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心惶惶,六神無主,四散奔逃沖撞,與将士混打起來。
敏盡量保持頭腦清醒,想着脫身之計。觀察了下四周的情勢,東面人少,從那裏應該逃得出去。她剛擡步要跑,宮燈從樓上墜落,四周登時漆黑一片,敏只覺得天上飄下什麽東西正好罩在她頭上,還不及看清是什麽,耳邊破空之聲大作,漫天的羽箭鋪天蓋地的射了下來,慘叫聲、求饒聲,交織在她的耳邊。敏貓下身子,在別人的身體間穿梭,憑着腳下靈活,眼力好,奮力向東面跑去。慌亂的人群擠來擠去,敏極力保持平衡,辨不清路的她差點摔倒,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借着微微的月光,才發現身上竟披着刺客的紅袍子,心髒一陣收縮,想要将它甩脫,可突然有什麽拽住她的頭發,敏險些仰倒,可頭發已散了開來,女子之态盡顯。
四周砍殺的士兵中突然有人大喝:“刺客往東面逃了——圍捕穿着紅色舞衣的女子——”
敏心中一慌,腳下一頓,似乎感到有個網子向她罩來。東面已經聚滿将士,後面的将士也圍了過來。攔路者死,将士過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每一刻她就被團團圍住。敏的左前方人群擁擠,将士還沒圍過來,她暗暗咬牙,奮力一搏,加快腳步沖了過去,身後有人追了過來,可是她不敢回頭,只是往前跑着。臨近的将士已揮刀砍她,敏身形頓了一頓,看準刀來的方向,右腳一個側踢,踢中他的手腕,刀斜飛出去,敏右腳落下的同時,左腳又起,一個前踢,踢中他的要害,一連幾個雙飛,将近身的将士都踢倒,敏又狂奔起來。将士卻入江水般湧了過來,敏幾個隔擋架開長刀,但手臂依然劃了幾個口子,疼痛激發她堅強的求生意志,反手奪了一把刀,護在身前,又是幾腳,避開一些人,可将士又圍了上來,敏奮力擋着,可人越來越多,敏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右手的袖子已被血浸透,腳下已經無力,她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
一刀過來,敏的揮刀去擋,戶口震裂,手中刀震飛了出去,腳下一軟,便摔了下去,心中從未有過的恐懼席卷而來。“吳名,救我,快來救我——”将士已經殺紅了眼,舉刀砍向她。敏的視線已經模糊,絕望得閉上了眼睛。
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似乎有很多東西摔在地上,敏已經無力睜眼。只覺得有人抱起她,按壓住她手臂的幾處穴位,耳中滿是喊殺聲和風聲。過了一會兒,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語氣輕柔,怕驚吓了她。“敏敏,不要怕,睜開眼睛,看看我。”
敏聽出是吳名的聲音,緩緩睜開眼,那個和她一樣的面具戴在他臉上,遮住了他的樣子,但那燦若星子的眼睛溫柔的盯着她。見敏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閃着璀璨的光芒,将她摟得更緊了。“沒事了,一會兒就安全了。”他腳步不停,飛越在屋頂之間。
敏不敢閉眼,生怕一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一瞬不瞬的盯着吳名,仿佛要将他刻在心中。
吳名抱着敏回到武館,徑自把她抱到自己房裏,讓她躺在床上。敏始終看着吳名,生怕他會消失。吳名撕開她的袖子褲腿,幾道血口雖仍在流血,已經減緩了許多。吳名從屋角拿了一個酒囊,在敏的耳邊柔聲道:“忍着些,我要幫你清理傷口。”他将一團布塞進敏的嘴裏,将酒囊裏的酒澆在敏的傷口上,敏只覺得手臂抽痛得厲害,手臂如撕裂一般,她咬緊口中的布團,忍着不發出一聲。
吳名用幹淨的布擦拭傷口,再将傷藥倒在傷口上,又是一陣刺痛襲來,讓她一陣暈眩。吳名用布将傷口包紮起來,拉開棉被輕輕蓋在她身上,才将敏口中的布團拿了出來,敏牙床咬得太緊,布團上面沾了血。吳名心疼的看着她,輕撫着她的頭發,擦掉她臉上的血跡,柔聲說:“身上還有傷嗎?還有哪裏疼?告訴我,傷口必須馬上處理。”
敏搖搖頭,暗自慶幸沒有傷到要害,否則她的小命就玩完了。吳名此刻仍沒有摘下面具,敏想看看他的臉,可剛要舉手,手臂一陣疼痛,呻吟出聲。
吳名立刻握住她的手,放在身側,急道:“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幹什麽!傷口裂開怎麽辦?你瘋了嗎?一個人怎麽敵得過那麽多士卒,你不要命了嗎?”吳名的手微微發抖,聲音壓得很低。
她知道吳名罵她是因為害怕失去她,他的語氣惡劣,但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何況他竟至此戴着面具都無所覺。她扯着嘴角笑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把面具摘下來,我想看看你。”
吳名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沒有摘下面具,愣愣的看着敏,摘下了面具,他黝黑的臉上竟有一絲紅暈,但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狼狽了,眼中除了心疼與自責,不再有抑郁和自卑。
敏笑笑,輕撫過他的面頰,緩緩圈住他的脖子,偎在他的懷中,全身如散了架,眼皮千斤重,意識漸漸模糊——即将睡去的那一刻,一個念頭如重磅炸彈炸去了她所有的松懈與疲憊,握着吳名的手緊了緊,失聲喊道:“爽怡還在朱雀門!她還在那!怎麽辦?怎麽辦?她一個人要怎麽辦?”
吳名愣了下,想了想,輕聲道:“你不可亂動,傷口會裂開的。你放心,我去找她。你待在這哪都不要去,這裏是安全的。在我回來前,不要離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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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只是拼命點頭,心中的不安卻逐漸擴大,盯着吳名不想移開眼。吳名扶她躺好,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轉身就走。敏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袖,淚瞬間湧了上來,只是看着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吳名握握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我會帶她回來的。你不要擔心。”吳名緩緩松開她的手,轉身而去。
門關上的一剎那,敏的心中悵然若失,似乎有什麽離她而去再不回來。她頹然躺下,看着床頂,這是吳名的房間,到處都有他的味道,敏的心逐漸平靜下來,緩緩閉上眼睛,爽怡、吳名,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死一般寂靜的黑夜,圓月隐入雲中,夜幕如一張大網散了下來——
離別(改)
一望無際的荒原,無星亦無月,伸手不見五指。敏在原地打轉,卻什麽也看不見,腳下是軟軟的東西,一個疊着一個,幾次差點摔倒,她無助的呼喊,卻發不出聲音。天上的烏雲漸漸散開,月光一絲絲瀉下,照亮了荒原大地。她驚恐的心稍複,眼前的景象又讓她放聲尖叫,滿地的死人,鮮血将地上的青磚染紅,順着縫隙流進地面。她驚吓的連連後退,腳下踉跄摔在地上,卻觸到一直冰涼的手,敏吓的縮手,那只手卻緊緊的握住她。
“敏敏,救我,敏敏救我!”
沙啞的近乎撕裂的聲音在暗夜血泊中格外詭異,敏打着哆嗦想要甩開她,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趴在她身邊一聲聲的呼喚她。沾血的黑發擋住了她的容顏,看不清相貌,敏想撥開她的頭發,一個白影一閃而過,黑絲緞般的頭發劃出優美的弧線,打在敏的手背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汩汩的流血。敏吃痛的擡頭,一雙湛藍的眼眸在暗夜中熠熠生輝,似比天上的星子還要明亮,似比波瀾的大海還要洶湧,他背光而站,宛若暗夜魔君般審視着一切——
“抓住她,她是行刺皇上的刺客,将她淩遲處死!”
黑暗中一座高樓拔地而起,一盞盞宮燈點亮,成千上萬的士兵舉着刀劍向她砍來,遠處高樓上一個紅衣女子神色冷然的看着樓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着刀劍落在她的身上,可是身子一輕,像是鳥兒般飛翔在夜空中,她竟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帶着昆侖奴的面具,面具下的溫柔的眼眸緊緊鎖住她,讓她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他們落在高高懸崖上,一面山花爛漫,一邊絕壁深淵,他緊緊的将她擁在懷中,時間似乎停在這一刻。敏只覺得心滿意足、喜悅愛戀,輕輕撫摸着他的面具,輕輕的挑開面具,他卻後退一步,壓住面具的手微微顫抖,只有一雙溫柔的眼睛一刻不離的凝視着她,那溫柔的深處湧上無盡的悲傷和絕望,兩滴淚順着面具墜落在芳草間,兩滴淚竟幻化成兩朵蘭花,一朵是石斛蘭,一朵是文心蘭,兩朵花枝在他的腳邊纏繞,将他牢牢的鎖住動彈不得。而他的眼睛依舊溫柔哀傷的看着她——
她想要到他的身邊,可一道紫光直劈下來,将她擊落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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