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章節
街鼓已經敲了幾十下,敏不敢耽誤,施展輕功,往宮門奔去。只留下西山邊一抹餘輝,灑下點點紅光——
值夜
秋意悄然而來,大明宮中的千葉蓮雖然綻放着,但亦有衰敗的跡象。天短了,宮中的作息時間也提前了,秋意正濃,女皇很容易困倦,早早就安寝了,而随侍左右的張氏兄弟也輪流服侍。
自那日敏在宮外怒打張昌宗的家奴,雖然當時痛快,可此刻想來,心中卻在盤算如果張昌宗發現是她動的手,向女皇告他的狀,該怎麽辦。枕頭風的威力古今可谏,她不得不防。如果先下手為強呢?敏搖搖頭,這點可一點作用也不會起的。張昌宗的受寵和自己的“得寵”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人的生理需求和感情寄托是維持一個人生存的必要條件,而她這種解悶的花生米一旦失去了新鮮感,女皇立刻棄之如履,不會含糊。何況自己只是充當了一個替身和擋箭牌的作用,這個角色任何人都可以做,并不是非她不可。那麽,自己要想在宮中立足,必須有一樣能抓住女皇的心。而這一點上官婉兒已經幫她找到了,那就是她身上總有層出不窮的新鮮玩意,既然如此,她就要牢牢抓住這點。
女皇時常有夜不安寝的毛病,敏特意問了禦醫一些凝神靜氣的花種,雖然是秋天,但女皇沐浴時要很多花瓣,所以有些都已風幹收集起來。要花瓣不費吹灰之力,它将集中凝神的花瓣泡在一起,聞她們的香氣,品她們的口感,終于找出一種最好喝的調配方法。獻給女皇後,女皇的确很喜歡,覺也睡得好了很多。這些日子,武則天每晚睡前都要喝上一杯。而那日,敏給李隆基喝的也是這個。因為每晚睡前她也要喝上一杯,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這晚,不是她守夜,便早早回處所了。敏住的是一個偏殿,有主室,後面有浴室,裏面一個木桶是用來洗澡的,雖然她喜歡淋浴,但随着天氣變冷和失眠,她很多時候會選擇泡澡。但她不喜歡那種一人高的圓木桶,因此特別釘制了一個與現在浴缸類似的木桶,整個人可以躺在裏面,充分的放松。雖然她的身邊有伺候的宮女,但她通常是不會麻煩她們的。至今她仍不習慣使喚別人。
今天白天站了一天,腰酸背痛,泡個澡最舒服了。只讓太監江水提到寝室門口,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敏自己将水提進來,倒入桶中,水溫适中了,才脫下衣服,搭在浴室與寝室之間的屏風上,将貼身的衣服放在小幾上,才躺進浴盆裏。水浸泡着她的身體,瞬間覺得四肢百骸都放松下來,端起旁邊小幾上的茶杯,喝了口花茶,靜靜的閉上眼,倚在桶壁上,稍稍休息一下。
睡意來臨,半夢半醒時,“吱呀”一聲驚醒了她,雖然聲音不大,但敏練功時警覺性提高,一絲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注意。輕輕從水桶中出來,迅速抓起幾上的衣服披上,拿起桶邊随身的長劍,靜靜聽着腳步聲。是男人?那個太監這麽大膽,敢未經她允許就擅闖——難道是他?
敏眼珠一轉,悄悄躲進與寝室相連的一塊幕簾後。透過幕簾的縫隙,看着那人的動作。男人悄悄走了進來,看到屏風上的衣服,更是放輕腳步,往浴室走去。敏已然看清他的樣子——張昌宗。在與上官婉兒深談後,她曾告誡敏一句話,“小心張昌宗。”敏素知張昌宗是個好色、巧言令色的奸佞小人,不論是從史書上,還是從她的所見所聞,敏都厭惡這種仗着有幾分姿色,塗脂抹粉,獻媚女主,搬弄是非,擾亂朝政的卑鄙小人。在敏的眼中,他根本就不是美男子,即使他長得貌比潘安。
那天她當街打了他的家奴,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而她那天穿的是女裝,追查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但是,憑張昌宗今日的勢力,追查一個人豈是難事?怪不得他白天的眼神就不對,原來是已知道是她了。晚上來找她算帳嗎?太不合時宜了吧?敏心裏一直到他的想法,心裏厭惡至極,握着長劍的手緊了緊。
張昌宗繞過屏風,原本想看的景象卻沒看到,正失望之時,房中的燭火突然熄了,屋裏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張昌宗的眼睛一時适應不了黑暗,兩手伸着想摸着東西扶着,可剛往前走了兩步,只覺脖頸一層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皮上,張昌宗打了個冷顫,瞬間明白怎麽回事,不敢再移半步。
敏喝道:“大膽奴才,敢闖我的處所,不要命了嗎?”敏早已習慣在黑暗中視物,張昌宗看不見她,她卻看得清清楚楚,長劍又往前一送,架在他的脖子上。
張昌宗聽出聲音,立刻道:“慕容女官,不要誤會,我是內供奉張昌宗,女官手下留情,刀劍無眼啊!”長劍擦過他的脖頸,早将他吓得魂飛魄散。
敏冷笑一聲,喝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張大人深夜到我的處所幹什麽?你竟敢假冒張大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劍又逼近幾分。
張昌宗吓得腿都軟了,手想去擋開劍,誰知尖鋒利無比,着手即破,張昌宗哪敢再碰,只得縮脖子,可是每縮一分,劍又逼了過來,他不敢再動,只得低聲求着:“女官不信,可以點燈一看,便知曉我是張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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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調虎離山之計嗎?說,你是誰,所為何來?不說,我便要了你的命!”敏厲聲呵斥,長劍一抖,就要刺他。
“我真是張昌宗啊,手下留情啊,我只是來看看女官,看看你有什麽缺的——”張昌宗此時心緒已亂,只想保住性命,其他的什麽也顧不得了。
敏喝道:“你再胡言亂語!張大人又怎會深夜來我的處所?你是想誣蔑張大人,往他的頭上潑髒水是嗎?竟然想做龌龊之事,我今晚就廢了你,看你還敢亂來!”說着長劍一扯,王張昌宗腿間刺去。
張昌宗只覺一陣劇痛,吓得魂飛魄散,當場暈了過去。
敏連連冷笑,她才不會弄髒自己的劍呢?長劍只是個幌子,左手拔下一根發針,往他大腿刺去,張昌宗驚吓之餘那還分得清是哪裏痛,以為自己真的被廢,登時便暈了過去。敏走過去,踢了踢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抓起他的一只腳,往門外脫去,自己的院子很偏僻,她晚上又不用人伺候,因此宮女太監都已歇下了。她拖着一個人也就不會有人看見。
院子挨着禦花園,敏早就想好對策,點了他的睡穴,再将準備的酒往張昌宗的嘴裏灌,明天一早他就是個醉鬼,一晚上睡在禦花園裏。将他拖到湖邊藏好,拍拍手,大功告成。雖然不能明的懲罰,暗地裏懲治一下也就算了。反正他也沒多少快活日子了。
仰頭看看天空,今夜有雲,月亮時隐時現,但星星卻璀璨無比,一閃一閃亮晶晶,在現代城市裏,哪能看到這麽多星星啊!現代的污染它嚴重了,大氣污染、水污染、光學污染,已經再也看不到這樣純自然的美景了。看來,來這一趟,還是有收獲的。
突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快到讓敏以為只是眼花了,但是,敏知道那是一個人影,是個女子,而且動作這樣迅速,宮中的宮女怎會有這樣快的身法呢?戒心一起,敏便追了過去。剛才隐約看到是從長生殿的方向出來,那是女皇的寝宮,難道是刺客?可是,長生殿一片寧靜,根本不像鬧了刺客,何況,有二師兄魏沣在,根本不會讓刺客有機可乘。既然女皇沒事,她就去看看這是何方神聖。
一路探到司宮臺旁的粗使太監的住處。宮中的太監都歸司宮臺管轄,原稱內侍省,光宅元年改為司宮臺。武則天時,宮中的太監地位很低,時常被人取笑,又因為受寵的太監很少,所有大多數都是粗使太監。
敏愣住了,怎麽會到太監住所呢?那分明是個女人啊,雖然只是一眼,又相隔甚遠,但那是女子的體态,不會錯的。正沉思中,一個人影迎面而來,敏急忙出手接招。來人一掌力量巨大,敏倉促之下哪裏接得住, 連連後退,只覺左手小臂疼痛。而那人拳法一招緊似一招,敏只能見招拆招。敏看得出來,此人拳力驚人,根底紮實,卻不是拳法高手。
敏看準他的拳路,一掌按下,借力起身兩腳一個旋踢,踢在他的臉上,那人一蒙,後退了一步,敏又一個旋風踢,将他踢倒在地,一腳踩在他胸口,喝道:“大膽刺客,還不束手就擒!”
那人一愣,失聲叫道:“慕容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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