏碎人脖子如同捏核桃的風采。卿月看着眼前面黃肌瘦的痨病鬼,故作畏縮膽怯的答話,完全無法與當年望月河畔談笑風生、春風得意的少年和在京郊破廟裏殺人如麻的天窗首領聯系到一起。上次見面還是在隆冬的京城,梅香與血腥氣交織的天窗院落中,沒想到再次見面就是在杏花煙雨的江南了。
好久不見,周子舒。
溫客行轉身離去之前,淡淡的瞟了一眼卿月的位置,卿月連忙扭頭望天,裝出一副吃瓜路人的模樣,自己可是偷摸跑過來磕糖,溫客行不知情,卿月怕被溫客行逮個正着,也沒工夫懷念往昔了,這個店小二憋得滿臉通紅半天也沒回答出自己的問題,只能把這種特立獨行的送菜方式歸結為導演有病了,對小二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周子舒靠在橋頭惬意的曬着暖烘烘的太陽,看着行色匆匆的的路人,仿佛比他一個算着日子快嗝屁的還急似的,讓他想起了他的前半生,過去的朋友、牽挂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遠走異鄉,他就開始琢磨,這麽多年,圖什麽呢?
年輕的時候,總覺着自己是個不得了人才,什麽褒義詞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麽絕頂聰明,什麽心有九竅,什麽武藝高強,什麽見多識廣,好像不做出一番事業就枉來人世一遭似的,如今想起來,圖什麽呢?
又落下什麽了呢?
不過舍棄了自由身,給皇家做了個見不得光的奴才,兜兜轉轉,原來有的東西也都賠幹淨了,到現在一無所有孤家寡人,又處心積慮拼了性命地把自己贖出來,還覺得做得挺聰明。
他忽然又悲怆起來,只覺世界上再有傻的,可也傻不過自己了。周子舒正在暗自自嘲,卻聽到不遠處酒樓上主仆二人的對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他是在曬太陽。”這男人的聲音十分好聽,低低沉沉的,吐字極慢,卻不黏糊。
周子舒沒想到在這人海茫茫的地方曬太陽,還能遇見一個知己。
周子舒看着滿嘴俠義道的張成嶺,眼神十分純淨,純淨得莫名熟悉,叫周子舒恍然想起了一個深埋記憶裏的人,那個被自己一手帶大,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被迫與心愛的姑娘陰陽兩隔的癡情少年,那個明明生在四季花常在的四季山莊,卻客死在戰亂京城的戰士,那個向往自由,卻被自己親手葬在四季山莊師父身邊的小師弟。
曾經那個……心心念念要和他浪跡江湖的人。
周子舒拿起張成嶺交給他的名帖,想着:罷了,九霄小時候也像他一樣傻乎乎,便起身欲前往鏡湖山莊,憋了一眼不遠處,看見一個白衣女冠拐進小巷子的背影,那女冠身姿婀娜,出塵若仙,不知怎的讓周子舒想起了多年前在梅樹下,落花紛紛如雪般飄落,頹然倒地的身影,周子舒兀自苦笑,自己也許是被這大太陽曬暈了頭,總是想起那些年的舊人舊事……
卿月只不過去買了一個糖葫蘆,待她磕磕絆絆找到渡口的時候,只來得及聽見溫客行文绉绉的說道:“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卿月看着周子舒乘船遠去的背影暗自懊悔,來晚了,錯過好多劇情,就不該買什麽糖葫蘆,太膨脹了,看戲磕點瓜子不就好了,下次還是應該提前蹲點,只不過溫客行你對着周子舒念王獻之寫給小妾的詩,真的不是調戲嗎?
卿月還在反思自己的時候,站在渡口邊的溫客行回頭看向卿月,收起溫和笑容的溫客行冷冷的看向卿月,卿月來不及躲,一手拿着糖葫蘆,一手撐着傘,和溫客行對視感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小巷,卿月拿着傘和糖葫蘆對着溫客行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屬下見過谷主。”
溫客行用扇子輕輕敲着手,冷冷說道:“好啊,本座竟不知孟婆還有膽子跟蹤本座了。”
卿月心裏苦啊,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你不去追周子舒嗎?一會兒人家都要上岸了,溫客行谷主氣勢全開,卿月只能避其鋒芒,乖順說道:“屬下怎敢,谷主下令薄情司的姐妹散布‘彩雲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的歌謠,屬下一直在為谷主盡職辦事,今日剛到越州城,正要繼續教小孩子唱歌謠,實不相瞞谷主,唱歌這件事也算是屬下的老本行了,屬下定能……”
溫客行不耐煩的打斷了卿月的表忠心,“從酒樓到渡口,還敢說不是跟蹤?”
卿月心裏欲哭無淚,嘴上讨好道:“屬下多日不見谷主,在酒樓驚鴻一瞥谷主風姿,不禁心折,卿月在閻羅殿晚到一步,與谷主失之交臂,如今到了人間,願為谷主鞍前馬後效勞。”
溫客行嚴厲說道:“不行,不找琉璃甲也無所謂,天地之大,你愛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莫要跟着本座,壞了本座的大事。倘若叫本座再遇見你……”溫客行給了卿月一個後果自負的眼神,便拂袖而去了。
卿月又氣又郁悶,自己只不過就是想磕個糖嗎,怎麽就這麽難呢……
荒廟中,鏡湖山莊一夜滅門,化名周絮的周子舒接受了老漁夫的臨終托孤,答應把張成嶺送到五湖盟的趙敬手上,便在荒廟後面找了一塊空地,把老漁夫安葬了下去,只是在碑上寫字的時候,連這位義士的全名都不知道,周子舒暗嘆了口氣,江湖中人不就是這樣嗎,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留不留名,又有什麽關系呢?
只是那一直跟着自己的奇怪公子在一旁搖扇感嘆,周子舒感覺這個怪人跟着自己從酒樓初見到渡口,再到鏡湖山莊,如今又到了這荒廟,必是別有目的,只是如今自己孑然一身,還真不知有何可圖的,只是開口說道:“謝過這位……”
溫客行收扇上前拱手說道:“溫,溫客行,兄臺原來叫周絮,哪個絮啊?”
周子舒說:“柳絮的絮。”
溫客行笑道:“好名字啊,周而不比,身若飛絮。”
張成嶺身心俱疲,體力不支欲倒,卻生怕周絮把他扔下,強撐着說自己沒事,周絮決定在荒廟歇息一夜,阿湘早已準備好了一些吃的,衆人剛回廟中坐下,便聽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大喊聲,張成嶺經此滅門一夜,如同驚弓之鳥,被吓得一個激靈,連忙起身。
溫客行眼睛一直盯在周絮那張易容後的臉上,搖扇安慰說道:“張公子放心,這群人聽着內功不深,只不過是人多而已,和方才追殺你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周絮不動如山的坐着說道:“坐下吧,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
張成嶺見廟中的三人都不甚在意的樣子,便也多了不少安全感,坐了回去。
不過外面就沒有廟內那些人那麽放松惬意了,卿月瘋狂逃跑,感覺自己要跑岔氣了,聽着後面大漢們上氣不接下氣、七嘴八舌的喊着“小賤人,站住,別跑了”的話,卿月翻了個白眼,她真的不知道電視劇裏為什麽追人的時候都要喊“站住”,誰會聽你的話站住啊?還不如閉嘴快點追。
上次這麽瘋狂逃跑還是在破廟救小雪被周子舒追,這回卻是被一群土匪追,階級層次不知掉了好幾層,卿月被溫客行拒絕同行的要求之後,正四處亂逛,不知道該去哪裏的時候,在郊外迷了路,遇見一夥土匪,卿月在鬼谷修煉了這麽多年,早已有了自保能力,只是這群土匪仗着人多勢衆,卿月是讀條單體攻擊,陰兵斬也不能總用,便只能定住人之後扭頭就跑。
只是卿月見路都一樣,找不到回城的路,不及那群土匪對道路熟悉,卿月見岔路口憑着直覺亂走,好不容易甩丢了這群土匪,歇了一口氣,沒一會兒那群人又追上了,那群土匪見卿月雖然身着道袍,但是道袍暗紋刺繡精細,佩戴華貴,一看就是只肥羊,樣貌又出塵絕豔,而且還讓自己的幾個兄弟中了招,便累成什麽樣都不肯放過卿月。卿月也頭一次見到這麽執着的人,從天亮追到半夜,有這毅力,還當什麽土匪?狀元都考上了。逃跑的人和追殺的人都越跑越慢,氣喘籲籲的,卿月見前方有一荒廟,不曾多想,連忙跑了進去。
荒廟裏四人看見一白衣女冠跑進廟裏,關了半天門試圖把追她的人關在外面,可惜荒廟年久失修,門栓早已壞了,那白衣女冠便放棄了插門的想法往裏跑,不過她的心思都放在身後的追兵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一直目光炯炯盯着她的四人,女冠跨門檻跑進屋子的時候,還在回頭看追兵有沒有追來,于是一下被門檻絆倒,沖了進去,跪在廟內坐着的四人面前,這時白衣女冠擡頭才看見廟內的四人。
驚魂未定的張成嶺:……
正在烤燒餅的阿湘:……
注意力都放在周絮身上的溫客行:……
易容成痨病鬼的化名周絮的周子舒:……???!!!
和周子舒多年未見特意做了新衣服,精心打扮準備驚豔出場,卻逃跑跑得衣衫淩亂、形容狼狽,跪在四人面前的卿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考試過啦,開心(o^^o)
本來這章是打算昨天晚上發的,可是看快本老婆要笑死了哈哈哈哈
老婆阿絮終于出場了~
49、荒廟一夜
卿月和荒廟裏的四人面面相觑的對視,才意識到她跟主角們進了同一個荒廟了,與周子舒多年後的相遇,境遇早已不同,物是人非,卿月本想仙氣飄飄、風華絕代的出場,讓大家驚為天人,證明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生死不由人的小妓.女了,結果跪着出場也沒好到哪去……
她看了一眼搖着扇子臉色不太好看,盯着她的溫客行,還有易容得面黃肌瘦像馬上就要咽氣的痨病鬼的周子舒,周子舒的眼睛像鈎子一般細細的滑過卿月的臉頰和脖頸處,似乎在觀察有無易容的痕跡。阿湘被卿月獨特的出場姿勢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溫客行的臉色,感覺氣氛哪裏不太對,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月姐姐,你怎麽剛進來就跪下了?”
卿月一向知道阿湘有別人不愛聽什麽偏說什麽的本領,只能感嘆俗話說一人不進廟,兩人不看井,果然誠不欺我,自己一人進破廟的這兩次,沒一次遇見好事,只能幹巴巴的笑道:“反正來都來了,就給大家拜個早年吧。”
周子舒見到卿月之後,便意識到白天看到的背影不是幻覺,周子舒親眼見證了卿月的死亡,又吩咐手下給她下的葬,本來懷疑這是別人易容或只是長得相似而已,但卿月一開口,周子舒感覺除了她本人以外,沒有人說話這麽不靠譜……
卿月揉着磕痛的膝蓋起身,看着溫客行一臉“叫破我的身份,你人就沒了”的表情,卿月只好對他恭敬行了一個禮,乖順的說道:“屬下見過主上。”
溫客行倚在歪斜的柱子上,淡淡的應了一聲。
周絮沒想到卿月居然是溫客行的屬下,說道:“原來這位姑娘是溫公子的人。”
溫客行漫不經心的看了卿月一眼,搖扇笑道:“不過是一個不成器的奴婢而已。”
卿月默默嘆氣,暗道這麽多年境遇也沒好到哪去,從妓.女變奴婢……
周子舒看向卿月笑道:“溫公子好福氣啊,出門帶兩個這麽漂亮的姑娘,在下周絮,不知姑娘芳名?”
卿月內心哭唧唧,阿絮啊,總算遇見你了,臉上表情不顯,捋了一下鬓角跑散的頭發,勾起熟悉的酒桌上迷人笑容說道:“奴家卿月,見過周公子。”
周子舒問道:“卿月是哪兩個字?”
卿月笑道:“卿卿我我的卿,鏡花水月的月,取自‘卿月升金掌,王春度玉墀。’”
周子舒自動忽略卿月的一身狼狽,贊道:“姑娘仙姿佚貌,人如其名啊。”
卿月低頭作羞赧狀,“公子謬贊了,敢問公子的絮是那個絮啊?”
周子舒笑道:“柳絮的絮。”
卿月笑道:“好名字啊,身似浮雲,心如飛絮。”
周子舒聽卿月的話十分熟悉,卿月贊嘆自己的話跟溫客行如出一轍,還真是他的屬下啊,卿月提及的詩,分明是她“死”前在梅樹下念的詩,寥寥幾句,周子舒已經确定卿月就是本人,只是她是怎麽在自己眼皮底下裝死逃脫的呢?
阿湘聽卿月和周子舒拽文,露出一個牙酸的表情,卿月看向溫客行,感覺他的臉色更差了,連忙收斂笑容,沒來得及開口,荒廟裏就闖進來一群手持大刀的土匪,臉色蒼白的張成嶺被吓了一跳,連忙起身,被追到此地的卿月倒是不慌不忙的往阿湘身後一躲,她就不信廟裏這麽多高手,這群土匪還能把她怎樣。
土匪跑進來,氣喘籲籲的罵道:“小賤人,真能跑啊,總算找到你了,看大爺怎麽收拾你。”
卿月找到組織,十分有底氣,躲在阿湘身後,只探出頭回嘴罵道:“你才是賤人,賤人,跑到這裏裝大爺,活着不好嗎?非要一直追我,我又沒有急支糖漿。”
土匪看廟裏衆人,兩個漂亮姑娘,一個手持折扇的儒雅公子,一個面黃肌瘦的痨病鬼,還有一個半大孩子,看起來都很好對付,而且溫客行一看就很有錢的樣子,又色眯眯的看向阿湘,嘿嘿笑道:“本以為就一只肥羊,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兩個小美人都歸我了。”
阿湘冷哼一聲,“找死。”便拔出匕首,跳入土匪中間與他們戰到一起,阿湘武功是溫客行一手教出來的,出手狠辣,這群仗着人多勢衆,武功卻稀疏平常的土匪完全不能與阿湘相提并論,殺這群土匪跟劈瓜切菜一樣,都不用出第二招,只是土匪人多,阿湘難免有顧不來的地方,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撲向卿月,卿月見狀連忙要跑,只是還沒等她擡腿,土匪就不知被哪裏飛來的小石子擊暈了。
卿月不知是誰彈出的石子,回頭看了一眼悠閑搖扇的溫客行,和盤腿坐在地上的周絮,為了防止誤會,便一人給了一個八顆牙的微笑,十分公平,端水大師卿月感覺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當孟婆真是屈才了。
阿湘輕松的把這群土匪料理完,還不忘嫌棄一下卿月,“月姐姐,就這幾頭蒜還能把你追成這樣?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弱啊。”
卿月對着阿湘叉着腰擺出一個誘惑姿勢笑道:“反正出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嗎,我除了美貌一無所有,如此表現不是正常的嗎?”
饒是阿湘也被卿月的厚臉皮震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卿月幫忙處理屍體,只是半天都擡不起來一具,張成嶺見狀過來幫忙,只是他二人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才費力擡起一具,阿湘見他倆沒用的樣子,走過來快手快腳地把屍體踹到一邊去。
卿月借着擡屍體的機會,順便把滿院子的亡魂超度了,卿月還看見那個老漁夫的魂魄,你在人間的恩怨已了,請一路走好吧。
卿月和張成嶺搬一具屍體的功夫,阿湘已經把其餘的屍體全部處理好了,而且已經洗過手在繼續烤燒餅了,卿月感嘆難怪溫客行帶阿湘,殺人放火,洗衣做飯樣樣精通,她要是溫客行她也帶阿湘,阿湘,鬼谷有你才真的了不起……
卿月見進了荒廟之後一直在給阿湘添麻煩,十分過意不去,便淨過手後過去幫阿湘烤燒餅,卿月正琢磨着要用外焰加熱還是內焰加熱的時候,阿湘是知道卿月手藝的,如臨大敵般連連阻止,“月姐姐,你還是放過這些幹糧吧,你要是動手的話咱們今晚上都得挨餓,你還是坐在這邊負責貌美吧。”
卿月無奈,哪有這麽誇張,簡單烤個東西還是沒問題的,但是她也自認沒有阿湘手藝好,只能安靜的坐在一旁,頂着一頭亂發,衣衫淩亂的散發美貌。
荒廟裏十分安靜,卿月本想看看老婆的,可是他易容的青黃菜色的面皮,卿月實在不忍直視,卿月又轉移視線,看向周絮身邊的少年,少年容貌清秀,皮膚細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這就是起點男主啊,武林中背景最強大的少年,據說作者當初還想把他安排給自己當cp呢……
荒廟裏的關系十分複雜,溫客行直勾勾的盯着周絮,目光好像要鑽到周絮易容的臉皮下似的,周絮一直看着卿月,一直在琢磨當年卿月到底是怎麽從天窗自己手下逃脫的,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卿月一直看着滿眼血絲的張成嶺,本是少不更事的年紀,卻遭此大難,現在身體裏應該還藏着一塊琉璃甲,也是難為他了。
阿湘像是受不了他們一個盯一個的樣子,趕緊烤好一個燒餅遞給溫客行,溫客行又遞給周絮,周絮又遞給張成嶺,卿月看得莫名其妙,這個傳遞是你們飯前什麽奇怪的儀式嗎?阿湘嘴毒嘲諷張成嶺的俠義道,張成嶺遷怒阿湘,不肯吃她的東西,阿湘罵道:“果然世人都是不分好歹,自己只不過說了他兩句,就跟烏眼雞似的,有能耐對仇人拍桌子瞪眼啊。”
卿月拍拍阿湘的胳膊,讓她稍微收斂一下,張成嶺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情緒不好很正常,卿月正要開口勸慰,張成嶺怔了一下,站起跪下“砰砰”給阿湘磕了兩個頭,倒是把阿湘弄愣了。
卿月往一旁避了避,拿起一個燒餅,咬了一口,暗暗嘆氣,書上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一句起點男主身世就是要悲慘的玩笑話,在這個世界都是這個孤苦無依少年的血淚啊......
周子舒還是一直看着吃燒餅的卿月,阿湘是個憋不住話的,便開口說道:“喂!痨病鬼!你一直盯着月姐姐幹什麽?她可是我們……我們那的一枝花,你可不許打她主意啊,她可一向養尊處優,可不會跟你上街要飯去。”
啃着幹燒餅的卿月笑了笑,誰打誰主意還不一定呢,連忙說道:“我沒問題的,卿月不才區區蒲柳之姿,也沒什麽一技之長,所幸會唱個小曲,跳個舞什麽的,正好他要飯,我在旁邊彈琵琶,多搭啊!”
卿月正美滋滋的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看見溫客行鐵青的臉色,連忙收起笑容,低頭啃餅,大意了,怎麽又浪了呢?卿月你個十八線小配角跟主角搶什麽戲份呢?
糙漢臉周子舒:……自己為了不惹人注目,特地易容成了這個樣子,結果遇上了這個處處開屏的公孔雀不說,這個當年望月河畔的紅粉狀元也要跟自己一起上街要飯了,是自己在天窗待了太多年不了解江湖中的審美了嗎?
周子舒看着低頭啃餅的卿月,而且這麽多年沒見,說話比以前還要不靠譜,又看了一眼旁邊一直盯着自己的溫客行,這一路上溫客行一直跟在自己後面酸文假醋的誇贊,周子舒好像知道卿月是受誰的影響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更新的時候忘記感謝兩位姐妹分別在微信和支付寶的打賞了,謝謝支持,下次可以備注一下名字,感謝的時候可以寫上
祝姐妹們端午安康^_^看老婆他們都是吃鹹粽子的,作者這邊吃的都是甜粽子呢~
50、艱難追妻路
荒廟中,溫客行一手撐着下巴一直盯着側卧在一旁的周絮,“周兄,你易容了吧?”
周絮扭過頭沒有理他,在一旁乖巧啃燒餅的卿月心裏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他易容啦,溫客行你也不行啊,連老婆的真容都見不到,我早就已經摸!過!啦!
周絮背對着溫客行拄着頭說道:“咱們還真是有緣,該遇上的時候遇上了,不該遇上的時候也遇上了。”
溫客行說道:“緣乃天賜,周兄和張家小公子不也一樣嗎?”
卿月簡直不能再同意了,點頭說道:“是啊,主上,明明屬下是慌不擇路的亂跑,也能跑進和主上同一個荒廟,一定是有上天眷顧啊。”你自己看見了,我是被土匪追到這裏的,可不是跟着你了,這可不能怪我……
溫客行懶得理卿月,觀察張成嶺舉止有異,問道:“張公子你身上有傷啊?”
張成嶺嘴硬說道:“我沒事,多謝溫公子關懷。”
阿湘嗤笑了一下,卿月也暗暗搖頭,果然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孩子,這蒼白的臉色,強撐的語氣,怕是連這荒廟裏的一個人都糊弄不過去。
溫客行起身說道:“有傷便要盡早調治,小可家傳一點淺薄醫術,你若不嫌棄,我大可......"
張成嶺打斷溫客行,故作無事的說:“不用,我沒事。”
周子舒起身甩袖擋在溫客行身前,說道:“他都說了,不必了。”
溫客行說道:“別諱疾忌醫嘛,周兄,這孩子若是傷勢惡化死了,倒是不關我什麽事,你的祖宗十八代在地下可就……”
周絮出手攔住溫客行,二人交手,你來我往,旋轉間衣擺翻飛,如流雲飄逸,溫客行招招目标都是周絮的臉頰,阿湘看得興致勃勃的,竊笑着把兩張燒餅貼在一起,卿月看二人互動,心裏就像有個小人在旋轉跳躍,敲鑼打鼓,見阿湘貼燒餅的舉動,心裏贊嘆:好姑娘,這麽多年的故事沒白講啊!
專業吃瓜群衆卿月也不甘示弱,從阿湘包袱裏掏出來一個桃子,打算一掰兩半,只是這個桃子怎麽這麽硬啊?廢柴卿月使了吃奶的勁,也沒能把桃子掰開。
周絮雙手抓住溫客行的脈門,放完狠話,溫客行盯着周絮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周絮放開溫客行的手就看見卿月在一旁拿着桃子臉紅脖子粗的掰着,溫客行抱臂問道:“傻子,你又在犯什麽蠢?”
正埋頭苦幹跟桃子較勁的卿月擡頭看見荒廟裏的人都在盯着自己,扯出一個尴尬的笑容,便把桃子捧到溫周二人面前,悻悻的說道:“那什麽,我這個桃子分不開了,你們誰幫忙分一下?”
溫周:……
周絮的酒葫蘆空了,卿月剛剛解下自己腰間裝酒的青玉葫蘆要遞與周絮,溫客行一個眼神滑過來,卿月讪讪的收回手,不要和男主搶戲份,怎麽就不長記性呢,不管有多麽喜歡老婆都不可以當着溫客行的面獻殷勤,等溫客行不在的時候再說……
溫客行将酒壺遞與周絮,在周絮要接過的時候,溫客行又收回手,周絮無奈:“溫公子。”
溫客行說道:“我這一晚上幫你又管殺又管埋的,你還張口閉口地溫公子,是不是太見外了,你這傷不宜喝冷酒,阿湘,溫一下。”
卿月翻了個白眼,就算加上兒時的相處,你倆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都不到一天,不叫你溫公子叫什麽,老公嗎?卿月氣鼓鼓的喝了一口葫蘆中的冷酒,終究是我不配啊……
溫客行扭頭吃燒餅,手卻摸向周絮的臉,卿月見溫客行摸了不算還要聞聞,十分眼熱,溫客行輕撚手指,回憶着周絮臉上的觸感,“我這些年看人從未看錯過,你這骨相如此清峻,必是美人。”
阿湘在一旁拆臺,“主人,你上次指着一個村姑的背影,贊她生得好一對蝴蝶骨,必是美人,結果轉過來一看,擠眉弄眼的,比豬頭肉還油膩。”
溫客行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懂什麽,那人先天本是美人,後天潦倒變得氣質猥瑣,不算我看走眼。”又看向周絮,“至于周兄嗎,我暫時還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