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不好嗎？我倒是想有家人關心，可是有什麽不舒服都只能一個人去看病。”方初衍淡淡地說。

“以後你可以找我啊，我們不是說好要當朋友嗎朋友有難，兩肋插刀。”季安羽最看不得萎靡的方初衍了，條件反射一樣上前安慰他。說來也好笑，暗戀人家的時候什麽也不敢做，反而是把事情都說開了相處地更加和諧。

方初衍對季安羽笑了笑，季安羽看得出來，這個笑裏有感激、有信任，卻沒有男女之情。如果是以前的季安羽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只是有小小的失落，或許，時間真的能帶走她的愛情吧。

兩人間的氛圍自那晚起有了很大的改變，季安羽不再躲着，暗示自己把方初衍當成柳知行那樣的異性好友，方初衍也樂于和她相處，慢慢的真的像是一對好朋友。

就像現在，方初衍邀請季安羽一起吃晚飯，季安羽同意後就馬上給她派活幹。

季安羽坐在涼床上削着土豆皮，還分心看方初衍片魚片。方初衍用的是建在主屋旁邊的小廚房，這是十幾年前房子還沒重新裝修時候用的，林奶奶一直留着，做些味道重的菜就在這，而不是屋子裏的廚房。這裏本來就不大，方初衍圍着半身圍裙，高大的身影在裏面更顯得廚房狹小。

認真把土豆削好皮，切好絲，季安羽才拿進廚房給方初衍驗收。

季安羽四處看了看，流理臺上已經擺好芋頭切片、腌制了的五花肉腩等，她随口問了一句:“怎麽沒有酸菜啊？”

方初衍頓了頓，才回答:“在冰箱裏，還沒拿出來。”回答完又看了看季安羽，“你知道我今天要做酸菜魚”

季安羽笑了笑:“林奶奶也做的，每年的這一天，酸菜魚、醋溜土豆絲、拍黃瓜、芋頭扣肉、蓮藕墨魚湯，還有一些小菜，奶奶總是要擺的滿滿一桌，說這是女兒喜歡吃的菜。”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方初衍問。

季安羽點頭。方初衍母親的生日，每年她都會陪着林奶奶的，怎麽會不知道。

方初衍打開冰箱的保鮮盒，拿出酸菜，開始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我媽剛走的那幾年我是挨不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除了外婆誰也不想理，是外婆說，媽媽生前總是為人着想，死了以後我們也應該要連着把她的過得開心些，這樣她在天上看着也能笑一笑。我媽沒有墓碑靈位，骨灰也撒進了大山裏，不用祭拜也無需祭拜，她生日那天做一桌子她喜歡吃的菜就是我們最大的懷念。”

說完，方初衍突然很想知道，現在外婆和媽媽有沒有碰面，外婆會知道他騙了她這麽多年嗎或許人死後根本沒有靈魂，外婆不會知道這些事，在外婆心裏，讓女兒不顧一切遠嫁的男人始終深愛她的女兒，她的女兒雖然不幸得了癌症但臨終時也是有丈夫兒子在身邊陪着的。這些都是方初衍告訴外婆的謊言，因為和女兒相依大半輩子的老人甚至趕不上見女兒的最後一面，為遮家醜媽媽自殺第二天方家的人就火化了他母親。

方初衍想起了前幾天柳知行和他說的事，禹城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打聽他了。那時年紀小，不知道那些事，可他恨方家更恨無情的父親，不願留在方家，方明城也不管他，就讓他陪着外婆。可他名義上依然是方家長子，所以方明城需要聯姻得到梁家的支持首先想到他，方家出事，最無辜的是他，首先受到影響的也是他。

“方初衍，你怎麽了嗎？”季安羽看方初衍拿着菜刀出神，實在有些危險。

“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不想見的人在做些可笑的小動作，讓覺得我很惡心。”

方初衍說的季安羽聽不太懂，不過他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對了，有件事我得先告訴你。”季安羽突然想到了兩人曾經差點成了親戚的事，“梁菲是我的表姐，雖然我們關系不是很好，可是她的确是我姐。”

方初衍聽完先是疑惑這人是誰，而後似乎是想起來了，又一副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的樣子。

看季安羽好像等着他說些什麽，方初衍想了想，還是很給面子地開口了。

“我和梁菲一共就見過三次，雖然曾經訂過婚，但頂多算認識，以後應該也沒什麽機會碰面，你不用擔心。”

“……”

擔心糾結了很久的事情在方初衍這似乎不是什麽大事兒，季安羽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晚飯足足做了三個小時，最後季安羽在雜物房裏搜出了一張矮圓桌子，洗好擦幹放到涼床上，算是今晚的飯桌。

方初衍看着圓桌，覺得有些眼熟，彎腰看了看桌腳，果然其中一只桌腳表面有熏黑的痕跡。

“當年我在涼床上玩煙花的時候差點把這張桌子燒了，後來涼床搬走了，這桌子我以為扔了，原來是被收起來了。”看到本以為沒有了的舊物，總是欣喜。

季安羽沒怎麽聽他講話，自己在發呆。她實在想不通，方初衍一張桌子能記住十幾年，這麽重感情的人竟然不怎麽認識自己的前未婚妻

方初衍看季安羽魂不守舍，知道她還在糾結剛剛的問題，再次解釋。

“我說的是真的，我和她在訂婚儀式上見的是第二面，之後我也不願意留在禹城，自然沒再見過。其實她和我都清楚這個婚約遲早有一天會取消，所以才不在乎彼此吧。後來，方明城倒臺，梁家迫不及待撇清關系，我們就當面解除了婚約。”方初衍十歲開始就在沒喊過爸了，當初要不是方明城以告訴外婆真相來要挾它，他才不會訂婚。

季安羽自嘲地笑了笑:“那時候我因為自己喜歡上未來表姐夫糾結了好一段時間呢。可現在看來，是自作多情，又看不清當局。”

方初衍有些意外季安羽如此坦蕩。

“其實我感覺得到你和菲表姐沒有什麽感情，可是沒想過你對她這麽陌生……那時候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去梁家連和菲表姐對視都不敢。”

其實那時候更多的是唾棄自己，方初衍訂婚之後還有別的女朋友，雖然知道他是被家裏逼着沒辦法，可對兩個女生來說怎麽都是渣男，可季安羽缺還是喜歡他，甚至為他瞞着自己表姐，就怕被他家裏人知道了會對他喜歡的人不利。

方初衍聽出了些東西:“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女朋友？”

季安羽也沒想隐瞞，點頭:“對啊，白錦芸，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聽季安羽提起白錦芸，方初衍才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想起這個名字了。曾經那麽喜歡，那麽難過的感情，終究還是成了過去。

“你認識白錦芸”方初衍的聲音沒有太大的波瀾，出乎季安羽的意料，她原來以為對方初衍來說，白錦芸會是禁區一樣的存在。

“錦芸學姐幫過我一個忙，我們就認識了，剛好是高中校友，偶爾會有聯絡，不過，以後應該沒聯絡了吧。”季安羽可不認為白錦芸還會想看到她。

方初衍沒有再多問，白錦芸如何已經和他無關，當然沒有問下去的必要。

季安羽見此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欣喜，察覺後又暗暗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

“吃飯吧。”方初衍端了兩碗飯出來。

“好。”

方初衍的廚藝很好，桌上的菜季安羽平時也沒有多喜歡，也不知是因為人還是因為菜，竟然配着菜吃下去了兩大碗飯，最後都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菜很多，我飽了，你可以慢慢吃。”方初衍以為季安羽擔心他不夠吃才停下筷子，很好心地說。

季安羽這下是真不敢再吃了。方初衍也沒再勸她，只是進了廚房，端出了不知哪裏來的紅豆牛奶沙。

“你什麽時候做的我也沒看你煮啊。”季安羽真的覺得很神奇。

“……今天中午餐會上有，我喝了還不錯就帶了一碗回來。”

原來是外帶……剛喝了一口的季安羽驚覺好像她把人家的飯後甜點給搶了。

吃的飽飽的，季安羽很自覺地收拾碗筷，把剩的菜放冰箱裏後還順便洗了碗，方初衍喂了家裏的三只後，季安羽已經搞定一切，還切了盤水果過來。

不像斯文的小迪，将軍很快就把碗吃了個底朝天，然後又小跑到方初衍腳邊圍着他打轉。

“将軍很喜歡你這個主人啊，一直在讨好你。”季安羽說。

方初衍搖搖頭:“他是在求原諒，今天一早起來他就把桌上的一套茶具打爛了，中午我特地餓了他一頓，這才夾起尾巴。還好外婆留下的好東西都收起來了，要不然今天就是他狗生中最濃墨重彩的一天。”說到最後方初衍更是氣憤，任将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