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洩氣,端起早有準備的臉盆,沖男子兜頭潑下。
男子似乎早有準備,在侍棋潑水的瞬間,一手托住盆底,往侍棋的方向推了出去。一盆水“嘩”的一聲,全潑在她身上,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男子笑倚着床柱,樂得前仰後合。“貓兒啊,貓兒,拜托你下回換個法子,總用這一招,你不煩,我也膩了。”男子一笑,渾身散發着不羁和随性。
侍棋也不生氣,反正已經濕了,總得好好利用才是。往床上一躺,來回打起滾來,将男子擠到了床角。不一會兒,被褥一片狼藉的皺了起來,她才心滿意足的從床上慢慢悠悠的爬起來,笑道:“少爺的床就是和我們丫頭的不一樣,又軟又舒服。天已經熱了,給您弄個水床,晚上涼快着呢!”
男子擠在床角一動不動,盯着那張無害的小貓臉,無話可說。他這作主子做到這份上,還能說什麽。搖搖頭,起了身,央求道:“好侍棋,幫少爺把被褥曬了吧!”
侍棋裝出一張不明白的樣子,道:“少爺不是怕熱的嗎?這樣不是正和您的意嗎?我們那可流行這水床呢!”
男子眯起眼,白淨的臉上邪氣得厲害。“貓兒,少爺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你現在可不僅是一只落湯貓了?”
侍棋一點似乎對他的威脅毫不畏懼,拽拽皺皺的衣服,抹抹臉。“那就請少爺放馬過來吧!”說着轉身就去了。
男子盯着那濕濕的被褥,眉頭皺了起來,今天他可不想睡在那不透氣的書房,何況這天氣,被褥不曬,非得發黴不可。重重的嘆了口氣,為什麽自己的丫頭就不能正常點?早知道就不把她撿回來了。又長嘆一口氣,抱起被褥往院裏走,今天的天可真好,看來過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幹了。将被褥放在石桌上攤開,轉身回房,見侍棋已換了一身翠綠色的衣裙,端着餐盤過來了,還真是會撿時候。
男子拍拍手,跟着進了房,剛要坐下,侍棋卻道:“少爺還沒洗漱呢?”
男子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伺候少爺我洗漱是你的本分。你倒好,水全弄到被褥上去了。還不再打盆水過來伺候。”
侍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奴婢剛才不就是伺候您洗臉的嗎?是少爺您自個不讓奴婢伺候的,倒是讓奴婢洗了個澡,白白浪費了一盆水。”
男子看着她一臉無辜,又重重嘆了口氣。“算來算去,都是少爺我的錯了?貓兒啊,我也服了你了。”自己如果再嘆氣,肯定會未老先衰。不再理會她,轉身出了房門。
侍棋懶散的坐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搖啊搖,看着他在院中自己打水洗臉,得意道:“哼,讓本小姐伺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飯香飄進了她的鼻子,揉揉肚子,早晨才吃了七分飽呢!瞪着餐盤裏的清粥和幾碟小菜,猛咽口水,扭過頭不去看。可飯香又飄了過來,又偷偷瞄了幾眼,終究還是沒忍住——
男子洗漱回來,剛邁進門的腳還未落下,已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随即見怪不怪的笑笑,這丫頭是餓死鬼投胎嗎?踱着步子坐在另一邊的太師椅上,嘆道:“饞貓兒,現在連少爺我的飯都搶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侍棋扒完最後一口粥,順了順氣,才道:“少爺,您也不能怪我,實在是丫頭們的夥食油水太少了,吃了和沒吃一樣,一會兒就餓。還是少爺的飯菜有營養,連白粥都這麽有味!何況少爺胃口本就不大,一頓不吃沒有關系的。”說着咋咋舌頭,品着口中白粥的香味。随手端起旁邊的一杯蜂蜜水。“既然飯沒了,你喝點蜂蜜吧!這個更有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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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笑了起來,眼中不經意的帶着寵溺,道:“得了吧,知道你嘴饞,否則三郎也不會給你起‘貓兒’這個別號了!昨晚,三郎還提起你,今兒正好帶你一起去,喂喂你這饞貓。”
侍棋從太師椅上跳起,歡呼起來:“哈哈,又有好東西吃了——”
男子笑着搖搖頭,走進內室從屏風上取下長衫穿上。侍棋也跟着走了進來。“三公子忙完了嗎?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他了?”
男子動作頓了一下,繼續穿衣。扭頭看侍棋,她正色迷迷的看着他,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額頭,嘆道:“你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作為丫頭不為我更衣,也就算了。還這樣看着本少爺,這也是你的本分嗎?”
侍棋臉皮厚到機關槍也打不透,仍然注視着他的動作。帥哥誰不愛看,尤其是這樣性感的帥哥。梨窩深深,歪着頭注視着他。“你連穿衣服都這麽優雅帥氣,當然要看了。不看,才虧本呢!”
男子好笑的搖搖頭,這般理直氣壯,也只有她了。她總是這樣與衆不同,語不驚人死不休,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就是他們兩年來的相處模式。不一樣的主子,搭上不一樣的丫頭,結果自然與衆不同。這男子便是張柬之的長孫,名張苒,字玉衡。三歲倒背《孫子兵法》、《戰國策》等古書,譽為神童。七歲文章一絕,鐵畫銀鈎。十四歲揚名神都,卻在十六歲進士及第時,性情大變,不再謙恭讀書,天天留戀煙花酒肆,與貴族公子厮混,以吃喝嫖賭為樂。他的轉變在外人看來是玩物喪志,可府裏的人卻知道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時近正午,兩人來到西市。長安城內貿易集散地有兩處,處于東西兩邊,因此稱為東西二市。西市布局呈井字形,街道寬闊、百商雲集,有三百行之多。因東市附近貴族官邸密集,奢侈品成為東市的招牌。相反西市三教九流,複雜了許多。
張苒和侍棋緩步走在街道上,街邊擺着食攤子,幾乎已經坐滿了人,大鍋裏冒着白氣。
侍棋鼻子嗅了嗅,拍手笑道:“水晶蒸餃陽春面——”
一個高昂悅耳的聲音道:“貓兒啊,誰也比不了你這貓鼻子啊!”一個俊秀的少年站了起來,身着寶藍色長衫,料子并不上等。腰間插着一支墨綠竹笛,顯得格外清朗。飛揚的眉、璀璨星子般的黑眸,含笑的唇,說不出潇灑風流,置身于平民間卻散發着無可比拟的貴氣,卻并不張揚。少年雖不及張苒俊秀,卻帶着張苒沒有的華貴。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挺拔勻稱,一看便是時常習武,不似張苒這般弱不禁風的斯文之氣。
侍棋見了他,跑跳着過去,一掌拍在他胸口,嚷道:“還以為你貴人多忘事,早把我這小丫頭忘了呢!昨兒偷偷見了少爺,卻不叫上我,你什麽意思嘛!”
公子身邊的侍從想攔住侍棋,公子揮揮手,示意他下去。三公子抽出竹笛敲了敲她的頭,笑道:“我若不惦記着你,今兒也不會讓玉衡帶了你來。這兒的陽春面可是長安一絕,你這饞貓一定喜歡。昨晚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哪兒,能帶你去嗎?”
侍棋鼻子一哼,瞪了侍從一眼。“王大哥總是瞎緊張,我這一掌可打不傷公子的!”說完才沖三公子翻了個白眼。“一得閑就往溫柔鄉裏鑽,不務正業,你都被少爺給帶壞了!”瞥了眼張苒,猛吸了口香氣,迫不及待的往桌旁走。“算了,算了,食、色,性也。也不跟你們計較了。這麽香的面,可不能浪費了。”
老板端了三碗過來,侍棋立刻端起一碗聞聞,立刻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三公子瞅着已經大吃特吃的侍棋,滿眼的寵溺,對着張苒一揚手,引着張苒落座。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大吃特吃的侍棋。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但仍然不得不嘆服,那樣嬌小的人兒,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胃,吃都吃不暴,圓潤如她,也沒有因暴飲暴食而再吃胖。侍棋從不将他們當成貴族,言語中雖不冒犯,但也是直言不諱。看慣了爾虞我詐、利欲熏心,侍棋的真性情就格外顯得難能可貴了。因此,他們出來,總要帶上她,一來喜她身上自然純淨的氣息,二來她的确是個活寶。
面攤門庭若市,聲若鼎沸,即使坐在身邊,若不大聲說話,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麽。張苒與三公子并排而坐,兩人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面。
三公子看了眼張苒,緩緩道:“你也該有所耳聞,那裏又多了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看來有些人,咱們是低估了。”
張苒仍然泰然自若,搖搖折扇。“我府上的丫頭們都在談論她,看來她的影響力已經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了。”
三公子眉頭若有似無的皺了皺,夾了根面條,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她那些稀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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