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回家
傅年和服務員道了聲謝, 就端着料碗打算上樓,正看到樓梯拐角處的深藍色褲角一閃而過。傅年嘴角揚起笑意,剛才的不愉快漸漸消散, 腳步輕快地上了樓。
來到包間門口,見房門開着,容溪正一本正經地刷着手機。看着他深藍色的西褲,傅年笑着說:“剛才遇到點事,上來晚了一會兒, 沒想到這菜都上齊了。”
容溪的手一頓,頭也不擡地說:“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遇到個人渣, 非要找茬,我說拉出去練練,他又不敢,最後灰溜溜地跑了。”
傅年頓了頓, 說:“容總,你覺不覺得我越來越像個混社會的了?”
“既然是人渣,那就該好好教訓, 也算為寧城清掃垃圾了。”
傅年怔了怔, 随即笑着說:“容總說的對,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鍋都開了, 咱們趕緊下菜。”
兩人吃完飯,容溪又開車來到醫院,不顧傅年的反對,直接給他挂了個急診,好在醫院當時沒病人, 也不會耽誤什麽事。醫生詢問了情況,随後開了張拍片的單子,傅年便交錢拍了個腦ct。等了半個小時,傅年這才從機器裏取到片子,随後又來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接過片子仔細看了看,說:“沒什麽大問題,不用擔心。”
傅年無奈地笑着說:“我就說沒問題,他非得大驚小怪地跑來醫院,這不是浪費錢嗎?”
醫生一聽,不贊同地說:“小夥子,你傷的是頭,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有很多病人都是因為當時覺得沒事,等發覺不舒服時,就已經晚了。”
傅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我身體素質好,沒那麽容易出事,那什麽,謝謝您醫生,那我先走了。”
傅年走出辦公室,看向門口坐着的容溪,說:“一點事都沒有,我這腦袋硬的很。”
“沒事那就走吧。”
兩人出了醫院,來到停車場,傅年看向容溪,說:“容總,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和回去了,你路上開車慢點,我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容溪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你回家還要收拾,肯定要很晚才睡,為了明天的工作效率,今晚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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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總放心,我熬夜是常有的事,保證不會影響明天的工作。”
“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不待傅年反應,容溪直接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傅年見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深吸一口氣,認命地上了車。他總覺得今晚這一切似乎都是容溪安排好的,可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容溪沒理由為了他費盡心機。傅年搖了搖頭,停下了胡思亂想,專心地開着車。
跟在傅年車後的孫鵬,拿出手機給王耀打通了電話。
“喂,孫鵬,什麽事?”
“王隊,傅年開車進了富華園,很久沒出來,我們還需要進去嗎?”
富華園是高檔別墅區,安保系統非常完善,為了保護住戶的隐私,沒有通行證的一律不能進。孫鵬是可以借助警察的身份進入園區,但同時也會暴露身份,以致于打草驚蛇,所以他才詢問王耀的意見。
“既然他沒回家,那你們就撤吧,富華園的安保還不錯。”
“是,王隊。”
“早點回家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好。”孫鵬挂掉電話,看向旁邊的徐亮,說:“走吧,下班了,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
徐亮眼睛一亮,說:“要我說,這傅年一直住在富華園得了,又安全又舒服,咱們也不用跟着受罪。”
孫鵬好笑地說:“你小子就知道偷懶!趕緊走吧,掉頭回家。”
第二天一早,傅年收拾好東西,提前放進了車裏,這才回來做早飯。
肖琦今天起得早,這兩天一直都是傅年早起做早飯,他覺得過意不去,所以就打算起早下來幫忙。他剛下樓就碰到了傅年,一眼就看到了傅年額頭上貼着的紗布,忍不住擔憂地問:“傅年哥,你的頭怎麽了?”
“昨天開車遇到個闖紅燈的,然後一腳剎車下去,我就變成這樣了。沒事,就是擦皮點皮。”傅年轉移話題道:“早上想吃什麽,我幫你做。”
“昨天我和肖婷去了超市,買了些速凍水餃和馄饨,要不我們下點馄饨吃吧。”
“也成。不過你哥不吃蔥姜,我還是給他另外做碗面吧,咱們吃馄饨,他吃面。”
肖琦笑着說:“傅年哥,你對大哥真好。”
“好嗎?”傅年有一瞬間的怔忪,随即笑着說:“我這是在讨老板歡心,就等着老板給我加薪水呢。”
“有傅年哥這麽好的員工,升職加薪都是應該的。”
“你這是帶着濾鏡看人,自然覺得我哪哪兒都好。”傅年一邊和肖琦聊天,一邊忙活着。
容溪下樓時,兩人還在忙着,見他們有說有笑,他微微皺了皺眉,說:“肖琦,明天就開學了,你和肖婷今天就回學校吧。”
“大哥,我不想住校,我們能繼續住在這兒麽?”
“這裏離你們學校太遠,如果不想住校,就直接回家。”
肖琦家和學校就隔了兩個路口,騎自行車五分鐘就到,确實比這裏方便的多。當初肖琳讓他們住校,也是想養成他們自立自主的生活習慣。
肖琦無奈地說:“那好吧,下午我們就搬出去。”
傅年見氣氛有些壓抑,轉移話題道:“肖琦,我們認識這麽久,我居然還不知道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在寧城大學讀播音主持,今年剛大一。”
“播音主持?”傅年笑着說:“難怪你學女生惟妙惟肖,原來是讀這個專業的。”
肖琦臉紅地笑着說:“傅年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唯一的一次出糗,還讓你抓了個正着,這以後一定不能再做這種事。”
“這個倒不必,你有這技能,完全可以用來賺錢,很多動漫人物的配音不都是反串嘛。”傅年盛出面條,端到了餐桌上。
肖琦點點頭,說:“之前就有人找過我,只是當時有事,就拒絕了,不過配音演員的報酬還算可以。”
傅年好奇地問:“多少錢?”
“他說我配一集,給我一千。”
“那一集要配多久?”
“大約一個小時吧。”
傅年有些瞠目結舌,說:“也就是一個小時一千塊!好家夥,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聽傅年這麽說,肖琦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找補道:“可能是給我配的那個人物戲份比較重吧。”
傅年哥倆好地攬上肖琦的肩膀,說:“肖琦,你看我這聲音怎麽樣,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傅年突然地靠近,讓肖琦紅了臉,說:“傅年哥,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你音域較低,反串的話恐怕學起來有些難。”
“難不怕,只要你肯教就行。”
容溪看着兩人勾肩搭背,心裏頓時有些不悅,說:“吃飯。”
傅年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連忙松開肖琦,說:“哎呀,和你聊得太盡興,差點忘了時間,我得趕緊下馄饨了。”
“傅年哥,我來幫你。”
容溪心裏的不悅越發明顯,卻到底沒在多說什麽。
兩人吃完飯,便開車去上班,碗筷交給肖琦來收拾。
“做配音演員,不止聲音要學得像,還要有表演的天賦,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傅年一怔,随即看向後視鏡,笑着說:“我也就是和肖琦說着玩,容總不會當真了吧。”
容溪被看得有這麽惱,瞥開視線,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傅年莫名被取悅,随口問道:“容總,你好像有些排斥肖琦他們。”
容溪沒有回答,依舊看着窗外,只是整個人的氣場沉了下來。
“容總,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傅年懊惱自己多事,雖然這兩天他們相處的還算愉快,到底也沒多熟悉,他這麽多事确實挺讨人嫌的。
兩人沉默下來,直到走進公司都沒再說話。
容溪進了辦公室,傅年則來到吧臺前,給他泡茶,打開冰箱拿出柚子,用榨汁機榨成果汁,倒進泡好的綠茶裏,再放着蜂蜜調味,最後攪拌均勻。
傅年倒出一點嘗了嘗味道,味道清爽不甜膩,又有營養,還提神,真的是不錯的飲品,怪不得向來挑剔的容溪會喜歡。
傅年端着茶來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随即便推門走了進去,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容溪點了點手邊的文件,說:“你把這份文件重新複印一份,交給喬蘭。”
“好。”傅年拿起文件,轉身出了辦公室。
容溪看着面前的蜂蜜柚子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心裏不禁在想:原來人的口味,這麽容易改變啊。
一天很快過去,傅年終于到點下了班,送容溪回富華園以後,直接開車回了家。
來到家門口,傅年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門鎖推開門,看着曾經熟悉的房間,突然感覺有些陌生。
傅年關上房門,正打算收拾,就聽手機響了起來。
“喂,傅年,你在哪兒了,下班了嗎?”宋橋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在家,昨兒剛從王隊那裏拿到家門鑰匙,正打算收拾呢。這個殺千刀的兇手,把我剛買的沙發捅的都是窟窿。”
“那你吃了嗎?”
“還沒,這不剛下班嘛,等收拾完再說。”
“成,你收拾吧,我一會兒買點吃的上去。”
“不是,宋橋,你……”不等傅年說完,宋橋便挂斷了電話。
傅年無奈地搖搖頭,就算兇手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這個點出現,就由着他吧,大不了等他來了立馬轟走。
半小時後,房門被敲響,傅年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開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門口的宋橋。
“骨湯麻辣燙,料足味美,你丫絕對喜歡。”
傅年接過宋橋手裏的麻辣燙,笑着說:“還是你小子夠意思,東西送到,你可以走了。”
傅年說完,不待宋橋反應,利落地關上了房門。
宋橋一愣,随即拍打着房門,說:“傅年,你丫什麽意思,快開門讓我進去,那麻辣燙還有我一份呢。”
“今兒幹活,我餓得很,你再去買一份,趕緊走吧。”
“你小子想趁火打劫,我告訴你,門兒也沒有,今兒我哪兒也不去,還就賴在這兒了。”宋橋心裏清楚傅年這麽做的目的。
傅年聞言心裏一陣無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看着坐在門口的宋橋,好笑地說:“就一份麻辣燙,你至于嗎?”
“至于!我就好這口,你丫這是虎口奪食。”宋橋伸出手,說:“還不趕緊拉老子起來。”
傅年好笑地握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拉了起來,說:“德性。”
“算你小子識相,否則我今兒就睡這兒了。”
宋橋推開傅年走了進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老式的玻璃茶幾沒了,門邊立着的鞋櫃的門沒了,沙發劃破的地方用膠帶粘了起來,原本滿滿當當的房間,顯得空了不少。
“你這沙發還不扔了,留着它幹嘛?”
“扔了?這沙發我才用了一個月。”
“就它現在慘不忍睹的模樣,你忍心坐它嗎?”
“你不忍心就坐凳子,又沒人勉強你。”傅年一邊說一邊打開麻辣燙的餐盒,香味瞬間彌漫整個房間,稍稍驅散了傅年心裏的郁悶。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筷子,夾了一個小酥肉放進嘴裏,說:“還是那個味道,好吃。”
宋橋見狀也湊了過去,拉過自己那一份,說:“老子想着給你帶美食,你卻想着給老子吃閉門羹,這就是兄弟!”
傅年夾起一塊鴨血塞進他嘴裏,說:“吃你的吧,廢話那麽多。”
“嘶、嘶……傅年,你丫想燙死老子啊。”宋橋被燙的嘶嘶哈哈,又不舍得吐出來,那模樣甭提多滑稽。
“燙嗎?我都吃了好幾塊了。”傅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少跟老子來這套,我還不了解你,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麽屁,你丫絕對沒安好心。”
傅年嫌棄地說:“正吃着飯呢,你丫嘴上有個把門的。”
宋橋撇撇嘴,看了一眼傅年的頭,說:“你這頭是怎麽回事?”
“出了個小車禍。不用擔心,受傷的人僅限于我。”
“傅年,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怎麽感覺你最近這麽倒黴?”
“流年不利。不過仔細想想,好像自從我爸媽去世,我一直都這麽倒黴,我的運氣似乎跟着爸媽一起離開了。”
傅年情緒低落,看的宋橋心裏也不好受,說:“我爸媽昨天去了五臺山旅游,待會兒我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給你求幾張平安符、轉運符什麽的,有了佛祖保佑,那些小鬼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得了吧,那玩意純粹浪費錢。”
宋橋轉移話題道:“對了,王隊有沒有跟你說起案子的事?”
“只說那個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叫李強,沒有正當職業,是個啃老的小混混。”
“不是,我覺得有被內涵到。”
傅年聽得一樂,說:“要是不想被內涵,你丫倒是争點氣,別整天游手好閑,做個二世祖。你爸媽的年紀也不小了,你也該為他們分擔分擔了。”
“我前兩天不是被警察叔叔好好教育了一頓嘛,早就已經痛改前非,決定好好做人了。要不然賓館沒人看着,他們老兩口怎麽可能放心去旅游。”
傅年一怔,擡手給了宋橋一拳,笑着說:“行啊,你小子,早知道進一趟局子,能讓你大徹大悟,我早就想辦法讓你進去了。”
宋橋見傅年高興,也跟着揚起嘴角,揉了揉被他打的地方,說:“不是,你丫手上沒輕沒重,差點把我吃下的東西打出來。”
“你丫少惡心我,快吃吧,吃完幫我整理屋子。”
“得令!”
兩人很快吃完飯,傅年拉着宋橋來到了雜物間,說:“我們把這裏的東西都搬出去,整理整理,看看少了什麽。”
看着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雜物間,宋橋的臉色變得古怪,說:“傅年,你別跟我說,那個兇手進來,甚至不惜殺人,就是了這些不值錢的玩意?”
“十有八九是的。”
“不是,傅年,我怎麽有些聽不懂,那兇手是腦袋有病嗎?這東西就算賣給收破爛的,最多值十塊錢,他用得着為了這個殺人嗎?”
“你別忘了,我爺爺可是做了一輩子警察,這裏面大都是他留下的東西,對于一些犯了事的人來說,或許這裏就有跟他們性命相關的東西。”
“你是說你爺爺生前調查或參與的案件?”宋橋皺緊眉頭,說:“這不對啊,你爺爺死了十年了,這兇手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他早幹嘛去了?”
傅年聽得一陣怔忪,說:“你說的對,他為什麽會在十年後來這裏找東西呢?難道說之前他不知道有這件東西存在,還是說他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沒辦法過來尋找?”
“還有一點我不理解,你爺爺既然有這件東西,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他可是當了一輩子的警察。”
“你說的沒錯,這一點也非常可疑。”傅年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先放在一邊,回頭給了宋橋一拳,說:“宋橋,沒想到你小子的腦袋瓜還挺好使。”
宋橋得意地笑着說:“那可不,老子這智商可是120。”
傅年好笑地說:“你說少了,你這智商怎麽也的翻個番,250。”
“你小子‘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宋橋的話讓傅年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晚上,想起滿身紅暈,散發致命吸引力的容溪,他眼角的淚,他口中無意識地發出的破碎的shenyin……
傅年連忙甩了甩頭,将腦海中香豔的畫面甩掉,掩飾性地說:“少廢話,趕緊收拾。”
“收拾收拾。你還別說,這一個又一個問題問出來,再一個一個的去尋找答案的感覺,還真是奇妙,我現在有點懂警察叔叔查案的快感在哪兒了。”
兩人沒再廢話,将所有東西全部搬到客廳,再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整理。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出個所以然,宋橋洩氣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卻‘哎呦’一聲又站了起來。
正忙活的傅年奇怪地看過去,說:“你丫被踩尾巴了,是怎麽着,再蹦高點,直接撞天花板了。”
宋橋捂着屁股,看向沙發,瞪着兩只眼睛說:“你丫這沙發上插了針吧,可紮死我了。”
“我家就沒有針這種東西。”傅年站起身,也跟着看了過去。
“就是這兒。”宋橋指着粘着交代的地方,說:“你看,這膠帶都給捅破了,這裏面鐵定有東西。”
傅年一看還真是,好奇地将膠帶重新撕開,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又硬又尖銳的東西。他扒開海綿一看,是一個玻璃碎片,上面還粘着紅褐色的東西。
“我就說有東西。”
宋橋伸手就要去抓,被傅年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別動!這有可能是證物,你別亂碰,等着。”
傅年起身去了卧室,找了一把小鑷子,随後來到沙發前,将那塊玻璃碎片取了出來。
“看這顏色,應該是你家原來那個老茶幾的玻璃,這上面的紅褐色不會是幹了的人血吧?”
“你的屁股被紮破了麽?”
“破沒破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覺到疼了。”
“這血跡是紅褐色,一看不是鮮血,有可能是受害者或者兇手的。”
“那如果是兇手的,那我們是不是又立功了?警局那邊怎麽着也得給點獎金吧。”
“你可別忘了,剛才你屁股被紮了,既然感覺到疼,那就很有可能已經接觸了你的皮膚,這上面十有八九有你的皮膚組織。”
宋橋苦着臉說:“不是,我怎麽就這麽倒黴。這明明是你家,我被當成嫌疑犯抓了;明明你也坐了沙發,卻一點事沒有,而我一坐一個準。我看還是給我爸媽打電話吧,怎麽着也得求個平安符回來。”
傅年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說:“那就一人求一個,轉轉運也是好的。”
“得嘞,我這就打。”
傅年将玻璃碎片放在幹淨的紙巾上,随後便給王耀撥了過去。
“喂,傅年,找我有事嗎?”
“王隊,在沙發海綿裏面發現了一塊粘上血跡的玻璃碎片,應該是被打碎的茶幾的碎片,我懷疑這上面的血跡是受害者或者兇手的血跡。”
“好,我這就過去,你将東西保存好。”
宋橋給爸媽打完電話,從裏屋走了出來,說:“傅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爺爺之前不是有寫日記的習慣嗎?說不定在他的日記裏能找到線索。”
“日記?”傅年的眼睛一亮,說:“你說的沒錯。王隊懷疑兇手行兇很可能跟爺爺曾經偵辦的某個案件有關,爺爺寫的那些日記裏,肯定有線索。”
“事實證明,我這腦子比你好使。”
“得,這次算你厲害。”傅年轉身走到門口,拿起門上挂着的鑰匙,說:“走,那些日記都放在儲藏室,咱們去找找。”
“你不提這茬我都給忘了,你家還有個儲藏室。”
“那之前租了出去,還是最近才收回來,如果不是每個月都有收到租金,我也想不起來還有那麽個地方。”
“幸虧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兇手肯定不會放過。”
傅年将那塊玻璃碎片包好,揣進了口袋裏,鎖好房門後,和宋橋一起下了樓。
“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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