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位客人

細碎的雪花飄灑在阿吉奈道上，堵城長龍的一排排車輛車看着都比平常唯美了幾分。

戚睿悠閑地坐在鋪着淡紫色螺旋花紋的咖啡桌前，一只手撐着腦袋看向窗外，另一只手裏的愛爾蘭咖啡正幽幽地飄着熱氣。

白彥棕褐色的瞳孔顏色深了深，目光灼灼地透過車窗看向戚睿因為微微側身而露出頸部和肩部大片雪白的肌膚。

“你先回去。”白彥看看手上的腕表，攏緊身上的羊毛大衣拉開車門下了車，“十點來這裏接我。”

臨江市沿海，不過北方的冬天向來凜冽，如果刮起了西北風，就如今天，他身上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大衣單薄的像張廢紙，完全無法抵禦零下二十三度的嚴寒。

白彥勾起嘴角，眼裏露出一絲無奈，對今天的天氣，也對自己。

都已經年過三十四歲的男人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只顧風度，可憐一把老骨頭受苦遭罪。

今天是聖誕節，戚睿為了應景特意在門口布置了一顆聖誕樹，還在擦拭的一塵不染的玻璃門上挂了一個金色的鈴铛。

他原本以為今天會和過去的三天一樣，無人問津，所以當鈴铛響起的時候戚睿打從心底裏覺得，這聲音清脆悅耳無比動聽。

“歡迎光臨。”

戚睿眼睛裏盛滿了歡喜，起身離開座位，步伐輕快地去迎接這店裏的第一位客人。

少年精致的眼睛裏落了店外路燈溫暖的黃色光影又夾了些潔白晶瑩的雪花，白彥低頭看他的時候微微有些錯愕。

這些年他見的人多了，溫柔的，驕縱的，精致的，冷清的，但這一刻他翻遍腦海裏的詞庫，竟然無法找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來描繪眼前的男人，或許……可以說是少年。

沒錯，白彥承認，即便他已經三十四歲，但他喜歡年輕的身體和出色的容貌。

就像面前的戚睿一樣。

“你好，堵車很嚴重。”白彥是個老狐貍，他很快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和目光，無奈地聳聳肩，接着把目光投向窗外車燈交錯，鳴笛聲環繞的長街。

他猜，這裏面一定有不少人急着要趕去某個地方，想和另一半一起度過這個浪漫的西方節日。

戚睿繞到吧臺後臉色微微發紅，顯得有些興奮，“你好，請問先生有什麽需要呢？”

“這家店我很感興趣。”白彥曲起中指輕叩在木質的吧臺上，“伴侶種植，如果我說我需要一個伴侶，不知道老板能不能提供這項服務。”

白彥想要搭讪的人，他從來不需要刻意去尋找理由，他就是有這種能力，能和人交談愉快的能力。

“當然可以。”

戚睿走出來靠近白彥，他的身高并不高，白彥坐着高腳椅兩人才能平視對方。

“有興趣做一個簡單的心理測試嗎？”

戚睿的問題對白彥來說莫過于無聲的邀請，戚睿很符合他的口味，他當然榮幸之至。

二十分鐘後戚睿拿着手裏的報告單顯得有些詫異，嘴裏小聲嘀咕，“白先生理想中的伴侶标準和我竟然百分百重合。”

看吧，這種事情對白彥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

“那不如我們一起度過這個浪漫的夜晚怎麽樣？”

白彥攬上戚睿纖細的腰肢，捏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是一個很輕柔的吻。

一如窗外不知何時變成鵝毛大小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