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之前出場! (20)
看不出破綻,但你一定易了容。”
周絮漫不經心一笑頂着面黃肌瘦的糙漢臉看向溫客行,問道:“美嗎?”
溫客行靠近仔細端詳笑道:“完美。”
卿月:溫客行,我佩服你是條漢子,對着這麽一張青黃面皮都能開屏,活該你有老婆,只是卿月把手伸向背後,摸着自己的肩胛骨說道:“我生得也還可以啊,怎麽就沒有蝴蝶骨呢?由此可見美人不一定都有蝴蝶骨。”
溫客行一臉嫌棄的看着卿月說道:“就你這個寒碜樣,怎能和周兄相提并論,周兄的蝴蝶骨可是萬裏無一,舉世無雙啊。”
卿月無奈臉,好歹在鬼谷衆鬼的口中,我可是你心愛的小孟婆啊,不知有多少虐戀情深的往事,如今見了老婆把我扔到一邊也就算了,怎麽還帶踩一捧一的呢?
粉轉黑的卿月翻了個白眼,幽幽的說道:“主上你知道嗎?蝴蝶骨其實是病态的,蝴蝶骨的學名叫做翼狀肩胛骨,是肩胛骨不貼合肋骨的表現。”
溫客行怔住了,周絮見溫客行吃癟哈哈大笑,連一晚上都低沉悲痛的張成嶺的嘴角都上揚了一二,溫客行死鴨子嘴硬的說道:“你懂什麽?你才見過幾個人,有蝴蝶骨的必是美人。”
年少時就在翡翠樓迎來送往,見八方來客的卿月:……行吧,你是老大,你有理,你就是江湖懂王。
溫客行轉移話題問張成嶺鏡湖派怎麽會惹到青崖山鬼谷這群惡鬼的,卿月佩服溫客行是個狠人,連自己都罵,周絮總結青崖山鬼必是貪圖鏡湖派什麽東西,溫客行問周絮可曾聽過一首童謠,“五湖水,天下彙。”周絮接道:“武林至尊舍其誰。”
溫客行說道:“但是在前幾日,從越州城傳來了奇怪的下半闕……”
周絮:懶得理你
張成嶺:一臉天真
阿湘:無所事事的吃燒餅
卿月:十分無聊,童謠就是她們薄情司的姐妹奉溫客行的命令傳出去的
沒人接話,有些冷場,溫客行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聲,狀況外的阿湘和卿月打起精神:“主人,是什麽呀?”“主上,快講講呀,好好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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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捧哏回應的溫客行站起來悠悠說道:“彩雲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
周絮冷哼一聲說道:“青崖山鬼有什麽可悲的,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走投無路才遁入鬼谷的?”
卿月膝蓋中了一箭,在場大半的人有被內涵到......
跑了半天,吃飽喝足的卿月在一旁困得直點頭,對他們讨論琉璃甲的話題十分提不起興趣,武俠劇的老套路了,倚天劍屠龍刀,割鹿刀,辟邪劍譜,蓮花寶典,武穆遺書,連城訣,天一神水,九陰真經,北冥神功,寶藏,就像一部武俠劇不出來什麽武功秘籍、神秘寶藏引得武林中人殺來殺去都不好意思叫武俠劇似的。
溫周二人你來我去的讨論了半天,只得出了一個“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結果,周絮看了一眼滿臉懵懂、不明所以的張成嶺和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卿月,說道:“天快亮了,小憩片刻吧。”
卿月見他們終于讨論完了,可以睡覺了,連忙躺下枕在蒲團上打算好好睡一會兒,只是坐着的時候卿月困意很濃,一旦躺下了,卿月感覺硬邦邦的地上又冷又硌,閉上眼睛還感覺有小蟲子在自己耳邊飛。
卿月睜開眼睛坐起身子,聚精會神的看了半天,“啪”的一聲打死一只蟲子,張成嶺被吓了一激靈,以為追兵又來了,連忙坐起惶惶不安的左看右看,卿月沒想到在安靜的荒廟裏聲音顯得這麽響亮,對惴惴不安看向自己的張成嶺連聲道歉。
阿湘無奈說道:“月姐姐,你也太金尊玉貴了,睡個破廟而已哪有那麽難受。”
卿月嘆氣,自己還真沒遭過這罪,從小在翡翠樓嬌生慣養的長大,入了鬼谷以後也沒受過委屈,就算在天窗坐牢的時候也是備受照顧的,而且這蟲子還只往自己臉上飛,快要煩死了。
卿月弓起手掌,降低音量,小心翼翼的打蟲子,她看着廟裏閉目盤腿打坐的周絮,一直盯着周絮的溫客行,即便是在夢裏表情亦是十分痛苦的張成嶺,和在門口守夜卻睡得沒心沒肺的阿湘,算了,不管了,睡吧,別人能睡,我也可以。
清晨,卿月被周絮告辭的聲音喚醒,艱難的睜開眼睛,卿月坐起身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被鏡子裏蓬頭垢面的自己吓了一跳,而且因為淩晨還在吃吃喝喝,整個臉都腫了一圈,頭發上沾着稻草,脖子上被不知名的小蟲子咬出來幾個紅包,雪白的道袍也變得灰撲撲的,壓得全是褶皺。
卿月看了一眼一夜未睡的溫客行,白衣翩翩,溫潤如玉,子時犯過病調息後的周子舒,精神奕奕,灑脫不羁,突遭巨變的張成嶺,雖然灰頭土臉,但是臉色蒼白,身形瘦弱,十分楚楚可憐,坐在門口防衛守夜的阿湘,紫衣嬌俏,元氣滿滿,所以說只有自己這麽慘嗎?你們是不是被化妝師叫起來偷摸補妝了?
周絮離去,對溫客行的同行邀請置之不理,徒留溫客行對着周絮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凝視,阿湘為溫客行整理着衣服,溫客行喃喃分析着周絮的身份,突然回頭看向還在對着鏡子摘頭發上的稻草的卿月,“卿月,你是否和周絮是舊識?”
卿月暗想,昨天你嫌我礙事,對我愛答不理,我偏不告訴你,起身笑道:“應該不認識吧,屬下印象中并不認識有絕世無雙蝴蝶骨的人。屬下昨晚誤闖荒廟,實屬巧合,屬下告退替主上尋琉璃甲去了。”
卿月剛要轉身離去,被溫客行制止,“你不是要鞍前馬後的替我效勞嗎?見你如此誠心,那便跟着我吧。”
卿月:怎麽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呢?
卿月不會武功,腳程自然比不過溫客行和阿湘,再加上昨天跑了許久,也沒休息好,體力本就沒緩過來,這一路上緊追慢趕的,溫客行追阿絮,卿月追溫客行,好不容易追上了坐下來,卿月剛為溫客行沏了一杯茶,見到了周絮張成嶺的身影,周絮對溫客行的邀請置之不理,繼續趕路,卿月又得起身繼續追,這是在拉練嗎?溫客行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不就是沒告訴你周絮的身份嗎?你自己猜不行嗎?你追老婆這麽練我幹嘛啊?以後你追上了不在我面前表演親親抱抱舉高高,都對不起我今天跑的路。卿月要是有手機,今天絕對是好友圈步數第一名……
卿月又跟着溫客行趕在前面,把鎮上唯一的客棧全部包了下來,看着客棧老板點頭哈腰,殷勤陪笑的樣子,卿月又累又餓,吩咐小二給自己上碗面條,她要吃一頓好好睡一覺,溫客行一扇子敲在卿月頭上,卿月“哎呦”一聲,滿臉幽怨的看向溫客行,“怎麽啦,連碗面不讓人家吃了嗎?”
溫客行問道:“主子還沒吃呢,奴婢吃什麽?沒有當奴婢的意識嗎?”
卿月:呵呵,活了兩輩子了,還真沒有當奴婢的意識。
溫客行見卿月的疲憊不堪的樣子,放緩語氣吩咐道:“你按照周絮和張成嶺的身量去置辦兩身衣服,回來再吃面。”
卿月聽完話,也懶得裝腔作勢的應承了,直接扭頭就走,去成衣店按照自己的記憶給周絮和張成嶺買了兩身跟劇情裏一樣的衣服,還順便給自己買了幾套衣服,回來見天字一號房的房門開着,便直接把他們的衣服送了上去,周絮和張成嶺已經在房裏了,溫客行賴在房裏不肯走,見卿月回來了,繼續說道:“周兄,我把自己的房間都讓給你了,你看還給你準備了兩套新衣服,我這奴婢以前可是京城翡翠樓的姑娘,那是見過世面的,審美一向不錯……”
卿月翻了個白眼把衣服放在桌上,這還真不是靠我自己的審美買的,張成嶺小聲問道:“翡翠樓是什麽地方啊?”
卿月淡淡答道:“青樓”
卿月看着張成嶺震驚的小眼神,想道這算什麽?你旁邊的人還是我的常客呢,卿月從小被容嬷嬷調.教,養成了見面先行禮的習慣,但這回進屋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溫客行,不就是想試探自己和周絮的關系嗎,就偏偏不告訴你,卿月沒理會溫客行徑直走出房間,她怕再待一會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打爆溫客行的狗頭,雖然她打不過……
溫客行見卿月從頭到尾無視自己的樣子,對着卿月的背影喊道:“喂,有你這麽做人奴婢的嗎?”又對周絮賣慘道:“周兄你看,這一路上為了追你,把卿月累得都不理我了,你看我這麽可憐,就讓我在屋裏坐會兒吧……”結果還是被周絮無情的趕出門外關上房門。
卿月下樓見面已經端上桌了,可是已經餓過勁了,也沒心情吃了,又困又累的随便找了個房間躺在床上,卿月在睡着之前突然想到,自己連買衣服的錢都沒朝溫客行要,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錢,結果自己不但要出力,還要出錢,追上的老婆還不是自己的,世間怎麽會有這麽慘絕人寰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地圖有些卡文了,而且終于寫到了原著劇情,不想大段照搬臺詞,但是劇情發展上下文又不能不寫,這個度不好把握,大家看完看看這個程度怎麽樣,可以在評論裏提出意見~
還有就是九霄一時半會兒上不了線,得在四季山莊的時候才能出來,作者很喜歡九霄但是也沒辦法啊,但凡九霄活着周子舒就不可能心如死灰的釘釘子退出天窗,也不會見到成嶺就想到九霄去幫忙,再有就是如果九霄活着的話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四季山莊的師兄弟一個個死去,早晚也會變成牆上的一朵紅梅,所以為了劇情的邏輯性只能讓九霄暫時下線,至于說九霄為什麽能不吃不喝的待在棺材裏六七年,卿月拿的是修仙劇本,就把九霄當成是睡美人,而且不少武俠古裝劇也有這種類似劇情,比如說小時候看的天下第一,裏面的素心就是吃了天香豆蔻躺了二十多年,暴露年齡系列......
51、我只會心疼哥哥
因為是白天,卿月睡了沒多久就醒了,但是也感覺精神了不少,簡單洗漱後,換了一身新買的淺藍色束腰窄袖羅裙,卿月絕對不會承認買衣服的時候動了私心,故意買的跟老婆衣服顏色相近的裙子,随便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上一支木簪,就這樣簡單清爽的走出房間。
剛剛出門就看見溫客行在和周絮喝交杯酒,卿月真的是很矛盾啊……又想磕糖,但又舍不得老婆被青崖山的小土狗拱,本來她還很站溫周cp的,結果被溫客行折騰一天之後,卿月滿腦子都是他不配,所以說就不要惹睡眠不足的女人好嗎?老婆這麽嬌,溫客行能照顧好嗎?不如就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自己吧。
阿湘也剛好下樓,阿湘見溫客行和周絮正在喝酒,大聲抱怨道:“主人你們喝酒怎麽都不叫我啊?”
行動派卿月倒是直接就坐在了桌旁,拄着下巴看溫客行倒酒,伸手拿了一個杯子放在他面前,溫客行也不在意,順便也給卿月倒了一杯,問道:“阿湘,卿月,你們知道世界上第二可愛的人是什麽人嗎?”
阿湘笑着答道:“什麽人啊?請我吃飯的人。”
溫客行答道:“是嘴硬心軟的人。”
阿湘又歪着頭問道:“那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是誰啊?”
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卿月不假思索的舉手答道:“我知道,最可愛的人是保家衛國的戰士。”
周子舒喝酒的手一頓,想起了戰死在京城保衛戰的師弟梁九霄,九霄的死是他一輩子的遺憾,是他心中無法提及的傷,他一直都不敢想起九霄,好像過了那麽久,那一幕也如同一場夢一樣,這會兒面對卿月,周子舒腦海裏不由自主的閃過梁九霄的音容笑貌。
人皮面具淡化了周子舒的表情,溫客行隔着易容的假面,看不見周子舒蒼白的臉色和怔忡的表情,就算看見了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會理解,周子舒為什麽會因為一句平平無奇的話而黯然神傷。
溫客行接道“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是腰細腿長又嘴硬心軟的人。”
還在兀自傷神的周子舒聽了溫客行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完全不想理他,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卿月怎麽會成了他的屬下?
卿月四人坐于桌前等着張成嶺醒來吃飯,菜已上桌周絮等張成嶺不肯動筷,在一旁閉目養神,周絮不動筷溫客行也不動筷,那卿月和阿湘更不能動筷了,阿湘雙手捧着碗望眼欲穿的等張成嶺下來,卿月也不在意,反正都餓過勁了,在一旁自斟自酌,阿湘見卿月剛起來就能空腹一杯又一杯的喝酒,驚嘆道:“月姐姐你也太厲害了吧,不吃菜就能喝這麽多酒?”
卿月笑笑:“別小瞧我,喝酒也算是我的基本功了,以前在青樓的時候要保證既能把客人喝好,自己還不能喝倒,這也是技術活了。”
阿湘不理解的問道:“那你現在都不在青樓了怎麽還這麽能喝酒啊?之前在……在家裏的時候,你也總沒事就喝酒,酒又苦又辣,有什麽好喝的。”
卿月斟酒說道:“這是你年少無知,不知道酒的好處,孔夫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酒如是作可以觀。歡樂時慶祝,悲傷時遣懷。可以頌生,也可悼亡,群斟、獨酌、無不相宜。”又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溫客行在一旁悠閑的搖扇聽着,對姑娘們的話題也不插嘴,周子舒在心裏感嘆,這麽多年了她倒是一點沒變,阿湘聽卿月說話聽得兩眼都要轉圈圈了,揮手說道:“哎呀,月姐姐,你掉文掉得我頭都暈了,你和主人還真像。”
溫客行連連制止,一臉嫌棄的說道:“哎哎,阿湘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就她那點可憐巴巴的文墨,還能跟你主人比?”
卿月笑着點點頭,陰陽怪氣的說道:“那是自然,您可是溫搭讪人,文科行,我是學理的,自然比不過您騷話連篇,君騷甚,卿月何能及君也。”
溫客行:……這好好的說話怎麽還帶口音了呢?
阿湘坐了一會兒,等得實在無聊,又繼續問卿月:“月姐姐,你剛剛說在青樓的時候,那你在青樓的時候有遇過難纏的客人嗎?”
卿月:這我可就有話要說了,卿月放下杯子說道:“當然遇到過,有一個客人半夜裝醉闖到我房間,怎麽攔都攔不住,還趁我出去給他拿醒酒湯的時候,把我房間翻了個底朝天,裝小衣的箱子都翻遍了,等我回來的時候還強迫我喝醒酒湯。”
周子舒:你就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得了呗?
阿湘震驚的說道:“啊?還有這種人啊?怕不是個變态吧?”
卿月笑着瞟了一眼看着她的周子舒,二人眼神對視瞬間,在天窗幹了十年特務工作的周子舒敏銳的意識到,卿月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卿月本是無意的看了周子舒一眼,和他對視之後才意識到,他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了,卿月又扭頭看了一眼一直看着周子舒和自己眼神互動的溫客行,默默嘆口氣,跟這些聰明人打交道可真累,一個眼神就“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知道了”“我知道他知道你知道了”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張成嶺睡醒下樓,阿湘一臉期待的拿起筷子,終于可以吃飯了,卿月也暗想,你要是再不下來,我的老底都要沒了……
周絮讓張成嶺去淨手吃飯,阿湘不樂意了,“我餓,洗什麽手呀?又不拿手抓。”
溫客行教訓道:“野丫頭,既然來紅塵走一遭能不能像點人樣,你看看別的女孩子都是什麽做派的?”
卿月故作矜持的清咳了一聲,展現了一下自己優雅的坐姿,淑女的儀态,溫客行看了卿月一眼,補充道:“還有,千萬別跟你月姐姐學,一天天瘋瘋癫癫,沒大沒小的。”
卿月硬拗出來的淑女的形象瞬間破功,翻了個白眼,你個溫瘋子哪好意思說別人瘋瘋癫癫呢?
張成嶺上桌終于可以吃飯了,阿湘馬上動筷夾菜,一看就是餓壞了,卿月看周絮給張成嶺夾菜,老婆好溫柔啊,好羨慕啊,好想把他帶回家天天給我夾菜……
阿湘十分看不慣張成嶺不好好吃飯的樣子,“你不好好吃飯長力氣長本事的話,難道指望我們這些閑人幫你報血海深仇啊?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但是你想得也太美了吧,就算呢,這位痨病……”阿湘看了一眼溫客行的臉色,改了口“周先生,也沒冤大頭到這份上吧。”
卿月用公筷夾了一個雞腿放在張成嶺碗裏,說道:“你湘姐姐說話雖然直白,但是有道理,你好好吃飯快點長大,學好武功才能報仇,人只能依靠自己,不能總指望着別人來救自己,現在你多學一樣本事,将來就少說一句求人的話。”
張成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狼吞虎咽的開始吃飯,一邊吃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飯裏,溫客行叫了一聲“阿湘”,打斷了阿湘不看人臉色的精神攻擊,周子舒和卿月見張成嶺默然扒飯的樣子都不發一語,苦難過早的加在了這個十四歲少年的身上。
滅門的災難,複仇的責任都壓在這個瘦弱少年的肩膀上,可十四歲的年紀又能做到什麽呢?在鬼谷當上孟婆過得如魚得水的卿月十四歲時還在翡翠樓身不由己的接客,手段通天的天窗之主周子舒十四歲時還在四季山莊和師弟習文練武,當今皇上十四歲時還在百般隐忍的韬光養晦,南寧王十四歲時還在花天酒地地揣着明白當糊塗,就是那叫中原武林傳得神乎其神的南疆大巫,十四歲時也不過是個異鄉為質、滿腔憤懑卻無可奈何的孩子。
用過飯後,卿月讓小二給自己送了桶熱水洗澡,吃飽喝足又洗了熱水澡後,卿月感覺自己總算是緩過來點兒了,又開始犯困,卿月也懶得擦頭發,用毛巾一裹,躺下繼續補覺。
待卿月醒來時,天早已全黑透了,頭發還是潮潮的,在古代留長發還沒有吹風機真是麻煩啊,卿月披着頭發走出房門,打算出去透透氣,剛一進院子卿月就被地上躺着的兩個鬼谷打扮的屍體吓了一跳,自打卿月跟着溫客行踏入江湖之後,還真是每天睜開眼都有新驚喜啊。
比屍體更吓人的是,周絮和溫客行就站在一旁,二人手搭在一起,溫客行正膩膩歪歪的調戲着周絮,“我看人可準着呢,我敢肯定扒下你最外頭這層皮囊,裏面一定藏着個好大好大的美人。”
周絮拿酒壺的時候手指慢慢摩挲過溫客行的手,勾唇一下“你不妨扒了看看。”
卿月感嘆,果然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态出現,這是什麽推拉高手,釣系美人啊……
周絮拿着酒壺離開的時候,溫客行望着周絮的背影眉開眼笑的喊道:“不急不急,早晚的事。”
周絮看見一旁的卿月,對她挑了一下下巴,給卿月一個過來聊聊的眼神,卿月接收到信息,跟着周絮走出了院子。
周子舒看着卿月問道:“你早就認出我了吧。”
卿月點點頭說道:“估計咱倆的談話會很長,去我房間坐下慢慢說吧。”
周子舒清咳了一聲說道:“深更半夜的,不太好吧。”
卿月一臉“得了吧”的表情,“都認識你這麽多年了,別裝道貌岸然了,半夜裝醉闖我房間的事,你又不是沒幹過。”
周子舒也輕笑了一聲,不再裝模作樣,他也頗有自知之明,別人一本正經,那必就是正經的,他自己一本正經起來,就像是給人解釋什麽叫做“表裏不一”、“道貌岸然”、“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似的。
卿月把周子舒帶進房間,關門的時候看見了溫客行,你不是在院子裏嗎?怎麽還跟到這了?卿月緩緩的關上門,在門縫中對溫客行露出了一個反派壞女人的笑容,我要和老婆半夜同屋相處了,氣不氣?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山人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卿月回頭秒變臉,對着周子舒換上一個清純幹淨的笑容,為他倒了一杯酒,周子舒看着卿月,“多年不見,你長大了。”
卿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十分開心,笑着說:“是啊,我一直有好好吃飯,補充營養。”
周子舒見卿月低頭看的地方好像有點不太對,她理解的好像不是自己說的意思,卿月也看向周子舒,“多年不見,你清減了不少。”
周子舒垂目一笑:“大概是老了吧。”
卿月見他這樣,心裏發酸便轉移話題道:“我關門的時候看見溫客行了,他本就懷疑我們是舊識,今天飯桌上我無意看你的一眼,怕是堅定了他的想法了。”
周子舒往後一仰,舉着酒杯随意的靠在椅背上說道:“無所謂了,步步心機,處處算計的過了十多年,我如今也懶得在意這些事情了,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早上也沒機會單獨找你聊天,你這些年去哪了?過得好嗎?你是怎麽認出我的?你是怎麽裝死離開天窗的?”
卿月聽了周子舒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剛要一件件回答,就聽到溫客行在外面喊卿月,卿月無奈的站起開門問道:“主上,什麽事啊?”
溫客行吩咐道:“我餓了,你去吩咐廚房給我做點飯。”
卿月抱臂倚門看向溫客行,“主上,深更半夜的,廚子都睡了,您也早點休息吧,太晚睡覺容易脫發。”
卿月剛要關門,溫客行看見房內悠閑喝酒的周子舒,垮起臉對卿月說道:“你給我出來。”
雖然卿月和溫客行二人都不太在意主仆身份,但是溫客行畢竟是卿月的主子,溫客行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子,卿月也沒有辦法,只得出來說道:“主上,又什麽事啊?”
溫客行板着臉說道:“三更半夜的,你披頭散發的和周絮幹什麽呢?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什麽樣子,你還打算找一個小女婿回來嗎?”
卿月笑得賤兮兮的問溫客行:“沒關系,我不在意敗壞名聲,反正我出身青樓名聲也不太好,找周絮當小女婿怎麽樣,還算般配吧。”
溫客行斥道:“我呸,我是怕你敗壞周絮的名聲。”
卿月回嘴怼道:“跟我在一起總比跟你在一起強吧,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叫飯花子,跟你一起孤男寡男的,像什麽樣子啊。而且主上不是一直想試探周絮的身份嗎,可是周絮滑不留手,難以捉摸,我可以幫你攻陷他。”
溫客行笑了一下,伸手掐住卿月的臉蛋,溫客行的手就像一個鐵鉗子似的,死死掐住卿月的臉,卿月掙不脫,只能連連喊疼,溫客行置之不理卿月的求饒聲,咬牙切齒的說道:“就你這樣子,還攻陷?歇歇吧你。”
周子舒聽見卿月的呼痛聲放下酒杯,走出房間說道:“還請溫公子放開卿月姑娘。”
溫客行看向周子舒說道:“阿絮,這丫頭一天天沒大沒小,我只是教訓教訓她而已。”
卿月見溫客行被周子舒分心,力氣也沒那麽大了,連忙掙脫往周子舒身邊跑,躲到周子舒的身後只探出頭看向溫客行,茶裏茶氣的說道:“阿絮哥哥,人家只和你說了一會兒話,主上就生氣了呢,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哥哥~”
溫客行見不得卿月這幅樣子,提着扇子就要過來抓卿月,卿月連忙施展技能——秦王繞柱,卿月一邊躲着溫客行一邊散發着茶氣“沒想到主上真的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跟主上道歉的,其實主上人很好的,只是誤會我了,阿絮哥哥你不要對他這麽兇嘛~”
溫客行被周子舒攔着,還在努力的追繞着周子舒跑的卿月說道:“阿絮你別攔我,今天我非得好好管教她不可,讓她整天騷話連篇。”
卿月躲在周子舒身後舉起拳頭喊道:“我命油我不油天!”
在兩人中間被當成柱子繞着跑的周子舒一臉無奈,他看卿月臉上雖有紅印但也不嚴重,可見溫客行是留了力的,周子舒見卿月和溫客行像三歲小孩吵鬧的樣子,感覺卿月這幾年應該過得還不錯吧,只是周子舒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懷疑卿月的精神狀态,這回多年不見,卿月又帶回來一個人一起發瘋,周子舒夾在兩個人中間要受不了了,想道:我出錢,麻煩你倆找個大夫去看看腦袋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可愛的人的梗來自姐妹:溫暖如墨
您的好友抹茶味的卿月上線
52、流水般的一天
次日一早,卿月是被阿湘像風火輪一樣搖醒的,感覺自己腦漿都快被她晃出來了,用過早飯卿月打着哈欠走出客棧,溫客行早已穿戴整齊的坐在桌前吃核桃 ,溫客行看卿月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大清早就口吐芬芳:“你是豬嗎?白天睡,晚上睡,怎麽睡都睡不醒。”
卿月翻個白眼也不甘示弱:“昨晚上被你追了大半宿,周絮身邊的地上都要被咱倆跑出一圈坑了,連體己話都沒來得及同周絮說,我能起來都算厲害的了,再說了我還小還在長身體,愛睡覺是正常的,主上是老了才會覺少。”
溫客行一臉震驚:“你敢說我老?你才比我小幾歲啊?還在長身體,是不是等進棺材了你還在長個子啊?”
卿月笑嘻嘻的回道:“你難道不知道像我這般可愛的女孩子永遠都是十八歲的嗎?我看書裏有寫屍體進棺材後還在長頭發指甲,長個子也不是不可能。”
溫客行一臉要吐了的表情,看見周絮帶着張成嶺走出客棧,收回對卿月刻薄的嘲諷表情,換上一副溫潤爾雅的做派說道:“起來了,吃不吃琥珀核桃仁。”卿月感嘆這家夥還有兩副面孔呢……
周子舒看見溫客行卿月二人就想到他倆昨晚繞着自己追趕跑鬧十分頭疼,便面無表情的說道:“多謝溫公子。”
卿月站在一旁十分心累的聽溫客行跟周子舒套近乎拉關系,沒等溫客行說兩句話,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圍了上來,卿月還沒見過這麽多乞丐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丐幫啊,并沒有金庸書裏寫得那樣豪爽俠義,鋤強濟弱,倒是更像黑幫一些,颠倒黑白說溫周二人誘拐張成嶺,擺開陣型欲強行搶人,卿月想道這種乞丐平時應該也是強打秋風,硬索讨錢那種的惡丐,跟收保護費也差不了多少。
丐幫弟子人數衆多,團結一致擺出的陣法在江湖上十分威名赫赫,周子舒把張成嶺托付給溫客行後走上前去,群丐腳步錯雜,進退趨避嚴謹有法,卻皆抵不過周子舒精妙高深的身法,周子舒躲開幾個打來的棒子,身子後仰下腰踢飛了一個乞丐,又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衣袂翩飛如瀾,溫客行在一旁搖扇贊道:“阿絮這腰功得從童子練起吧。”
卿月:呸,老流氓。
周子舒身法極快,奔行起來猶如谪仙一般飄逸,卿月亦贊道:“這才是榮曜秋菊,華茂春松,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唉,阿絮只能用洛神賦稱頌才能傳神了。”
溫客行眼睛不離周子舒的說道:“哪個同意你直接喊阿絮的,洛神哪能比拟上我們阿絮這般美人。”
卿月撇嘴,許你叫阿絮不許我叫,而且你分明也用洛神賦稱贊過阿絮……
跛腳乞丐鑽空出來跑到張成嶺身邊,欲搶張成嶺走,張成嶺躲着跛腳乞丐繞桌而跑,卿月看張成嶺這個秦王繞柱的操作有點眼熟啊,周子舒回身看見喊道:“溫客行!”
溫客行舉扇回道:“在呢,阿絮讓我看着他,我看得好好的呢,雖然沒你那麽好看,但總算也不傷眼,你想讓我出手?你想讓我出手幫忙你就直說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
卿月暗自腹诽:溫客行這賤嗖嗖的語氣,估計周子舒踢他一腳的心都有了吧……
卿月見張成嶺被追得可憐,剛要捏訣給跛腳乞丐下個定身咒,只是溫客行冷冷的眼神瞟過來,卿月只能默默收回手,群丐拔出棍中藏的兵刃,溫客行說道:“阿絮,這幫人還真不是什麽好人,你也別心慈手軟了,亮兵刃吧。”
張成嶺被推倒在地求救道:“周叔!”
丐幫人多勢衆,源源襲來似無窮無盡一般,周子舒躲過一波襲擊搶過棍子扔向跛腳乞丐,跛腳乞丐被擊飛,而周子舒卻因牽動內傷跪地吐血,溫客行用核桃打飛砍向周子舒的乞丐,周子舒帶着張成嶺運氣輕功飛走,留下溫客行卿月二人,卿月坐下來,砸開一個核桃,幽幽說道:“怎麽樣,玩脫了吧。”
溫客行沒理會卿月的嘲諷,溫客行秒變臉,從翩翩公子變成鬼煞殺神,一把掐起跛腳乞丐的脖子擲于地上:“要麽死,要麽滾。”
卿月就坐在一旁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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