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1)
“啊!好痛,啊!痛死我了!啊啊啊!哇……”你妹啊!她從來都沒有被人砍過啊!痛啊!痛的她直接喊出了聲,完全不顧還有兩個握刀在一旁要殺自己的女人!靠靠靠!老娘怎麽這麽倒黴啊!哇!……血要流光了怎麽辦,要怎麽辦啊!要是死在這裏該怎麽辦啊!“女俠饒命啊,小的還不想死啊!”大女子能屈能伸,繼續跪地大哭,抱大腿……
巨大的轉變讓原本站在一旁的女子皺着眉頭,看李冉冉臉上驚恐害怕的神情又不像在騙人,原先聽聞她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她還不信,可,若是裝的堂堂一國的皇女就這般跪在地上,還丢下了自己的武器,雙眼含淚,哭爹喊娘的求饒,她不覺得丢臉,自己都替她不恥。
只是她以為這時候求饒有用?呵呵!就算自己不動手,被攝魂了的傀儡只要不死為完成任務便不死不休。往後退開一步,遠離李冉冉。李冉冉哪裏會讓她這麽容易跑,她還沒有抱到她的大腿呢!
她往後退,她便往前進,這進退之間李冉冉已然勾住了女子的小腿,順勢一個上前,似八爪魚一般的抱着女子的大腿,因為哭泣,眼淚和鼻涕流的滿面,還很是自然的将它們全都抹在了褲腿上。嘴裏喊着“女俠,你生的這般楚楚動人,蜂腰盈盈一握,胸脯高挺,翹口臀,筆直修長的腿,如玉的腳趾纖細的腳踝,美的和天仙一般的女子啊!您怎麽舍得,小的的血污了您白玉般的手指啊!”在李冉冉抱着大腿不斷的溜須拍馬,對着蒙面女子大加贊美的時候,最後留下的那個被攝魂的女子已經開始行動了,刀光森森,直逼二人而來,她的任務就是殺了李冉冉,所以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李冉冉,其他一概都看不見,也正是這般,才有了讓李冉冉利用的機會,硬拼一定是打不過的了,不如先來個借刀殺人。
黑衣蒙面的女子臉一沉,再看朝二人殺來的女人,真當自己是傻瓜看不出她要做什麽嗎?用力的甩着自己被抱住的大腿,可奈何這家夥像是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藥一般,怎麽都甩不掉。
“嘿嘿,女俠,當心哦。”李冉冉擡頭無恥的一笑,握着匕首的手對着她的大腿內部用力的一劃,黑衣女子自然看透了她的動作,未被抱住的腿一擡,不僅躲過了李冉冉的攻擊,還測過身子将李冉冉的後背再一次暴露在被攝魂的女子的刀下。
“喲,反應還挺快,不過老娘剛才耍你的!”眼神一暗,匕首回轉,刀尖對象自己抱着的大腿,用力一刺,入肉之後又一個扭轉,嘴角噙着一抹殘忍的笑意,連匕首都未曾拔出就立馬放開抱着大腿的手腳,往後一仰,而此時被攝魂的女子手中的刀也正砍向二人,傾盡全力的砍殺,速度快的驚人,而李冉冉這般躺下,無疑這一刀便由蒙面女子接着。
可大腿的大動脈被李冉冉開了一個大口子,腿上沒有了力氣一個踉跄,防禦出了破綻,而大刀也已然落下。
只聽“噌”的一聲,看來未曾被砍在血肉之上啊!
而後,又是一陣悶哼,喲!果然是被攝了魂的,看這力氣大的,連人家的刀都砍斷了,居然還能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李冉冉借力起身,順勢又拔下大腿處的尖刀,身形翻轉,穩穩的落在了數米之外,只是蒼白的臉色和背後被血濕了大片的衣襟,卻洩露了此刻她的真是狀況,剛才完全是在硬撐,被刀擋住的傷口都那般駭人,何況自己可是毫無阻礙的生生接下這一刀的。
呼吸開始不順暢了,肺裏面生疼生疼的,腳邊是昏過去的陸澈,若是不将二人全都殺了的話,怎麽也逃不出去的。
匕首緊緊的握在手中,此刻的她就像是受傷的小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敵人,準備着殊死的一擊,她要贏,不能有一點點的失誤。那女人被自己割開了大動脈,刀身又在傷口上擰了一圈,就是點穴封住穴道也沒多大用處的,也必定會選擇速戰速決。
而被攝魂之人又一次向自己沖了過來,明明每一刀下去都是傾盡全力,可卻不知疲倦,刀刀催人命!反手,是她覺得比較順的握刀方式,貓着身子,靜靜的觀察,似是潛伏着的豹子,忽然彈跳而起,出手,用力,刀起頭落,奈何懸空着的身子沒有辦法找到支點,在蒙面女子向自己砍來的時候她只能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完全沒有防備任由她砍。
到時候再握住她的手臂,借力将刀刺入她的胸口,自己若活不了,也要拉她陪葬。
蒙面女子當然看出她同歸于盡的想法,只是若是自己沒有完成任務就回去,只怕後果會比死還要難受吧,那還不如在這裏死個痛快的。
兩顆決然的心,帶着人體最後的潛能……
刀,離李冉冉的胸口,只有一寸的距離,而那女子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手中的刀落下了,身體也開始下落,瞪大的眉目帶着難以置信。
李冉冉也同是一驚,待女子落下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一個人。
身材魁梧,小麥色的皮膚,野性的長相,微亂的發絲,嘴邊還冒起了胡茬,額頭上臉頰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和有些不穩的氣息。
他說,冉冉,信我。
他說,給我三年時間,我必只要你一人。
他說,走我們回家。
他厚實的手掌,曾經牽過自己的手,走過大街小巷。
他寬闊的肩膀,曾經任由自己倚靠,笑看雲卷雲舒。
見到他,李冉冉有氣,可,卻又不知道這氣要往哪裏撒!
好你個耶律拓!竟然到現在才出現!出現也不知道蒙哥面,居然還有臉來見自己!
“冉冉?”耶律拓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接到她入了藍昭的消息,便放下荒北的一切追過來了,下了船一路駕馬飛馳,才從藍昭的北港趕來見她,可當自己見到那原本壓着她的那隊人馬的時候,才覺得不對,裏面根本沒有她的影子,而且那隊人馬的人數也必之前影風上報的少許多,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冉冉出事了。影風又被派去做了其他的事情,身邊雖說有一個陸澈,可他還是不放心,追趕着沿途的痕跡,一路似不要命的跑來。
沙啞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不确定,他的眼睛還沒有好全,雖然能看得見東西了,可依舊是一旁模糊的,剛才的擊殺完全靠的都是身體的感知,此刻他也能感覺到他的冉冉就站在面前,不遠處,可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敢靠近。
自己,已經傷的她夠深了,好似連那麽叫她都沒有資格。
李冉冉遠遠的站着,血流過度,視線開始模糊,心裏憤恨的想,這個王八蛋!都不知道快過來抱住自己的,她已經站不住了。大概是剛才太專注于打鬥了,忽略了傷口的疼痛,一覺得安全,身體所有的感知都上來了,疼!
疼的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身子一軟,往後倒去,耶律熊,你丫的要是敢讓老娘摔在地上,你就等着老娘找20個大漢爆你菊花吧!
眼前雖然一片模糊,可耶律拓在看見人影往下掉落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飛身上前,接住了那瘦小的身子。
她瘦了,自己沒有在她身邊,她又這般過着動蕩的生活,怎麽會不瘦,湊近了,方才看見她的小臉,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這般脆弱的她,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心,震顫着,他害怕。
“陸,澈。”說完這兩個字,頭一歪,眼前一黑,靠在耶律拓的懷裏昏死了過去。
耶律拓自然是知道陸澈的,影風一直都有報告冉冉的東向,和她身邊出現的人,陸澈是鬼域的人他當然知道,而且李冉冉還救了鬼域的少主,影風又收了少主為徒,此人跟在冉冉身邊應該是聽命于自家的少主的原因。
只是,他只知道其一,卻不知影風和陸澈早已是李冉冉的人,影風對他報告的事情,自然是他可以知道的事情啦。
将李冉冉抱在懷裏,又托起一旁的陸澈,一米九的大高個,帶着二人飛身離開。
“淮中,你說荒北現在領軍之人會是誰?這水平雖然不錯,可……怎麽看都不像是耶律拓啊!”司馬晔斜斜的靠在荒北邊界的大順軍營內,晃動的燭光映着他一般絕美,一半猙獰的臉,前面擺着的是荒北邊界一代的軍事圖,大約都是些荒漠,和隔壁。
司馬晔心裏又嘆,這麽暴露的地形,居然還能培養出耶律拓這麽能算計的人,還真是不容易啊!也難怪,這些個荒北蠻子,一個個都很沖直撞,皮又厚的像牛一樣!
“屬下也覺得奇怪,若是耶律拓主戰,這般入得大順,也太容易了。”淮中和司馬晔在接到長樂曜祀的旨意進攻荒北之前,可是有潛心研究過五年前耶律拓的作戰方式的,可,現在怎麽看怎麽像是兩個人不是一個水準的人麽。
“你說這家夥會不會被那女人傷的太深,連腦子都壞掉了。”司馬晔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臉上竟然毫不隐藏的露出得意之情,開戰之前便聽探子來報,說那女人平安的入了藍昭,雖然心癢癢的想要去找她,可……萬一自己跑了被耶律熊那家夥有機可乘,一舉攻打大順這個虧可不能吃。
反正他和自己在這裏打,自然是不能去找那女人的,那就好好分出個勝負,到時候贏的人,才能得到那女人,不是更好,免得到時候娶了她,還時刻防備着要被另一個男人搶走,突然,又扶額嘆氣,曜祀那家夥被那女人整的太慘了,密報很隐晦的表達了一些關于黃鳝,和山藥的事情,大約和那不要臉的女人呆太久了,純潔的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若是以後自己娶了她,估計曜祀這家夥定不會放過她們,不管了,還是先解決掉眼前這個的好。
還在謀劃着怎麽才能在這荒北,不受這該死的鬼氣候影響,直擊大順皇都!卻聽帳外有人來報。
“将軍,荒北派來了使者,說是神武帝有話帶到。”彙報的小兵滿臉都是汗水,這荒北的天氣太他媽的不是人能忍受的了,都已經深秋了,卻還熱的和夏天一樣,才一路小跑就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那些個荒北蠻子是怎麽活下來的!
“将帶話之人,帶上來?”帶話?這種時候居然敢派人來帶話!不可能是議和更不可能是投降,這猴子到底在想什麽!
“是。”
領命下去的小兵将一身将軍打扮的鄭彥帶到了軍帳之內,鄭彥的臉上帶着不服氣,若不是哥哥走前有交代,若是自己在七日內失了兩座以上的城池,就立馬将他的話帶給司馬晔聽。而,今天早上,他很不巧的将第三座城池了失了。
司馬晔一眯眼,原來大順的主帥是這小子,怪不得,雖然有些能力,卻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優雅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常年握劍的手虎口處帶着繭,手指白皙袖長,卻異常的有力,看着眼前的小子打趣道:“原來是你帶的兵,我想,這耶律拓怎麽打起仗來像個娘們兒似的。”
“司馬晔,你別得意!哼!”叫他激自己,看看等會兒後悔的人是誰!
“喲,這位鄭将軍,你孤身一人前來,這般的誠意,不是來投降的,難道還是來吵架的。”這小子這麽嚣張,還說是耶律拓讓他來給自己帶話,看着也不像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麽,怎來的這個底氣。
“你要是現在求小爺,小爺就告訴你我們皇上要帶的話。”反正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妖,他就不舒服,要他猜,要他猜,猜不到!
“小子,你好像很有自信,靠!”司馬晔突然想到了什麽,手中的茶杯被他震碎,拍案而起!若是耶律拓那狗熊,在荒北的話絕對不會讓着毛小子當主帥的,而且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失了三座城池!
這般的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家夥根本就不再荒北!
能讓他這麽義無反顧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冉冉!沒想到,這次他真的會為了那女人而義無反顧了,連還在征戰中的國家都可以棄之不顧。
最,最,最可惡的是!竟然被他搶先一步,去藍昭找了那女人!
鄭彥大驚,看着神色暴怒,咬牙切齒的司馬晔,“看來,司馬将軍已經知道鄭某要帶的話了,那鄭某先走了。”他可沒時間和他多說,等他回去将荒北的一切都安頓好之後,也要出發,将某個小女人給逮着,這般不聲不響的走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鄭彥都還沒有離開軍帳,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邊擦過,轉頭,軍帳的簾子搖晃着,誰從這裏離開了麽?
在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司馬晔,早就不見了蹤影。
一旁的淮中搖搖頭,他就覺得這場仗打不起來,現在這局勢是要打還是不要打!
“淮副将,既然你們的主帥都離開了,是不是可以撤兵了,雖說現在是大順占得先機,可若是越深入荒北,這般幹旱的氣候就越厲害,而且方圓百裏都有可能找不到水源,到時候,莫說打,就是能不能有個活人到荒北的皇城都不一定了。”這般的地形,這般惡劣的環境,若不是在這裏紮根了百年的人,是不可能存活的。
“此時我會先向天順帝,彙報,先讓我軍再此處歇息幾日吧。”淮中不是主帥,貿然撤兵是不可能的,既然主帥已經扔下三軍跑了,那……哎……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無礙,反正我也早知道這場仗打不起來了,先告辭,鄭某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哥早就算準了,只要司馬晔一聽到他去追嫂子的消息,一定會和什麽都不管就跑去追他們。
而若是自己對上淮中,大約也能打個勢均力敵,再利用荒北特有的氣候,這場仗,真的要贏也不難,可這時候,大約是誰都沒有再打下去的意圖了吧。
“那淮某不送。”他還得斟酌用句,如何将将軍丢下三軍跑了這件事情拐個彎兒的說,或者能不起疑就不起疑。這些日子,荒北的鬼天氣也真的是讓原本生在溫熱氣候中的士兵們軍心有些亂了。
就像鄭彥說的,這場仗要是真的打下去,無論哪一方贏了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收拾了書桌上的一片狼藉,提筆,本就不會說話的淮中,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排兵布陣,上陣殺敵,他還能謙虛的說略懂,這提筆濃墨,該如何是好啊!
飛奔而去的司馬晔心裏那一個叫氣,自己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耶律拓這家夥就這麽跑去了藍昭,要是讓他先遇到那個女人,又花言巧語的将那女人騙走了,他該怎麽辦!
不行,不能再等了!
腳下生風,原本既注重形象的人,此刻就像山間的瘋猴子一般,一陣狂奔。
“嗯。”一陣麻酥的刺痛感,從李冉冉的背後傳來,引得還在昏睡的她,一聲輕吟。頭還是暈暈的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身上好燙。背後的傷,也開始火辣辣的疼。
像是什麽附在了自己的傷口上,清涼舒爽,緩解了原本的刺痛。
安生了的她又感覺困意襲來,昏睡了過去。
每次只要自己的傷口一開始疼,就會有人立馬給自己敷藥,她感覺敷藥之人的手應該是粗粝的,因為有時候他會不小心觸碰到自己,連手指上感覺都有老繭,引得自己一陣輕顫,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應是個常年拿刀的。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家夥一定是個嬌身冠養的主,不然每次擦藥,怎麽都會塗錯,錯了又擦,擦了還錯。好在他動作夠輕,不然一定被他給搞死了。
不知多少日了,她終于有力氣可以睜開眼,可,還是很累,再讓她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只是,為何會有打鬥聲!
雖然好像不是很近,卻聽得依舊清晰,衣擺在風中随着打鬥而霍霍有聲,而後又是一個低沉的悶聲,大約是其中一個人被打了,接着是有人開門進來,又轉身将門鎖了的聲音。
若不是聽到門聲,這般輕的舉動,李冉冉還真不敢确定是不是有人。
那人坐在自己此刻趴着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那被子應該死絲質的,不然受了傷的後背,不會蓋了被子都沒有出汗或是悶熱之感,反倒在被子觸及皮膚的時候,會有涼爽之感。
後背應該是赤裸的,準确的說,可能連上身都是赤裸着的,從氣息,李冉冉已經可以判斷,坐在床榻上的家夥是陸澈了,而外頭那個和他打鬥的人是耶律拓吧。
陸澈拿起一旁的藥盒打開,之間輕輕的摳了一下手指莫名的有些顫抖,和還是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一點一點的塗抹着。
雖說,他已經很輕柔了,可到底是第一次做這事兒,難免把握不住竅門,疼的讓李冉冉皺了眉,可又不敢發出聲響,怕吓壞了這只膽小的兔子。
塗藥的手,頓住了,敏感如他在李冉冉皺眉那一刻,一絲氣息的紊亂都被他捕捉到了,自己弄疼她了。
“沒事兒,別停下。”李冉冉睜開眼,憔悴的面容帶着鼓勵的笑,有些笨拙的少年,看着還真可愛。
可被鎖在門外那個卻要爆發了!
耶律拓被鎖在門外,怕吵醒李冉冉又不敢撞開門,沖進來,只能等在門口,聽裏面的一舉一動。
聽見李冉冉醒了,他自然是高興的,可這小子居然弄疼她了,讓他怎麽忍的了!腦海中還是她睡夢中因為傷口疼而皺着的眉,這小子怎麽這麽粗手粗腳的,看着挺細巧一人,竟然将她弄疼了,可,可她醒了,會不會不想見到自己,只能幹着急的他在外頭踱來踱去,無法提起勇氣,打開那扇門。
關心則亂,以至于沒有看清前面的擺着的煮藥罐子,腳網上一踹,藥打翻了心頭一緊,想都沒想就徒手拿起滾燙的藥罐,手指被燙的火紅,卻不敢放下,硬是端到那火上,繼續煮着,才放開了手。
他現在簡直就是廢人一個,眼前望出去一片模糊,只能靠聽力和感覺才能夠判斷。
感覺雖然敏銳了許多,可若是前頭有個死物擋着道路,又是個沒有氣息的,一腳撞上去,摔倒,那也是常有的事。就像鄭彥說的,自己就是死要面子,還不願意住個棍子,向前探探路。
之前有鄭彥一直在身邊,而自己有裝的像,無人發現自己眼睛的問題,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愈加顯得笨手笨腳了。
李冉冉再屋中趴着,只聽外頭罐子倒地的聲音,這家夥在外頭做什麽,發脾氣?靠!
這幾個月沒見,居然脾氣越來越火爆了,已經到這種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藥煎好了,耶律拓小心翼翼擡着,腳步摸索着向前,一步一步探上石階,輕輕的扣着門板。
“藥,煎好了。”四個字,明明心裏是驚濤駭浪,害怕裏面的人會對自己置之不理,甚至連自己煎的藥都不要喝,語氣中第一次帶着小心翼翼。
“藥拿過來,別讓他進來。”她就是小心眼,就他娘的受不得一點傷害,你不是要你的權利去了麽,你他娘現在不是很牛叉的做了荒北的神武帝麽!那還來找自己做什麽!當初你未曾選擇于我,現在又來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待有什麽用,老娘不要了,老娘要不起!
李冉冉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越生氣,代表着她越在乎,也同樣代表着,那個生氣的對象在自己的心裏位置越重要!
陸澈開了門,接過藥,沒有讓耶律拓進來。
他并不知道耶律拓的身份,只是在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家夥竟然在給脫了衣服的李冉冉敷藥,一氣之下才和他大打出手。
此人的武功不弱,但是好像眼睛不太好,看不太清楚東西,連打鬥的時候都是靠閉着眼感覺的。
可,聽冉冉的語氣,二人應該是認識的,而且她也知道是此人救了他們,只是此人若只是路過或者是朋友,按照冉冉的性格定然是笑臉相對,她對于幫過自己的人從來都是友好的。而這人,冉冉卻說不讓他進來,應當是不想見的意思,可為何這語氣中竟含着賭氣的味道。
此人,是誰?
他和冉冉,又是什麽關系。他想問,可,好似不該。
端起藥吹了吹,涼了一會兒,只是李冉冉的傷在整個後背上,此刻正是在結痂的時候,如果輕易的動可能會讓痂裂開,影響愈合,只是這麽大碗的藥該怎麽喂下去?
房間外頭的門沒有鎖,只是虛掩着,透過縫隙耶律拓隐隐約約能看見些,大約是陸澈端起了碗在吹,可又發現李冉冉趴着的姿勢不好喂藥,耶律拓在外頭急了,道:“床旁邊的櫃子,右邊第二格小的,裏面有麥管,用那個喂。”七日來,他就是這般喂她藥的,受了重傷,身子又單薄,再加上受傷前基本什麽都沒有吃過,才使得她一直昏迷不醒。看着自己每日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原本蒼白的面容開始有了血色,一點點的多了生氣,他的心才越來越安。
李冉冉閉着眼,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
陸澈果然在櫃子的右邊第二小格裏找到了麥管,吸了一點點藥渡到李冉冉的嘴邊,每次那麽一小點,光這麽一碗藥,要喂下去得多少次啊。門外的那個人居然對冉冉這般上心。
一口口的喝着陸澈渡來的藥,每次只有小口,這般吃藥應該很痛苦的可卻因為藥在煮的時候特意放了甘草,壓制了苦味,難怪昏迷的時候的自己沒有被這藥給苦醒了。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這般照顧自己的麽。
還以為他那般霸道的性子,直接會一嘴喂藥呢。
喝完藥,已然過了許久,李冉冉開口問道,:“我昏迷了幾日?”背上的傷口快要結痂了,有些癢癢的,自己這時候不能亂動,看樣子再躺兩天應該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那日之後,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霍冷夜會不會有事,不過葉貪歡在軍中,應該不會讓他出什麽岔子的,但是還是不放心,影閣可以查到他母親的死和謝雲銮有關,他又怎麽會猜不到。
而這一切要都是謝雲銮做的,她又怎麽會讓這麽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軍中。
陸澈搖搖頭,他也是今日才醒來的,一醒來就看見有人在給沒穿衣服的她上藥就,氣的昏了頭,然後她就醒了。
門外,一個聲音響起,“七日了。”手掌緊緊的握成拳,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想這些事,可看着那個叫做陸澈的男子,幫她上藥,而她也毫不介意他與自己的親近,二人之間微妙的關系,自己竟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心,不舒服,不舒服!
她本該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他們約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離不棄!
可……
他該怎麽辦,若是還想獨自擁有她,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只要自己能遠遠的跟着,保護她,看着她就好。不敢想象要不是這次及時趕到,若是晚了一步,會是怎樣?
那一晚抱住她的那一刻,背後的血不斷的湧出,染紅了她的青衣,染紅了自己的手,灼傷了他的心。
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什麽在自己的手掌間一點點的流逝,幸好他耶律拓別的東西沒有,療傷止血金瘡藥最多。
這麽多的幸好,才讓他沒有失去她,可他卻再也賭不起這些幸好了。
緊握着拳的背影,帶着隐忍,還有一些悲涼,影風無聲的落在耶律拓的身後,這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主子,在他的印象中,主子永遠都是一臉自信滿滿勝券在握,只消動動手指,便能決定千萬人的性命。
此時的他,卻這般的小心翼翼,站在門口,若是裏面的人永遠都不願意見到他,他也會這麽在門外站一輩子的吧。
“影風,進來。”屋內的李冉冉自然感覺到了影風的氣息,她正有事要問他。
影風走過耶律拓的身側,鼓勵的看了他一眼,冉冉心裏一直都是有主子的,而且分量定是最重的,不然她也不會……收了自己的吧。
眼神中一抹暗淡的光芒一閃而逝,他不應該這麽想,她說過,自己的笑很好看,至少,自己的笑容她是喜歡的。
擡起頭看了看影風,原本蒙着面的臉在進屋的那一刻,解開了面罩,俊逸的臉龐帶着笑,美的讓人移不開臉。他今天的舉動還真是好奇怪啊!
耶律拓在影風看自己一眼的時候,眼中的鼓勵,他一瞬間似是明白了什麽,而在他進屋之後居然将蒙面的布巾拿了下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影閣閣主,他十三歲之後連自己都曾看過的面容,卻這般自然的,展露在了她的面前,無言的舉動卻是在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親密無間,他的心,似是揪起來的疼。
他不是眼神不好麽,為什麽,為什麽要将這一切看的這麽清晰,低下頭,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血珠低落,啪嗒啪嗒,聲音很輕,卻直刺心間。
記起他曾經像自己彙報過,她身上的熱蠱有一日爆發了,蠱毒溶于骨血之中,讓她每月的十五都會欲望強盛,可他卻未曾提起,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者說,那一夜她和他發生了什麽。
自己挑中的保護愛人的人,居然就這麽背叛了自己,他淺笑,而她勾起嘴角,二人是多麽的默契!
冉冉,這是否是你的報複?
真好,此刻心,這般的疼,你看見了,是否會好受些。
我的痛,能否帶走你萬分之一的痛?
“別勾引老娘,老娘現在要不起你。”這家夥,一進屋就笑的這麽淫蕩!簡直就是欠揍麽,她現在有心無力啊!“前些日子的鳳都可太平?”
“鳳都即将變天。原本外界傳言藍鳳帝的病已經被祁璃治好了,其實不然,祁璃當初診斷,毒已入骨髓,他開的藥只能續命,卻不能治本,這些年一直都拖着,這段日子越發嚴重了。而三皇女又極其得勢,朝中除了一些像左相玊懷夢以外的保皇派,其他官員幾乎都投靠在了右相的門下。朝堂之上,已多次提出要立儲之事。”
“那,我的母皇是否知道我回來了?”一邊倒的局勢,還真是不好破啊!可儲位還未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還相信我活着,要将位子留給自己。
若是原先,她這般固執自己還能理解,想将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和深愛的人所生的孩子,可現在呢?朝中局勢一片混亂,若是真立了這儲位,又怎麽治理這個國家?軍隊不在自己手上,政權到那時最多也就能攔回來一半,這般的天下給自己,是幸還是不幸。
“皇宮中大多是三皇的人,或不知。”影風也不敢确定,只是這藍鳳帝床榻前出了她的父妃以外,很少再有人侍奉在側,身邊也伺候的人親信又極少,毫不誇張的說,她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基本與外界失去的聯系。之所以現在還活着,三皇女藍芷在等的,不過是看誰耗的過誰,藍鳳帝先認輸,則她的儲位得的名正言順,若是藍鳳帝死了也不下诏書的話,那這藍昭也依舊是她的囊中物。
“不知?呵呵……好在她不知,不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殺生之禍了,其他兩位皇女都是什麽表現。”李冉冉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明深意。
“二皇女,原先還有想要争奪王位的意圖,後來自知勢力不及三皇女,便也不再有太大的動作,此時乖乖的呆在自己宮中,大約是準備新帝登基之後,有個閑散王爺當當,只是有一點,皇家的財政,掌握在她手上。”也正是因為這點權利,才會讓她曾有過想要争奪王位的想法,不過她為人極其小心,及早收手,不然這場仗打下來與她沒有半點好處。
“哦?財政大權,呵呵。不是還有一位麽。”她記得當初冷夜和自己說的時候,告訴過她,藍昭總共有五位皇女,自己排行最小,而因為藍鳳帝獨寵我父妃,在我之後再也沒有讓任何一個妃子懷孕,都說帝王的盛寵只是一時的,可這一時的盛寵,不僅并非一時,就是過了二十年,此刻就算纏綿病榻有心無力,卻還要将那寵愛之人帶在身邊。
這到底是寵,還是禍……
“四皇女的父嫔本就不太得寵,而且三年前已經殆了,在朝中并無什麽勢力,地位也不高,因此二人一直都沒有什麽動靜。”
父親只是個嫔妃,在朝中還無什麽勢力,地位不高,皇女竟然能長大成人,為什麽會覺得這麽奇怪呢?
“好,大概知道了,冷夜和祁璃怎麽樣,都有安全到達鳳都麽?”
“嗯,一路上都跟随紅燕的隊伍一起去的鳳都,只是。”影風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
“只是什麽!吞吞吐吐不像你。”
“只是,一路上都由葉貪歡照顧着,而,葉貪歡,還,向他求了親,冷夜并沒有說拒絕,也沒有說答應,只是容他考慮一下。”影風不知道,這話到底該不該說,不說就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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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