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2)
冉冉趕到鳳都的時候,若是冷夜已經嫁了葉貪歡,到時候,按照冉冉對他的在乎,絕對有可能直接搶回家。可要是說了,那……
“什麽!”李冉冉一下子撐起身子,背後一陣劇痛,才又趴下,握拳捶着床板!“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說要考慮考慮!沒有給我一口回絕,居然還考慮!老娘……老娘回去要在他小鳥上紋上老娘的名字,看他怎麽用那家夥,上別的女人!”
早就知道她會這麽激動,影風有些後悔将這事說出來了。
李冉冉剛才激動的起身,看的門外的耶律拓早就站不住腳了,一下子沖進房中,嘴裏的語氣盡是責備,“你怎麽這麽不當心,就快要結痂了,過兩日就好的差不多了,你看這麽一動,傷口又裂了。”
邊說,還邊拿起一旁的藥膏,手法娴熟的幫她塗抹着,那輕柔的動作竟然一點都沒有弄疼她。
影風見狀,識相的轉身,出門,陸澈本想上前阻止,可見影風如此,只能低着頭和他一起出了房門。
一臉不解的看着影風,他不知那男子是誰,他沒有心理不舒服,就是,就是好奇。
影風看出了他的疑問,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裏面那個,是我的主子,影閣背後的主子。”
以鬼域第一殺手的身份,自然之道影閣幕後的主子是荒北的新帝,神武帝了,只是,神武帝不是應該和大順在開戰麽,為何,會在藍昭,而且還在這僻靜的小屋裏照顧冉冉。
“如果當初沒有意外的話,她應該會是現在荒北的皇後,神武帝唯一的妻子。”
聽到這裏,陸澈有些緊張的拉住影風的袖子,這般說,裏面那個男人對于冉冉的重要已經不言而喻了,他來了,他會不會搶走她?
“冉冉說的沒錯,你還真是不聰明,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可能放着你這麽個小美男在什麽,連一口都不吃!”影風微微一笑,陸澈這家夥,看着挺聰明的,怎麽一遇到關于她的事情,智商一下子下降。
陸澈白皙的臉,一紅,十九歲的少年,有着他特有的羞澀,影風看向遠處,是啊,她不會舍得的,那自己呢?
屋中,很安靜,耶律拓塗抹着背後裂開來的傷口,他的腰彎的很低,臉湊得很近,是因為他看不清,表情很認真。
可李冉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這家夥敷藥就敷藥,湊這麽近做什麽。溫柔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腰間,癢癢的,又撓不到,一直癢到她心裏。
藥敷完了,将藥膏放回原處,動作流暢,他早就将這屋子摸透了,就是看不清也不會讓人發覺有異樣。
李冉冉看着他的寬厚的背影,這家夥還真是夠絕的,竟然都不和自己說一句話,連回頭偷看自己一眼都沒有,步子邁的那麽堅定做什麽,一點都沒有看出不舍,她就是犯賤!才會叫住他的!
“耶律拓!”三個字,帶着氣,帶着嗔,還帶着點委屈。
“怎麽了?”她突然叫住自己,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情急之下轉身,或許是太緊張了,又或許是前面有什麽,他只覺得重力不穩,往前走了幾步眼看着就要朝李冉冉的身上摔去。
“啊!”換做以前要是被這家夥壓一下,小身板都受不了,更何況這會兒子背後還有傷,他摔的太突然,躲也躲不過,只能尖叫一聲,閉上眼等待疼痛的到來。
只聽“咚”的一聲,應該是掉下來了,可怎麽都不覺得疼,偷偷的睜開眼,只見慌亂之際,耶律拓竟然伸出手掌,讓兩只手先落下,撐住了床板,好不讓自己的身子壓到李冉冉手上的手背。
手指有些燙傷,手掌剛才還因為拳握的太緊,而破了,此刻一撐,真是鑽心的疼。
“對,對不起。”他有些緊張,收起手,放在身後,有些尴尬的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李冉冉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的看着他,自己只不過叫了他一下,怎麽會轉個身就摔倒了?由下而上看着他的眼睛,她記得花無用說過,他的眼睛,看不見了,那,他是怎麽從荒北來到藍昭的?這七天又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剛才他放下藥膏,轉身離開朝着門邊走,一氣呵成的動作,完全看不出眼睛有什麽異樣啊!若不是自己突然叫住他,又怎麽會發現。
“對不起什麽!”從沒想過,驕傲如他竟然會這般低身下氣的和自己說對不起,別以為苦肉計有用!在她李冉冉這裏!除了美男計,什麽都沒用!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熊樣,美男計,哼,滾粗!
他想告訴他,對不起,自己當初讓她失望了;對不起沒來的及實現諾言,對不起沒有像自己說的那般好好保護她,讓她受傷,對不起,我的冉冉對不起,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惹你不高興。
我給的安全港灣,你不在眷顧了吧,現在的你,自己都未曾發現,那縱觀天下局勢的模樣,每一個分析都精确到位,審時度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是在為自己創造一片安穩的天地麽?你,再也不想依靠誰了吧?這般,是因為我麽……
曾經,對我說但求一偶的你。
曾經,那般依戀的靠在我懷中告訴我,信我的你。
曾經,一臉無賴沒心沒肺的你。
曾經,讓我擁着甜甜的入睡的你。
此刻的你俨然有了一個帝王的模樣,冷靜的看清局勢,等待最關鍵的時機。
你的身邊,也有了在乎你,和你在乎的男子。
只有我,不但沒有随着你前進,還一個人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撿起我們曾經的回憶。
“這般不說話,不像你。”好吧,她認輸,她看不得他這樣,他是一個驕傲的帝王,是說要這天下的男子,可,現在呢……
“你想聽什麽。”她想聽什麽,他都說,只要她想聽,只要她別趕自己走。
“眼睛,好了麽。”一問出口,她的心就軟了,上帝啊,打死她吧!好了傷疤忘了疼,
“差不多了,只是看東西還有些模糊。”他老實的回答,可衣袖下的手卻因為心中太過的激動而緊緊的握住。她關心自己,她不舍得。
“別站着,看着吃力!”不知道照顧病患啊!這麽仰着頭,她的脖子都要斷了。
“哦。”才發現此刻李冉冉看自己的方式很吃力,心裏不住的責備自己的粗心。
“這般,看的見我麽?”他蹲在床邊,兩人的距離,好久沒有這麽靜過了。
“無論多遠,都看的見,只在你身邊。”這是他第一次和她說情話,沒有江山相許,不帶壯志淩雲,只是簡單的想要在她身邊。
“如果我不原諒,不要你跟着,你怎麽辦。”他變了,她還以為再次見到他,他會霸道的将自己帶走,告訴自己,他得到天下了,而她要做他的皇後,做他一個人的妻。自己和陸澈,甚至是影風之間,那麽一點點的小暧昧,小契合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可,他卻只是站在一邊,沒有如往常般的暴怒。
“那我就遠遠的跟着,不讓你發現。”
“那我若和別的男子,歡好,你也這般看着?”她就是要刺激死他,反正她賤賤的發現自己,這個男人放不下了。
而陸澈那家夥,這麽傻的,放在外頭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給騙了,影風要是自己丢下了他估計,估計他不是出家為僧就是不活了!霍冷夜那小子更不用說了,出了點事情,連葉貪歡這樣的女人都開始考慮嫁了,也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不要他,還會出什麽事情!
要麽跟着她,但是得想明白,自己的心,不可能只裝着一個男人了,要麽就離開,連根毛都不要讓她看見。
“我……那時候,我不看。”他怕看了,他會忍不住沖上去,将那男子給暴打一頓,或者直接打死了!
“傻瓜!你應該沖進來,和那人比試,看誰的X能力更強,更持久。老娘喜歡床上厲害的男人。”勾着他的脖子,白皙的小臉蹭着他長出胡茬的臉,濕熱的呼吸,随着小嘴一張一合,拂過他的耳朵,撓進他的心裏。
自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這家夥要是再不開竅,直接閹了算了。
李冉冉錯了,她在這裏承認錯誤。
這家夥……
“唔……輕點兒,別咬,疼……”她平躺着,而他蹲坐在床頭,這般的接吻已經要讓她的脖子快扭斷了,這家夥居然還像啃玉米一樣,一口一口的啃着自己的嘴唇,霸道的舌頭掃過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掠奪着本就稀薄的空氣。
“我只有一點要求!你我歡好的時候,只能有兩個人!”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想到要和人分享她已經心裏這般難受了,若是,床榻之間的歡好,還要有個人在身旁,一上一下,或者輪流着……想到這裏,他就又是憤恨的擒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着,豔紅的唇在他的耕耘下微微的腫起,燃起他心中壓了許久的火,可現在不是時候!
“這才像霸道的耶律拓,喂,去哪裏啊!”将她吻的渾身都發熱了,居然就這麽跑了,只是倉惶之間的逃離卻沒有逃開李冉冉尖利的眼睛,下身頂起的那一座老高的小帳篷,已然說明了一切原因。
“你突然變得這麽可愛,讓老娘怎麽辦!”李冉冉捂着臉,撫上剛才被蹂躏過的唇,他願意放下一切,願意放下他的驕傲,願意說出那句床榻之間歡好的時候只能是他們兩個,就已經夠了。
接下來的兩天。李冉冉一面聽着影風傳來的最新消息,一面耐心的等待着背上的傷口愈合,結痂。
好在耶律拓用的藥效果出奇的好,雖然還有些疼,但是至少能上馬了。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鳳都,藍鳳帝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據說時常出現恍惚,而朝堂上立三皇子為太女的呼聲已經無法壓制了,大有若是女帝西去了便直接擁立藍昭為新一代女帝的架勢。
只要她到鳳都的時候,藍鳳帝還未死,只要自己闖進皇宮那道那封封自己為儲君的诏書,那接下來的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若是自己晚了一步,儲位被奪,那接下來自己在藍昭只有被追殺的份兒,連同着霍冷夜,祁璃,乃至之前的一幹保皇派。
四人一路飛馳着馬,每日每夜的趕着路,跑死一匹,換一匹。
七日的行程,硬是讓他們縮成了三日。
還未到鳳都的城門口,影閣之人便前來通知,藍鳳帝在昨夜已然駕崩。駕崩前留下了傳位诏書。
诏書的內容大約是,她将儲君的位置傳給三皇女藍昭,但是在她駕崩三年之內,一切事務都由欽定的攝政王,藍昭國師,祁璃代為執政。
诏書并指出,這三年內,只要是活着的每一個皇女,都有争奪儲位的權利,但是,條件是,不可以建立在手足相殘的基礎上,意思就是說要靠自己的實力,得到國師,大臣,乃至人民的認可方能坐上帝位。
聽聞這樣的诏書,李冉冉居然想笑,她的這個母皇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就這麽,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麽,三年,将這盤根錯節的朝堂關系拉攏過來。
而在死前還下達這樣的一個诏書,下達之後,自己又出現在了鳳都,任誰都會想,她這般做就是偏心于她,心裏只認定她這個為太女,儲位的繼承人。還仁慈的給了自己三年時間,培養自己的勢力好在三年以後名正言順的坐上帝位。
還不準殘殺手足,就是被殺了,到時候殺人的人已然是皇帝,又有誰會去讨伐她?
是她想多了麽?其實她真的只是太疼愛自己,太看好自己,這個離開她六年,一直未見過面的李冉冉?
一到鳳都的地接,影風和陸澈則各自隐在暗處,李冉冉和耶律拓二人繼續前往鳳都的城門。
入得城內,絲毫梅雨都城的熱鬧,滿目望過去,一片蒼茫的白,街上的每個人都面色沉重,他們的女帝,在昨夜,駕崩了。
二人騎着高頭大馬,又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很快引起了守城護衛的注意。
“來者何人。”守城的護衛手拿長槍,站在馬下,一身慘白的孝服,刺痛着李冉冉的眼。
“藍灏!”第一次,她這般有底氣的說出這個名字!曾經的排斥,是因為總覺得她和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此刻,心中的那種莫名的悲涼又是從何而來?她占了她的身體,奪走了她曾經一步步精心安排好的一切,甚至搶走了那個守護了她十一年的男子。
藍灏二字,她再不排斥!
名字罷了。
“大膽!竟敢直呼已逝的五皇女的名諱,給我抓起來!”守城的侍衛定然是接觸不到最核心的東西,她這般說也不能怪她。
只是李冉冉現在心裏不爽,也不免的要給人臉色看,怒瞪着雙眼,一臉蕭殺之氣,“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看,我是誰!”
“五,五,殿下!”這個侍衛曾經見過當年的藍灏,而她的面容未曾發生太大的變化,再配上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凜冽的氣勢,噗通一聲,居然就跪下了。
“那就別攔着!”心中的那股悲涼,滿滿的湧上心頭,她趕回來了,可那個期盼她回來的人卻已然不在了,可為何這股悲涼中還帶着恨,莫名的恨?
“冉冉”耶律拓緊跟在她的身後,此刻眼前的明明是她為何自己會覺得陌生?是因為回了藍昭,她想起了什麽事情麽?
兩人策馬,直沖皇宮,宮門口的守衛連阻攔都來不及,就看見兩匹馬從自己的頭頂上跨了過去。
“有人硬闖皇宮,快通知禁衛軍。”
“啊!救命啊!”
橫沖直撞從來都不是她該有的模樣,可是她忍不住,心裏有個聲音叫嚣着,要去看那個人最後一面。
皇家的祠堂,莊嚴肅穆,又是那刺目的蒼白,祠堂的門大開着,裏頭,一口雕刻着金鳳的靈柩就這麽擺在那裏,周圍是誦經的僧人,和日夜不停的演奏的器樂師。
下馬,她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每走一步,心沉重一分。靈堂外被禁衛軍團團圍住,耶律拓也下了馬,這是藍昭的凰祠,他是不得進入的,只能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
周圍的僧人和樂師因為她的出現,和禁衛軍的包圍被吓跑了,靈堂中,只剩下她一人,還有一個跪在靈柩的右側,披麻戴孝,敲着木魚念着經的人。李冉冉不由自主的,雙腿彎曲,跪在那人的旁邊。
那人敲打木魚的手突然停下,機械的轉過頭,看着身旁的女子。
那英氣的眉,有神的眸,挺立的鼻梁,豔紅的唇。
“灏兒。”脫口而出的二字,帶着太多的情緒,有驚喜,有安慰,還有釋然。
“您是?”李冉冉擦了擦不知何時奪眶而出的眼淚,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眉心有一點朱砂,眸中閃着慈愛的光芒看着自己,視線像是一點一點的描繪着自己的模樣,約莫三十多歲,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反倒給他增添了一股特有的風韻,不似女子那般到這個年齡那種帶着媚的風韻,不知是他原本的氣質還是什麽,總有種柔和的舒适敢,和祁璃的感覺很像。
在李冉冉詢問他是誰的時候,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傷痛,随即他又溫柔的一笑“我是你的父妃。”不過現在應該叫太妃了。
藍灏的父妃,不久前她還想這要見見這個男子,從未想過,兩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他眼底的溫柔和疼惜斯毫不做作,也絲毫不保留就這麽完完全全的給自己。
“我失憶了,有些記不得。”在這樣的溫柔慈愛面前,李冉冉只覺得自己撒謊是多麽的可恥,可,若是不這麽說,會傷了眼前這個人的心的。
“回來就好。”他不要問她的過去,也不想知道她在外頭受了多少苦,只要回來了就好,他的灏兒,曾經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他抱着她兒時的衣裳,幻想着她還在自己的身旁,那個人承諾一定不會讓她出事,就連她的死訊傳來她也一臉淡然的告訴自己,這是她一手設計的。
那塊象征着她身份的玉佩,從未離開過皇宮,她這麽做,是為了護她安全。
六年來,這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活生生的灏兒,她的眼和嘴還有眉毛長得很像藍鳳,只有鼻子長得像自己。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麽曲灏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你是硬闖進皇宮的!這般成何體統!你可知……”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明朗的聲音所打斷。
“太妃莫要責怪于五皇妹,她定然是情急之下忘記了。”爽朗的聲音隐隐的透着高位者的威嚴,一身藍昭特有的朱紅色太女蟒袍,身後是上将軍紅燕,和一小隊禁衛軍,女子的發高高的束起,頭上是一頂金色的發冠,帶着一股子渾然天成的皇家氣派,語氣這般嚣張,不是三皇女藍芷是誰!
若說李冉冉的整張臉那裏和她像的話,大約就是那兩道英氣的眉了,而她臉上的輪廓要比自己剛毅一些。看上去倒是更适合做女帝,站在那裏就足夠威嚴了。
“臣妹,魯莽之處,還請皇姐責罰。”這是兩人的初次交鋒,皇宮之中,全都是她的人,若是自己太過嚣張,一個不高興,以擅闖祠堂,驚擾先帝英魂之類的罪名将自己押入大牢之中,那可太不值了。
盈盈一拜,她未曾讓自己起身,便不能動。
低着頭,看着那雙用黑色綢緞為底,金絲為線,繡着金色四爪的龍形巨蟒的靴子,心中默默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就這般李冉冉低着頭,雙手抱拳一動未動的保持着拜見的姿勢,而藍芷受着未曾叫她起身。
她這般的拜禮并非是對帝王的跪禮,無形之中是在告訴眼前這個人,此時她的地位也不過比自己高了那麽一點點。
“哈哈哈!皇妹,多年未見,你倒是越來越懂規矩了。”大笑三聲,上前虛扶了一把李冉冉,又道:“出落得越發光彩照人了。”
親昵的态度,若不是李冉冉從她身上早就感覺到了那股隐藏着的殺意,說不定真的會被她這樣子給騙了呢。
演戲,她說第二,還沒有人敢搶第一呢。
“皇姐,臣妹不孝,先皇重病纏身,卻多年未曾侍奉在君側,請皇姐允許臣妹于皇陵,為先皇守孝三年!”李冉冉往地上一跪,此話一出,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聞訊趕來的祁璃都差點腳步不穩,被靈堂的門檻絆倒。
“皇妹,你這是何苦啊!”藍鳳帝的诏書寫的很明确,三年之內被朝堂,被百姓,所認可之人方能成為最後的女帝,而她封三皇女為太女意圖顯而易見,只是為了穩住她和她背後的謝家罷了。
“請皇姐成全!”聲音悲怆,還帶着些悸動,但凡見到之人,無不為她的孝所感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藍鳳帝是為了将皇位留給她才這麽多年未曾立儲,而她在回來的這一刻,竟然要放棄這三年的機會!為自己的母皇守靈!
只是,真的是放棄麽,也只有說的人自己心裏清楚。
“此事皇姐我也無法定奪,還請攝政王決定。”雖然藍芷不知她為何要這般請求,但是心中卻是希望她去的,守靈之人落得個盡孝的好名聲又怎麽樣,她真當自己有多大能耐,還能在皇陵中控制朝堂之事?
“既然五殿下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麽好阻攔的。聖旨與皇榜明日便昭告天下,五殿下真乃是天下人的楷模。”祁璃此刻一聲明黃色的袍子,清瘦的身形在層層衣物下顯得更加纖細了,他依舊是溫柔如水的面容,蒙着紗,安然沉靜的看待這世間萬物。
“藍灏在此謝過,還想問皇姐要一個人。”她單膝跪地,腰杆卻挺得筆直,帶着敬意,卻又不卑不亢。
“何人?”藍芷隐隐也猜到了。
“臣妹的護衛,霍冷夜。”這軍中,當年若是霍老将軍還在的話,若是一切還由現在躺在靈柩裏的藍鳳帝說的算的話,那他或許還能成為藍昭的将軍,可現在,大約只有被打壓的分吧。而她也看中了一個人,光憑她敢和紅燕對着幹,就足以讓自己欣賞她了,将軍,有勇便足以,謀,還有軍師不是。
“此等小事,皇姐這就命人将他帶來,只是,聽聞他好似要和軍中的,名字皇姐不記得了,聽聞是個火頭軍,兩人好像要成親了。”她本就不希望霍冷夜呆在軍中,多少雙眼睛看着,李冉冉這般說倒是正和她心意,随口一提的那句,也是聽說的,只是她的護衛居然要和軍中的一個無名火頭軍成親,這不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麽!
“什麽!皇姐,臣妹告辭,外頭的那個是臣妹的朋友,容臣妹一同帶走。”李冉冉不等藍芷讓自己起身便急急的外外,霍冷夜這個二貨,傻缺!竟然趁自己不在,要嫁給葉貪歡那個臭女人!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皇妹,慢些!哎……”面上似是擔憂和着急,心裏卻冷冷一笑,一個男子便讓她這般失了分寸,能成什麽氣候。
“殿下,那人像一個人。”看着李冉冉和身後跟着她的耶律拓,紅燕心中一動,可又覺得不可能,大順和荒北正在大戰,那人只是長相和身形有些像耶律拓。
“誰?”她只匆匆瞥過眼,未曾太過留意。
“荒北神武帝,耶律拓。不過只是猜測,應該不可能。”不知為何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去查查。一個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藍芷看着二人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曲灏早在李冉冉離開的時候便再一次跪坐在蒲團上,敲着木魚念着經文,為藍鳳帝祈福。
低着頭,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無人會在乎一個太妃能想什麽,男人在藍昭一直都是被小看的,只是往往便是敗在自己忽略的地方。
李冉冉出了宮,卻又不能去将軍府上尋人!只得留下記號讓影風和陸澈來找她。
藍昭鳳都的某間客棧內,李冉冉坐在靠椅上,閉着眼可周身上下的怒氣卻表露無遺,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耶律拓本來說什麽也要和她一間房的,可被她狠狠的橫了一眼,“老娘要上男人,怎麽你要一起!”便咬着牙,憤憤的問掌櫃的要了一間離這裏最遠的房間!
------題外話------
咳咳,明天無意外,吃小霍霍……
咳咳……若是被貼小黃條腫麽辦……哎哎請看置頂評論……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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