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節

05

看着塔下一堆亂七八糟的讨伐軍，帕奇趕緊蹭到羅德身邊，扒拉着他的肩膀開始在羅德身上東翻西找。

“你在找什麽？”羅德有些納悶，帕奇在他身上亂摸，好幾次都撩起法師袍蹭着他的腹部了。

“我親愛的羅德大人，您就等着看吧！”帕奇一臉正色，但誰又知道他是否此時早就開始在腦海內咆哮羅德大人的皮膚真嫩呢？

帕奇摸了半天，終于從羅德長袍內的一個內縫小包裏摸出了一塊小小的圓片。羅德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塊圓片表面光滑，隐隐泛着一絲銀光，其上繪制着若幹法陣，細密地重疊在一起，看上去頗為神秘。

“這是什麽？”羅德問。

帕奇嘿嘿地詭笑。

重新将視線放回塔下的那幫讨伐軍，帕奇難得沒有磕唠一回，徑直将那塊圓片抛了下去。

小小的圓片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銀線，羅德剛想問什麽，就聽見帕奇在哪裏叫嚷着：“大人，趕快來幾根骨刺！”

“啊？”羅德有些呆呆地回應，“要骨刺幹什麽？”

帕奇伸手一指塔下，只見那塊圓片被扔下去之後，瞬間就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的法陣，層層疊疊。塔下的一衆讨伐軍正在納悶，那些法陣就開始迅速擴散，片刻後便将讨伐軍完全包圍，然後，猛然爆發起無數緊密的魔法網，将讨伐軍的衆人赫然籠罩！

這，這是！埃斯戈德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大範圍的籠罩魔法，不是那位失蹤的羅德·R·卡爾提修斯大人的拿手戲嗎？

不等塔下的一幹讨伐軍人馬反應回來，帕奇就趕忙指着塔下：“羅德大人，趕緊用骨刺刺吧，這個籠罩魔法持續時間不是很長，抓緊時間教訓他們一下！”接着，他頓了頓，有些不情不願地說，“請大人小心不要把他們弄死了，畢竟……”

帕奇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就閉嘴了。

“畢竟什麽？”羅德歪歪頭，有些好奇。

“沒，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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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興意闌珊地哦了一聲，轉頭過去召喚出幾根尖利的骨刺，開始猛戳塔下的讨伐軍。戳得底下一幹人等嗷嗷直叫。

“大人，”帕奇有些緊張地看着貌似無所謂的羅德，“您，您生氣了嗎？不是帕奇不想告訴你，只是這個問題有點，呃，有點難以言喻……”

“沒有啊。”羅德搖了搖頭，沒理會在那裏絮叨自己為什麽不說緣由的帕奇。

帕奇一哽，停止了念叨，眼睛有些發紅的盯着羅德，這眼神羅德不是很明白，不像是想哭啊？

羅德再次納悶，他是真的沒生氣啊？帕奇為什麽以為他生氣了呢？還有，帕奇的眼神他怎麽覺得那麽慎得慌呢？

塔下，一幹被無視掉的讨伐軍還在那裏嗷嗷直叫。

06

等到讨伐軍灰溜溜地逃跑後，羅德的生活又開始了一成不變的循環。

當天半夜，羅德正打了個哈欠想要睡覺時，帕奇就鬼鬼祟祟地溜了上來。

“呃，羅德大人，你還沒有睡？”帕奇見羅德還靠在房間內的窗邊，不由地出聲詢問。

“帕奇，”羅德頓了頓，今天“教訓”完了讨伐軍之後，他想了很多，對于過去，他真的很好奇，“你給我講講我的過去吧。”

“……”

帕奇沒有說話，只是悶聲不吭地走到羅德的身邊，一把抱住了他，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羅德見帕奇這樣，一時間也無言，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帕奇現在這樣的情況很怪啊。

“哎，好了我不問了，”羅德嘆了口氣，認命地放棄了詢問帕奇的念頭，他無奈地看了看帕奇，卻驚愕地發現對方雙眼通紅，像是受了無限的委屈一樣，“你——帕奇，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帕奇癟癟嘴，難得的安靜了一回。

羅德頗為無奈：“你要有什麽事情總歸得跟我說吧？”

帕奇沒有直接回答羅德的問話，只是悶悶地說：“羅德大人，今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覺嗎？我心裏有點悶。”

“哎，那，那好吧。”

羅德答應帕奇，他想，反正兩個男人一起睡一覺也沒什麽事情，如果只是睡一覺就能安撫帕奇的話，他倒是非常樂意讓帕奇恢複精神——只是，等到帕奇爬上了他的床跟他躺在一塊兒時，羅德才發現他大錯特錯了。

剛一沾上羅德的床，帕奇就迅速趴上了羅德身上，羅德被他這麽一壓，差點嘔氣，他不過是個身單體薄的法師，能經得住騎士先生這麽一壓嗎？

“帕，帕奇，你輕點，你太重了啊。”羅德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帕奇沒有理會羅德的抱怨，只是把頭埋到羅德胸前。

“帕奇！”羅德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誰料帕奇竟然忽然一把擡起腦袋，一下子朝羅德的嘴唇親了過去。

羅德一呆，根本反應不過來，而帕奇則趁着羅德愣神的時候，偷偷将舌頭伸進了他眼饞已久的地方輕輕攪動。雖然帕奇并沒有和別人親吻的經驗，但依靠着本能，他硬是将純潔的跟張白紙一樣的羅德親得暈頭轉向，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這突來的吻，既莫名，卻又纏綿。

待一吻結束，看着暈乎乎的羅德，帕奇才輕聲說道：“既然您問了，那我還是告訴您吧，羅德大人。”

“告訴什麽？”羅德不在狀态內。

“告訴您，關于您的過去——最真實的版本。”

07

曾經的羅德·R·卡爾提修斯，确實如同帕奇所說的，是一位令人震撼的魔法師，他隸屬奧法協會，是協會的名譽顧問，在整個大陸都頗具威名。

羅德在大陸的各個王國之間游歷，鑽研着魔法，雖然羅德的實力強悍，但由于魔法師本身體質的薄弱，面對近戰完全沒有辦法，因此奧法協會考慮再三，決定在羅德身邊派遣保護他的人手。

因羅德不喜歡喧嚣，所以他的身邊僅有神聖騎士帕奇和精靈弓箭手秀進行護衛。

然而在羅德游歷的過程中，秀卻被敵視魔法師協會的鐵狼騎收買，背叛了羅德。

假借羅德的純真，秀勾引了他——這只惡毒的精靈是一只邪惡的黑精靈，一直僞裝成血精靈的模樣，他的本職職業居然是一名刺客！

羅德不懂情愛，懵懂間被秀利用，而等到帕奇發現之時，羅德早已被秀刺殺。

憤怒的帕奇當即一刀劈死了那只口口聲聲說着自己愛他就可以利用他的惡毒精靈，在怒火的趨勢下，帕奇聯系上了奧法協會，率領軍隊直取鐵狼騎本部，将鐵狼騎一舉摧毀以報大仇，但在那場殘酷的戰役裏，帕奇也就此陣亡。

等到他再次蘇醒時，他便愕然發現自己竟然以亡靈的姿态複活，變成了一名死亡騎士，而死亡騎士帕奇，根據自己的離奇經歷，推測并且懷疑羅德也已經以亡靈的狀态複活。

懷着微弱的希冀，帕奇踏上了尋找羅德的旅程。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搜索了大半個大陸後，帕奇終于找到了為了保護自己不再受到傷害，将自己自我禁锢在法師塔中的羅德。

“這就是我的，過去？”聽完帕奇呢喃般的敘述，羅德的表情有些微妙——實際上，他還沒有從那個纏綿悱恻的深吻裏回過神來。

帕奇一臉緊張地看着羅德，他之前一直都不敢告訴羅德真相，就是害怕羅德會因此傷心難過，畢竟羅德被秀背叛之時的表情是那樣的苦悶傷感，脆弱的宛若無瑕明淨的玻璃。他是那樣的愛慕羅德，如果羅德難過，他會比他更加傷心。

今天魔法師協會的讨伐軍接受了羅德的成名技——大範圍籠罩魔法“禁網”的摧殘，勢必會将這一切上奏魔法師協會，而魔法師協會可是眼饞奧法協會擁有羅德很久了的，他們一定會有所作為。

帕奇的內心惶惶不安，天知道他多想把羅德牢牢地保護在身後，不讓任何人陷害他，觊觎他。

“其實吧，”羅德腦子總算清醒了一點，“我覺得我以前看起來有點傻。”

“啊？”

“沒什麽。”羅德抿了抿唇，忽然又道，“對了，你之前親我幹什麽？”

帕奇：“……”那是親嗎？那分明是吻好不好？

帕奇沒有答話，只是忽然發力一把把羅德按倒，羅德一愣，就見帕奇直接伸開兩條長腿，徑直坐在了羅德身上。

“羅德大人，”帕奇深深地吸了口氣，給自己做了若幹思想工作和心理準備，他覺得他已經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現在惶恐至極，急需做點什麽來證明羅德已經沒有在想着秀了，“我現在要做一件事情，也許做完之後您會恨我，但就算您想殺了我也沒有關系，帕奇的命早就交由羅德大人了！”

“啊？”這回羅德又愣住了，死了一次的亡靈還能再死一次嗎？

帕奇沒有理會羅德的疑惑，直接一把把羅德的法師袍給扒開了。

羅德瞬間就呆了，他這是要幹嘛？天氣轉涼了這樣随便扒衣服會感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