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鬧事
下午五點半, 傅年準時下班,開車去警察局拿鑰匙,等紅綠燈的間隙, 腦海裏突然冒出容溪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總覺得容溪生氣了,可想來想去,他也沒想明白容溪到底為什麽生氣。
綠燈亮起,傅年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專心開車。汽車剛剛駛出白線的位置,橫向突然闖出一輛電動車,速度很快。傅年見狀猛踩剎車, 慣性之下,他的腦袋一下子磕在了方向盤上。他兩眼一黑,短暫地失去意識後,又恢複正常, 而那輛電動車早就沒了蹤影,後面的車不停的按着喇叭,傅年連忙啓動引擎, 将車開出了十字路口, 靠邊停了下來。
傅年伸手摸了摸額頭, 瞬間疼得又縮回了手,擡頭看向後視鏡, 發現額頭上紅了一片,甚至見了血,“還真是流年不利。”
緩了會兒神,傅年再次啓動汽車,五分鐘後來到警局。他在警局門口停好車, 給王耀撥通了電話。
“喂,王隊,我到了,現在就在警局門口。”
“好,你等着,我這就出去。”
傅年下了車,站在路邊看着周圍的門頭,想找個門診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
“傅年。”
聽到王耀的聲音,傅年轉身看了過去,說:“王隊。”
王耀見他受了傷,關心地問:“傅年,你這頭是怎麽弄的?”
傅年苦笑着說:“剛才開車碰到了個闖紅燈的,緊急剎車撞到了方向盤上。”
“現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交通最繁忙,也最亂,以後開車多留意周圍的狀況,以免發生意外。你跟我來吧,警局裏有醫藥箱,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那就謝謝王隊了,我剛才還在想找個門診處理傷口呢。”
傅年鎖好車,就跟着王耀進了警局。王耀帶他到自己的辦公室,随後便去拿醫藥箱,幫他處理了傷口。
傅年随口問道:“王隊,案件調查的怎麽樣?”
王耀看着他笑了笑,說:“死者的身份已經确定,他叫李強,在警局有過案底,曾經因為打架鬥毆被拘留過。他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來源,全靠家裏養他,經常和一些流氓小混混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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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我猜對了。”傅年笑了笑,接着問:“那他具體是怎麽死的,屍檢方面有線索麽?”
見王耀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傅年猛地回過神來,說:“那個,我問的有點多,王隊別介意,純屬好奇,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王耀拿出鑰匙遞給傅年,說:“這是房門鑰匙,你跟我去一下痕檢科,把一些已經取完證的物品一并帶回去,省的再多跑一趟。”
傅年點點頭,說:“好。”
有王耀帶着,傅年很快便辦好了手續,抱着一個大紙箱出了痕檢科。
王耀送傅年出了警局,叮囑道:“傅年,我覺得你猜測的沒錯,那個兇手應該是在你家尋找什麽東西,而且很可能和你爺爺曾經經手的案子有關。你回家好好整理一下,看是否少了些什麽,如果真有發現,立刻打電話告訴我,明白嗎?”
“王隊放心,今晚我就回家住,好好整理一下爺爺的遺物,說不定就能回憶起爺爺曾經給我講過的案件。我整理好以後,一定向王隊彙報。”
王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你放心,我已經讓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一旦兇手露面,絕對跑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如果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謝謝王隊,那我先走了。”
傅年和王耀告別,将紙箱放進後備箱,随即開車趕回公司。
乘坐電梯來到39層,傅年徑直走向辦公室,剛來到門口,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話。
“容溪,好歹我和你父親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你把事做的這麽絕,可是一點情分都不念啊。”是個男人,聲音聽上去上了年紀。
“容溪,我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鬼迷心竅地做了那種事,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個聲音傅年有印象,是沈蓉的聲音。
“沈伯伯,就是看在您與我爸是多年的好友,我才與沈氏合作,而且一合作就是八年。可您似乎并不看重這份情意,竟然讓令千金對我幹出那種腌臜事,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容溪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事都是沈蓉自己的主意,我并不知情,我怎麽可能讓她幹出這樣的蠢事。”
“容溪,這件事我爸确實不知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知錯?如果知錯,又怎會在事後上門威脅傅年?沈蓉,你到底是什麽居心,我心裏一清二楚。”
聽着語氣,不用看傅年也知道,容溪鐵定生氣了。
“我……我也是一時糊塗。”沈蓉的聲音怎麽聽都透着心虛。
“砰”一聲巨響後,是一陣怒吼聲,“混賬東西,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爸,我知道錯了,我也是因為太喜歡容溪,所以才會鬼迷心竅,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沈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容溪,這件事無論我知不知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以沈氏現在的情況,如果嘉華再取消合作,那我們将陷入絕境,你就再幫伯伯一次吧。”
“交不交代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嘉華與沈氏的合作到此為止,沈伯伯請回吧。”
“容溪,你真的不肯幫我?”
“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不管對方是誰。兩位請回。”
“容溪,你……”
傅年聽到這兒,唯恐容溪吃虧,便徑直推門走了進去,說:“容總,車已經準備好了。”
房內的三人均是一愣,沈蓉率先回過神來,看着傅年說:“你怎麽會在這兒?”
傅年佯裝意外地說:“沈小姐,你怎麽會在這兒?”
沈蓉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溪,問:“容溪,他怎麽會在這兒?”
見容溪不搭理她,傅年接話道:“沈小姐,不好意思,我現在是容總的私人助理。說起來,這還得多謝您,如果不是您找上門,我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和容總有扯上關系的一天。”
“你!”沈蓉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還成全了傅年,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她無法接受,口不擇言地說:“王八蛋,你等着,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自傅年進來,容溪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他頭上的傷以後。再聽到沈蓉威脅傅年,他的心裏湧起怒火,說:“沈蓉,在我面前威脅我的人,你當真覺得我不敢動你?”
沈蓉指着傅年,說:“容溪,他就是個人見人厭的小混混,他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找上你,就是想賴上你。”
沈立軍面色陰沉地看着沈蓉,惱怒地說:“沈蓉,滾出去!”
沈蓉的身子一僵,沈立軍的話猶如寒冬臘月的一盆冰水,将她澆了個透心涼。她畏畏縮縮地說:“爸,我是一時沖動,不是故意的……”
“滾出去!”沈立軍的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沈蓉不敢再說,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立軍看了看傅年,最後将目光落在容溪身上,說:“容溪,凡事不要做絕,說不定哪天你就有求沈氏的地方,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沈立軍也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傅年跟着走了出去,直到目送他們上了電梯,他才重新返回了辦公室。
容溪看着他,直接了當地問:“你的頭怎麽回事?是不是沈蓉又找你麻煩了?”
傅年搖搖頭,說:“去警局的路上,碰到一輛闖紅燈的電動車,我一腳剎車下去,就變成這樣了。”
“傷的怎麽樣?那輛電動車呢,交警怎麽處理的?”
容溪完全沒有詢問那輛豪車是否有損壞,而是關心他的傷,以及會不會因此有麻煩,這讓傅年心情愉悅,說:“我緩過神來的時候,電動車已經開走了,所以容總放心,沒有發生交通事故,汽車也沒有損毀,只是我受了點兒傷而已。”
容溪的眉頭依舊皺着,問:“去醫院檢查了嗎?”
“沒,就是擦破了點皮兒,王隊幫我處理的傷口。”傅年頓了頓,說:“容總,他們是什麽時候上來的,您不是不見沈氏的人嗎?”
“沈立軍是我爸的朋友,我爸親自給我打電話,我不能不見。”
“那容總打算怎麽辦?還繼續和沈氏合作嗎?”
“不管是誰,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更何況沈氏現在是個爛攤子,已經被經偵科的人盯上了,嘉華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那你爸那邊該怎麽交代?”
容溪淡淡地說:“現在公司是我做主。”
“聽剛才沈立軍的話,似乎有什麽話外音,容總還是小心點的好。”
容溪應聲,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裝進公文包,說:“今天就到這兒吧。”
傅年突然問道:“容總吃飯了嗎?”
容溪搖搖頭,說:“聽喬蘭說,公司附近開了一間火鍋店,味道還不錯,你陪我去試試。”
“好。”有的吃,傅年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一起下了樓,來到停車場,傅年剛想坐進駕駛座,就被容溪攔了下來。
“你頭上有傷,我不想出事,今天我開吧。”
雖然容溪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傅年還是自動将它當成了關心,笑着說:“容總,我就是擦破了點皮兒,沒那麽嚴重。”
容溪沒再多話,直接做進了駕駛座。傅年見狀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那就謝謝容總了。”
兩人開車來到火鍋店,推開店門走了過去,裏面客人很多,幾乎座無虛席,整個店裏都彌漫着火鍋的香味。傅年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容溪則下意識地皺緊了眉。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察覺他的情緒,問:“容總,你是不是不習慣這種地方?”
容溪搖搖頭,說:“沒事,走吧,找位置。”
服務員見有人進門,熱情地迎了過來,笑着招呼道:“先生,請問幾位?”
傅年笑着答道:“兩位。請問有包間嗎?”
“有,兩位二樓請。”
服務員在前面帶路,傅年和容溪緊随其後,三人來到二樓,沿着走廊走到盡頭,來到最裏面的包間門前,服務員推開房門,打開了房間的燈,笑着說:“兩位請。”
傅年道了謝,率先走了進去,打量了打量房間的布置。房間不大,大約七八個平方,放了一張一米見方的桌子,兩邊各放了一把椅子,牆上挂着兩張風景畫,還有一個挂式的空調,靠門的位置放了一個一米高的櫃子。
“兩位請坐,這桌上有二維碼,您二位直接掃碼點餐即可。”
“好,謝謝。”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在公衆號上說一聲,就會有人過來為您服務。”
“好。”
服務員轉身離開了房間,随手将包間的房門關上。
傅年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擡頭看向容溪,說:“容總,坐吧。”
容溪拉開椅子,抽了幾張紙巾仔細擦了擦,這才坐了下來。
“容總,這裏是新開的,正是招攬客人的時候,這衛生應該沒什麽問題。”傅年點了點桌上的二維碼,問:“容總,是你點餐,還是我點餐?”
“你點吧。”
“成,那就我點。”傅年拿出手機掃了掃桌上的二維碼,查看着上面的菜碼,說:“容總,你不吃辣,那咱們就點個鴛鴦鍋,蘸料兩份,肥牛兩盤,烏雞卷一份,千層肚一份、毛肚一份、鵝腸一份,還有蝦滑、鴨血,最後再來個蔬菜拼盤。”
傅年點完後,将手機遞給容溪,說:“容總,你看看,還想吃什麽,咱們再加。”
容溪拿過手機看了看,又加了一份年糕,最後提交了菜單。
“咦,咱們忘了點喝的,容總,你想喝飲料還是果汁?”
容溪随口說道:“蜂蜜柚子茶。”
傅年一怔,擡頭看向容溪,發現他也愣住了,莫名被取悅,笑着說:“這裏沒有,那就喝點大麥茶吧,清口又解膩。”
容溪被看的有些窘,又有些惱,白皙的耳朵泛起了紅暈。
傅年見狀眼底的笑意漸濃,卻掩飾性的垂下眼,主要怕容溪惱羞成怒,再想着法的折騰他。傅年主動找了個話題,說:“容總,之前在公司,你說沈氏被經偵科的盯上了,是怎麽回事?”
“經偵科的人已經在查沈氏的賬,據說是被人實名舉報,具體是誰不清楚。”這些事已經不是秘密,網上已經有很多傳聞。
“實名舉報?”傅年一怔,随即說道:“沈氏集團是寧城的老牌企業,樹大根深,這關系網可不一般,居然有人敢實名舉報,他就不怕被報複嗎?”
“就算是實名舉報,檢察院也不會對外透露他的身份,除非那裏有人被滲透了。”容溪頓了頓,接着說:“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立軍多少能猜出一些。”
“既然那人敢實名舉報,經偵科的人也已經介入調查,那就說明那人手上确實有些證據,看來這沈氏真的不怎麽幹淨。”
“嗯,好在嘉華與沈氏的合約到期了,不然也得受到牽連。”
“不合作也好,那對父女心術不正,和他們合作早晚會吃虧。”傅年完全沒意識到,短短的這麽幾天,他已經将嘉華和容溪放在了心上。
容溪擡頭看向傅年,平靜的心湖泛起波瀾,在他看向自己時錯開視線,說:“你頭上有傷,還是不要吃辣了。”
“就擦破點皮,不礙事,吃火鍋不吃辣,味道減一半。”
“你忘了你手上的傷了?”
傅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說:“你不說,我都忘了。從小到大糙慣了,沒那麽金貴,這點兒傷都是小case。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爺爺去上班很晚都沒回來,也沒人給我做飯,晚上肚子餓的咕咕叫,我就想着自己泡碗面吃。我那時候太小,水壺又是那種笨重的暖水瓶,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提起來,結果倒水的時候,全澆在了腿上。整個大腿全是那種水泡,那燙傷才叫嚴重,現在腿上還有疤呢。”
雖然傅年隐藏的很好,容溪還是看出了他眼底的傷感和落寞,問:“你爸媽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八歲。說實話,如果不看照片的話,我真的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他們是怎麽死的?”
“車禍。”傅年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其實當年出車禍的時候我也在場,至于為什麽只有我安然無恙,我沒有任何記憶,也可以說我完全不記得那場車禍。醫生說我這樣是因為得了創傷後遺症,至于能不能恢複記憶,他也不清楚。”
“那當時交管部門是怎麽做的判定?”
“交管部門給出的判定是交通意外。車子沒有任何異常,我爸體內也沒檢測出酒精,出車禍的時候,四周更是沒有任何車輛,是我爸開車直直地撞向了路邊的栅欄,翻下了山坡。”
“在盤山公路上?”
“算是吧。爺爺說爸爸媽媽平時工作忙,那天好不容易放了假,就想着帶我出去玩,誰知道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敲響,緊接着便是服務員的聲音,“先生,您的鍋底到了。”
傅年連忙起身去開門,說:“進來吧。”
服務員感激地朝傅年笑了笑,将火鍋放在了桌上,說:“兩位稍等,其他菜馬上就來。”
傅年看看身前,笑着說:“我們居然還沒準備蘸料,容總,你想吃什麽口味的,我幫你去弄。”
容溪起身,說:“我和你一起吧。”
“好。”
兩人起身去拿蘸料,服務員也緊跟着出了門。
見容溪碗裏只放了麻将和耗油,在看看自己碗裏的小米椒、香蔥、香菜滿滿一小碟,傅年笑着說:“容總,你平時吃火鍋就這麽吃麽?”
“我很少吃火鍋。”
“那你……”傅年一怔,随即說道:“是為了遷就我麽?”
“你想多了。”
看着容溪離開的背影,傅年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小聲嘟囔道:“看來喬姐說的沒錯,這家夥絕對的刀子嘴豆腐心。”
調了兩碗蘸料,傅年剛想回房間,就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過頭一看,厭惡地瞥開視線,擡腳就想走,卻被那人攔住了去路。
“咦,還真是你啊,別着急走啊,都是親戚,見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嗎?”王秋明招呼其他人,指着傅年,說:“都來看看,這就是我那個表弟,長虹小區有名的小無賴,你們可是認準了,尤其家裏有媳婦兒和妹妹的,萬一別他盯上,說不準就給誰戴頂帽子,到那時候頭頂上可就是青青草原了,哈哈。”
“哈哈,那我們可得認準了,來來來,拍張照,笑一個,茄子……”王秋明身邊的人齊齊拿出手機,對準了傅年的臉。
“操!怎麽走哪兒都能遇到你們這一家子白癡!”傅年将手裏的料碗放在一邊,朝着那幾個拿手機拍照的走過去,說:“來來來,拍,好好拍!”
那些人見傅年猙獰地走過來,心裏開始發憷,腳步連連後退。
“怎麽不拍了?哦,嫌這裏空間小,施展不開,那咱們外面去拍,走走走。”見沒人動,傅年大聲說:“操,聽不到老子說話是吧,讓你們外面拍。”
衆人被傅年吓的一激靈,膽怯地看向王秋明。
王秋明雖然年齡大,卻沒少挨傅年的打,後來傅年長大了,看在爺爺的份上,不想兩家鬧得太僵,讓爺爺難過,就一直忍讓,讓王秋明忘了曾經挨的打,對傅年的欺辱更加變本加厲。今天這還是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傅年兇狠的模樣,讓他突然想起傅年的武力值。
“傅年,你別太過分,這裏可是公共場所。”
“我過分?操!”傅年冷笑着說:“你他媽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我本來只想安安靜靜吃頓飯,你卻非要過來找茬。以前忍你們是因為不想讓爺爺為難,想着這世上也就剩你們幾個親人了,可你們卻為了那套老房子變本加厲。老子如果還忍,就他媽成忍者神龜了。你不是說我是無賴嘛,來,老子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無賴,有種就跟老子出去,我讓你們一起上。”
“打架是犯法的,我們都是文明人,跟你不一樣。”
“操!沒膽就說沒膽,說什麽文明人,你們撒泡尿照照,就你們他媽這種德性,都侮辱‘文明人’這三個字。”傅年原本腦袋上就帶傷,再加上氣急敗壞的模樣,還真就把這群人給鎮住了。
“秋明,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火鍋裏的肉都煮爛了,咱還是回去吃火鍋吧。”
王秋明雖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卻也不想讨一頓打,色厲內荏地說:“傅年,不是我怕你,我不想因為你這樣的人……毀了自己的前途。”
“王秋明,你他媽給我記住,以後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王秋明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再多說,只能和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傅年看着他們狼狽的背影,心裏甭提多暢快,忍了這麽多年,終于耗光了他心裏的那點渴望,以後他不會再忍,這世上除了宋橋,沒人再能讓他忍氣吞聲。
傅年端起料碗,走向一旁緊張的服務員,笑着說:“不好意思,剛才驚着你們了,放心,就他們那點膽兒,不敢在這裏鬧事。”
服務員一怔,随即笑了笑,輕聲說:“他們确實太過分了,如果換成我,也想揍他們。”
這下換傅年愣了愣,笑着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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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