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談心的大師姐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同甘共苦前,柳舒言還是先友好地打聽清楚:“幾位師兄師姐,你們這些日子一直在這裏嗎?”
劍宗的未來之星們齊齊點頭。
柳舒言掃了一眼,沒發現曲志明:“曲師兄是出去了?”
“他去澆花了。”
看他們的反應,“澆花”就算有危險,也應當不會立時危及生命。
如今宗門弟子是找齊了。再就是要把鎮守找出、喚醒,去核對龍門鎮的人員。
柳舒言心裏有了成算,再問的時候也放松了些:“你們還記得為何會來到這裏?”
“尋人啊。”有弟子指了身後昏睡的人,“我們尋到了。”
“一開始是遇到了些奇事,我們的修為突然用不上了,多虧了曲師兄帶着我們一路過關。可惜路越走越偏,我們迷路了。”
“後來項師兄巧遇了他祖母,老人家經營了一個農場,願意收留我們。我們才不至于露宿街頭。”
“師妹你說巧不巧,”他們笑道,“這裏竟然是項師兄的老家。”
邏輯如此自洽,系統聽得目瞪狗呆:“這是澆花澆傻了嗎?”
胡說!我的師弟師妹們絕對不可能是傻白甜!
柳舒言捂住臉:“不怪他們,錯的是這個世界。”
“各位師兄師姐說了那麽久,一定累了。我這裏有一瓶補氣丹,含在嘴裏慢慢咀嚼,可以煥發精氣神,醍醐灌頂。”還剩九顆破障丹,柳舒言分給他們。
沒有防備一口咬下去的衆位面色發苦,看向她,欲言又止。
“苦就對了,良藥苦口,無須謝我。”交代完情況和打算,柳舒言決定讓他們好好消化一番,自己揣了最後一顆破障丹去找項朋義。
她輕輕帶上了房門,回轉過身來就看到院中的兩“人”。
鬼界無日光,終日陰沉,自然也不存在納涼這回事。但桌椅的擺放還是會有意無意地模仿陽間的布設。
鬼婆婆就坐在了搖椅上,仿佛那裏曾有一棵梨花伴香,紅木拐擱在了一側,項朋義曲膝蹲下為她捶腿,畫面祖慈孫孝。
柳舒言抱劍走近時,項朋義正講到自己拜入內門之事:“阿奶,殿試沒發揮好,當了狀元真沒意思,我深思熟慮了一番,不想當一個除了讀書好外一無是處的人,我就去修劍了。”
啊,她怎麽記得項師兄是說考萬裏書院沒考上,才拜入劍宗的?
柳舒言沒作聲,項朋義并不知道自己凡爾賽失誤,繼續絮叨道:“劍宗雖然地方偏,但環境好,山清水秀,靈氣充裕。加上我後,就更加的人傑地靈了。”
“宗門氛圍也很好,同門友善。阿奶,我交到了很多朋友。而且也沒費什麽功夫,我就成功進入練氣期了,很快就會築基,以後會更有出息的。”
“阿奶相信你。”鬼婆婆躺在椅上,慢慢晃着。不知何種材質做成的搖椅吱呀地搖晃,搖啊搖,搖啊搖
項朋義捶腿的動作慢下來,他垂下頭,低聲問道:“阿奶,我沒有繼續讀書,您會失望嗎?”
鬼婆婆跟柳舒言的視線對上了,她含笑搖頭:“讀書累啊,練劍也累。阿奶只是個普通人,只想我的乖孫兒能記得好好吃飯,早起早睡,不要把身體熬壞,這就足夠了。”
柳舒言走到他們跟前時,老人家還在說:“你阿爺就是個老古板,科舉升官發財,他一樣都做不到,要求你們倒是頭頭是道。苦了你們這些孩子啊。你是個有出息的,能走出家門,選擇去修仙,阿奶還替你高興呢。”
項朋義咬着唇,強忍住,卻還是哭出聲來。成年了幾十年的人了,哭成了一個兩百斤的孩子。
鬼婆婆坐起來看着他,沒安慰,只是淡淡地、包容地微笑。
生與死,真與假,好像一剎那變得沒那麽重要了。
這一刻,柳舒言竟能從那雙盡覆白翳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慈愛,鬼婆婆的形象似乎也沒那麽可怖了。
“我能跟您聊聊嗎?”柳舒言看向她,态度不覺尊敬了許多。
鬼婆婆點頭。哭成狗的項朋義捂着臉,卻沒人給他遞一張帕子擦眼淚,只能犧牲衣袖胡亂抹了一把,站起來讓出空間。
柳舒言搬了個木墩坐到鬼婆婆對面,本要離開的項朋義突然插了一句:“阿奶,我師妹膽子一直很小。”
他抛下這句,就快步離開了。
柳舒言愣了下,垂眸笑了出來。最後一顆破障丹好像可以留給曲師兄了。
“你可以再買一瓶。”系統提醒道。
“不,我窮。”
等房門關上,柳舒言把領上的花拈出,看向鬼婆婆,單刀直入:“阿婆,這朵花謝之前,我們必須要離開。”
“小姑娘啊,你是以何來跟我講條件?”鬼婆婆全無了項朋義在時的慈和,面相漸變青白僵直,呈現惡鬼之态,陰寒之息使人如墜冰窖。
“你只有一個人。”
陰寒更重了,濃霧迫近,威壓迫使柳舒言不由自主地戰栗。在陰間,她注定劣勢。何況眼前的,還可能是個執念深重的大鬼,或者修為不低的鬼修。
系統在她識海中上蹿下跳,狂刷物品清單,那個888的陰氣轉換器就在最上方blingbling地發光。
柳舒言動了動被凍得開始僵硬的手指,握住了劍,這一刻她仍含着笑,卻多了銳利和菱角,宛若一柄利刃破風雪亦可捧白梅。
少女背梁筆直,沒有絲毫怯意。如果這一戰勢在必行,她必身先士卒!
“阿奶!”白虹劍快要脫鞘之時,她清了清嗓子。
鬼婆婆:???
柳舒言乖巧地請教:“我也喊你一聲阿奶,可以嗎?”
“”
鬼婆婆嘴角可疑地抽了抽:“我沒你這個大孫女。”
“您怎麽能搞性別歧視,重男輕女呢?”柳舒言真誠地說,“即使您拒絕讓我認祖歸宗,但我對您的心日月可證。”
“那你留下來陪我。”鬼婆婆面色更加陰沉,陰氣仿佛把喉嚨緊緊扼住讓人無法呼吸,冰寒刺骨。
“這可不行。”柳舒言似無所覺地搖頭,“像我這樣優秀的人,需要留在陽間給您傳宗接代。”
“滾!”屁的傳宗接代哦。
濃霧散了,陰冷退卻,鬼婆婆越過少女,看向遠方,沙啞的嗓音帶了點疲憊,徐徐道來:“天亮之前,手持曼珠沙華的人都能成功踏上歸路。”
“必須是自己摘下的花。”鬼婆婆瞥了她一眼,補充道。
柳舒言把還在蹦迪的球球拍回水裏,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馬上聯想到那頻繁的澆花任務,深吸一口氣問道:“若是沒有花呢?”
龍門鎮千人,不可能人人都能摘得了彼岸花。
“你救不了所有人。”鬼婆婆用和藹的姿态說出無情的判決,“小姑娘,鬼界也是要收取報酬的。”
那些無法憑自己能力摘得下花的人,就是留下的“報酬”。
柳舒言低下頭,握緊了拳頭又松開。她不甘心,還是想再嘗試一下。
“阿奶”
“滾!”
“阿奶——”
鬼婆婆臉都青了,沒好氣地看向她:“連曼珠沙華都養不出的人,即使鬼王助手,也渡不過對岸。你是多能耐了,以為自己能逆轉生死,掌握他人的命數?”
“小姑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護得住他們一時,護不住他們一輩子。”
鬼婆婆嘆息道,頗帶了些憐惜,“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但都過去了。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沒什麽好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活着的時候,就往前看。盡力而為,但過猶不及。人啊,要學會接受自己的無能。太過苛責自己,你會過得很苦的。”
柳舒言雙眼微睜,長睫輕輕顫栗,一時失語。
“好奇怪,明明識海裏沒有下雨,但風平浪靜好像更壓抑。”系統悄咪咪地冒頭,“宿主,你還好嗎?”
手中的彼岸花飄落了兩瓣花瓣,花芯也漸漸萎縮了。柳舒言坐在木墩上,跟鬼婆婆一同看向薄霧彌漫的花田,雙眼漸漸有些朦胧。
“阿婆,您是枉死城的城主嗎?”她擡起頭。
鬼婆婆笑而不答。
就在柳舒言準備再問之時,突然有劍宗的小弟子急沖沖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曲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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