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直到現在，機緣巧合的讓自己再一次遇到他，Steve彎了彎嘴角，“那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Tony被他的問題從回憶裏活生生的拉了回來，“有Jarvis照顧我，能怎麽樣。”“Jarvis？”Steve有些晃神，自己在之前聽到Tony談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應該反應過來，這是Stark家那個忠心的老管家的名字，Tony之前給了自己這麽多的線索，自己卻什麽都沒有想明白，“那後來呢？他又怎麽變成了你的智能AI了？”

“在我18歲那一年，他去世了，”Tony不自覺的縮了一下，這簡直是自己經歷過得最黑暗的一年，那一年他大學畢業，剛剛接手在Howard去世之後幾大股東關系交錯複雜的Stark集團，每天要跟着那群老頭子在會議室裏勾心鬥角唇槍舌戰，晚上回來還要想着怎麽開發新型的武器鞏固集團的市場份額，忙的昏天黑地。

Jarvis的過世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一下子迷茫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活着，Howard工作忙，Jarvis幾乎可以說是他在家裏最親密的人，但是居然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時候離開了自己。Tony極力逃避這樣的現實，每天沉溺在不同的酒店的不同房間不同女人的懷裏，然後早上起來整整衣服繼續和那些老頭子做着鬥争。

遇見Pepper是那一年的第一道曙光，也是自己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在自己的秘書又一次辭職的時候，Tony遇到了這個還帶着點天真的女孩，她像姐姐一樣悉心照顧着Tony，為他料理着起居，整理需要的文件，甚至出謀劃策對付那些老東西。在Pepper的幫助下，Stark集團高層大洗牌，Tony吞并了那些老頑固的股份，蓄起了小胡子，慢慢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Pepper也沒有讓Tony失望，在他因為武器機密被綁架的時候不僅聯系了Rhodes上校去解救自己，還将集團管理的井井有條，所以在安全回來之後的不久，Tony就将公司轉到了Pepper名下，不得不說，Stark集團在Pepper的運營下比之前的利潤只增不減，那些吞并之後新加進來的股東也因此沒了異議。

作為讓自己從此過上了無比省心的快活日子的謝禮，Tony在Pepper和Happy結婚的時候包了一個巨大的紅包，也準了Happy的申請，只在自己在紐約的時候做自己的司機，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Tony從回憶裏走了出來，繼續和Steve說着話，“然後我就造了一個智能AI來管理我的生活，我叫他Jarvis。”

Steve沉默了一會，想了很多安慰Tony的話，最後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很抱歉，以前不知道這些。”“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有什麽好抱歉的，”Tony在座位上扭了扭，即使屁股下面墊了一個枕頭，他還是能夠感覺到某個部位被擠壓帶來的疼痛，他試着叉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們出任務都不穿軍裝的嗎？”

“啊？”Steve聽到Tony突然冒出來的話愣了一愣，反應了一下才明白Tony說的是什麽，“穿的，只是一路上有很多人看着我們穿着軍裝開着軍車，以為我們是來救援他們的，攔着我們的車不肯放，所以到達研究所之後，我們就換了便服，第二天護着Bruce出來的時候就跟那些人說軍車是我們搶來的，有本事他們自己去搶。”Steve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這實在不是什麽高明的招數，但是若不是之前損失太大，小隊剩下的人數不多，他也是願意分幾個人出去幫助那些逃亡的人的。

“這一定是那只蠢鳥想的馊主意，”Tony也笑了起來，眯着眼睛看着注意力全放在開車上的Steve，“你穿軍裝一定很好看。”哦！一定是自己燒糊塗了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Tony在心裏暗暗的想着，他理所應當的把管不住自己嘴巴這件事推到了已經差不多消退的發燒症狀上面，“那個，我沒別的意思。”他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的兩只手臂都伸了出來，拉開衛衣的拉鏈往裏頭扇着風。

“Tony，”Steve按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燒還沒退呢，聽話，”他把Tony用力的塞回被子裏，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要想看我穿軍裝，等回到房車上我穿給你看。”Tony看着Steve加快了車速撞過兩只喪屍，黑色的破碎肢體濺滿了右側的玻璃窗，一臉惡心的把頭轉向了Steve那一邊，對着他點了點頭，“按照這個速度，再一天我們就能趕上房車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

“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我之前讓Clint将兩大包的吃的和飲用水都搬了上去，你車裏存的彈藥和汽油還多麽？”Steve偷瞄了一眼Tony，他的小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兩個臉頰紅彤彤的分外可愛，“恩，挺多的，撐到紐約絕對沒有問題。”

Steve看着随着他那張小嘴一張一合而不斷抖動的被子，努力遏制着自己停車再撲上去親兩口的沖動，繼續說道，“那就沒什麽問題了，現在車上只有四個人，那些食物足夠他們吃的，晚上也不用去四外找落腳的地方，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可是，那個Hammer有問題！”Tony伸直了脖子，稍稍的提高了聲音，“我，我，”Tony有點不好意思，他本應該在昨天晚上就把在收音機裏聽到的消息告訴Steve，但是由于自己當時的小心思和被美色沖昏了頭，才拖延了下來，“華盛頓沒事，他是騙我們的。”

Tony說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Steve的表情，他會因此告訴自己自己要改道去華盛頓，然後就不得不按照之前的計劃在費城分別，自己再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大廈裏對着那堆沒有生命的東西，他也回到軍方的那個所謂秘密小隊裏面再也沒有辦法和自己見面了麽？如果是這樣，一開始還不如不要說出自己就是那個Steve的事情，就當兩個人是被欲望控制了單純的一夜情好了，Tony撇了撇嘴，等着Steve的回應。

“我知道，我之前已經讓Clint多注意他一些，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你不用擔心。”Steve小心的避開了後一個問題，“那個Hammer不是還說是你的朋友？”

“誰和他是朋友！我比那個抄襲狗厲害多了！”Tony憤憤不平的嚷嚷道，“他的那些破技術破想法我幾年以前就投入生産了，也只有軍方那些小氣的老頑固才會想着用他的産品。”

“是嗎？”Steve挑了挑眉毛，Tony還真是小孩子，一說到他的技術就這樣咋咋呼呼，他有心逗弄他，故意說道，“可是要是你的技術這麽好，為什麽軍方要用Hammer的技術？”

“因為便宜！”Tony沒好氣的說，Hammer的技術根本不需要什麽研發的費用，只要想方設法弄到Stark集團的産品，回家仿造一個外形，裝載上他那些沒法上臺面的二流技術，然後以比自己的産品低三成以上的價格參加競标，現在是和平年代，軍方哪裏會想着花大價錢買一些可能還沒派上用場就過了保質期的槍支彈藥呢！他們對集團的的報價不滿意，自己也沒有必要趕着去湊熱鬧，所以他就跟Pepper說以後只要帶着一些低端的樣品去走走過場就好了，反正高層的那些真正識貨的會自己聯系Rhodes到Stark集團來提貨的。

“那你沒想着便宜點賣他們？”Steve開着車，随口搭着話，“想都別想，我才不會做虧本的生意，我是黑心軍火商，不是救世主。”

“是嗎？那麽，黑心軍火商先生怎麽會願意收留我們這一群人，還好心的提供武器？”Steve歪着腦袋笑着看着他，等着Tony能編出什麽樣的理由。

“因為，那個，”Tony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這個發燒的身體，遲鈍的大腦完全比不上原本的轉速，自己才不會告訴他因為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Steve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一念之差就決定收留他們了。

他努力的回想着第一眼看到這群家夥時候的場景，試圖給自己編一個看起來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額，我想利用你們，”Tony說完不住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原因，你看，你們有一個看起來就很能打的大塊頭，一個漂亮的小姐，還有一個很有共同語言的博士，把你們帶上是絕對不會賠本的。”

“是嗎？他們現在可是開着你的車跑了，”他看着那個明顯松了一口氣的小個子，臉紅紅的眼睛卻很清澈，彎起嘴角笑了笑，他不由得有些懷疑，這幾天和這個家夥單獨待在一起，自己不自覺的笑起來的次數比以前一年的總和還要多。

“不怕，”Tony一本正經的晃了晃腦袋，“你還在我手上呢！我有人質，不怕他們不配合。”他示威的把手伸出被子搭在Steve的手臂上捏了捏，“你這個大塊頭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他說完了話，偷偷的看着Steve的表情，沒有發現明顯的負面情緒才稍稍放了心。

Steve原本想說的話被手臂上過熱的觸感憋回了肚子裏，他把Tony的手拉了過來，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嘆了一口氣，“Tony，你又燒起來了。”“是嗎？”Tony抽回了手，按住了Steve停在自己腦門上的手上，“不會啊，冰冰涼涼的哪裏發燒了。”

“你燒糊塗了Tony，”Steve抽回自己的手，在路邊停了車，把Tony的安全帶松開重新用被子把他包好，再用安全帶系緊了他，繼續發動了車子，換上了一副哄小孩的語氣，“乖乖的不要亂動了，我們手上沒有藥，要是燒傻了怎麽辦？恩？”他拿出一條從浴室裏順來的毛巾為Tony擦了擦臉上的汗，重新啓動了車子。

“我沒事，沒你想得那麽嚴重，”被Steve瞪了一下的Tony默默縮回了想要伸出被子的手，“要是燒傻了，變成Hammer那個蠢樣，我還不如直接變成喪屍來的省事。”他撇了撇嘴，小心的把手掌伸出了被子，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心，“如果我真的燒傻了或者死了或者變喪屍了，你就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到紐約之後幫我照顧好Pepper。”

“什麽？”Steve看着路邊的指示牌，拐向一個小鎮子。“我說，我要是死了，你就把這些戒指什麽的都帶走。”

“我要那些幹什麽？”Steve頓了一頓，一臉疑惑的說道。

“他們都內置了Stark集團最先進的傳感器和炸藥，當溫度反饋低于某個值并且受到強烈撞擊的時候就會爆炸，我要是死了，你就把他們拆下來戴在手上，敵人太多的時候扔出去就好了。”Tony用力的将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說了出來，靠在座位上沉默了下來，他感覺發燒帶來的混沌在慢慢侵蝕他的理智，他的感官變得麻木，甚至下方理應傳來的疼痛也弱化了不少，這倒是個好事，Tony胡亂的想着。

“你不會有事的，”Steve的聲音裏帶着難以察覺的顫抖，他說完了這句話，看着Tony閉着眼睛倚在座椅上，不由的有些紅了眼睛，自己一定會把他安全的帶回去的！

他在路邊的樹林邊上停了車，對Tony交代了一句哪都不要去，鎖好門之後就往口袋裏塞了一個罐頭拎着盾牌下了車。輕松利落的解決了幾只喪屍之後在樹林裏用超市摸來的打火機點燃了一小堆樹枝，把罐頭的蓋子拉了半開，放在樹枝中間加熱着。

Steve一邊看着裝滿汁水的黃桃罐頭在周圍并不算猛烈的火苗加熱下慢慢的冒出泡泡，一邊小心的注意着車子邊上的情況，很快，他發現圍着車輛的喪屍大部分都停留在車子的偏左部，趴在窗戶上或者車前蓋上嘶吼着，但是真正Tony在的副駕駛座位邊上，并沒有很多喪屍。

這是為什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Steve仔細的觀察着，猛然想起之前在路上撞上的喪屍，部分殘留的喪屍肢體挂在了右邊的後視鏡上，車窗上也濺了不少，難道這樣做可以避免喪屍？Steve拿起盾快步的跑回車子邊上，高聲喊着吸引着一部分的喪屍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快速的殺死，然後回到車邊，将其他喪屍用盾拍死在車上。

回到了樹林裏，Steve小心的用樹葉擦了擦身上的髒東西，然後捧着用毛巾包着燒的熱乎乎的罐頭回到了車上。他默默看了一眼除了前擋風玻璃和駕駛座左右的兩塊玻璃之外都慘不忍睹的車子，快速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令人作嘔的方法确實有效果，Steve發現周圍沒有再出現新的喪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