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VIP]

眼見着楚堯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盡頭, 虞宛宛臉上笑意漸漸暗淡下來。

手中食盒遞給身旁婵兒,低聲交代:“找個沒人瞧見的地方,倒掉吧。”

婵兒擰着食盒, 聞着裏頭隐隐飄出來的熱騰騰雞湯香味,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過, 不用想也知道姑娘為何要倒掉,誰知道楚堯有沒有在裏頭加什麽東西?

婵兒按照吩咐去做, 虞宛宛則轉身回屋,打算再睡一覺。

昨夜幾乎一整夜沒合眼, 下午又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現在眼皮子還在打架, 她還需要養足精神,才好策劃後面逃離的事。

她剛剛進屋,正打算關上房門。

卻是突如其來,一只腳抵在了門縫裏。

順着黑色靴子看上去,男人背對着門外刺眼的光線,身形高挑颀長, 穿身着錦衣玉帶, 恍若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是鳳霁, 那張琳琅珠玉般的俊臉,鬓若堆鴉,眉若遠山,鳳眼狹長, 眸中透出一縷凜寒, 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見到男人近在咫尺, 虞宛宛早已是愕然失魂, 屏着呼吸,瞳孔緊縮,呆愣愣與他對視,腦子幾乎都靜止了轉動。

男人掌心撐着房門,緩緩将其推開,虞宛宛腳下也跟着無力的後退了兩步。

“虞宛宛……你可讓孤好找?”

他氣勢洶洶,步步逼近。

虞宛宛則驚慌失措,連連後退,直到退至後腰頂着圓桌,再無路可退,只得擡起胳膊,摁着男人胸膛,阻隔二人之間的距離。

少女巴掌大的小臉,先前還是嬌媚含笑,美豔動人,此刻卻已花容失色,冷汗淋漓。

虞宛宛昨日為了躲開鳳霁,這才迫不得已跟着楚堯,連夜離開怡翠樓,趕路百裏來到杭州。

方才跟楚堯見面時候,楚堯還拍着胸脯,再三保證,說是太子絕對找不到此處來。

卻沒曾想,楚堯剛走,這才不過轉眼功夫,男人就這麽直挺挺出現在她面前。

虞宛宛櫻唇半張半合,因為驚恐,尾音都變得輕微顫抖,“殿,殿下……怎會在此……”

“你說呢?”

男人手指,毫不憐惜,一把掐過她的下巴。

雪白如脂的肌膚,輕微一掐,便留下片片花瓣似的紅痕。

虞宛宛眼眸含淚,抓着男人掐着他下巴的手,想要掰開掙脫,卻被男人更加強勢的硬掰回去,不容她有絲毫抵抗。

他氣息濃重,嗓音低啞,像是在壓抑着一腔的怒火,彎下腰,抵在她臉上,嗓音冷冽得可怕,質問,“虞宛宛,孤到底哪裏讓你不滿意?你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心口不一,陽奉陰違。

“嘴上說着多愛慕癡情于孤,前一夜還在孤床上百般奉承,一轉眼,卻又背着孤,跟別的男人私奔離京。

“孤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由着你如此大膽放肆,為所欲為?”

聽他這番話裏的意思,該不會以為她是跟着楚堯私奔離開的京城吧?

自那回噩夢之後,确定夢裏的事情真會發生。

虞宛宛惶惶不安,後悔莫及,一開始是對鳳霁是避而遠之,後來實在躲不掉,逼不得已,只得改為曲意逢迎,再伺機逃跑。

原本還以為,等逃離了京城,便可從此高枕無憂,逍遙快活,不必跟夢裏一樣死在宮裏。

卻沒想到,男人竟然不遠千裏,追到了此地,就是要揪着她不肯放手。

這回,落入鳳霁手裏,她定是逃不掉了。

男人還在逼問她,“說話?”

虞宛宛已是面如死灰,也沒心思再跟他虛情假意,幹脆直接攤牌,要麽跟他徹底斷絕,要麽就算死也死得痛快一些。

她冷靜下來,終是開口,“殿下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宛宛還有什麽可說的。”

美豔絕倫的一張臉上,不見曾經溫柔妩媚,只有不盡冷漠無情。

她承認了,果然是跟楚二私奔。

所以,在她心裏,堂堂一朝儲君,還比不上一個才認識兩月的楚堯?

不論身份,家世,相貌,那姓楚的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并論!

鳳霁着實無法接受,更是問,“他有什麽好?”

虞宛宛嬌婉含笑,趁着鳳霁不注意,将他手從臉上拿開,側身道:“楚二哥哥,好的地方可就太多了。殿下既然想知道,宛宛大可說與殿下聽聽。

“楚二哥哥他不但人長得一表人才,君子如玉,而且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自認識以來日日往宛宛那邊送禮,宛宛喜歡什麽他都一清二楚,剛剛怕宛宛路上太累,還煞費苦心,親自下廚給宛宛煲湯送過來。”

先前,楚堯确實也隔三差五給虞宛宛送禮,只是,虞宛宛一次也沒收罷了。

“而且,楚二哥哥對宛宛一片癡情,就是不惜違背太子殿下的意思,搭上前程,也要娶宛宛為妻,還答應宛宛,今後獨寵宛宛一人,宛宛要什麽,他便給我什麽……”

虞宛宛又看向鳳霁,反問他,“而殿下你呢?

“宛宛追慕殿下時,殿下對宛宛不理不睬,宛宛死心了,殿下又覺得心下不甘,非要将宛宛強留在身邊。

“殿下也只不過是覺得宛宛床上聽話罷了,實際上,對宛宛能有多少情分?更不用說,就算宛宛入了宮,也只不過是個卑微侍婢,殿下歡喜時留在床邊作伴,厭煩時,還不知會如何抛棄宛宛。

“誰待宛宛好,誰待宛宛不好,不用想也應該知道怎麽選吧?”

一口一個“楚二哥哥”,鳳霁早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虞宛宛又繼續,懇求道:“宮裏排着隊想為殿下侍寝的數不勝數,殿下又何必揪着宛宛一個不放?

“不如,就念及宛宛與殿下的一夜情分上,高擡貴手,放過宛宛可好……”

男人強行勾過不堪一卧的腰肢,将她抵到桌上,“放過你?”

下一刻,便是不由分說,臉貼臉,撞上她的唇,幾乎是壓倒性的攻勢,扯弄柔嫩花瓣,撬開封閉的門,入侵腹地,一口一口貪婪的吞噬裏頭香甜可口的花蜜,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好似要将兩片軟肉生生咬下,吞入腹中。

突如其來,攻勢兇猛,虞宛宛像是俎上魚肉,完全沒有掙紮反抗的餘地,只能一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衣襟,呼吸都在輕快急促,滾燙的氣息彌漫在二人之間,将她臉蛋炙烤得一片緋紅,更是嬌媚撩人。

漸漸地,她渾身失力,被男人完全掌控支配在手心,似乎每回他都能精準找到她的弱點,輕輕一碰便是融化成了一灘水,成為他手裏任意宰割的羔羊。

等到分開之時,虞宛宛眼前暈眩,都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了,只覺得嘴唇舌·尖火辣辣的生疼,好似皮肉都已經被男人吃了去,唇齒之間,還帶着些許男人口中的香味,久久揮之不去。

鳳霁大掌就捧着她的小臉,貼在她耳邊,呼吸粗重,聲音低啞,“虞宛宛,是你先招惹孤的,現在讓孤放過你?

“孤是你能随意玩弄的麽?”

這些年,試圖向鳳霁獻媚的女子數之不盡,虞宛宛只不過是其中一個。

但她卻是最大膽妩媚,又最讓人難以抗拒的,就好像她骨子裏天生就帶着一股誘惑男人的氣息,即使是鳳霁再怎麽苛于律己,坐懷不亂,想要拒絕她,也是廢了九牛二五之力,每日都在隐忍克制。

若是換了別人,想要近鳳霁的身,恐怕都會當場被處置。

而虞宛宛,不但近了他的身,還硬是爬上他的床,扒光了他的衣裳,向他取走了一切……

分明就是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柔情蜜意,嬌媚入骨。

現在,卻又是她翻臉不認賬,跟別的男人跑了。

鳳霁向來被捧着奉着,何時受過這種憋屈?竟然被一個虞宛宛給始亂終棄了。

說完,男人一把将虞宛宛橫抱而起,轉身就朝門口走去,“走,現在就随孤回京!”

為了跟鳳霁一刀兩斷,虞宛宛已經把話說得夠絕了,要多難聽有難聽,就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還以為鳳霁會一怒之下,叫人将她處置了,卻不想,竟然還要帶她回京,難道是打算将她帶回京城,再慢慢羞辱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求你了殿下,放開我,我不走……”

虞宛宛雙腿亂蹬,試圖掙紮,可她那點力氣,怎可能是鳳霁的對手?

鳳霁輕易便将她擒住,垂目冷眼看着她,“今日你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

“有什麽話,待回去之後再說。”

男人就這麽抱着她,臂膀将她嬌小身軀護在懷裏,大步朝着外頭走去,現在就要帶她離開此處,任由虞宛宛哭喊求饒,也是白費功夫。

婵兒等人趕過來,正好就瞧見,鳳霁正抱着虞宛宛,大步闊行,要将她帶走。

衆人皆是大為惶恐,畢竟,鳳霁貴為當朝太子,想抓虞宛宛,完全可以随意派幾個人過來就是,根本沒必要不遠千裏,親自奔波。

卻也愛莫能助,只能着急忙慌,跟随在後。

鳳霁出了宅門,将懷裏的虞宛宛扔上馬背,就要帶着她離開此地。

牆角陰影下,隐約有幾個黑影竄動。

是楚堯,他剛剛離開不久,就聽有人來報,說是幾匹馬進了杭州城,其中一人像是太子的身影。

楚堯便知大事不好,匆匆折返回來,恰好撞見太子抱着虞宛宛,剛剛才從宅子裏宅子裏走出來。

眼看着太子就要将虞宛宛帶走,楚堯當時就想沖出來制止,卻被親随楚回一把拉着胳膊,拽了回去,勸說道:“公子萬萬不可!”

那可是太子,就算楚堯現在出去,又如何擋得住太子執意要把虞宛宛帶走?

若是為了這麽個女人,起了沖突,觸怒太子,後果可不堪設想。

楚堯好不容易才将虞宛宛得到手裏,還以為美人今後都只屬于他的了,都已經設想好了今後神仙般的日子。

卻沒想到,太子竟然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

難道,他就只能這麽眼睜睜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楚堯越想越是不甘心。

楚回自然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想了想,提議說道:“公子莫急,屬下倒是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楚堯側目看他,“說。”

楚回瞄了一眼太子方向,這才湊到楚堯耳邊,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加上太子,他們一共只有六個人,待出了城,跟公子撇開關系,還不是任由公子你處置?”

這麽一說,楚堯瞬間領會過來,這意思,是叫他僞裝一下,帶着人手,等太子出城之後,找機會把虞宛宛給搶過來?

楚堯雖也有些猶豫,可看着太子騎馬帶着虞宛宛離開的背影,手上漸漸握拳,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一定要把虞宛宛搶回來!

夜幕降臨,天色漸暗,幾匹駿馬,陸陸續續,先後出城。

馬背上,少女雲鬓花顏,柳腰酥體,嬌嬌柔柔的被圈在男人拉着缰繩那兩條手臂中間。

她的手,攥着男人銀絲雲紋的衣襟,仰起頭來,嗓音都求啞了,還在不停央求,“殿下,求你了,饒過宛宛吧。”

鳳霁垂目,正好對上那雙梨花帶露的眼,眼角垂淚,唇瓣紅腫,萬般不願,惹人憐惜。

擡起袖口,拭去她臉側的淚,鳳霁壓低聲音,與她談判:“你若肯跟孤回去,孤可答應你一個條件。”

虞宛宛輕嘤抽泣,“讓宛宛回去,除非殿下答應放過宛宛。”

鳳霁覺得,虞宛宛肯定是沒聽懂他的意思,又重複一句,“孤的意思是說,你若肯跟着孤,孤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即便是你想做太子妃,也不是不行。”

這已經算是男人做出的最大讓步了,畢竟那個太子妃的位置,可是不知多少京城貴女都夢寐以求,虞宛宛不可能不為所動。

卻不想,虞宛宛不但不為所動,聽說要讓她做太子妃,反倒是更加神色惶恐,連連搖頭,“宛宛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殿下放過宛宛,今後當是以前什麽也沒發生過,從此一刀兩斷,各不相幹。”

鳳霁差點沒被氣得嘔出一口血來。

他都說出這種話了,她竟然還一門心思,只想着跟他一刀兩斷?

不出意外,得到的是男人嚴詞拒絕,并且再度翻臉,“想也別想!”

好聲好氣的說,她還不聽,果然只能先強搶回去再說。

随後抽動缰繩,就帶着虞宛宛,連夜返回蘇州。

他可不想留在楚堯的地盤上,免得夜長夢多。

可擔心的事情,始終還是發生了。

馬兒在官道上行到一半,由于天色太黑,視線模糊,也不知踩到什麽陷阱,突然摔了個人仰馬翻。

鳳霁反應迅速,摔下馬背的一瞬間,趕忙将虞宛宛護在懷裏。

滾到旁邊草地,男人手臂撞上石頭,也顧不得疼痛,先行查看懷裏的虞宛宛。

見她毫發無損,才放心了一些。

“殿下不好,有埋伏!”

謝邀察覺情況不妙,連忙拔刀,帶着另外幾名侍衛,護在鳳霁面前。

果然,轉眼就見幾十個蒙面黑衣人,接二連三,自樹林野草之間跳了出來,各個手持尖刀,将他們團團圍住。

領頭劫匪聲音粗重,喊着,“識相的,就留下錢財和美人,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謝邀當即就撩起袖子,抽出佩刀,冷哼一聲,“膽子倒是不小,也不看看是什麽人,就敢前來劫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麽不客氣!”

也不多說,雙方刀劍相交,打了起來。

謝邀能做太子的近身侍衛統領,必然是武藝高超,強無敵手的,就這麽些小毛賊,他自以為一個人,足以來多少殺多少。

可是打着打着,發現有些不對勁,對方一個個身手不凡,訓練有素,絕非尋常劫匪。

漸漸的,由于對方實在人多勢衆,謝邀對付起來也有些艱難,另幾人見狀,紛紛上前支援,跟那些來勢洶洶的劫匪厮殺在了一起。

鳳霁身為儲君,自幼學習騎射武藝,雖比不上謝邀那樣以一敵百,但能打得過他的人也少之又少。

身上沒帶武器,鳳霁便問謝邀拿來一把短刀,一手拉着虞宛宛,另一手拿着短刀,抵擋偶爾殺過來的漏網之魚。

一時間刀劍相交,厮殺喊叫聲音不絕于耳,場面亂作一團。

虞宛宛剛剛摔下馬,還感覺天旋地轉,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又不知從哪鑽出一群劫匪,處處刀光劍影,危險重重。

她只能像是牽線風筝似的,任由鳳霁拉着拽着。

直到黑衣劫匪之中,突然伸出一條胳膊,一把抓着虞宛宛的手腕,就想将她奪走。

正是楚堯,搶虞宛宛來了。

幸虧鳳霁發現及時,趕緊把虞宛宛往回拽,楚堯卻也死死拉着不肯松手。

兩人一人拽着虞宛宛一邊胳膊,拉拉扯扯,拳腳相對,刀劍來回,争奪不休,誰也沒有放手的意思。虞宛宛被拉得臂膀生疼,感覺快要被兩人撕成兩半。

直到一把刀,對着虞宛宛臉上砍了上來,鳳霁擡起短刀,替她抵擋。

不知,給了楚堯有機可乘,拉着虞宛宛扭頭就跑。

鳳霁抽開身來,連忙追上去。

沒抓到虞宛宛,卻是一把抓住想要搶走虞宛宛的那個黑衣蒙面人的肩膀。

楚堯被扼住肩頭,卻死也不肯回頭,只怕跟太子面對面,會被他認出。

雖然光線昏暗,還蒙着臉,鳳霁看不清容貌。

不過,以鳳霁的聰明才智,就是猜也能夠猜到,今日這些劫匪目的,根本就是來搶虞宛宛的。

這揚州,除了楚堯想搶虞宛宛,還能有誰?

竟然扮作劫匪搶人,這楚堯好大的膽子!

鳳霁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今日若是捉住楚堯,非要将他剝一層皮不可!

他抓過楚堯的肩膀,便又跟他纏打在了一起。

這回,是真的一招一式,狠下死手,好似今日勢必要取了他的性命。

楚堯費力躲閃,卻還是被鳳霁抓住弱點,一腳踢中腹部,踹飛出去,重重摔倒撞擊在樹幹上,一時天旋地轉,喉嚨裏泛起一絲血腥味,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鳳霁又乘勝追擊,舉着短刀上前,一刀朝着楚堯胸口插去。

還好楚堯反應迅速,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要不然,已經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了。

回想起來,都是後腦發涼。

鳳霁和楚堯打得熱火朝天,虞宛宛被他們争得暈頭轉向,才剛剛緩過神來。

卻又不知從哪,鑽出另一幫黑衣人,只有四五個,卻是個個身手矯健,速度飛快。

其中為首的一個,徑直跳到虞宛宛面前,一把擰着她的肩,縱身一躍跳,帶着她就跳到了小山坡上。

側臉看去,身旁男人青衣墨發,高大健碩,眼神透出狠戾,周身仿佛纏繞着一股烏黑的煞氣,叫人每每見了都不禁冷汗直冒。

雖然蒙着面,可光憑這雙眼睛,虞宛宛也立馬就認出,此人,這不就是前幾日在汴河上脅迫過她的那個通緝犯麽?

虞宛宛大驚失色,腿上發軟,“你,你想幹什麽!”

那日在汴河上,此人潛到她船上,掐着婵兒的脖子要挾她,最後她給其下了蒙汗藥,扔在船上,讓船夫送去官府領賞……這才把他給甩掉了。

難道,這人是來找她報複的?可是,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沈隽那日掉以輕心,差點中了奸計,還好藥量太輕,不過片刻就蘇醒過來,這才沒有落入官府手中。

本來是聽說太子到了揚州,想過來探探情況的。

沒想到,走到半路,竟然撞見這麽一出精彩大戰。而且打起來的原因,竟然就是為了争奪這個小丫頭片子?

沈隽冷笑一聲,瞪着虞宛宛,語氣發狠,“當然是來找你算賬!跟我走!”

說完,在其餘黑衣人的掩護之下,沈隽帶着虞宛宛,騎上來時的馬,就此揚長而去。

虞宛宛驚慌失措,試圖掙紮。

卻被沈隽打暈了,馱在馬背上,再無反應。

鳳霁那邊,本來正在收拾楚堯,卻又跳出來另一幫更加難纏的黑衣人攪局,實在應付不過來。

等他抽開身,才發現虞宛宛已經被人給擄走了。

擡頭看去,正好就瞧見,虞宛宛被馱在馬背上,黑衣男子正騎馬漸漸遠去。

臨走前,沈隽還不忘回過頭來,解開面巾,臉上帶着猖狂不羁的笑意,“你們先打,人我就帶走了。”

随後一甩皮鞭,馬兒風馳電摯,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張臉,化成灰鳳霁都認得,是沈隽!

他竟不知何時冒出來,趁亂把虞宛宛給劫走了!

鳳霁本想騎馬追上,可是剛剛馬兒中了陷阱,幾乎全都受傷倒地不起。

騎馬是不可能了,只能赤腳追了上去。

謝邀等人見狀,也來不及管什麽劫匪,緊随鳳霁,也跟着追過去。

只留下身受重傷,倒在血泊之中的楚堯。

鳳霁赤腳追蹤,足足跑了半個時辰,早已是不知被甩開多遠,沈隽和虞宛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邀喘着粗氣,也是心急如焚,“殿下,我們這樣肯定是追不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沈隽那種惡貫滿盈之徒,虞宛宛落在他手裏,必是兇多吉少。

而且還不知沈隽有何目的。

鳳霁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額上挂着汗珠,倒是還算鎮定,“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算起來,虞宛宛跟他也是表兄妹。”

謝邀仔細想來,好像也是,沈隽的母親姓虞,是虞宛宛父親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就是因為沈家出了這亂子,虞家才會遭受禍連。

就是不知,沈隽會不會看在親戚情分上手下留情。

▍作者有話說:

霁霁的小本本:宛宛喜歡溫柔體貼,喜歡收禮物,喜歡他親自下廚,喜歡癡情,喜歡獨寵……全都記下啦

之前的版本有點點不合适,經過提醒,改了一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鹿 6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扇子涼涼 5瓶;璐璐king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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