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章節

象征,陛下的祖宗祠堂也在那兒。即使有一天,駕鶴西去,也是要在神都的。”女子輕柔低沉的聲音還帶着微喘。

男子沉吟着道:“将來李顯登基,必定會打壓我們武氏。雖然武李兩家在陛下面前盟誓和睦,可如果有一日,陛下不在了,我們豈不是任人魚肉!不如——”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魏王是怎麽死的,你忘了嗎?如今二張雖然得寵,卻無法把持朝政,朝堂之上,擁護李唐的人還是多數,你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嗎?”女子厲聲低斥。

男子沉默了會兒,才冷冷的道:“哼,我看你心裏還想着那個李逸吧!他是隐太子建成的孫子,李氏的嫡系子孫,但是想做皇帝,哪輩子也輪不到他。何況,他在你和玄霜之間,選擇了玄霜,他們兩個此時不知在哪兒雙宿雙栖,而你呢,已經被他們舍棄了!你還想着他做什麽!”

女子一直沒有說話,簾幕仍然輕輕的起伏着,袅袅的熏香化作一縷縷輕煙——

許久,男子才又道:“這麽多年,我對你怎樣,你還不明白嗎?那個李逸,你就忘了他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要看着我往死路裏走嗎?”

女子的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語氣。“如果我不想幫你,就不會來這裏了。我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不會看着你死的!”

男子哈哈大笑着,親吻着女子,道:“我的好婉兒,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外面冷,就別回去了。你最怕冷的,這樣的夜晚,還是我來陪着你吧——”

敏制不住顫抖,瞪視着簾幕。蘭若冷笑着斜眼看着她,纖纖素手撩起簾幕的一角,雖然只是一小角,卻可以清楚地看清簾幕後的一切——大床上交纏的人影讓敏感到一陣暈眩。那清麗的臉龐,美麗的鳳眼,左額上冷豔的梅花,在燭光的映襯下,是那樣的妖嬈、詭異。

敏緊咬着下唇,眼中充滿了不屑、憤怒與厭惡。猛地打下簾幕,奔了出去。

上官婉兒扭頭看着那起伏的簾幕,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一滴晶瑩的淚珠滑下臉頰——

再見

長安三年,冬十月丙寅,女皇武則天離開了西京長安,駕還神都洛陽。

武則天祭拜過天地後,自朱雀門出,經寬闊的朱雀大街,兩旁的坊間都張燈結彩,歡送女皇。禦駕隊伍的兩側跪滿了百姓,山呼萬歲。女皇坐在禦辇上,揮手示意。一身紅底紫印花的鳳袍,雲鬓上的皇冠微微搖晃着。武則天神采飛揚,一掃前日的疲憊慵懶,臉上的光彩如陽光般燦爛。

禦駕隊伍一眼望不到邊,女皇的禦辇前有禁軍開道,李隆基任尚辇奉禦,在前領隊。上官婉兒與紫葉坐在禦辇後的小車上,以便女皇随時召喚。太子車騎緊随女皇的禦辇,太子妃韋氏坐于其側,一身的雍容華貴,眼中光華閃耀,眼底的高傲躍躍欲試。

相王及太平公主,又在其後。武氏子弟在皇族後,文武百官攜家眷在最後,浩浩蕩蕩的。

敏一身勁裝騎在伊麗莎白上,守在女皇禦辇之旁,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游行的感覺,激動而雀躍,一種魚有榮焉的自豪感慢慢在心中擴散。看着滿臉崇拜之情的百姓,齊齊跪倒,發自內心的山呼萬歲,其聲有排山倒海之勢,久久不絕。

敏這才體會到武則天是一個成功的皇帝。雖然在封建社會,百姓因為君權神授,對皇帝有着莫名的崇拜,但是真正得到民心的皇帝,卻是要作出很多的努力的。武則天體恤百姓,施行仁政,得到百姓的擁戴。這才是她以一個女人的身份,穩坐皇位,即使反對勢力一波又一波打着恢複大唐的旗號,卻屢遭失敗的原因。

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扭頭看向女皇的車駕,敏第一次覺得武則天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動人。狄蓉揭開簾子,也看向周圍的百姓,正好與敏的眼神相對,她沖着敏笑着揮揮手,才放下了簾子。

敏看着放下的簾子,出了會兒神,才移開了眼神。她游目四望,竟意外的撞上了一雙專注的眼神,複雜而又深情,幾日前的記憶又再浮現——

女皇念她有功,便令她與魏沣回館向楊逸辭行。久未踏入的館門讓敏莫名的緊張,魏沣一直沒有說話,他總是沉默寡言的。

敏的腳步無意識的放慢了,整整地站在門前,那日她淚眼模糊的跑出這道門,傷心欲絕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希望能夠消失在這個世界裏。此時,又站在這道門前,他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師兄餘承志笑着迎了出來,拍拍威風的肩膀,沖着敏拱手道:“小師妹,近來可好?師兄弟們時常提起你呢!來,裏面請,初雪剛化,天可真冷啊!”

敏看着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卻快得讓她抓不住。敏搖搖頭,以為自己太敏感了,暗暗作了幾次深呼吸,才跟了進去。

路經後院練武場,師兄弟們都在操練。武場的前臺,一個人站在那兒,糾正着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敏冷眼看着他,心跳加快,卻裝作若無其事。

吳名似乎感受到了,停下了號令,轉身看着她。兩人目光相接,卻再也沒有溫存。

敏緩緩抱拳于胸,冷聲道:“拜見掌門師兄。”

魏沣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沖吳名點頭示意。

餘承志看看他們,尴尬得笑了笑,道:“掌門師弟,二師弟與小師妹來向師父辭行。我先帶他們過去。”

吳名張口想要說什麽,看了敏一眼,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點點頭,便扭過頭繼續看他們操練。

敏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可是仍然感覺得到自己腳步的虛浮。心裏罵自己千遍萬遍,卻仍然不能争氣一點。

初雪那夜的發生的一切幾乎摧毀了她所有的信念。記載女皇、韋後、太平公主、安樂公主及上官婉兒的野史中,不乏描寫她們的私生活的:女皇武則天的幾個男寵,韋後□後宮,太平公主與安樂公主府中的面首,還有上官婉兒的情事,太多太雜,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而敏在宮中一年,看清了武則天的寬容、大度,也看清了她作為一代女皇的空虛與寂寞,以及午夜驚魂的悔恨。而上官婉兒這個隐于朝的女宰相,她的才華、她的無奈,她的情、她的癡,還有來自于她那裏惟一的安慰,都讓敏對她又敬又愛。看過上官婉兒對李逸隐秘而深沉的愛戀,那些野史中傳說的桃色事件,敏自始至終不曾相信過。即使這個皇宮藏着太多污穢的秘密,充滿了欲望、野心、紛争和冷漠,但上官婉兒卻是卓爾不群、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些野史只是封建社會大男子主義下的貶低女性的輿論産物而已。

可是,那夜掀起簾幕的一瞬間,将敏心中對這個皇宮僅有的幻想也打得粉碎。難道世間上真的沒有“矢志不渝”的愛情嗎?即使愛的那樣深,愛的心的痛了,一轉頭就可以抛諸腦外,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嗎?靈魂守護着真情,身體卻以背叛。靈魂與身體分離了,那還是完整的自己嗎?

那晚,蘭若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卻讓敏更難受,她寧願蘭若說些幸災樂禍、诋毀上官婉兒,或是動搖她的話,她可以大聲地反駁。而蘭若一句話也不說,讓她所有的怨恨、憤慨全部積聚在心裏,排遣不出來。看着眼前飄落的雪花,眼前迷茫一片,為什麽她總是看不清呢?

走到武館最後面的院落,敏的思緒才收了回來。

拜見了楊逸,楊逸只是叮囑他們要謹慎當差,又說了些教誨的話。敏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只是低首看着地面。在敏的心中,楊逸與惡魔無異。是他教會她武功,教會了她殺人,也教會了她如何做好一個人肉盾牌。敏恨他,那股恨深埋在心底,此時不知為何,竟劇烈的燃燒起來。敏猛地擡頭,本想瞪視楊逸,而楊逸卻走到旁邊的小桌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瓶。

敏一擡頭,卻看到小桌上方的牆上,挂着一幅字,筆體倉勁有力,一筆筆就如劍舞一般,極有氣勢。題着:“月色溶溶夜,寒光霍霍時。手持三尺劍,為護好花枝。但得人同樂,何辭我獨疲。此中有真意,國土屬娥眉。”

這是武則天書房中挂着那幅畫的附詩啊!是女皇寫給武玄霜的,楊逸怎麽會知道這首詩?難道他與武玄霜是相識的?他全心保護武則天,究竟又是出于什麽原因呢?這裏面難道還藏有什麽秘密?

楊逸将小瓶子遞給魏沣,才轉頭去看敏。這才注意到敏注視着那幅字,如刀刻的臉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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