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身世 他倆敵對過,也親吻過
何止天天想, 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她身上不下來。
兮折感覺沈東黎有點重,他低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眉眼裏的笑意漾開:“壞丫頭, 咱們兩個好像從頭到尾都沒好好地親過一次?”
兮折臉色微紅, 她和沈東黎倒是親過幾次, 但是體驗感就不說了,沒什麽讓她覺得好受的,倒是那次在盛天境她強吻他時,感覺他還有地方是軟的。
又想起在京襄城的那晚, 他非要親她, 結果一來就探進她的檀口在裏側攪了一番,自己反倒生氣走了。
是個沒和女人接觸過的男人吧。
兮折輕輕地撫他的眉眼, 這樣不敵對的情況下竟是覺得他長得幾分細膩和妖孽,眼尾微長, 卻又不像狐貍眼, 更像桃花眼。
但是那眼中的魅卻不比狐貍眼弱。
兮折一直對沈東黎懷有戒心,她不願意将自己全盤托付給別人, 也想過即使以後和沈東黎成親,她也是要防着沈東黎的。
可就在不久前, 沈東黎放血救禹宴臨, 事後甚至沒跟她說一句抱怨的話。
又想起前世的盛陵光,禹宴臨晚年病重, 她求一粒仙丹給禹宴臨續命, 他都要挂在嘴邊說好久, 說地兮折都覺得自己欠了他不知道多少人情。
但是盛陵光總歸是她的夫君,他說的再多,埋怨地再多, 她無法反駁的同時,還要好言好語地寬慰。
這樣一對比,當真就是公開處刑。
盛陵光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事事與她為難,他把愛挂在嘴邊,甜言蜜語地哄地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沈東黎從認識到現在,連說句喜歡她都是奢侈,就喜歡跟在後面問她何時嫁到東黎城去。
他們敵對過,也親吻過。
相互當成敵人過,但是如今還是相擁在一個卧榻,彼此深情對視。
兮折也不想問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麽,看上自己什麽,從他救禹宴臨的那一刻起,她對沈東黎的戒心其實都已經煙消雲散。
許是夜很靜谧,許是她濕漉漉的眼神讓他難以自控。
他的烏發和她的散落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PanPan
他左耳耳骨上的血紅色耳鑽映着燈光發着光,兮折伸手輕輕地撫了撫他耳骨上的耳鑽,沈東黎佯裝生氣:“這個不能動。”
兮折問:“為什麽?”
她的記憶裏,後來樓湮的耳骨上是沒有這東西的。
沈東黎低首吻住她,言語清淺:“據說是個救命的東西。”
兮折了然,雖不知是什麽救命的東西,但是他既然不讓人碰,她便不碰。
沈東黎這次倒是沒有那麽着急,先是輕輕地吻她的唇瓣,在她唇上不斷地用薄唇輾轉,偶爾用牙齒輕咬,倒是吻地有些讓人面紅耳赤。
兮折就受着,不主動也不躲開,全靠自己的感官去感受沈東黎的吻。
吻了沒多久他就不滿足于淺嘗辄止,微微吸啜,舌尖頂開她的貝齒,勾住她的軟舌。
兮折只覺地雲裏霧裏,像是踩在了一團棉花上,輕飄飄地不知道飄向何處。
正當她心中感慨沈東黎進步了一些時,他突然停下來問:“這次感覺如何?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兮折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見他眼底的笑意如同波紋漾開。
這種事還要問感受的?
兮折沒理他,移開視線,他又将她的臉轉正,吻上來,兮折想推開,可是他力氣大,根本不給她機會。
就這樣兩人親了半天,沈東黎已然受不住,兮折感覺到有猛獸似乎要出籠。
硌地她小腹有些難受。
她推開沈東黎,沈東黎順勢躺在了一邊,仰躺着看着屋頂,出了口長氣。
潰不成軍。
她原是這麽軟這麽香的。
兮折扯了被子蓋好,背對着他,沈東黎緩了半天才側首看兮折。
兮折沒話找話,試圖轉移一下注意力:“你說你早年去過南蠻之地,你去那裏幹什麽?”
沈東黎想了想:“去解開我的身世之謎。”
兮折問:“那你找到了麽?”
夜很靜,她能聽到沈東黎微急的呼吸聲,似乎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沈東黎搖頭:“沒找到,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我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多久,但我總覺得應該很長。”
兮折又轉回去,側躺着看他:“那你真實年齡現在多大了?”
沈東黎也看向兮折:“我要是說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老?”
兮折想了想,眸光流轉:“如果幾百歲的話,那确實很老。”
沈東黎不滿,靠近兮折讓他看自己的樣子:“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老麽?”
兮折伸手撫他的眉骨:“那你到底多少歲了?”
沈東黎搖頭:“從我有記憶起,到現在,大概整整五百年。”
兮折:“……”她的手頓住,有些驚訝,“這麽老了啊?那你為什麽會是東黎城的少年君主?我記得東黎城的老君主過世也不過十多年。”
沈東黎看着兮折沉默了一會兒,他沒說話。
兮折大概已經猜到,她試探地問:“所以,你殺了東黎城的少君主,冒充他?”
沈東黎:“……”
兮折問:“那你知道你叫什麽嗎?沈東黎不是你的真實名字?”
沈東黎:“……”
有一種被人道破機密的感覺,他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兮折。
兮折見他神色變了,便知道這人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她又道:“別驚訝,我知道可能比你知道的還多。”
沈東黎眯了眼,也側身躺着和兮折面對面:“壞丫頭,你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
兮折無辜道:“我就是禹兮折,目的只有保護好家人和家園,讓自己努力活下去。”
沈東黎也不打啞謎,兮折知道他太多秘密,他也知道兮折很多秘密,說起來他倆其實也沒什麽好隐瞞對方的,大家心裏都在想什麽,對方都能猜的清楚。
又何必這樣猜來猜去,何況以後兩人還是成親。
沈東黎說:“我跟你說了我就不怕你告訴別人,我确實不是沈東黎,但是我需要他的身份掩護我。”
兮折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東黎城的老君主和沈東黎都被你幹掉了。”
沈東黎冷笑:“成大事者,怎可拘泥于小節,我只不過想搞清楚我到底是誰,來到這個世上的又是為了什麽,但也渾渾噩噩過了五百年,什麽線索都沒有。”
兮折想了想道:“以後我叫你樓湮吧,總覺得沈東黎太過于善良,不太适合你。”
沈東黎倒是因為兮折的這話有些驚詫,他記得上次在盛天境的雲水山脈,盛堂問他跟樓湮是什麽關系。
他那時候還沒了解過這個樓湮是誰,回去之後查了很多文獻和記載,發現《仙魔錄》裏對這個人做了詳細的記錄。
是被劃分到“魔”一類的,不是一般的魔,是惡魔。
以一己之力屠遍仙門,盛天境是仙門威望,創始人是仙門的老祖宗,都拿他沒辦法,血洗盛天境,最後盛天境的老祖宗不得不以自身血祭禁術,才将他封印。
沈東黎覺得自己雖然有過屠了各大仙門的心思,但他沒有傳說中樓湮的力量強大。
他清楚地覺得自己不是樓湮,本來這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已經不去想了,可如今兮折又提起這個名字,這個讓世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沈東黎神色複雜:“你為何會知道樓湮?”
兮折有些驚訝,問他:“你也知道樓湮?”
她還以為沈東黎還不知道他以後是誰。
沈東黎坐起來,手心展開,一本書卷出現在他的掌心,是詳細記載六界能叫得上名字的妖魔記錄冊,《妖魔錄》。
沈東黎翻開記載魔修的一半,開篇便是大魔王“樓湮”的記載。
嗜殺,兇狠,殘忍無道,是整個修真界的災難。
他指給兮折看:“這個上面有記載,這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真假也無人考究,但是這個樓湮好像不是什麽好名字。”
兮折愣住,看了看他,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她只知道樓湮後來真的是這樣,沒想到他早在八百年前就出現了?那沈東黎現在這情況是怎麽回事?被人封印然後失憶了?
忘記了自己是誰?試圖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
兮折也好奇起來了:“你醒來時便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沈東黎點頭:“我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亦不知道自己在這世上有無親朋好友,輾轉五百年,一無所獲,後來修真界能找到關于我的線索,我就來了。”
是了,這修真界和凡間還隔着一道很厚的牆。
兮折問:“所以你是怎麽來到修真界的?”
沈東黎說:“練蘿和青玄,他倆其實都是妖。”
兮折:“……”
沈東黎繼續道:“練蘿是紫藤蘿的花成精,青玄是一只巨大的朱雀玄鳥,他倆帶我來到這個地方,我覺得這個地方熟,但始終沒記憶。”
兮折問:“那如果你就是樓湮,你要怎麽辦?樓湮是修真界的災難,讓人聞風喪膽,即使他再次出現,也會被封印的。”
沈東黎啧了一聲:“我要真是樓湮,我第一個滅了的就是盛天境,第一個殺了的就是盛陵光,好給你出氣。”
雖然是很孩子氣的一句話,但是兮折的心裏卻暖得很。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以後要嫁的夫君。”
沈東黎眉眼柔和了許多:“不怕我是大魔頭了?”
兮折問:“大魔頭難道不疼娘子麽?”
沈東黎伸手過去把她抱進懷裏,恨不能疼壞她:“大魔頭最疼娘子了,尤其是你這種嬌滴滴還心眼多的,就更疼了。”
兮折只是笑。
原來沈東黎不知道他自己就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王樓湮。
這又有趣了。
虧得她什麽都知道。
翌日沈東黎從兮折的院子裏出來,鳳兮剛巧趕上他出門,還和兮折含情脈脈,鳳兮頓時生氣,又想起沈東黎殺了狄秋刃,那恐怖的一幕在他腦海怎麽都揮之不去。
故而鳳兮什麽都沒說,只看着沈東黎跟他阿姐道別,然後禦風而去。
兮折也準備去看禹宴臨,出了院子便發現鳳兮在門口,兮折有些尴尬,問鳳兮:“怎麽不吭聲?”
鳳兮看了看已經消失的沈東黎,問兮折:“昨晚沈東黎沒走,在你房間?”
兮折點頭:“他救阿爹的時候受了點傷,就在我房裏養着了。”
鳳兮聽到兮折為沈東黎辯解,着急道:“阿姐,你不知道沈東黎多可怕,他殺了狄叔!”
兮折回頭看向鳳兮:“那天晚上,狄叔是不是不聽沈東黎的話?他是不是一意孤行,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鳳兮說:“雖然是這樣,但也不是沈東黎殺他的理由。”
兮折搖頭:“鳳兮,那晚如果沒有沈東黎,死的不止是狄秋刃一個人,而是我們所有人,你在怪他殺了一個不聽軍令的人,他卻用命守住了對我的承諾,守住了禹河十幾萬百姓的命,如果不是因為我求他,他不會管我們禹河的,更不會殺狄秋刃。”
鳳兮不說話了,兮折說:“我去看阿爹了,你以後對禹河的公務多上心。”
兮折在前面走了,鳳兮在後面跟上。
所以說,他還是什麽都不如沈東黎,阿姐為了沈東黎教訓他。
他的心好痛,他什麽都沒了,兮折姐姐的愛也沒了。
兮折知道殺人這種事對鳳兮而言還是難以接受,但兮折已經習慣了,更何況她還是被殺的那個,不去殺別人,自己就會被人殺,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為人太善良太單純真的站不住腳,她也曾想保住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幻想,保住自己的那一絲善良和對萬物的憐憫,可到頭來,沒人憐憫她。
衆生苦,她兮折又如何不苦?
所以她不想去指責沈東黎什麽。
花無忌來了,看到禹宴臨坐在床頭,兮折正在給他喂藥,還有些驚訝:“尊主好了?”
兮折點頭,兀自給花無忌讓位,花無忌給禹宴臨把脈,驚嘆道:“奇跡啊,真就好了,就一晚上,我還以為尊主已然強弩之末。”
兮折沒說話,禹宴臨只是說:“小事,不礙事。”
花無忌搖頭:“那可不是小事,那可是整個禹河的大事,您現在好了,我也輕松了些,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麽我看不出來尊主病在哪?無從下手。”
兮折問他:“你可知道南蠻之地有一種蠱蟲叫腦髓蟲的?”
花無忌一愣,不可思議:“怎麽又扯到南蠻之地去了?我對那邊的蠱蟲确實還不夠了解,但是腦髓蟲我好像看哪裏記載過,蠱蟲相互鑲嵌可随意變換結構,可流動,可穩定,專吃修行者的腦子,一旦入住大腦,結構便很穩定,就像人的腦髓。”
兮折點頭:“你知道還挺多。”
花無忌道:“我雖未曾見過,但是書也沒少看,就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碰到南蠻之地的蠱毒,是我大意了,那些蠱蟲呢?”
蠱蟲被沈東黎拿走了,兮折便随便說了句:“燒了。”
花無忌說:“那東西就煉化不了的,除非三昧真火,不然誰能把那玩意給燒死?”
兮折愣住:“這麽可怕”
花無忌點頭:“可不是嘛,而且這種東西能支配人的行為,一般下這種蠱毒的都是奔着修為和靈力去的。”
花無忌突然想起來昨晚禹宴臨的症狀,了然地點頭:“此人是想吸取尊主的畢生修為,我昨天沒想明白為什麽腦要死亡,髒腑卻還鮮活,現在這樣一想,就說通了。”
禹宴臨咳嗽了好幾聲,兮折匆忙過去給他拍背撫胸口。
花無忌還不知道堯紅淚已經逃出禹河的事,又問了一句:“那找到下蠱的人了麽?那人肯定是想吸取尊主的修為為他所用,這太陰毒了,得碎屍萬段才行。”
兮折擺手道:“你別說了,下蠱的人已經找到了,死了。”
花無忌又愣住:“這麽快?”
家醜不可外揚,這是禹宴臨的家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兮折自然明白。
花無忌見他們都不當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便也沒再多嘴,開了幾副靈藥花無忌也就走了。
禹宴臨這才開始猛咳:“她竟然如此狠毒,我真的是瞎了眼。”
兮折勸他不要動怒,禹宴臨又說起梓辛:“梓辛嫁到盛天境,生死未蔔,如今看來,是她娘早就打算好的。”
又說起梓辛,兮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禹宴臨說,但是他遲早得知道。
可是話到了嘴邊,兮折又咽下去了,讓他再好點了以後再說吧。
可禹宴臨想了想,又對兮折說:“你給梓辛寫封信,讓她回禹河看看,我也擔心她,她只要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她娘做錯事,可別連累到她。”
兮折沉默了,沒答話。
禹宴臨催她:“快去,就說為父思女心切,讓她回來看看我。”
兮折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了,正在猶豫之際,鳳兮突然進來說:“梓辛跟阿娘回天道宗了,昨晚阿娘告訴我的。”
禹宴臨終是被氣的冷哼一聲:“自己作孽還不夠,還要帶着女兒,幸虧鳳兮沒跟她走。”
其實到現在鳳兮也不知道梓辛死了,而且梓辛還是當着他的面被火化的。
兮折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禹梓辛死的事情,估計除了禹河,其他人都知道了,只是她的死并未對別人造成什麽影響,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所以鮮少有人提起。
堯紅淚要是知道禹梓辛死了,肯定會大鬧特鬧,到時候必然鬧地人盡皆知,而目睹紫電殺人的那些僞君子,也必然會出來指認是兮折殺了梓辛。
在這當中,盛陵光很有可能還會被美化成癡情的少年仙君。
她得想辦法讓禹宴臨和鳳兮接受梓辛的死才行,免得到時候別人還沒打禹河,他們禹河內部倒是先起了內讧。
兮折先沒跟禹宴臨說,看着他吃完藥歇下,她就跟鳳兮出去了。
鳳兮說有事務要處理,要去荒蕪殿,兮折便讓他先去,她等到了午膳的時間去給鳳兮送飯菜,想先探探鳳兮的口風。
鳳兮趴在桌上睡着了,兮折端着飯菜來的時候,鳳兮哈喇子都流在了折子上,兮折咳嗽一聲,禹鳳兮被吓醒。
擡眼便見兮折來了,他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口水,坐好,問:“阿姐來了?坐吧。”
兮折坐下,将折子往旁邊一推,将飯菜放在他面前,輕聲道:“先吃飯。”
鳳兮點頭,剛好很餓。
兮折遞給他筷子,他拿過,有些感慨:“雖然梓辛不在禹河,阿娘也走了,但是有兮折姐姐疼我,我還是覺得溫暖。”
又提起梓辛,兮折沉默會兒,問鳳兮:“還記得我們去京安城的路上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麽?”
鳳兮夾菜的動作頓住,看了看兮折:“可是阿姐你不是去見八大仙門的負責人了麽?梓辛她沒跟着盛陵光吧?我覺得她沒那個膽量,而且阿娘昨晚跟我說了,那些事是她做的,這和梓辛應該沒關系。”
鳳兮依舊在袒護梓辛,所以他是不願意承認梓辛會害他的事。
他兀自夾菜吃飯,但是兮折就看着他,不發一言。
鳳兮像是想到了什麽,端碗的手抖了抖,又想起昨晚阿娘走時問他有沒有在京襄城見過梓辛,他說沒有,他倆都以為梓辛還在盛天境。
他驚地瞬間放下碗筷,一碗飯不穩直接倒在了他沒批閱好的折子上。
他想起來一個細節,那個天亮時分,兮折背着一個幹屍回了軍營,沒跟他說是誰,也沒跟他說為什麽要讓他跪。
突然細思極恐,他的身子顫抖地不像話,眼眶也紅了:“阿姐,梓辛……”
兮折看着他,眼尾也紅透:“想起來了?”
鳳兮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那怎麽可能是梓辛!”
兮折眼底的淚掉落:“鳳兮,我本不打算跟你說的,可是你終究得知道。”
鳳兮的眼淚大顆大顆,眼白都成了赤紅:“為什麽是她?”
兮折握住他的手試圖安撫他:“盛陵光控制了她,在她身上下了咒術,那些幹屍就是由梓辛控制的。”
鳳兮不斷地搖頭:“那也不是阿姐你殺她的理由!你應該殺了盛陵光!”
兮折搖頭,怒斥:“不是我!我沒殺她!”
鳳兮吓得直往後退:“不是你,又是誰……”
兮折本想說是紫電,但是鳳兮不會信的,兮折便道:“是盛陵光,我親眼看到他殺了梓辛,還潛逃,連帶梓辛回盛天境都不肯,我只得把她背回來,她說想回家,想你,想阿娘……”
鳳兮突然嚎啕大哭:“我當初就勸她不要嫁不要嫁,她偏不聽,她偏不聽啊!她為什麽不聽我的話啊!這下怎麽辦,梓辛死了?在我面前被火化的?我卻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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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