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看了一眼再次關上的實驗室大門，Tony疲倦的撐住了自己的額頭，他也并不是一心想要和Steve發火的，只是那一句“好朋友”打碎了他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小小奢望，讓他幾乎是立即的變成了一只刺猬，口不擇言的傷害着Steve，他原以為兩人之間是戀人關系，沒想到，沒想到，唉，他嘆了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來。

“Sir……”“好了我知道了Jarvis，我不應該對他發火的，他沒做錯什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而已，”Tony恹恹的将拖到手臂上的腳部戰甲拉回該有的位置，“我不過就是喜歡他而已。”他的語氣委屈的嘟嘟囔囔的說着，“我也沒有怎麽樣他啊，才回來沒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的手指在溫熱的碗邊上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水果湯麽？”Tony似乎還能看見那個因為自己不開心而忐忑不安的Steve，他苦笑了一下。“Sir……”“好了好了，我是應該吃點東西去休息了，”他拉過手邊的碗，一勺一勺的舀着水果，軟糯的水果在嘴裏只嘗出了苦澀的味道，明明是一樣的東西，怎麽味道就不一樣了呢？“我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Tony吸了吸鼻子，端起碗來把湯湯水水都灌了下去。

強壓着反酸的惡心勁，Tony對着電腦上的設計做了幾個小的修改，讓多種合金鑄成的部件之間的縫隙盡量減小。“Sir……”“哦，Jarvis你還有什麽事，”不知道是不是終于進食了的緣故，Tony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要進入休眠期一樣。“我想知道是否已要降低Rogers先生的權限？”

“沒關系，”Tony搖了搖頭，終于抵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Steve低着頭從實驗室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Natasha，他有些尴尬的沖着她笑了一下，低着頭往前走。“Cap，”紅發女子叫住了他，“我想，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不，”Steve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們沒事，我很好。”“看着我的眼睛，”Natasha走到Steve的面前，擡起他的腦袋，“別騙自己了Cap，你這幾天都很不對勁，我不知道你和Stark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你們現在只是在互相傷害而已。另外，實驗室的門沒關，我碰巧聽到了什麽。”

Steve不自然的移開自己的視線，被自己的隊友用審犯人的方式判斷着誠實度這實在是糟透了，他感覺自己就像被□□裸的攤開在Natasha審視的目光之下，“我……”“讓我來猜一猜，你和Stark睡了，然後由于種種原因，你拒絕了和他再一次的交歡，然後Stark生氣了，你現在又心懷愧疚。”Natasha看着眼前這個大個子随着自己的話慢慢紅了眼眶，“這一次是我搞砸了，我……”

Natasha拉着他走回了沙發邊上，按着他坐在沙發上，“如果不介意，好好的跟我說一下是怎麽回事。”Steve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确實需要一個發洩的地方，如果Natasha不攔着自己，自己也許會去訓練室狠狠的揍幾個小時沙包，他隐隐的覺得，一開始Tony對自己的态度并沒有後來的那麽抗拒，只是在自己說出了是他的好朋友之後才慢慢的往那樣的方向發展。好朋友？難道Tony不希望自己是他的好朋友？Steve有些疑惑。

簡單的講訴了一下路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和回到大廈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Steve嘆了口氣，“我是喜歡Tony沒錯，可是……”“Cap，你們之間至少存在三個問題，Tony的床伴，他的過去，還有他和Pepper的關系，但是這幾個問題都算不上什麽問題，你難道沒有試着問過Jarvis？”見Steve搖頭，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你有着我們沒有的高等權限，Tony不是對你沒有感覺的，只要你想知道，Jarvis一定會告訴你的，也許你在看完了那些資料之後就會明白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了。”

Natasha從廚房給他端來了一杯水，留下他一個人盯着地上的某一點沉思着什麽就徑直着走開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只能靠他們自己去解決。Steve靜靜的回想着Natasha說的話，自己确實忽略了這一點，就憑着自己看到的東西揣測着Tony的心思，“Jarvis，你在嗎？”

“為您服務Rogers先生，”Jarvis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了下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您想知道Romanova小姐說的那幾個問題，我已經将資料發到你的Starkpad上了，如果還有其他的問題您請說。”“沒有，謝謝，”Steve點了點頭，回到房間拿出了剛進大廈時Tony拿給自己自己的平板電腦浏覽起了資料。

不得不佩服Jarvis豐富的數據庫，Steve看着手中有着美女們包含名字、生日、出生地、家族遺傳病史、照片和何時何地和Tony在一起的資料，“Jarvis，為什麽……會記錄這些內容？”Steve的手指順着排列整齊的表格一點點往下，停在了最下面Pepper的圖标上。

“因為Sir需要确保即使有心人帶着所謂的孩子出現的時候能夠根據這裏的數據推斷孩子的真僞性。”畢竟這麽大的Stark集團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偶爾也會有一些想走捷徑的有心人抱着基因技術生育出來的所謂“小Stark”來大廈找Tony，那個時候就可以輕松的辨別事實的真相。

“這樣……”Steve看着照片那一欄微微的有些發愣，“Jarvis，Tony偏愛金發碧眼的姑娘嗎？”哦，是的，除了數量少的可憐的幾個人之外，大部分的妹子都有着和Pepper類似的外貌特征。“按照Sir的話說，這樣的外貌特征有利于展現他優秀的眼睛顏色和發色。”Steve聽到這句話差一點笑出聲來，這确實是Tony會做的事情。

“但是，根據我的數據分析，Sir應該在産生這個認識之前就展現出了這樣的審美觀點。”Jarvis在屏幕上投射出幾張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的照片，“這是Sir在16歲之前交往的小女友們的照片，他們也無一不展示出這樣的外貌特征，但是顯然那個時候的Sir是不通曉遺傳原理的。”Steve的腦子裏突然一下閃過自己的樣子，得了吧Rogers，別自作多情了。

“根據Sir18歲那年的存儲資料分析，”顯然一直以來沒有人和Jarvis分享這樣的話題，好容易抓住了聽衆的他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的觀點，“Sir獨處的時候喜歡抱着一本本子，即使睡覺也是如此。”Jarvis将少年Tony抱着筆記本的照片慢慢放大，定格在本子的位置，“這個本子裏黏有一些畫作，根據筆跡學和作畫風格分析，像是來自于同一個人。”

Steve的眼前出現了幾副有些泛黃的素描，他被畫裏的熟悉內容震的愣了一下。“所以，我的結論就是，Sir對于伴侶外貌的偏愛來自于年少時期對于此畫作作者的依戀。”Jarvis一本正經的做下了結論，“如果按照這樣的結論再進行推論，畫作的作者應該是一個有着金發碧眼的小女孩，介于Sir并沒有對同性展示出超過朋友的興趣這一個事實……”

Jarvis後面的話Steve沒有聽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Tony之前并不喜歡男人這一件事上，所以說，那個時候，Tony突然的怒火是因為自己誤以為他有過很多同性伴侶？等等，也就是說自己是唯一擁有Tony的人？Steve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一下湧入了過多的信息，自己确實誤會了Tony許多，一時間他不知道應該先甩自己兩巴掌還是沖去實驗室抱着Tony親一口。

等等，那Pepper呢？Steve點開了Pepper的資料，仔細的閱讀了起來，認識Tony的時候Pepper已經大學畢業了，連着被幾個居心不良的上司職場性騷擾之後不得已接下了Stark集團董事長秘書這樣讓人一聽到就敬而遠之的工作，在周圍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兢兢業業的工作，一待就是這麽多年，和Tony确實有過一段較為穩定的感情，Steve有些嫉妒的看着資料上寫着的Tony在和Pepper确定了戀愛關系之後就很少再去勾搭美女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Tony居然将Stark集團的CEO職位讓給了Pepper，更沒想到的是，在獲得了CEO職位之後工作量大大增加的Pepper随即就和Tony分手了，并在不久之前和Tony的司機Happy喜結良緣。Pepper已經結婚了，Steve長出了一口氣，等等，那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那一天 Pepper會在Tony的房間裏過夜？“Jarvis，可以把我們回到紐約的那個晚上Tony房間裏的錄像放給我看嗎？”

“很抱歉Rogers先生，Sir房間裏的錄像除了他本人誰都沒有資格查看，即使是對Potts小姐也是一樣。”Jarvis又迅速的加上了一句，“不過這裏有一小段Sir房間門口的視頻，Rogers先生是否要查看？”

“門口的？好，”Steve點了點頭，看到了屏幕上那個穿着睡衣的家夥把頭伸進自己的房間讨了一個晚安吻，門內傳來了輕輕的親吻聲和Pepper的聲音“多大了還和小孩子一樣，早點休息去。”然後Tony就一搖一晃的走出了正對房門的攝像頭的拍攝範圍。所以……那天晚上Pepper是一個人待在Tony的房間裏的？

有一瞬間Steve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竟然偏聽偏信Clint和Hammer的話而沒有想過找Tony證實他和Pepper的關系，所以……Tony其實也是喜歡自己的，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徹底的傷了心躲在實驗室裏不出來的？哦，該死，Steve推開凳子想要去找Tony解釋這一切。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Pepper資料上的那一句，“ 在Tony Stark被綁架之後獨立管理Stark集團并獲得良好運作，因此Tony将公司CEO的職位讓給Pepper”這是一行小字，寫在Pepper獲得職位的備注上。Tony被綁架過？Steve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仔細回想Tony是否有跟自己說過這樣的事情，好像沒有，“Jarvis，你能告訴我為什麽Tony會被綁架嗎？”

“為你服務Rogers先生，”Jarvis像是展示幻燈片一樣将Tony的過去娓娓道來，聽完了整個故事的Steve才發現自己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Tony居然被這樣虐待過，難怪他睡覺的時候總是緊緊的抱着自己或者蜷縮成一個團，即使是睡着了，他也一樣沒有安全感，他是不是也害怕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呢？

Steve按捺住心口的悸動，沖進了實驗室裏。

見到趴在桌子上睡得安穩的Tony的時候Steve才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作自受，為了讓Tony能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他不得不采取了非常手段，從Bruce那裏要來了一小片安眠藥，在煮水果湯的時候偷偷的加上了磨碎的藥粉，希望Tony吃了東西之後能在藥物的幫助下好好的睡一覺。

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做過，Steve抓了抓頭發，但是Tony好不容易進入了睡眠狀态自己是絕對不能叫醒他的，那……只能等到他醒來了。“Jarvis，我準備把Tony抱到卧室的床上去，你能為我開門嗎？”“好的Rogers先生，Sir已經進入了深層睡眠，小範圍的動作不會吵醒他。”

“謝謝，”Steve走到Tony的邊上，單手撐着他的腦袋讓Tony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後輕輕的将電腦椅從工作臺邊上拉了出來，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和大腿輕松的将他抱了起來，邁步向電梯走去。

Tony起先似乎有些掙紮，他閉着眼睛小範圍的晃動着自己的腦袋，然後像是聞到了安心的味道一樣在Steve的胸口蹭了蹭，發出滿足的嗚咽聲繼續睡去。

Steve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卧室裏的大床上，攤開團成一團被踢在一邊的被子蓋在Tony身上，自己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上看着這個小個子。他的頭發有些雜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研究推進的緩慢自己抓出來的，Steve的手輕輕的撫過他的額頭，再順着高高的鼻梁滑到他的微微有些凹陷的眼睛，Tony到底是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想起實驗室裏兇狠的瞪着自己的布滿血絲的大眼睛，Steve又有點心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寡姐和老賈的神助攻上線，後面還有一次助攻，然後就和好啦~就是這麽簡單粗暴~真的不虐的啦啦啦，虐的部分已經過去了，小夥伴們開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