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節
我就給你講講碧玉的故事。”張九齡讓敏坐下,倒了杯茶給她,才道:“這個碧玉原本是一名舞姬,長得傾國傾城,又能歌善舞,與當時洛陽城裏有名的才子喬知之公子相戀,喬公子執意娶她,可是娶一名舞姬為妻還是不光彩的事,而碧玉也不在乎為妾為婢,一心只要陪在這個喬公子身邊。喬公子為報碧玉真心,發誓此生只娶碧玉一人。因此,碧玉雖為妾,卻如同發妻。兩人成親後一直生活美滿,也成就了一段佳話。只是好景不長,上蒼弄人啊?”
敏心中只想着灼華,急急的問道:“後來怎麽了?那喬知之負了碧玉了嗎?”
張九齡搖搖頭,“不,喬公子并沒有辜負碧玉。這就要從喬公子考科舉說起了。喬公子書香門第,家中一直盼望他考中科舉,位極人臣,而喬公子也不負才子之名,金榜題名,任左補闕,這碧玉也高興不已。誰知這才子佳人的故事傳到了皇上內侄魏王武承嗣的耳中,便對碧玉起了不軌之心。因此假借教導府上舞姬歌舞為名,強行将碧玉擄來王府。而碧玉也是貞烈女子,抵死不從,連着三日不食不睡。而喬公子也是苦苦思念着碧玉,為解相思之情,便做了《綠珠怨》這首詩。沒幾日,這首情詩就傳遍了洛陽,也傳進了碧玉的耳中。碧玉反複誦讀,以淚洗面,為表貞節,便投井殉情而死。”
敏心中抽痛,心中諸多情緒交織在一起,難以言喻,只道:“那喬知之呢?武承嗣會輕易放過她嗎?”
張九齡道:“自然不會。武承嗣将碧玉的屍身打撈上來,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這首詩,這才明白碧玉是以死明志,不禁怒火中燒,便唆使酷吏誣告了喬知之,押赴洛陽南市斬首示衆,并籍沒其家産,喬家就這樣敗了。武承嗣還不覺得解氣,将碧玉的屍身火化,将骨灰壇封在了終南山下,永世不得超生,讓碧玉在陰間也不能與喬知之在一起。可嘆了這對有情人了。”
敏聽了這個故事,卻沉默了。灼華走時,為什麽會吟這首《綠珠怨》呢,難道她與碧玉有關,或是她與碧玉的境況相同?敏又想起當日與灼華相識的一幕,在她說起那首歌名,灼華的悲傷掩飾不住,而她兩次行刺,又究竟是為了什麽,這些灼華從來沒有說過,她也沒有問。此時,灼華應該在一個無人知道她過去的地方了吧,終于可以過着平凡的生活了。心中這樣想着,原本陰霾的心情,也漸漸好轉。
宮中傳來三更的更響,敏緩緩站起,笑看着張九齡,道:“沒想到這麽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不要在工作了,熬夜對身體不好,這句話我對你說過不下八百遍了,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聽得進去。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敏緩緩起身,往門口走,竟看到靠門的牆上挂着一幅畫,正是那只她畫給他的熊貓,而當日那張普通的宣紙已經被裝裱過了,而畫的下首題着一首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寝夢佳期。”敏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竟站在那兒,擡不起腳來。
張九齡這才想起那幅畫自己沒有來得及收,有些不自然地走過去,講話小心的摘下來,才道:“你當日送我畫時,就曾說像這熊貓,如今我夜裏看書,就把它挂在顯眼處,好提醒自己休息。”
敏胡亂點點頭,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來緩解這尴尬。
張九齡卻注視着她,突然認真地道:“你能原諒我,我心裏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麽了,在這之前,我真是慚愧得無地自容了。”
敏打斷他,正色道:“張大哥,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在和将來,不必太過于執着過往的。好了,真的很晚了,我要走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說完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張九齡看着敏消失在夜幕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緩緩攤開畫卷,撫摸着上面的熊貓,眼中的溫柔慢慢漾開——
翌日早朝過後,狄蓉進了宮。武則天抛開了所有事物,一整天都陪着她,逛遍了整個皇宮,談天說地,女皇格外的高興。
晚上,武則天就寝,狄蓉也回到處所。說也奇怪,狄蓉并沒有住在某個殿閣裏,而是住在敏的處所的隔壁,不只是女皇無心還是有意。但這正稱了敏的心意,一整天看着她,卻沒有機會跟她說上一句話,而此時,敏終于可以跟紫葉相認了。
敏的心狂跳着,竟有些害怕,對此,她真的很佩服紫葉,竟這樣沉得住氣,看到她,竟從沒正眼看過她。敏站在紫葉的房外,終于鼓足了勇氣,敲了門。
只聽一聲脆生生的嗓音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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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緊張的握住拳頭,心跳得太快,讓她的聲音帶着顫音,“是我。”
門許久才緩緩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靈動的大眼充滿好奇的看着門外的來人,黑亮的頭發披散在背上,有幾縷俏皮的滑至身前,她剛剛卸完妝,一臉的天真與無邪。她歪頭看了會兒,終于認出了,笑臉頓時閃耀着迷人的光輝,“快請進!”
敏看到那熟悉的笑臉,心中的緊張一掃而空,如雨後放晴,她擡步走了進去,待她将門關好,轉頭就要擁抱她時,她卻說:“慕容女官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敏原本要張開的雙臂僵住了,怔怔的看着她,驀地笑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真是的,是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還是這個樣子,說笑話從來都不動聽!”
她微皺眉頭,不解的瞪着敏,小心翼翼的道:“女官,你到底在說什麽?恕我愚昧,聽不明白,你能說得明白些嗎?”
敏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迎視着陌生的眼神卻是熟悉的臉,讓她有些混亂,眼前的人似乎是紫葉,又似不是,她似乎應該是狄蓉。這個想法吓了她一跳,她極力否決了這個想法,盡量笑着說:“你怎麽了,別一幅不認識我的樣子好嗎?你這種眼神我很不習慣。別再鬧了,這可不好玩了。你是認識我的,對吧?”
她一時疑惑,忽然笑靥如花,甜甜的道:“我當然認識你了,你是皇上身邊的四品女官嘛,慕容敏,我沒記錯吧。叫你女官,怪生疏的,我能叫你敏姐姐嗎?”
敏只覺一記悶棍重重的打在頭上,渾身瞬間冰涼,怔立在當地——
兼愛
雞鳴三聲,新的一天便開始了。
淼睜開眼睛,極不情願地坐了起來,以不吵醒身邊人的動作穿好衣服,開始她今天的工作。如今的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剛推開門,只覺得刺骨的寒風從衣服的各個縫隙鑽了進來,淼揪緊衣領,防止冷風有隙可鑽,她挑起門邊的扁擔,蹑手蹑腳的出了小院。
水挑回來,淼就要燒水,這是她們一天要用的水,既然整個張府對小院都漠不關心,那她們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正用扇子扇着爐火,身後腳步聲響起,淼猛地回過頭去,看着她,道:“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了,不多睡會兒,你要多休息,這樣孩子才能好。快點回去,天太冷,別凍着了。”
杜鵑卻不好意思的道:“你每天早起,把我幹的活都幹了,我真的很過意不去啊。我來燒水吧,你進屋歇會兒,被窩還是暖的,你再躺會兒。”
淼不滿的站了起來,指指她,道:“要我說多少遍嘛,你對我說話不用這麽客客氣氣的。既然你不把我當丫頭,我也不把你當姨太太,這是咱們說好了的,可有字據為證。我就不信改不了你這逆來順受的性子。快點,進屋去,躺着休息。”
杜鵑一幅小媳婦樣,哀怨的盯着她,卻不敢說話。
淼哀嘆自己任務艱巨,道:“咱們不是約好了嘛,你在我面前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拘束的。快說,你要對我說什麽?”
杜鵑低着頭,偷瞄着她,才小小聲道:“你還不是要我做什麽就得做什麽,這不跟她們一樣嗎?”
淼被她一句話噎住了,無奈的點點頭,“對,你說得對。看來問題還是在我身上了。唉——”
杜鵑急忙道:“你生氣了嗎?我不是說你不好,真的。”
淼笑着搖搖頭,臉頰上的梨窩深深的,握着她的手,道:“我沒生氣,真的。你能反駁我,證明有進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加油加油加油!”自己給自己鼓完勁兒,又轉頭對她說:“我可是為了你和肚裏的寶寶着想,跟那些欺負你的人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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