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迷霧
傅年和宋橋、肖琦組隊開黑, 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趁機說了自己周六要去出差的事。接連放肖琦的鴿子,傅年覺得過意不去, 好在肖琦善解人意,他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傅年洗漱完下樓做早飯,卻發現廚房裏已經有人在做飯,難道他這保姆剛上任就有人搶飯碗?
“你是……?”
“我叫張岩, 是容總請來的保镖,我看冰箱裏有不少食材,就打算給大家做些早點。你就是傅年傅先生吧。”
“我是傅年,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來幫你吧。”
“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沾手了。”
看看餐桌上擺的早點,傅年笑了笑, 說:“容總平時吃飯比較挑,不吃蔥姜蒜,辣的不行, 甜的也不行, 這些早飯我們吃, 我再給他做點別的吧。”
張岩聽得一陣好笑,說:“行, 那廚房就交給你了。”
傅年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給容溪做了一碗海鮮疙瘩湯,拌了些半口的小鹹菜,又熱了一個奶香饅頭。等所有飯菜上了桌,容溪也下了樓, 跟他一起下來的還有楚蕭。
傅年笑着打招呼,說:“楚先生,你昨晚沒走啊。”
楚蕭昨晚也是後半夜才睡,眼底有明顯的陰影,打了個哈欠,說:“昨晚重新弄了別墅的監控系統,今天再安裝一些攝像頭,保證對別墅內的一切進行無死角全方位的監控。”
“這麽誇張?卧室應該不用吧。”
“卧室不用。”不等楚蕭說話,容溪率先開口。
傅年下意識地松了口氣,說:“那就還好,要不然真的一點隐私都沒了。”
容溪走到餐桌前桌下,傅年将海鮮疙瘩湯往他面前推了推,說:“容總,這是給你做的,你嘗嘗看。”
楚蕭也跟着坐了下來,看看自己面前的包子和豆漿,再看看容溪面前的海鮮疙瘩湯和奶香味饅頭,羨慕地嘆了口氣,說:“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咱們這些粗人,就只配吃這些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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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岩看看自己做的包子,好笑地說:“老大,怎麽說這也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早飯,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粗食了?”
楚蕭看向張岩,反問道:“這大鍋飯能和人家專屬的比麽?”
張岩看看容溪面前的早飯,搖搖頭說:“那不能。老大,咱得認清自己的定位,粗人就該吃粗食,吃的太精致,你自己都感覺不倫不類。”
傅年沒忍住‘噗呲’一聲樂了,說:“說的有道理。”
楚蕭沒好氣地看看兩人,說:“行啊你們,拐着彎的損我。張岩,我治不了傅年,還治不了你,待會兒吃完早飯,兩百個俯卧撐,兩百個蹲起,兩百個蛙跳。”
張岩一聽,頓時垮下了臉,說:“老大,我錯了,明天我早起,給老大也做一份專屬早餐,絕對讓您滿意。這懲罰就算了吧,待會容總他們去上班,我們還得跟着。”
“瞧你那副慫樣,這次就算了。”楚蕭看向傅年,笑着說:“傅年,這海鮮疙瘩湯還有沒?”
“還有不到一碗,楚先生想喝的話,可以去盛。”
“半碗也成,我也就是想試試味道。”
楚蕭剛想起身,就聽張岩說:“老大,您坐着,我去盛。”
傅年看看兩人,會心地笑了笑,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不只是上下級的關系,更像是兄弟。
容溪一直沒說話,專心吃着面前的早餐,湯裏的海鮮已經熬煮的軟爛,非但不腥還很鮮,配上一個奶香味的滿頭,半口的小鹹菜,确實很不錯,看得出傅年在他的吃食上用了心。
張岩盛完粥,又出去叫了馬武和李森,三人和傅年算是正式見了面。衆人圍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飯,并沒像電視裏演的一樣,霸道總裁一個人吃飯,其他人都在旁邊站着。
吃完飯以後,張岩接替了傅年的位置,充當起了司機,馬武坐在副駕駛,李森則另外開了一輛車,而傅年和容溪一起坐在了後座。
傅年用眼角餘光看了看容溪,總覺得從這個角度看他,莫名有些緊張。他讪讪地說:“容總,我總覺得我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像你花了那麽多錢,雇了個麻煩回來。”
容溪明白傅年想說什麽,淡淡地說:“我們簽了合約,一年內你不能離職,我目前也沒有解約的打算,你安心呆着,照顧好我一日三餐就行。”
“容總,您這麽做到底為什麽?”傅年忍不住問出這兩天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疑問。
容溪轉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的打算。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回答,傅年這心裏就像貓爪的一樣難受,可容溪不回答,他也沒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量照顧好容溪的一日三餐,縱然深陷泥淖,他也不想欠別人的。
幾人來到嘉華總部,停好車後,乘坐直達電梯,直接來到39層。張岩三人始終銘記自己的身份,以保護的姿态圍繞在傅年和容溪的身邊,直到他們來到39層,傅年的專屬辦公區。張岩留在電梯門前站崗,李森拿着裝備查看整個樓層的監控設施,而馬武則負責跟着傅年,容溪反而獨自進了辦公室。
傅年泡了杯茶給容溪送了過去,猶豫了一瞬,問:“容總,我剛才才想起來,之前王隊叮囑過我,說最近不要出寧城,所以周六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出差了。”
容溪擡頭看向傅年,說:“你現在不是已經擺脫嫌疑了麽?為什麽還限制你的自由?”
“命案到底是在我家發生的,他們有這樣的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我覺得不跟着也好,至少不會給容總惹麻煩,萬一因為我耽誤了容總的事,就不得不償失了。”
容溪眉頭微皺,沉默的看了傅年一會兒,說:“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年應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看向門口守着的馬武,傅年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誰能想到一個做助理的,居然混上了保镖,這要說出去誰能信。
“馬哥,你這麽跟着我,我真覺得別扭。”
“那你得好好适應一下了,保護你的安全可是我們的工作。”
“那好吧。你随意,我去看會兒資料。”傅年聽着自己這話都覺得別扭,從帶過來的布袋裏拿出一本日記,坐在休息區慢慢讀了起來。
傅年手中的日記依舊是爺爺在他父母去世後寫的,那時候的他年齡太小,對什麽都懵懂無知,再加上得了創傷後遺症,遺忘了當時的記憶,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處于自閉的狀态。爺爺除了要承受喪子之痛外,還要打起精神照顧他,可以說那段日子對于爺爺來說非常難捱。
傅年一邊看,一邊擦着眼淚,馬武站在一旁看得非常奇怪,問:“傅年,你在看什麽?”
“我爺爺的日記。”傅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抽了張紙巾擦擦眼角,說:“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剛剛八歲,後來是爺爺一個人把我帶大的。”
“那你爺爺……”
“去世了,差不多快十年了,只留下這些日記。我以前不敢看,怕自己無法接受爺爺去世的事實,現在想想挺後悔的。”傅年站起身,說:“我去洗把臉。”
傅年走向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因為流眼淚變得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些許,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爺爺一直都不相信那場車禍是意外,只是十八年前的鑒定技術有限,很多線索都無法被甄別,他只能明面上接受交通意外的結果,暗地裏去調查。
傅年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他仿佛看到一團迷霧在鏡子裏慢慢升騰,将他漸漸籠罩其中,讓他分辨不了方向。就在這時,他的爺爺突然出現,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傅年見狀眼眶一紅,他邁開腿朝着爺爺跑去,卻發現他居然變成了童年的模樣。
“年年,快過來,到爺爺這裏來。”
耳邊傳來爺爺溫暖的聲音,傅年擡頭看過去,見爺爺伸出雙手,他終于不再猶豫,朝着爺爺跑了過去。
“傅年,傅年……”
傅年去洗臉,好久沒回來,馬武不放心,直接追了進來,看他盯着鏡子發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傅年回神,鏡子中的迷霧消失,一切恢複正常。
馬武有些不放心地問:“傅年,你沒事吧?”
傅年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想事情想的有點投入。”
“沒事就好。”馬武見他恢複正常,不禁松了口氣,說:“人死不能複生,我們該放下的還是得放下,畢竟還得繼續活着。”
“我明白。”傅年長出一口氣,說:“以前是年齡小,對很多事都懵懂無知,現在長大了,也該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之前在他家發生的兇殺案,與他父母的車禍有關,但傅年隐隐覺得兩者之間存在着必然聯系。只是他不明白,他父母的車禍距今已經十八年,他爺爺去世也有了近十年,到底是因為什麽,讓這件已經掩藏了十幾年的事再度浮出水面,這也是他接下來要去尋找的答案。
傅年回到休息區,拿起手機搜尋有關那場車禍的信息,只是可惜因為時間太久,所搜到的信息極度有限。他要了解當年的事,只有兩條路,一是根據爺爺日記中的線索,接着往下查。二是将自己的懷疑告訴王耀,依靠他得到當年的車禍資料。只是這場車禍已經是定案,而且這一切也都是他沒有依據的推測,即便王耀信他,沒有證據,當年的車禍也無法重啓。所以他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根據爺爺日記上記錄的線索,繼續展開調查。
想明白以後要做的事後,傅年重新打起了精神,無論将來要面臨什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查清楚真相,還父母一個公道,也給爺爺一個交代。
傅年本想繼續看日記,手邊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随後接通了電話。
“喂,給我泡杯茶。”
聽是容溪的聲音,傅年愣了愣,随即應聲道:“哦,好,我這就送來。”
自傅年上班以來,這部電話就一直在,只是從未響過,這還是第一次。傅年放下日記本,起身去泡茶,看了看別墅帶來的檸檬和柚子,用榨汁機榨汁後,調制成檸檬柚子茶,他倒出一小杯嘗了嘗,帶着微微的甜,和濃濃的果香,口感爽滑,內容豐富,一點都不遜色于專門的奶茶店調制的奶茶。
一直在旁觀的馬武兩眼放光的看着傅年,別看他人高馬大,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喝奶茶,只是為了控制體重,他的飲食都要經過嚴格的控制,平時喝奶茶的機會不多。見傅年調制奶茶,一下便勾起了他的饞蟲,他吞了吞着口水,說:“傅年,你之前該不會開過奶茶店吧,你這沖泡出來的茶好香啊。”
“這個倒沒有。馬哥,不和你多說了,我先去給容總送過去。”
馬武艱難地移開視線,說:“好,那你去吧。”
傅年端着檸檬柚子茶走到辦公室門前,擡手敲了敲房門,随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将茶杯放在容溪手邊,他笑着說:“我今天調制了新口味,容總嘗嘗味道。”
容溪看了一眼手邊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味道不錯。”
“容總喜歡就成,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這份資料你去複印一份,交給喬蘭。”容溪将手邊的資料夾遞給傅年。
“只送複印件麽?”傅年明确自己的任務。
容溪點點頭,說:“嗯,原件你待會兒再送回來。”
“好,我這就去。”
随着傅年的離開,辦公室的房門被關上,容溪忍不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一口之後又是一口,轉眼間的功夫,一杯茶就要見了底。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懊惱地想着當初買杯子,怎麽就買了這麽小的。
傅年來到休息區,将文件全部複印一邊,又仔細整理好頁碼,用文件夾夾好,正要給喬蘭送去,突然想起自己調制的茶還剩下一些,便轉身來到吧臺,打算給喬蘭倒一杯送去。
馬武見傅年進來,連忙說:“傅年,你這檸檬柚子茶聞着好香啊,我能嘗嘗味道嗎?”
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說:“左邊那個櫥櫃裏有一次性杯子,馬哥要是想喝,就自己倒。”
“那我就不客氣了。”馬武說着就拉開櫥櫃,拿出了一次性杯子。
“不用客氣。”傅年笑了笑,拿着文件直接來到電梯前。
張岩見他一個人出來,奇怪地問:“咦,傅年,怎麽就你自己,馬武那小子呢?”
傅年随口說道:“我剛才調了杯檸檬柚子茶,馬哥正喝茶呢。”
張岩眉頭皺緊,說:“這小子沒別的毛病,就是好喝奶茶,平時老大管得嚴,他難得喝一次。今天你調制奶茶,肯定是勾起了他的饞蟲,現在恐怕連任務都忘到九霄雲外了。”
“張哥,現在是在嘉華,一般人進不來,你不用這麽緊張,馬哥難得喜歡,就讓他喝吧。”
張岩嚴肅地說:“不行,如果他改不掉這個毛病,那他就不能再幹保镖這個職業。”
傅年明白張岩的顧慮,他也是為了馬武着想,也就沒再多勸,說:“張哥,我得下樓去送文件,就不跟你聊了。”
“走,我送你過去。”張岩伸手按了電梯。
傅年明白保護自己是他們的任務,雖然有些不自在,還是讓馬武跟了過來。
說實話,傅年平時都呆在39層,很少來樓下,除了喬蘭以外,跟其他人都不怎麽熟悉,所以每次來送文件,他都是直接走向喬蘭的辦公桌,幾乎沒跟其他人有過交流。
而公司裏的其他人卻都對傅年非常好奇,不明白為什麽容溪有了喬蘭,還要招聘一個私人助理。本以為是喬蘭犯了錯,傅年是來取代她的,誰知容溪依舊非常倚重喬蘭,壓根看不出有要換掉她的意思。後來,他們從喬蘭口中得知,原來容溪招的私人助理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與喬蘭的工作性質完全不同,這才恍然大悟。
喬蘭這一解釋,讓他們對傅年更加好奇,女生多半是看傅年長得帥,又跟容溪朝夕相處,有真心看上傅年的,也有想借着傅年搭上容溪的。男生則多半想和傅年打好關系,希望傅年在容溪面前提點提點自己。反正無論出于什麽目的,他們都想和傅年熟悉起來,只可惜傅年很少下來,每次也只是徑直去找喬蘭,根本沒給他們認識的機會,這就給人們造成了一種他很高冷的錯覺。
電梯門打開,張岩和傅年相繼走了出來,兩人都是一身正裝,卻穿出了不同的韻味。張岩雖然長相普通,卻散發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傅年則英俊帥氣,有些年輕人特有的朝氣。不過他們站在一起,還是傅年更加吸引眼球。
傅年和張岩徑直走向喬蘭的辦公桌,迎面走來一個女同事,手上拿着文件,低着頭急匆匆地迎面走來。
張岩一把拉住了傅年,攔在他身前,等着女同事過去。
女同事見狀腳步頓了頓,擡起頭看了傅年一眼,猶豫了猶豫,還是走了過來。
張岩立即戒備起來,眼看着女同事摸向口袋,他也跟着摸向腰間的電棍。
傅年看了看兩人,頓時被這詭異的氣氛,弄的有點緊張。
女同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解鎖後屏幕上顯示出一個清晰的二維碼,鼓起勇氣說:“傅年,你好,我叫張潔,人事部的,我……我能加你微信麽?”
張岩怔了怔,随即松了口氣。
傅年卻有些尴尬,說:“張潔是吧,不好意思,我下來的急了些,沒帶手機,恐怕不能加你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張潔不想就這麽放棄,說:“那你能給我手機號碼麽,我是真的想認識你。”
見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看着他們竊竊私語,傅年不想張潔太難堪,便接過了張潔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說:“這是我的手機號,我還有事,就先忙了。”
張潔興奮地接過手機,說:“好,那我們之後電話聯系。”
傅年有些尴尬地點點頭,走向喬蘭的辦公桌。
剛才的一幕自然被攔在喬蘭眼裏,她朝傅年笑了笑,調侃地說:“傅年,可以啊,這才來公司多久,就有女同事主動要電話了。”
傅年不自在地笑了笑,說:“喬姐,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麽。不說這個,這是容總讓我送的文件。”
喬蘭接過文件看了看,說:“傅年,咱們公司有規定,嚴禁辦公室戀情,你可要注意好分寸。”
傅年一怔,在他來的第一天,容溪就跟他強調過這條規定,只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喬蘭不提,他還真忘了。
傅年看了看張潔所在的方向,說:“那她為什麽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要我的號碼,就不怕丢掉工作麽?”
喬蘭也跟着看了一眼張潔,見她看了過來,便移開了目光,說:“只是一個號碼而已,同事之間有聯系方式也很正常,只要你們不越界就行。”
傅年點點頭,問:“喬姐,你喜歡喝奶茶麽?”
喬蘭被問的一愣,笑着說:“喜歡啊,只要是女生應該都拒絕不了奶茶吧。”
“那你喜歡喝什麽口味的?”
“椰子的,還有黃桃的。怎麽,你這是要請我喝奶茶?”
“嗯,不過要下午了。”吧臺的冰箱裏沒有椰子和黃桃,傅年打算中午去超市買一些。
“成,那我就等着了。”
傅年怕耽誤喬蘭工作,就沒有多聊,和張岩一起乘電梯上了樓。電梯門剛打開,他們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馬武,在看見他們時,似乎松了口氣。
“傅年,你先進去,我和馬武有話要說。”
傅年看了看兩人,識趣地說:“好,正好我也要給容總送文件。”
傅年走向容溪的辦公室,敲了敲門便徑直走了進去。
“容總,複印的資料我已經交給喬姐了。”
容溪頭也不擡地說:“嗯,茶沒了,再續一杯。”
傅年看了看空了的杯子,随手端了起來,說:“容總,馬上就中午了,你想吃什麽,我好提前訂餐,這樣就免去了等待的時間,容總也能多休息會兒。”
“銘德飯莊的海鮮面吧,你看着再點點別的就行。”
“好,那我先出去了。”
傅年重新給容溪調制了一杯茶送去,又給銘德飯莊打了電話訂了餐,忙活完也差不多到時間下班。
“張哥,我給容總訂了餐,需要去取一下。”
“地址給我,我幫你去取。”
“不好吧,這是我的工作,如果都讓你們做了,我心裏過意不去。”
“你這樣才是配合我們工作,在幫我們,不用過意不去。”
傅年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說:“那好吧,我把地址發到你微信上。”
張岩拿出手機,等待接收傅年的微信。
“張哥,還有件事麻煩你,我想買些水果,椰子、黃桃,還有草莓最好都來點。”
“成,我馬上去。”收到微信的張岩轉身離開休息區。
傅年見馬武看着他欲言又止,直截了當地說:“馬哥,你想說什麽直說就行。”
馬武撓撓頭,說:“傅年,對不住,剛才我……我犯了個低級錯誤。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犯。”
“我放心。”傅年笑着說:“剛才我也有錯,明明就要下樓,還給你奶茶喝,我也認錯,咱們一起改。”
馬武感動地拍了拍傅年的肩膀,說:“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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