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飯桌上彥清表現拘謹,雖然他是名義上這場家宴的主人,可是作用卻像個傀儡,陳建林替他安排好一切。
陳建林本來想在梅華定個位,那裏有他們過去那個年代歲月安好的回憶,彥蘊城再清高記仇,到了那裏,看着古舊的桌椅板凳,一茶一飯之間說不定心就軟了,他想,人總是念舊的。
若是定位懷舊和溫情,那裏倒是個不錯的場所。可是又一想,梅華空間有限,沒有設立包間,最大最好的位置就是二樓靠窗的一張大臺,周遭人來人往,并不是個适合清清靜靜談話的好地方;再說又怕被李老師母子背後诟病“太小氣不夠排場”,想來想去還是算了,懷舊不如務實,幾十年了,物非人非,也許人家早就不在乎了呢。于是轉而在常去的一家酒店定了包間,約好了彥家人吃飯。
陳建立并沒有把他和彥家人的接洽談判的事透露給彥清聽,就是打算到最後把他們一家都攏到一起吃頓飯,把話說開,給彥清一個驚喜。他對此志在必得,覺得一定能夠一舉解脫彥清。
所以直到當天下午,陳建林才打電話告訴彥清“那件事”已經談妥,晚上再某處某處和他們家人吃飯。
席間彥家母子表現得很積極,如果不是有陳建林壓場子,他們簡直要反客為主了,頻頻敬陳建林和彥清的酒,說了很多相親相愛的話。
特別是彥予,又是道歉又是反思,還自告奮勇地自罰三杯什麽的,陳建林攔着說:“自家人吃頓飯,用不着這麽大場面。”
彥予要說好聽的也會,嘴跟抹了蜜似的,陳建林這邊伸手不打笑臉人,不記前嫌。推杯換盞間,氣氛越發融洽,彥予又和陳建林稱兄道弟起來,他趁機說:“陳哥,你說我從小運氣就不好……小時候的事就不提了,長大了出社會好容易開個公司,趕上金融危機,賠了那麽多錢。”
陳建林笑道:“金融危機大家都遇上了,不是所有人都賠錢,還是分人吧。猶太財閥還是誰的不是說過,別人的危機才是你的機遇。不是有這麽句話麽——點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怨父母。遇到問題多想想自己的不是,不要總想着外部環境不好。”
彥予連連點頭:“是是是……陳哥,是做大買賣見過打風浪的人,以後還請你多指點……呃,你說我這個公司怎麽辦呢?資金缺口還是挺大的……”
陳建林笑着打斷他,說:“我跟你說說我自己的事情吧。當年我也和你一樣自己開公司,我父母開始還挺支持的,給我出了本錢,不過沒多久就出了問題,需要追加資金,這時候又不巧我和你哥的事被發現了,我爸那脾氣——彥叔你是知道的,”陳建林轉頭對彥蘊城說,“跟你比差遠了——也不跟人講道理,就是逼着我和彥清斷。我沒答應,他就凍結了我的資金,他那時候還在臺上,手裏還有點權,整我還是綽綽有餘的。那時候多慘啊,公司不大可也幾十號人等着我弄錢來發工資呢,我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覺……”他把人生最低谷時候的慘況很詳細地描述給彥予聽,“……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結束公司了,幸虧有彥清拿回來的那幾十萬付了工人拖欠的工資,還有幾筆尾款什麽的,否則的話大概還要更慘……”
彥予插嘴說:“還有什麽更慘的?最多就是破産咯。”
陳建林說:“當時有個工人爬到江橋的鋼架上沖下面圍了一圈的媒體說,如果陳建林不把拖欠的工資給他他就跳下去——如果我沒有彥清那筆錢,誰也說不好事情會怎麽收——後來我們有一段過的也特別苦,最難的時候我們倆人只有三十塊錢過一星期,好在你哥做面包的手藝不錯,我們買了幾斤面粉,靠他烤面包給我吃也活下來了……”
彥清笑道:“說這些幹什麽。都那麽久的事了。”
陳建林說:“有什麽關系,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藏私了,說給你弟也讓他知道下生活的不容易——現在說起那時候的日子是能一笑而過,挫折當財富了,那是因為我們倆——我和你哥咬牙挺過來了,如果挺不過來,這輩子也就那麽大造化了,我現在肯定還不如你。不過現在真挺感激那段經歷的,至少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自己不是萬能的,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不知天高地厚,最後很可能就是天地不容。”
彥予的臉色就不怎麽好了,自己沉默地灌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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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林拍拍他的肩膀,“我從當年的經歷裏得到的第二點啓示就是——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不要指望別人幫,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彥予神色黯然地點點頭,失意至極的樣子。
李老師感慨說:“小予,你多聽聽你陳哥的,他的過來人,生意經比你多。你那公司我看不行就先結束了吧,給別人打工也未必不好。要想當好老板就要先當好打工仔嘛。”
陳建林說:“還是我彥嬸有見地,當老師的就是不一樣,說的多好啊!為了這句話,我提議——我們一家人幹一杯。”
又喝了一圈,彥予漸漸緩過勁來。
陳建林撺掇彥清給他爸敬酒,彥清就給倒了杯酒,卻不會說什麽,只說:“爸,我敬你。”
彥予笑說:“哥,現在哪有這麽幹幹巴巴敬酒的?這杯酒有什麽名目啊?”
彥清想了想,說:“爸能賞臉出來吃這頓飯我就很感激了。”
彥蘊城還是沒有大反應,不過他倒是舉杯把酒喝了。
在場所有人懸着的心都放下來,松了口氣。
彥清随後陪着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給彥蘊城加菜,“爸,您吃這個。”
彥蘊城夾了下眼皮,“嗯”了一聲。
雖然只是個單音節的語氣詞,然而這一聲稱得上破冰的天籁,頗令人感慨。
之後的氣氛更加輕松,閑唠了些家常。
陳建林說:“剛剛我和彥清的故事還沒說完。我從裏面學會的第三點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爸媽當年那麽反對我和彥清一起,可是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啊,他們後來看我倆是真心在一起過日子,小清又是個特別好的人,時間久了慢慢的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再後來我們把陳安迪接過來一起生活他們也沒反對,到現在一家人不還是好好的!所以說不管經歷了什麽,親情還是剪不斷的。”
李老師說:“可不是嘛!就是這話!小陳啊,等有機會我們也請你父母吃飯,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怎麽也算親家。”
彥蘊城咳了咳,李老師自己笑得呵呵的,不理他。
這一天的家宴在和諧的氣氛中結束,彥蘊城在喝了幾杯酒後臉色紅潤,也針砭時弊地對國內國際形勢做了一番點評,走的時候彥陳建林又給他拎了兩瓶好酒送回去。
陳建林初步達成了蓄謀已久的目的,頗為得意,晚上回到家他終于忍不住想做點什麽的心情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努力控制體內澎湃的荷爾蒙對行為的影響,免得讓自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圍着彥清不停甩尾巴求歡那樣難看。
不過一想到自己也許做了件對彥清來說十分重要的大好事,然後再推想也許彥清的不行因此好轉及至痊愈,生活因此就“性福”了,自己即将結束那左手右手五龍抱柱的悲慘生活……想到這些他又難以抑制雀躍的心情,在彥清附近轉來轉去,“真好啊,你和彥叔父子倆能好好相處。”他沒話找話地邀功。
彥清在廚房準備第二天早餐的材料,把一把豆子洗好放進豆漿機,他一邊幹活一邊點頭,“嗯,今天我很高興,爸爸也很開心。”
陳建林在他身後盯着他睡衣領子上露出的雪白一段脖子以及右耳下兩厘米處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痣,拼命壓抑着撲上去親吻舔舐的沖動,咽了咽口水。
彥清背對着他在幹活,沒有體察到對方此刻獸性的心思,“不過我有點介意……那三百萬,真的沒關系嗎?安迪出國的錢怎麽辦呢?我們就只有幾十萬了……都怪我一時頭腦糊塗……”
陳建林咳了咳,清清嗓子裏的火氣,“這個你不用管了,你忘了麽?除了現金的部分,我還有做其他方面的投資,把手裏的金子賣掉一部分也就差不多了。”
彥清低下頭盤算了一會,“可是不是說現在金價還在漲嗎?現在賣掉的話不是要損失?”
“這跟住房子的道理一樣,自己住着就無所謂賠賺。那些金子我入手的時候才二百多,現在已經漲了不少,需要用的時候能出手兌現才是它最大的價值。再說還有股票什麽的,錢你不用擔心,有我呢,咱們不會再過窮日子的。”
彥清回過頭,對他微微笑了笑,“你這麽說就好了,謝謝你。”
陳建林盯住他的眼睛看,“跟我還客氣什麽,只要你以後遇事多跟我商量就好……呃,你打算怎麽謝我?”
彥清太明白他了,垂下眼,“……”
陳建林抱着肩膀摸着下巴說:“你這樣不行啊,明明和我同年,不小了,還這樣賣萌,不覺得羞恥麽?”
他說完彥清就覺得了,臉紅得不行,辯解說:“我不是、你不要這樣不正經……”
陳建林覺得情人一把年紀未免過于可愛了,笑嘻嘻地抱住,“我從小就不正經你不是一直就知道麽?……你還沒說怎麽謝我……”他有點忘乎所以地糾纏不休地調戲起自己人來。
陳安迪的房門發出砰地關門聲——也許剛剛那小子路過或者來廚房找吃的,總之又被撞見了吧。
彥清很不好意思地要掙紮,陳建林制止說:“甭管他,他那是找存在感——反正過幾個月他就遠走高飛了。”說着有點急色地親了彥清一下,“今天你行嗎?”
“不、不知道……也許行的。”
“那一會我們檢查下吧——你這陣子堅持吃我給你買的蜂王漿了吧?”
“……吃了。”
陳建林把人壓在床上,額角開始冒汗,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太猴急,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晚,是治療的最佳時機,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欲破壞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三百萬砸下去就是為了聽這個響啊!
他決定無論如何要俺彥清喜歡的方式來做……可問題是彥清對性愛并不挑嘴。只要是他要求的幾乎什麽都能接受,只要是他舒服的彥清都沒有問題,之前也差不多是“自己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反正對方也很享受”那種模式。所以他對于“彥清喜歡的方式”并沒有十分的把握。
現在,這個歷史性的問題擺在面前,陳建林覺得自己的選擇差不多将影響今後至少一段時期內的“生活質量”,需要慎之又慎。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敢貿然行事,畏手畏腳起來,“內個,你喜歡怎麽做?”
“咦?”彥清擡眼看這個鼻子像種馬般呼呼噴着熱氣的情人,有點心疼他忍得辛苦,擡手替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怎麽做都好,像以前一樣就好。”
陳建林覺得這個時候不适合推讓,再說他知道彥清,推讓也是沒有結果的,還是自己來吧。
他深呼吸,一個猛子紮下去,大快朵頤……
他知道那白嫩的脖子是多麽适合親吻,尤其是那顆他肖像了很久黑白分明的痣,讓他流連許久,彥清歪着脖子,如同供吸血鬼引用的祭品一樣順從開放的姿勢。
陳建林的手放在那單薄的胸膛上,不住地大力揉捏,用讓彥清覺得微微疼痛的方式,不一會,那蒼白的胸膛就染上了緋色,那被特別對待的00更加嫣紅。陳建林那磨人的口舌又轉戰此處,又是舔又是吸,還用牙齒輕輕咬,換得彥清時不時激痛得向上挺起身子配合。
陳建林的手一路放火燒山地徘徊者試探着又堅決地向下溜去,滑過那細瘦的腰側,暗自想,雖然這種仍舊顯得青澀的地方也不是不可愛,不過覺得這個年紀了如果能多點肉大概更好,不少人都對胖子什麽的贊不絕口,也想試試那樣的手感……随即他又對自己的不滿足生出了點負疚感,更加殷勤地揉弄情人的身體……
(中略592字)
陳建林得了這樣的鼓勵更加賣力氣,手嘴配合,一心想達成自己的目的,不覺用了些鐵腕的手段,終于在一聲短促的尖叫後,彥清那半軟半硬的東西吐出了些白濁。
陳建林抽身不及,臉上嘴上被濺了一些,他爬回去自己的位置,壓在彥清的身上,等他稍稍從高潮的眩暈中清醒過來,說:“看你做下的好事,”給他展現自己臉上的液體,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略有些得意的,“給我舔幹淨。”
彥清就顫抖着虛弱的手指摟住他的脖子,有點費力地擡起脖子伸出粉紅的舌頭,一點點聽話地給他舔臉上的液體。
陳建林再也無法忍耐……
彥清像大海上被卷入風暴中心的一艘老船一樣,颠簸縱橫,暈頭轉向,漏洞百出,最後只能聽天由命地任任人擺布。
身體在被晃個不停的時候,彥清的心裏卻漸漸清明,他想自己沒有理由不喜歡做這事的。
就像他沒有理由不對陳建林為他做的事情感激,進而愛慕更甚,死心塌地——雖然他已經很死心了。
他又想起建林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出了那麽大虧空,他不但沒有和自己分手,還不追回那筆錢,更加趁機撮合他們父子;他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接受和原諒,雖然只是個開始,然而畢竟是個不錯的開始……所有的一切他應該喜悅,法子內心地喜悅,他動用自己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表情、每一條皺紋來表現高興和感激之情……可是為什麽要讓自己如此“表現”呢?——一這個疑問在他腦子裏轉瞬即逝——不是表現!不是表演!我真的很開心!我愛這個正在X我的男人!我想找回失去的父愛,想和我父親一家好好相處……我是幸福的,此外沒有任何不滿……他茫然地半張着眼,猶如一場成功的自我催眠——身下剛剛略有起色的部分龜縮着,随着身體的晃動湊合着搖頭晃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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