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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尴尬的試圖讓小家夥忘掉母豬的産後護理,只是小孩兒執拗,越不讓提就越想問,直把太子逼的板起臉扮冷臉才得以解脫。

他當年讓老四進牛棚已經被記恨了一回,要是小祖宗再因為他跑去豬圈,那完了,不光老四,整座紫禁城的人都要唾棄他。

就算母豬的産後護理對養豬戶非常有用,在他們兄弟都沒有出宮建府的時候都不能讓小家夥對此感興趣,宮裏可以養貓養狗養鳥,景山可以養馬養海東青,但是絕對不能蓋豬圈養豬。

如果實在感興趣,等過兩年大哥出宮建府,汗阿瑪肯定還會送城外的莊子給大哥,到時候讓大哥在莊子裏建個豬圈,總好過直接将豬圈建在紫禁城。

回歸正題,他們要商量的是去五臺山的事情,和母豬的産後護理沒有任何關系。

胤祈不願意去五臺山主要是害怕自己被當成妖怪鎮壓,現在沒了後顧之憂,當然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怎麽會有小孩拒絕出去玩呢,反正他拒絕不了。

胤禛把樂颠颠的弟弟按下來,捏着他的小手還是有些擔心,“胤祈,你的身體真的能養好?”

光球統哼了一聲,躺在代碼堆上小聲嘀咕,【要不是本統貢獻了自己的能量,你在冬天就該病沒了,到時候不用選擇,沒了身體只能跟本統回總部。】

胤祈歪着腦袋聽前輩統說完,然後一板一眼的将話複述給哥哥聽,前輩統和他綁定後将他們兩個就是一體,按照規定,前輩統不能越過他和別人打交道,不然他投訴到總部,前輩統會有大麻煩。

哇哦,原來當宿主這麽厲害嗎?

小家夥興奮的搓手手,他現在既是系統又是宿主,他更厲害耶。

胤祈自己不覺得被帶走有多危險,胤禛和太子卻聽的心頭發緊,原來只差一點,他們的弟弟就永遠留在冬天了,幸好有那個系統在,不然胤祈出事,宮裏肯定會有一場大亂。

看在救命之恩的面子上,他們允許那位系統留在胤祈身邊。

兄弟倆在屋裏緩了許久,和傻乎乎的小祖宗叮囑了許多遍,這才終于帶着小家夥出去,于是,承乾宮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太子爺和四阿哥為了讓九阿哥跟着出門不惜在弟弟面前哭成狗子。

太子:……

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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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擦過眼淚了,就是紅眼睛一時半會兒消不去,哪個碎嘴子的家夥往外傳的話,就不能是他們被沙子迷了眼睛嗎?

胤祈很認真的幫哥哥們說話,他是當事人,他說的話才是真的,哥哥們沒有哭,他們真的被沙子迷了眼睛,造謠一時爽,辟謠火葬場,不要再傳小道消息啦。

雖然不知道房間裏哪兒來的沙子,也不明白多大的風才能讓太子爺和四阿哥同時被沙子迷了眼,但是九阿哥已經這麽說了,他們還能不信是咋滴?

總之,五臺山旅游小分隊的人員就這麽定了下來。

胤祈本來說好要在宮裏陪額娘陪瑪嬷,現在中途改主意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在額娘那裏解釋了好久,又是保證會照顧好自己又是要給額娘帶禮物,佟佳皇貴妃看着好玩兒,直到兒子臉紅的快要哭出來,這才笑吟吟将小家夥抱到懷裏。

兒子跟皇帝出去她的确擔心,不過她也相信皇帝長了記性,不會帶小家夥做危險的事情,不然消息傳回紫禁城,他怕是連進宮都難。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上次去科爾沁已經是勉強,五臺山的寺廟在山上,上山就要爬山,人走上去尚且艱難,轎子想上去更難,為了老太太的身體着想,康熙也不敢讓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于是乎,最終離開紫禁城的就是雞爸爸和一群小雞仔,再加上負責照顧小阿哥們的宮人嬷嬷,隊伍依舊是浩浩蕩蕩一大片。

好吧,康熙将每次出巡都是這場面。

胤祈帶着弟弟們去慈寧宮和瑪嬷烏庫瑪嬷告別,然後熟練的登上他們家汗阿瑪的禦攆,又長大一歲的小家夥們身體比去年更加靈活,站在一起時身高對比也更加慘烈。

太子爺站在旁邊看着三個小家夥嘿咻嘿咻往上爬,搖頭嘆息感覺他的寶貝蛋簡直就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可憐,可憐的小家夥比弟弟們矮了一頭,仨人走在一起,胤禟胤俄愣是被襯成小少爺的壯保镖。

不行,得想辦法把寶貝蛋從汗阿瑪那兒搶過來。

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京城前往山西五臺山,三百多裏路慢慢悠悠五六天也能走到,第一天晚上在外安營紮寨,年紀大的阿哥們單獨一個帳篷,年紀小的阿哥們兩三人住在一起,外面有侍衛巡邏,也方便嬷嬷照顧他們。

胤禟和胤俄在去科爾沁的時候已經和兄弟們一起住過帳篷,對這中安排完全沒意見,胤祈更沒意見,在嬷嬷的伺候下換好衣服洗漱好躺在床上,卷着被子滾過來滾過去,等兩個弟弟也爬上床這才停下。

“九哥,你不暈嗎?”胤俄打了個哈欠,看到哥哥在床上滾了那麽多圈很是疑惑。

胤祈笑的眉眼彎彎,他太開心了,路上又在汗阿瑪的禦攆上睡了一覺,這會兒興奮的有點睡不着,“哥哥來的時候特意打聽了,五臺山在六月有六月奉旨道場法會,裏面有跳布紮,還有廟會,可熱鬧了。”

“會不會有好多好吃的?”胤俄困的迷迷糊糊,忘了不能在哥哥面前提吃的,咂咂嘴期待即将到來的法會和廟會。

胤禟一巴掌糊在他臉上,抱着被子把不會說話的臭弟弟擠到一邊,生怕哥哥想起那些好吃的他一個都不能吃又傷心,趕緊轉移話題,“額娘說,五臺山上有個菩薩頂,是文殊菩薩住的地方,汗阿瑪是文殊菩薩轉世,所以要經常到那裏去看看。”

胤俄被擠開後很不開心,閉着眼睛卷土重來,兩個壯實的小家夥誰都不服輸,直接在床上玩兒起了摔跤。

胤祈托着臉看着他們倆玩,搖搖頭挪到床腳,這中拼體力的游戲他一向是不參加的,畢竟參加也只是給弟弟當活靶子,當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才不會自讨苦吃。

太子掀開簾子看到打成一團的胤禟胤俄,朝床腳的小家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踮起腳尖輕手輕腳進去,走到床邊後抱起小家夥就跑,“胤禟胤俄睡覺不老實,孤帶胤祈去隔壁帳子睡,等十阿哥和十一阿哥問起來你們記得和他們倆說。”

守在帳篷外面的宮人嬷嬷忍笑低頭應是,看着太子爺抱着胤祈快步走遠,再看看裏面絲毫沒有發現少了個人的胤禟胤俄,終于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胤禟和胤俄打累了停下來,扭頭剛想和哥哥炫耀自己的強壯,結果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腳。

胤禟:???

胤俄:???

“九哥!”

“嬷嬷!九哥被妖怪抓走啦!”

胤祈身上蓋着小鬥篷,連鞋子都沒有穿,太子怕凍着他,三步并作兩步回到自己的帳篷,二話不說先把人塞進被窩裏。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太子住的帳篷和其他阿哥們無甚不同,最多就是比其他人大了那麽一丢丢,胤祈把自己裹成毛毛蟲,只露出個圓溜溜的小腦袋,“我們就這麽出來了?”

太子爺喝了口水,解開外袍往床上一趟,手上一用力輕輕松松就把在床上亂爬的小孩兒拽到跟前,“胤祈,太子哥哥和你商量個事情好不好?”

“什麽事情?”小家夥趴在太子哥哥身上,很好說話的眨巴着眼睛。

“太子哥哥需要你幫忙,明天和太子哥哥一輛車,不去汗阿瑪那兒了,行嗎?”太子殿下翻個身坐起來,眉頭微蹙看上去可憐極了,“太子哥哥遇到了難題,需要那位先生的幫助。”

小家夥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沒問題,是什麽難題呀?”

他等了那麽多年,終于等到太子哥哥找他幫忙,這個忙必須得幫。

“太子哥哥在京郊辦了所學校,請了好多先生去教學生,但是那些先生只能教四書五經和數算,太子哥哥覺得有點不夠。”自從兄弟三人把話說開,太子爺在胤祈面前也不藏着掖着,有什麽就說什麽,反正小家夥自有一套理解的法子,想歪了也沒關系,長大了慢慢就懂了。

技校既然叫技校,開設的課程就不能太單一,普通班的孩子上午學習下午學做工,尖子班的學生既然從幾百人中脫穎而出,那就不能和尋常學生混為一談的培養。

他不求能教出來多少大學生,初中生高中生的內容總得學會吧,他開技校不是為了培養賬房先生,而是培養能算出炮彈軌道繼而設計新型武器的人才。

進一步培養的老師他都找好了,就是那位制造出沖天炮的戴梓戴大人,但是人家可以帶學生,學生不能連最基礎的東西都要他來教,不然人家圖什麽啊。

現在學校迫切的需要物理化學老師,不,重點是課本,只要課本到位,天資聰穎的學生自學都能學出新高度,只是他飄的時間太久遠,已經想不起來初高中的物理化學究竟教了些什麽,如果沒有這個從天而降的系統,他都準備好硬着頭皮直接自己編教材了。

胤祈安撫的拍拍他們家太子哥哥,信心滿滿的說道,“沒問題,區區課本,很快就能編出來。”

前輩最近在寫申請報告,課本這中東西他的資料庫中也有,他自己就能寫出來……

等等!他自己寫?!

小家夥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爪子,弱小、可憐、又無助,“可是,太子哥哥,胤祈只會按手印耶。”

他還只是個小孩子,上書房只去了一天,先生沒有教他寫字,汗阿瑪也只教他認字和背書,毛筆軟趴趴的不好用,他不會寫毛筆字怎麽辦?

太子也愣了,他只想着可以找系統作弊弄來初高中的物理化學課本,卻忘了系統沒有實體,寶貝蛋有手不假,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娃娃,別說能不能看懂書上寫的東西,就算能一點不差的抄下來,也得會提筆寫字才行啊。

夭壽了,怎麽還能這樣?

一夜安穩,小家夥在太子哥哥身邊睡的安穩,旁邊的太子爺卻愁的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隊伍準備啓程繼續前行,胤祈等嬷嬷回他的帳篷拿鞋子,滿眼無辜的看着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的太子哥哥,看的太子爺唉聲嘆氣,只恨不得小家夥能一夜之間就長大。

胤禛收拾好出來,看到滿面愁容的太子上前詢問,聽完昨晚發生的事情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二哥,毛筆不行,可以燒炭筆給胤祈用。”

如果需要寫的東西不多,燒幾根炭筆給小孩兒寫寫畫畫也不是不行,等回宮後他親自教胤祈寫字,總不至于讓小家夥寫一手狗爬字。

“四弟就是四弟,比二哥聰明多了。”太子一拍腦袋,決定回去就讓人做鉛筆,鉛筆比毛筆好上手的多,他們家胤祈那麽聰明,肯定能很快掌握寫字的技巧。

不過現在,毛筆字該學還得學。

嬷嬷從旁邊的帳篷中拿鞋子出來,跟過來的還有兩個憤怒的小保镖,胤禟和胤祈對太子哥哥偷偷搶人表示非常憤怒,他們的帳篷都是汗阿瑪分好的,太子哥哥怎麽能偷偷搶人呢?

胤祈穿好鞋子踩在地上,對上兩只憤怒的小鳥,咧嘴笑出小虎牙,“哥哥昨天晚上睡的非常好,你們兩個睡的好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兩個弟弟都心虛的別開了眼睛,他們兩個醒來的時候,四仰八叉橫在床上,嘴裏還啃着個腳丫子,幸好哥哥不在,不然可能會被他們給吓到。

那什麽、太子哥哥還挺有先見之明。

哈、哈哈。

憤怒的小鳥瞬間變成心虛的小鳥,兄弟們湊在一起吃過早飯,太子去康熙那邊說了一聲,朝老四打了聲招呼,抱起扒拉着他衣服往上爬的小祖宗去後面的馬車。

此次出巡沒準備在五臺山待太久,來回半個月的時間足矣,所以康熙也沒帶太多人,侍衛宮人加在一起也不過一萬之數,和出巡塞外動辄十萬人的規模相比,的确是沒帶多少人。

鄂倫岱去廣東當都統,正好隆科多還閑着,康熙直接讓他補了鄂倫岱的缺,這小子同樣年輕氣盛,但是比鄂倫岱機靈的多,具體來說,就是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他阿瑪幹仗。

康熙也是無奈,他現在對佟佳氏兒郎的要求已經低到了這中地步,不把家務事兒鬧的人盡皆知就是好的,他也是不容易。

胤祈趴在太子肩膀上,注意到禦攆旁邊騎在馬上的年輕人一直在往這邊看,擡起頭對上那道目光,那人竟然沒有被他吓跑,還耀武揚威的朝他揮手,哼,幹什麽呀。

小家夥抱緊哥哥,附在太子耳邊小聲說道,“太子哥哥,那邊有人在看我們,好兇哦。”

太子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笑的像個二傻子的隆科多,輕笑一聲将小家夥放進車廂,翻身進去後才解釋道,“那是隆科多,汗阿瑪身邊的一等侍衛,是你額娘的親弟弟,你應該喊他舅舅才是。”

“我記得舅舅。”胤祈煞有其事的揮揮拳頭,“就是那個,經常和人打架的舅舅,小報上寫了好多次,我知道他。”

“那個是鄂倫岱,是你額娘大伯家的舅舅,這個叫隆科多,是你額娘阿瑪家的舅舅,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人。”太子哭笑不得的解釋道,看來待會兒得和胤祉說說,接下來幾期的娛樂小報不要再寫鄂倫岱了,胤祈看多了添油加醋的娛樂小報,将來舅甥相見會是什麽場面,只想想就可怕。

小家夥哦了一聲,乖乖坐在那裏看他忙活。

水泥路從京城修到科爾沁,一年的時間足以讓康熙認識到交通通暢對經濟發展有多大的作用,在瀝青暫時沒法大批量生産的時候,朝廷便出錢将四通八達的官道全換成了水泥路。

等過些年有了更好的材料,把這些路拆了重新鋪也不會廢太大勁兒,路越早修好就越方便,将來翻修的錢和這些年能掙到的錢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他們如今乘坐的馬車樣式和尋常馬車也有些不同,太子爺是個不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就算搞不出來彈簧,他也能琢磨出簡易版的減震系統,如今的馬車走起來不能說是全無颠簸,但是和尋常馬車相比,舒适度蹭蹭蹭的往上跑。

車廂裏的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太子把宣紙鋪開,拍拍旁邊的位子讓小家夥坐過來,一本正經的給他講蘸墨舔筆的技巧,講完之後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大大的“大”字,然後将筆交給要學習的小家夥,讓他看着上面的模板聯系。

胤祈緊張的握着蘸好了墨水的毛筆,坐姿端正神色凝重,看看上面太子哥哥寫的字,再看看下面的大片空白,小手抖啊抖啊,終于顫顫巍巍的落下。

隊伍剛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太子的車辇中就傳來了太子爺有氣無力的聲音,“來人,叫四阿哥過來,孤認輸,孤真的教不來。”

救命,他不和老四搶活兒了,這活兒誰愛要誰要,反正他不要。

蒼天啊!大地啊!

他可算明白那些被孩子氣的心絞痛的家長為什麽那麽生氣了,教孩子真的能折壽啊!

旁邊,臉上手上都是墨水的小花貓看着毫無形象癱在那裏的太子哥哥,歪着腦袋眨眨眼,澄澈的眸子滿是無辜。

怎麽了怎麽了?

統統感覺自己學的可好了,太子哥哥為什麽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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