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V章
Q7行至一條狹窄的小路上就再也開不進去,石晉陽再次向傅琢玉确認了一遍住址。
傅琢玉知道他養尊處優,或許探訪過一些窮鄉僻壤,但肯定沒有住過這麽偏僻而雜亂的地段,因此對這樣的地方住人非常不滿。
她什麽都不說,直接開門下車,徒步向前。
石晉陽靠邊停車,下車後跟上了她。
他們往越來越偏僻的深巷走去。越往裏走,石晉陽眉頭蹙的越深,到最後不禁用手掩住了口鼻。
這裏的房子老式破舊,外面爬滿了藤蔓,窗戶也是老式的紅色邊框,周圍有一座大型的海鮮批發市場,以至于散發着難聞的魚腥味和血腥味,環境也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道路上滿是塑料袋和飄着血水的水跡,下水管道發出種種令人作嘔的惡臭。
盡管這裏來來往往的人流很多,但看上去住在這裏的本地人非常少,批發市場後面的小型住宅區,進進出出的都是穿着簡陋操着不同方言的外來打工仔。
傅琢玉加緊步伐一路向前,石晉陽猛地拉住了她,眉頭皺的很緊,一臉的不耐煩和不悅,“你确定你要住在這鬼地方?”
傅琢玉咬緊下唇,過了會兒抿着唇輕輕籲了口氣,“叔叔,沒有錢的人是不能想着住什麽樣兒的房子的。”
“所以說你為什麽非得住出去?”
傅琢玉低下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叔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石晉陽不再作聲。
房東打電話過來問她到了沒,她說到了,便問了她具體的地點,說要過來接她。
房東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人很精明,一看見她就問她怎麽又來了,上回不是看過房子也說好了,這樣來來回回一趟一趟的,很浪費她的時間。還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有多便宜多便宜,看她和奶奶爺倆可憐才賤租給她的,她就不應該還這麽挑剔。
說完以後,喘了口氣,忽然将目光定在了傅琢玉身後的男人身上,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面上露出探究的神情,細細打量着他,最後懷疑地又看了一眼傅琢玉。
傅琢玉解釋道:“這是我之前的房東,人挺好的。阿姨,我今天是來繳房租的,上次中介公司不是說了嗎,要先交半年的房租。今天奶奶不在,我一個小姑娘有點害怕,所以讓他陪着我一塊來。”
Advertisement
傅琢玉邊說着,想到石晉陽陪她來這裏的起因。那天她告訴他她馬上要搬走,石晉陽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後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對她說,他要去看看她租的房子。于是她聯系到了房東,隔了一天就帶他過來。
其實如果選年初七的時間應該更好,正好可以讓他幫着搬家,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太依賴他。這樣不好,對她自己來說也是。
房東挑了挑眉,臉上露出笑容,“喲,小姑娘,看不出來你還挺上道的。記得以後別欠房租啊。”管他是房東還是你小姑娘勾搭上的男人,只要能定時給房租就行了,不過有句話是必須說清楚點的,“到底不是你的房子,但也是你以後要住的地方,經常收拾收拾,弄得家裏幹淨點,別時候把房子都拆了。”
傅琢玉垂眸應和:“阿姨,我知道。”
他們在樓上轉了一圈,石晉陽一直冷着臉不說話,傅琢玉猜不定他此刻的心思。其實這房子雖然周圍環境差了點,房子小了點,但是至少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已經比老式的那種好上太多了。
但顯然,石晉陽并不是這麽想,他最後問了一遍傅琢玉:“你确定你要住在這裏?”
傅琢玉看着他,堅定地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叔叔,這已經夠……”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一串不算陌生的號碼,她禁不住皺了皺眉,她下意識地擡頭看石晉陽,石晉陽的目光掃了過來,瞥了一眼她的手機,然後擡眸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一個念頭像是一團煙火突然在她的腦中綻開,她的手心冒出汨汨的冷汗,将手機越捏越緊,最後在鈴聲消失之前她按下了接通鍵,一邊把電話放在了耳邊,一邊向外面走去。
她聞着空氣裏的腥味,沉着聲問:“你怎麽又打來了?”
那頭傳來一聲不高不低的輕笑,“你怎麽好像很讨厭我?”
傅琢玉深吸了口氣,僵硬道:“沒有。”
“那為什麽你的口氣聽上去這麽反感?”
“我們只見過一次面,我們根本算不上認識,你這樣冒失地一次次打電話過來,你覺得我能高興到哪裏去?”
“小玉……”
一聽這兩個字,傅琢玉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要叫我小玉。”
“那叫什麽?貓兒?刺猬?你還真挺像刺猬的,滿身都是刺,別人都不能碰你一下。”他狀似在自言自言,說完這些他吸了口氣,提高了音量,“你不明白嗎?我一次次打電話給你,是為了向你證明這不是冒失,而是信念。”
“什麽信念?一見鐘情的信念?”
那頭哈哈大笑,聽得傅琢玉一陣煩躁,絲毫不客氣的回應他的大笑,“你別覺得我自戀,你現在的表現難道不是在老牛吃嫩草?”
他笑得更歡了,連氣兒都喘不過來:“對,一見鐘情,老牛吃嫩草,這都被你猜出來了,看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可以直接追你吧?”
傅琢玉揉了揉太陽穴,呼出一口白氣,在寒冷的冬日裏白霧在冰冷的空氣裏一點點消散,“葉桉,你別這樣,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小丫頭,那你說說,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對我是什麽印象?”
“反正不是這樣。葉桉,我沒空談情說愛的,我還要讀書,我要考大學的。”
“我追你是我的事,你可以選擇參與或者不參與。你繼續讀你的書,考你的大學。這兩者完全不影響。哈哈,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同學難道就沒有談戀愛的?我可不信,你那什麽好朋友不就在和葉槐打得火熱?”
傅琢玉覺得葉桉就像是在耍她玩兒似的,說到最後,還是那麽沒譜。
她印象裏葉桉是冰冷淡漠的,但是他現在的表現分明不是這樣,輕浮随便,雖然沒有葉槐那麽令人感到惡心,但傅琢玉實在不覺得他是喜歡她的。
她說了幾句後,不說一聲直接挂了電話。
轉過身準備回去,猛地被吓得渾身一顫,尖叫聲都不由自主地溢了出來——
“啊!”
石晉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伫立在她身後不到五米的地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麽起伏。可他的眼神深邃如千丈深淵,深淵底下風起雲湧,驚濤駭浪。
仿佛有一雙手在無形中扼住了她的喉嚨,同時有一條毒舌正吐着信子向她緩慢地爬來,心中的恐懼飓風般猛烈——她已是一身冷汗。
她顫着聲問:“叔叔,你什麽時候來的?”
石晉陽勾起一側的唇角,露出戲谑而玩笑的笑,那樣譏諷的笑意更令她感到恐怖,“你應該問我聽到了多少。”
傅琢玉咬着唇不敢作聲。
他冷冷地一笑:“我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你說‘一見鐘情’‘老年吃嫩草’,我還以為你在說我,哦,原來不是啊,原來還有別的人想要老牛吃嫩草啊……”
他故意漏掉暗藏在心裏的一句話,偏偏這個別人我還很熟,到底是碰巧呢還是碰巧呢?
“甜甜,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他嘴角的笑意如定住了一般,雙眸中釋放出的光仿佛兩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叔叔,不是這樣的,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我就是上次和小卓一起出去玩,小卓他男朋友帶了朋友出來,我才認識她的,我就見了他一面,真的!”
石晉陽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解釋,冷冷地問道:“讓我想想,甜甜,你住出來是不是為了避開我的眼睛,更好地勾引男人?”
“叔叔……”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去澄清。他聽到了這麽多,不可能沒有聽到後面她的拒絕和反對,不可能沒有聽到她言語中的無奈,可他居然還是這麽說她。
冬日冷冽而潮濕的風裏混着令人作嘔的腥味,在她的四周彌漫開來,冷風呼嘯,空氣凍結成冰,體內的血液溫度好像随着那一陣忽然襲來的冰冷的風驟降至零點,她只覺得冷,冷到了骨子裏,骨頭間密密麻麻地鑽心的疼,就像千萬根針同時陷入她薄薄的肌膚裏,直戳內裏。
“所以,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是吧?”
“你一次次向我表明你的态度,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喜歡的快要瘋掉,而是因為你已經找到了下一個目标,你不想浪費,所以急着趕快從我身邊逃離,是不是?!”
“沒想到我石晉陽也有被人耍的團團轉的一天。”
“你還是不說話麽?”
他一句句比針更尖銳的質問,仿佛要将她的心剖開,她只能無言以對。
他漸漸地不耐煩,連質問也不屑,“傅琢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給你三秒鐘時間解釋,如果不能說服我,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
“解釋什麽呢?叔叔,你心裏已經給我定罪了,不是嗎?我解釋有用嗎?”
“所以呢?”
她搖搖頭,苦笑:“沒有所以。”
他冷笑:“一個字都不解釋?”
她沉默地低下了頭。
過了很久,石晉陽比冰塊更冷的聲音,混着濃郁的火藥味,降落至她的耳邊。
“過來。”
她擡頭,皺着眉看了他一眼,迷茫于他想做些什麽,腳步卻遲遲不動。
石晉陽終于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一個箭步跨到她的面前,離她只有一公分的地方,猛地伸手,毫不猶豫地從後面按住她的脖子。
她覺得他碰到的地方一陣涼意襲來,她才剛縮了縮脖子,他卻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他俊朗的臉龐下一秒無限放大在她的眼前——
然後,她的雙唇上感受到了霸道而溫熱的濡濕。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更補昨天的二更。。。^_^
主動的KISS都來了,船戲還遠嗎?
大果紙森森覺得自己會賭贏。。。HOHO~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