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情敵 嘤嘤嘤,我不幹淨了

青玄感覺自己太無辜了,讓他去禹河荒冢把她找來的是君上,這人還沒進去呢,就又罵他蠢貨,又讓他把人送回去,君上以為禹河荒冢是随便就能來去自如的麽?

和東黎城那可是隔着好遠的距離呢。

青玄看了看天色,天已然亮了起來,天邊朝陽的影子已經染紅了魚肚白的雲彩。

青玄揉了揉鼻子,有點委屈。

在殿門外畢恭畢敬:“是,君上。”

然而兮折并未從裏面出來,也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麽。

然而此刻,兮折正在給沈東黎順毛。

沈東黎的脾氣真的是一點就炸,本就被盛天境的終極劍陣所傷,內心很是郁憤,兮折又來給他找麻煩,他哪能不生氣。

他胳膊卡着兮折的脖子,站在她身後,乍一看姿勢還有些暧,昧,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沈東黎已經氣炸了。

他咬牙切齒地在兮折耳邊沉聲問:“當我這麽好騙?用我引開盛天境的注意力就是為了抽龍脊,然而自己抽了盛天境的龍脊怕給禹河荒冢引來滅門禍患,又将龍脊送了回來,禹兮折,你把我當什麽了?”

兮折有些嬌嗔:“反正我的動機都被你猜到了,那現在我除了來找你再沒辦法找別人了,你想要盛天境的八大龍脊,我都可以幫你找,前提是你得庇佑禹河荒冢,等得了八大龍脊後,你得給禹河一根。”

沈東黎冷笑:“我看上去像喜歡到處扶貧的人?”

兮折的雙手還被綁着,她兩只手舉起來輕輕握住了沈東黎的手腕,沈東黎只覺得手腕一涼,身子也跟着微不可察地一僵硬,她的手在他手腕處摩挲:“事到如今,也只有和你東黎城結盟我們才不會被其他仙門瓦解,我和父親都深知這一點,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啊,而且……沈東黎,我真的喜歡你。”

沈東黎心裏一恸:“……”

感覺到他的不安,兮折再接再厲:“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攜手一生的人,我不管你是好是壞,反正我這輩子都認定你了。”

沈東黎抿了薄唇:“別以為說好聽的我就會放過你,你害得我內髒差點被盛天境震碎,那劍陣将我傷地體無完膚。”

兮折委屈:“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對你痛下殺手啊,而且我這不是把你救了麽……”

沈東黎感覺這個壞丫頭是拿準了自己不會對她下手了,雖然她的壞确實很對他的胃口,和他也算是旗鼓相當,又有勇有謀,一個人敢去抽盛天境的龍脊,在這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到比她更猖狂的人了。

就算他沈東黎想抽盛天境的龍脊也要三思一下到底能不能成功,還要權衡利弊,她倒好,不但輕松抽了不說,還甩鍋甩地幹幹淨淨,把她禹河摘幹淨了。

然而盛堂和盛陵光都不傻,她自以為聰明,別人比她更聰明。

這龍脊要是真留在禹河,那禹河真就遭殃了。

沈東黎拎着兮折去了內殿,兮折被迫退着走,進了內殿,沈東黎直接将人扔到床榻,兮折吓了一跳。

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沈東黎眼神陰婺:“既然喜歡我,那就不要回禹河了,留在東黎城做我的暖榻奴。”

兮折嘴角兩抽,看着沈東黎毫不避諱地在她眼前脫衣服,有些慌:“你你你有話好好說,你幹嘛脫衣服啊?沈東黎,你冷靜點……”

沈東黎脫完上衣,狠狠地砸在床榻,兮折像條蛆一樣往床腳蠕動:“沈東黎,我跟你說,即使我們要做那些事也得有了婚姻才可以,我可以嫁給你,但是你得去禹河跟我爹提親,他答應了之後,你把我明媒正娶了,我才從你。”

沈東黎冷笑:“我沈東黎什麽時候要一個女人還需要她同意了?”

兮折:“……”這下玩大了。

外面的天已然大亮,沈東黎偏白的膚色在宮燈的輝映下顯得有些病态,他現在只剩一條褲子了。

渾身肌理分明,胸口有些舊傷結了疤,沒有褪去。

兮折看了看,她到底是個女人,有些害羞,沒敢多看。

沈東黎解了她手上的繩子,單膝跪在床沿把她從床腳拉到身邊,兮折吓得有些哆嗦:“沈、沈東黎,你不要亂來。”

正說着,沈東黎一把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她只感覺到他的心跳強健有力,她的手心都被震地有些發麻。

她有些不解,沈東黎雙眼陰沉,完全不避諱她是個女人,兮折皺眉,擡眼看他。

正看着他的眼睛,卻覺手心一陣濕熱,她低眼一瞧,只見他胸口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血液從裂紋裏滲了出來。

兮折的手上全是血,她吓得有些手抖,擡眼看他,他依舊那個表情:“拜你所賜,你要怎麽負責?”

兮折咬了咬唇,沈東黎受傷确實和她有直接的關系,但是她知道龍脊可治這世上的任何不治之症。

兮折的手心緩緩地施法,将他的傷口全部抹去,然後施法從靈袋裏拿出龍脊來,她将龍脊雙手奉上:“只要龍脊在你身上,你便可不用忍受傷痛折磨,更甚,你很快就會突破你突破不了的關口。”

沈東黎确實也是第一次見龍脊,這玩意通身金色,将整個內殿都照地泛着金光,有如佛子金光。

沈東黎看着兮折:“費盡心思抽了龍脊,卻便宜我,不怕我不還了?”

兮折笑了笑道:“沒關系,反正我是代表禹河來跟你聯盟的,我們禹河的誠心到了,成與不成,都行。”

沈東黎說:“反正龍脊給了我,你們禹河的災難也算過去了對麽?”

兮折笑而不語。

沈東黎到底是拿過了龍脊,他拿着龍脊端詳了好一會兒,兮折說:“你可以把它研成碎末自己吞下,治愈你的傷,也可以把它化在你東黎城的山脈裏,滋養萬物,也可以保存着。”

沈東黎直接發功将龍脊碎成了齑粉,然後當着兮折的面一口吞下。

兮折:“……”好家夥,當真都不考慮一下,直接就吞了。

沈東黎突然通身金光籠罩,慢慢地從地上升了起來,他将體內仙力運行了七十二周天,全身的光內斂,悉數被納入體內。

兮折有些驚訝,看呆了。

沈東黎本來光着上身,這下憑空出現了一套玄色華貴衣袍,和之前不同的,這衣袍上的蟒紋都成了金色,眼睛有了金光。

沈東黎緩緩地落地,唇角輕輕一揚:“還當真是好東西,孤王十多年沒突破煉神還虛境界,今日只你一根龍脊,便直接突破這層,試問,這天下誰還是孤王的對手?”

兮折雖然驚訝,但涼水還是要潑的:“盛天境終極劍陣。”

沈東黎黑了臉:“你別說話,一說話就惹人嫌棄。”

兮折“哦”了一聲,又試探性地問:“那現在我們算是結盟了麽?”

沈東黎說:“和東黎城結盟就意味着孤立無援,被其他仙門當成敵人,你們禹河不怕?”

兮折無比認真:“我們禹河不怕,只是暫時不能公開咱們的關系,暗中我們可以想辦法一起對付八大仙門。”

沈東黎問:“為什麽那麽恨八大仙門?好像你比我更想讓他們全部毀滅?”

兮折笑了笑:“是,他們跟我有仇,尤其是盛陵光,我想要他的狗頭。”

沈東黎倒是覺得稀奇了:“禹兮折,你在十天之前還愛他愛地死去活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你未婚夫,怎麽變臉變得這麽快?”

兮折苦笑:“沈東黎,我跟你說啊,不管相信什麽,也別相信這世上的愛情,真的很可笑。”

她曾一心一意把愛情當成她和盛陵光之間的紐帶,當成他們之間永遠不會變臉的籌碼,可是到頭來得到的不過是被他親手舍棄的下場。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是有霧氣的,沈東黎心下一凜,竟是有些為她難受。

不,準确而言是為她那句話感到難受。

她經歷了什麽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天已然大亮,外面響起了女聲,是伺候沈東黎起居的女下屬。

說起來沈東黎也是個老色批,除了青玄,身邊伺候的全是美女。

他之所以還沒對兮折下手,只因為這個丫頭壞地讓他都捉摸不透,他怕吃虧。

青玄在外面還等着他把兮折扔出來,但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沒把兮折扔出來,青玄就有些尴尬。

練蘿和青玄是沈東黎的一把手,練蘿負責打理沈東黎的日常,在這個只有幾個不起眼女人的後宮裏,練蘿算得上的後宮的女主人了。

即使她不是沈東黎的女人,但是那些為了迎合東黎城大臣們而娶來的小美人們,都把她當成了老大。

所以她有些豪橫。

問青玄:“我昨日出去辦事,回來沒多久,昨夜城主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青玄怕她知道沈東黎受傷的事後又不得安寧,便撒謊道:“君上很早就回了,可能最近有些乏累,所以今天起得較晚……”

青玄不擅長說謊,練蘿一聽就聽出來了。

沈東黎的寝殿連他都不能随便進,但是練蘿可以。

她就覺得青玄的言語有貓膩,她便親自去推殿門:“君上,今日早朝您又要耽誤了麽?”

門一推,沈東黎從裏側出來了,兮折也跟在後面。

練蘿一愣,看了看兮折,又看了看沈東黎:“君上,這位是?”

沈東黎說:“禹兮折,禹河荒冢的嫡長女,你不認識沒關系,以後就認識了。”

練蘿皺眉:“君上這是準備納妃了?”

沈東黎大步出了門,兮折還在後面跟着,沈東黎回頭指着她:“待在寝殿等我回來,哪裏都不要去,敢不聽話,給你腿打斷。”

兮折:“……”

又吩咐練蘿:“好生地伺候着,讓人送吃食過來,別給孤王把美人餓壞了,畢竟過會兒可有體力活讓她做呢。”

兮折:“……”

沈東黎又走了兩步停下,回頭對練蘿說:“孤王的寝殿以後你不要随意進了,違者,自己去領罰。”

練蘿:“……”

兮折認識練蘿,這個女人很強,一直都是沈東黎強力的幫手,雖然是沈東黎是上下屬關系,但是沈東黎的女人當中,和她走地最近。

不是城主夫人,卻比城主夫人的權利都要大,從她可以随意進出沈東黎的寝殿就能看出來了。

雖然沈東黎一直沒有正式夫人,但是這個練蘿大概是和他沒有夫妻關系卻行夫妻之事的人。

這樣一想,也算是半個城主夫人了。

兮折自然要對她恭敬點:“你好,練蘿,我是禹兮折。”

魔王的女人果然豪橫,正眼都不瞧她:“你也別太得意,今日他把你當成寶,明日你的命運就跟後宮裏那些常年連見他一面都不行的妃子一樣,什麽都不是。”

兮折有些苦惱,這言語裏的攻擊性,俨然就是她侵犯了她的領地一般,她問:“那這可怎麽辦呢?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讓城主多關愛我一點?”

練蘿冷笑:“你在想屁吃,我們城主是什麽樣的人,我難道不知道?識相的就滾回你們禹河去做你的大小姐,別趕着倒貼,太不值錢了,廉價。”

啧,說話說地這麽難聽。

果然這世上的情敵都是一樣的,愛盛陵光的時候,一群女人為難她,現在她不愛盛陵光了,轉身想勾着沈東黎,結果沈東黎的女人也這麽多。

還敵視她?

姐妹,咱們就不能和諧共處麽?

兮折有些無言:“你喜歡你們城主?”

練蘿輕笑:“說喜歡太廉價了,我愛他。”

兮折點頭:“哦,你愛他什麽?愛他的暴脾氣?動不動就跟貓一樣,炸毛?”

練蘿氣結:“你敢侮辱我們城主!好大的膽子!”

兮折搖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有什麽優點讓你愛的?”

練蘿咬牙反問:“既然他沒什麽讓人愛的,你幹什麽趕着倒貼?”

兮折無奈:“我哪是倒貼他呀,是他倒貼我,還說要做我們禹河的贅婿都要把我娶到手呢,你說這可怎麽辦呢?我不得已才來東黎城讓他放棄我,誰知他二話不說就把我……嘤嘤嘤,我不幹淨了。”

練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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