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杜鵑為妾時,大少爺的表情才豐富呢!聽說還曾為這事跟老爺吵過,老爺和少爺就是為了這事才反目的。原先老爺多疼大少爺的,當真是捧在手心裏的。現在呢,老爺都不正眼看大少爺。大少爺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變的,變得吃喝嫖賭、鬥雞走狗的。”
“真的嗎?還有這樣的事啊?”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杜鵑,就是現在的二姨奶奶,很小就賣進來做丫頭,已故的大夫人見她聰明伶俐,就留在身邊。後來少爺漸漸大了,身邊免不了有個伺候的人,就讓杜鵑去了。便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後來二爺要納杜鵑時,都傳說是大少爺是郡馬爺的人選,杜鵑連做妾的希望都沒有,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讨好二爺,好留在府裏,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大少爺的反應很大,差點鬧翻天,幸好老爺壓住了,否則傳到外面去,張府的臉面往哪擱?”
“這有什麽!當今皇——”
“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敢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一會闖了大禍了。”
“哎,別走啊,我還沒聽明白呢!啊呀,侍棋你來了啊——”
淼站在門口,看着她們突然間變得很忙,四散走開。緩步走進廚房,裝作什麽也沒聽見,拿了張苒的晚膳,放在餐盤上,便走了出去。
終于明白了。她竟莫名的輕松了,以前丫頭們都把這件事作為禁忌,誰也不敢說得很明白。零零碎碎的,拚不完整。兩年來,故意的躲避,冷漠的視而不見,淡然地擦身而過,和對“杜鵑”的敏感,以及那一方“杜鵑”帕子,現在都連了起來,原來,他們兩人以前是戀人,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杜鵑背叛了張苒,張苒恨她,可心裏卻仍想着她。
杜鵑啊杜鵑,你真傻啊,當郡馬有那麽容易嗎?何況,以張苒的性子,他不想娶,有各種法子能推托掉,就如現在他天天花天酒地,任誰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而你們最終還是會在一起的。為什麽要做這種最不明智的選擇?既然選擇了,為什麽現在相見卻又是一幅餘情未了的樣子,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想真的毀掉他嗎?
淼心中對杜鵑又是埋怨又是可憐,可是她只是個局外人,沒有理由去幹涉什麽。尊重每個人的選擇,這是她的原則。每個人的出發點不同,選擇就會不同,而既然作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就要去承擔它所帶來的一切,不論是苦難還是歡樂。即使發現錯了,也要承擔,能夠改變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能,也不能守在那個圈子裏不出來。這就是的人生,由自己選擇,也由自己承擔。
淼站在張苒的房門口,深吸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天有些暗了,屋中卻沒點燈。淼将餐盤放在桌上,擦亮火石,點着蠟燭,将燈罩罩上,便看到張苒正坐在榻上,自己和自己下棋。她看着悶聲不響的他,心中無限憐惜,也不願打攪他,轉身輕步離開。
張苒突然開口道:“好久沒和你下棋了,和我下完這盤珍珑如何?”
淼聽他說話,已是吃驚。又聽他說下珍珑棋局,更是頭大。但想了想他此時心情煩亂,跟他下棋解悶算了。就坐到對面,張苒已将白棋盒遞了過來。她低頭一看,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棋盤上共有六十餘子,已近完局。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白子黑子縱橫交錯,複雜無比,而自己所拿白子一息尚存,黑子卻也有機會将白子吃盡,可是,牽連太多,她倒真不知如何下手了。
注視着棋盤,心煩意亂,倒真有撞南牆的想法。想到這,她驀地想到了《天龍八部》裏虛竹反撲自殺,卻開出一番新天地。而此時白子也是這樣的局面,不如自殺好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打定主意,将白子往黑子的包圍圈裏放,登時擠死了一片白子。
張苒不解的看着淼,有些不悅。似是在說既然不想與我下,就不要下,這是在幹什麽。
淼只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醫活了“死馬”,把擠死的白子都撿了出來。看着逐漸快闊的棋面,心下高興起來,看來金庸老先生果真高明,這橫劍自刎的招數的确有用。此時,黑子雖然占了上風,白子已不像剛才那樣束手束腳了,拿着棋子敲着棋面笑道:“焉知置諸死地而不能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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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苒也注意到了棋局,登時陷了進去。她那一招自殺看似殺了自己,卻留了一片生機。想自己從古棋譜上抄下這個棋局,研究了很久都沒參破,而這一招之諸死地而後生卻有了起死回生之效。急忙收束心神,全心全意在棋盤上,想了片刻下了一子。
淼因剛才那一招,一直處于興奮之中,腦袋中已沒有什麽“珍珑”不“珍珑”的了,前思後想也下了一子。
兩人一入棋局,已是萬念俱抛,坐在榻上,眼中心裏只有棋局,再無其他。淼去了畏懼之心,棋下得更是大膽,若是平時的她,早就退縮了。張苒本是心煩意亂,只想找件事做,卻沒料想破了棋局最難的關口,也是情緒大漲,專心一意的下起棋來。
從天黑下到天亮,整整一夜,兩人就圍着棋盤,渾然完我。直到白子沖出重圍,置殺黑子,兩人才都長出了口氣,往榻上一倒。
淼看着外面的亮光,疲憊地道:“怎麽下了這麽會棋,就這麽累,好像骨頭都快散了似的。”
張苒雖輸了,卻很高興,破解了古人的珍珑,自是比得了什麽都暢快。看了看外面的天,才笑道:“傻貓兒,已經天亮了,咱們已經下了一宿了。”
淼猛地坐了起來,嚷道:“什麽?不會吧!我居然一晚上沒睡覺,還沒有吃晚飯!天啊,這會要了我的命的。”說着就往屋外跑,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張苒卻躺在那兒,大笑起來,好久沒和她這麽呆着了,上次,似乎是很遙遠的事了。還是這樣舒服啊。心中沒有了牽挂,愁思又進駐了他的頭腦。張苒用手遮住眼睛,複又睜開,看了看棋盤,喃喃:“置諸死地而後生?是啊,我已經置于了死地,為何不能重生呢?殺死自己的一片死棋,焉知沒有後路?”
張苒突然感覺多年的心結似乎驀然打開,心胸一片明朗,看來自己終于找到了解開自己心中“珍珑”的妙招了。思及此,驀地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無拘束,似要将胸中抑郁統統排出。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張苒支起頭看向門外,只見淼在門後探出個小腦袋,細聲細氣地道:“少爺,求您點事兒行麽?”
張苒此刻的開心,已不是言語可表達,對淼更是感激,笑道:“說,什麽少爺都答應你。”
淼又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才道:“今天能不能帶我去參加三公子的婚禮?”
張苒的笑容僵在嘴邊——
重逢(改)
五月初六,臨淄郡王李隆基大婚的日子。
李隆基五兄弟住在女皇欽賜的“五王宅”——隆慶坊,位于長安城東隅,春明門北側,這裏原是平民王純家,王家水井常常外溢,竟變成了一個大水池,即著名的“龍池”,隆基諸兄弟列第于池北,如同在神都積善坊一樣,分院而居,因此稱為“五王宅”。
相王諸子感情很好,又同住一坊,兄弟成親是大事,更是七手八腳的摻和了進來。相王長子壽春王成器、次子衡陽王成義、三子臨淄王隆基、四子巴陵王隆範與五子中山王隆業,雖是異母所生,但從小一起長大,又是生于女皇掌權的時候,其父王登基又退位,成為皇嗣,複又讓位于廬陵王,即今日的皇太子李顯,兩起兩落。而其間,武承嗣因想篡奪李旦的皇嗣之位,暗地唆使女皇寵婢韋團兒,誣陷李成器生母皇嗣妃劉氏,與隆基生母窦氏詛咒女皇,被女皇所殺,不見屍首。緊接着韋團兒又誣害相王謀反,由來俊臣查辦。來俊臣是女皇一朝有名的酷吏,其手段殘忍狠毒,世間少見。來俊臣對相王的侍從嚴刑逼供,其中一名樂工名叫安金藏,竭力為相王辯護,竟用佩刀剖腹,血流滿地。女皇震驚,派人治療安金藏,翌日,親來探望,竟說:“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汝之忠也。”便下令不再追究相王。
自劉、窦二妃被殺後,相王諸子就一直幽閉于宮中,止于宮中朝谒,不出外朝。幾個皇孫天天生活于提心吊膽之中,幾個兄弟更加扶持,相親相愛,這樣患難中培養出的感情自是異于尋常宗室兄弟。
今日李隆基大喜,相王府雖不寬裕,但仍是盡量辦得風風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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