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三節比賽,帝光以異常強勢的攻勢完全逆轉了比分
第四節開場,在鐮田西球員郁悶的眼神中,前鋒從青峰變成了黃濑。
——籃球賽,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賽場。
帝光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一往無前地劈開了眼前的荊棘。對此,鐮田西中學完全束手無策。
帝光全中二連霸——達成。
勝利的那刻,桃井激動地抱住了身邊的花音,花音卻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想,她有點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麽會選擇籃球部了。
少年們大膽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優勢,大大方方地接受着別人的目光洗禮。而這種勇氣,正是她所欠缺的。
就像向陽花追逐着太陽的方向,她不可避免地想要追逐這群朝氣蓬勃的少年的步伐。
想成為朋友,不想被丢下。所以在那次二軍比賽後就卯足了勁開始吸收起知識,在籃球部忙碌着,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現在她好像做到了,坐在場邊,和他們一起迎接勝利。
所以,這真是太好了。
不過,不管對誰來說,這場比賽都不是終點。
“欸?短途旅行?”
比賽的餘溫還沒過,桃井興沖沖地提起大家要不要一起去玩。
“沒~錯~”桃井點頭:“一起去過完後面的暑假!”
“啊,聽起來好有趣的樣子!”黃濑湊到兩個女生身邊,興致勃勃參與讨論:“我還沒參加過這樣的活動呢!”
“好麻煩的說,不想去……”
“小紫你去年也是這麽說的!虧我還期待了好久,結果沒去成!”桃井鼓起臉頰控訴着。
“欸~可是還是很麻煩啊……”紫原嘆氣,暑假出門想想就很麻煩啊!
“不管你,”桃井氣乎乎地轉過臉看着花音,立刻換上一副期待的表情,“今年小黃黑子和花音都是新加入的,就當是慶祝啦!所以啦,機會難得,你們去不去啦?”
因為比賽的緣故,他們一整個夏天都在為比賽訓練,要說其他安排的話,肯定都是沒有的。
難得的假期末尾,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也是很不錯的計劃。
當然,提出這個計劃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是玩而已。
桃井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在這樣的場合提出這個計劃,其實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借着這個時機想要緩和黑子和青峰的關系。這次的比賽雖然最後取得了勝利,但中途還是有些壓抑和曲折,他們以前有多好,這樣的裂縫就更讓人難以忍受。
桃井并不是無的放矢。黑子一般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而嘴上說着麻煩的青峰到最後也磨不過她和黃濑。
一眼就看透了這個計劃的還有一人。
赤司平靜地接話:“這樣也不錯呢。”
其他人卻是一愣。
赤司卻像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詫異,溫和地笑着:“大家一起放松一下也不錯。是吧,紫原?”
“赤仔都這麽說的話,我就去吧。”
而其他人對于這樣的事是可有可無,旅行的計劃就這樣立刻敲定了下來。
一時也沒料到計劃會這麽順利,桃井感激地看了眼赤司,回頭用輕快地語氣跟其他人說:“對吧對吧,那我回去再看看去哪裏比較好~”
“關于這個,我倒有個提議。”
赤司的提議是避暑聖地輕井澤。
這個方案讓其他人都默然了一下。
除了避暑勝地這一頭銜外,輕井澤也是日本最有名的豪華別墅區和上流社會聚集區。可以想象,這麽匆忙決定下的行程,除了費用支出的問題外,更大的問題其實是這個時間段來說酒店旅館之類的也很難定。
然而,對于提出了這個方案的赤司征十郎來說,這些根本不是問題。
赤司家在這裏本身就有房産。
“……房子一直有人打掃,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其他方面最好還是我們自食其力,畢竟旅游的話,太過依賴其他人似乎也不太好,還有出行計劃的話,也還得仔細考慮。”說着,赤司停頓了一下,并不是很滿意從自己嘴裏說出這樣不全面的方案,微微皺着眉:“還是有些倉促了。”
“……”不不不,已經十分驚人了,不管是什麽方面。
一直以來的赤司都是低調而內斂的,就連籃球部的人,也才到了最近綠間說起才知道自家的隊長家世驚人,但是因為平常赤司從來沒有表現過自己的特殊,所以這個問題也經常會被忽略過去,現在乍然聽他說起赤司家在輕井澤的房産,衆人腦海裏才有種“啊,不愧是這樣”的感覺。
桃井也不得不服氣,自己只是提了個頭,赤司已經幫她把計劃完全補上了,甚至完全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有點遲疑:“會不會太麻煩了?”畢竟這樣一來,就完全是在給他添麻煩了。
“怎麽會,”赤司輕描淡寫,帶着點幫得上忙的笑意:“剛好也是空着,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如果能派上用處那就太好了。”
……這個計劃已經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了,但是有理有據完全沒法反駁啊。
這點也并不奇怪,如果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赤司也不會說出來。
不到十分鐘,奇跡們暑假尾巴的旅行就已經完全板上釘釘。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嘿嘿……比賽期間大家都很嚴肅呢(正經臉)
花音稍微有點影響到青峰的态度,不過不太多。
以及,輕井澤是個好地方~
= =
嗨呀,好氣啊,才發現,上一章章節名字是8個字……趕緊改了。
以及,我要厚着臉皮求作收啦,土豪,求包養!
☆、想知道就去問他
輕井澤有着東京後花園之稱,即使在這樣的夏日,也是景色宜人,氣溫也很涼爽,一下子就滌蕩了人心頭的暑意。
十分鐘拍板,隔了一天就直接出發了,完全可以說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大概可以位列【年少時做過的沖動事】之一,不過單就這風景來說就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赤司家的別院,并不是什麽洋館別墅,而是傳統的日式庭院。院落充滿禪意,房子打掃得很幹淨,裏面的設施也一應俱全,不過終究少了點生氣,一看就是長久未居住的類型。
男生住在大和室,當中隔斷的樟子門全部打開,六份寝具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倒像是在合宿;而女生就沒有那麽随便了,管家周到地為她們準備了一個單獨的帶鎖的客居,臨着精致的庭院,直通向一個獨立的小溫泉。
桃井興致勃勃地準備先泡個溫泉解乏,畢竟旅程雖然不算太長但也是風塵仆仆,現在到地方後洗去一身勞累放松下也是應該的,花音和她打過招呼後拿着旅行箱裏的小禮盒去找主人家。
去旅行肯定免不了要和家裏人打招呼,花音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媽媽和赤司征十郎居然是認識的。并且,關系也不算生疏。
至少,原本還在擔心這群十幾歲的小孩的淺野香織一聽說是去輕井澤的赤司家就放下了心,還讓花音順便把本就要送到赤司家的東西帶給赤司征十郎。
不用打開,花音也知道是什麽。
裏面是名為三昧的熏香,是“早乙女香織”的成名之作。
日本的香道以品鑒為主,但受自己母親影響,香織亦精通于制香一道。
三昧這味香,香品燃時的香味從最初輕快到繁華最後歸于寧靜,唯餘一點淺淡的餘味,像是體味過人生百态之後那平和的心境,正合梵語的三昧意味。這樣一味頗有些深刻的香卻是當時年歲還不大的香織制得,雖說偶然成分居多,不過“三昧”這味香卻頗受有閱歷人士的歡迎。
這樣的禮物,顯然不會給小輩的。
赤司拿到的時候,直接當着花音的面打開了,盒子裏放着整整齊齊的香塊,全部被制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玫瑰形狀,他也愣了一下。
“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啊……”他低聲喃喃一句,眼中情緒波動了一下又很快收斂起來。“香爐的話,可以随我來嗎?”
“赤司君,是跟媽媽學過雅道嗎?”花音問道。
香織并沒有對她說很多,只說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赤司,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
赤司颔首:“向香織老師學過一些。”
雖然有點詫異,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老師是把這件事的主動權交給了自己。
“從五歲開始,一直到五年級。”中途赤司罕見地停頓了一下,花音卻沒有察覺。
“哎?”這時間可不短,差不多有五六年了,花音歪頭,有點疑惑:“我也差不多在那時候學的,不過,我卻沒有見過赤司君呢,好奇怪呀。”
赤司這次的停頓更長了些,随後垂下了眼掩蓋住自己的情緒微微笑了起來:“大概是錯開了吧。”
淺野香織對赤司征十郎的信賴顯然不會是沒有來由的,她是赤司雅道方面的家庭教師。
赤司家以前也是有名的華族大家,雖然“華族”後來被廢除,但是廢除的只是制度,名號後面的大家族卻依舊存在,少了個名號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這些龐大的家族仍然遵循着以前的态度寵辱不驚地繼續傳承了下去。
赤司征十郎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無不與以前貴族的教養方式相近。
這些舊時的貴族,對于家族子弟的教養十分注重,并不僅僅局限于應試型的能力開發,對他們而言,除了注重基本的為人處事、待人接物、能力培養外,禮儀涵養、琴棋書畫,詩酒花茶也是體現他們內在底蘊的一個重要方面。
早乙女家的雅道,側重插花、茶道、制香,兼以繪畫、琴為輔,這樣的集大成之道,無疑是很受那些大家族歡迎的。
不過雖然當這些大家族子弟的雅道老師綽綽有餘,淺野香織自嫁人之後就淡出了雅道這個圈子,而且不是早乙女家當家的她也不會收徒,會當赤司的家庭教師完全是出于私交的緣故。
“到了。”
沿着走廊,赤司帶着她走到屋子另一側的和室,這間用作禪室的房間同樣打掃得一塵不染,有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花音一瞬間的愣神被赤司發覺:“嗯?怎麽了?”
“啊,沒什麽。”花音急忙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走。
從抵達輕井澤開始,這裏就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似乎來過這裏一樣。而這間禪室和香織的工作室有點大同小異,花音有一瞬間還以為是站在自己家裏的工作室門口。
“有點讓人懷念呢,”赤司邁步踏進屋子,表情似是寬慰又似傷感,“我也好久沒有回來了。”
确切來說,是三年。
舊地重游讓人有些懷念。他以前的夏天,都會在這裏度過一段時間,不過這樣輕松的日子也就到五年級那個夏天為止。
禪室裏的陳設十分簡單,并沒有什麽特別,不過靠牆角放着一個仏壇*。
仏壇,因為供奉的是家裏去世的親人,所以一般都設在家裏,但是在這樣一幢只作避暑用的房裏居然也有,這就比較少見了。
赤司從收納櫃裏取出了香道的工具,回頭問道:“是要線香的香爐吧?”順着花音的視線,他也看了過去,解釋道:“那是我母親的。”
“對不起!”花音猶豫了一下:“我可以祭拜一下嗎?”
“嗯,”赤司起身,把兩個線香的香爐放在桌上,走到仏壇前:“剛好這裏的香也燒完了,你可以用手裏的那個。”
“诶?這個?”花音有點吃驚,她手裏拿着的是準備給他們的驅蚊線香,用這個來祭拜沒關系嗎?
赤司微微笑了起來:“可以哦,我想,她也會很高興的吧。”
難得的旅游,心情是這兩個月來最放松的。
花音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将暗,似乎是剛下過雨的關系,院裏的花格外精神,空氣中也有一絲的涼意。
花音揉着眼坐了起來,身上蓋着的薄毯也滑落了下來,她一手抓着毯子,有點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雖然沒有起床氣,但是花音一天之中狀态最糟糕的時候也是在起床的時候,剛睡醒的思維仿佛停滞,非要說的話,就是個起床呆。
她記得……
……
……
……
在陌生環境下,恢複過程還要更久一些,花音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呆坐了好一會才重啓了自己的大腦。
她記得,拜祭了赤司的媽媽,她回到房間泡了會溫泉,之後大家都說第一天并不想出去走,所以就在院子裏玩鬧,結果她居然睡過去了?
果然,雖然現在在房間裏,不過半開的門外側緣*上還擺着赤司煮茶的矮幾,她當時好像就坐在那邊。
說不清是懊惱還是難為情,花音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把身上的毯子疊起來挂在手上去找其他人。
“哈哈哈,小黃你又輸了!”
“這是為什麽!!!”
客廳裏一片喧鬧,花音直接循着聲音就找到了大部隊,拉開移門的那刻,她就看到了一群白色的人。
“……”她把門再度拉上再打開。
并不是錯覺,他們臉上都貼着或多或少的白色紙條。
“啊,小花~你醒啦?”臉上也貼着紙條的桃井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紙條也一飄一飄的。
花音懷疑自己還沒有醒。
桃井把額頭上的紙條撩起來朝她眨眼:“我們在玩撲克啦。”
在鬼牌游戲裏無數次慘敗的黃濑像是見到親人般立刻撲了過來:“小淺野,這群人好過分啊,合起夥來欺負我……”
黃濑那張英俊臉上被貼滿了紙片,完全已經面目全非,不知道誰還用黑色的筆給他畫了五官,不過有點歪歪扭扭,看上去像是失敗的紙人式神。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臉上雖然都有一些,不過都稀稀拉拉的遠沒有那麽慘烈,而赤司征十郎的不敗戰績也延續在了鬼牌上,成為場上唯一一個幸免者。
“明明是黃濑君你運氣太差了。”
黑子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應和。
黃濑超委屈:“嗚哇,好過分!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這樣的戰績怎麽說都是貓膩吧!!!”
正直的綠間立刻否認。
青峰涼涼地說着:“不要在意這樣的小事啦,剛剛你不也玩得很開心嗎?”
“真是狡猾呢,黃仔。現在才這麽說,”紫原把臉上的紙條拿了下來,頭朝後仰,“我不玩了,花音妞,我餓了。”
……這一瞬間,花音陡然生出了自己是家裏頂梁柱的錯覺。
她大概是還沒有完全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抱歉隔了這麽久QAQ,有點事情,果然應該請個假……
……
*仏壇,日本家裏供奉去世親人的牌位,仏,古同“佛”。
*側緣,日式建築外面那個走廊狀地方。
——
上章其實有個點……黑子喝的時候想起自己沒換吸管啊!所以被嗆到了,才不是因為奶昔太甜了被嗆到了呢。然後被他迅速扔掉了飲料杯毀屍滅跡糊弄過去了。
看你們沒人嘲笑他,我要來爆料。
——
照例感謝包養~
讀者“彼岸”,灌溉營養液+12017-06-25 09:55:01
☆、廚房裏的覓食者
經過一晚充足的休息後,他們也按部就班地依照制定好的旅游計劃開始了旅程。
因為時間相對充裕,最後制定出來的行程安排也很輕松,只羅列了要去的景點和時間。這樣的安排,也讓他們能夠好好地享受輕井澤的風景。
第一站就是北輕井澤區的白絲瀑布和淺間山,接着是一天勞累的成果是——随身攜帶的相機裏多了滿滿當當的回憶,不過因為太過興奮,到晚上就有點睡不着了,臨近半夜的時候還是沒有什麽睡意,肚子卻開始唱起了空城計。
兩個女生在床上呆躺了一會,最後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合計起床去覓食。
廚房沒有現成的食物,不過備着一點米面蔬菜,清淡的夜宵就這樣敲定了。桃井也深知自己料理的威力,主動包攬了打下手的工作,然而在她發現自己留下來幫忙手忙腳亂地反而增加了料理時間後,只能一臉遺憾地出了廚房。
“你在做什麽?”
剛剛送走桃井繼續工作就聽到背後有人說話,要不是對方慵懶的聲調太有辨識度,她幾乎要把手裏的刀丢出去,花音轉過身心有餘悸地嘆氣:“紫原君,請不要在別人背後突然出聲。”
紫原長長地嗯了一聲,不知是應答還是發出了純粹無意義的氣音:“才不是突然……是花音妞你自己太專注了。”他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她身後,輕輕松松地就看到了案板上的西紅柿:“吃的,我也要~”
紫原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出來覓食的,食物有着落後他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忙。蔬菜都切好了,蛋也打好,花音開始燒水。
長發被松松地紮了起來側在一邊,低頭的時候可以看到露出來的脆弱的脖頸,居高臨下看了一會對方的頭頂,紫原像是發現新大陸般開口:“花音妞,你好小只啊。”
花音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是紫原君你太高了啦。”
紫原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四十多厘米的身高差,她堪堪只及他胸口而已,于是他再度确認:“的确很小只啊……”
“……”花音擡頭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她已經過了日本女生的平均身高線,在同齡女生裏面絕對不能用小只來形容,相對于紫原的身高來說,到底有多少人是不小只的啊?
紫原把手平攤放在胸前,也就是第一根肋骨的位置:“才到這兒。”
有嗎?
這麽誇張的嗎?!
對于身高差距并沒有什麽直觀地感受,花音看着他的手心十分懷疑。
“我才沒有撒謊,”紫原對她的狐疑态度十分不滿,把人往後一扯,單手就把人壓到自己懷裏穩住了平衡,随後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發頂,直直地移到自己胸前比照,“看。”
語氣有種“就這樣,不能更多了”的微妙嫌棄感。
“我知道了……放開我啦,紫原君。”花音眼淚汪汪地拉開了一點距離。
臉好疼。
紫原的動作一點都不輕柔,扯她的時候完全沒有控制力道,她的臉直接撞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花音卻立刻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紫原以為是自己踩到了她的痛腳,有點慌亂,按着她的發頂把人再度壓到自己胸前:“別哭……”
鼻子直接撞上人牆,花音的眼淚這次真一發不可收拾。“疼……”
感覺到胸前的濕意,紫原苦惱地思考了一瞬,像是哄孩子一般有點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多吃點還能長高的……”
……不、不是。
眼淚流到一半但是聽到這句特別想笑怎麽辦?
花音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推拒的動作也頓了一下噗笑出聲。
“不是因為這個……只是鼻子撞到了。”
“哎……?”紫原蹲下身,朝她的臉湊近了一點。
花音的鼻尖和臉頰紅了一片,因為離得太近,她不習慣地垂下了眼往後仰了一點。紫原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根根分明的顫動的長睫毛上沾着的水珠。
感覺好奇怪……
他朝着紅腫的地方吹了口氣,語調平淡:“痛痛飛~”溫熱的氣息裏夾雜着一股零食的甜膩味道。
果然像是個小孩子呀。
花音哭笑不得,然後下一刻這種苦笑不得就立刻轉變成了驚恐。
——突然從155的海拔變成250+的海拔就問你怕不怕!
紫原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人給托舉了起來,一個标準的舉高高姿勢,然而舉人的是個小巨人,被舉的又不是孩子,花音感覺自己有種突然失重的眩暈感,聲音發顫地叫了一聲。
“好輕……”紫原猶未發覺她的異常,自顧自地把人往上扔了一下。
“啊!”她現在全身的平衡就靠着紫原的那雙手支撐,現在連這最後的屏障都失去了,突然的騰空讓花音忍不住叫了起來,然後下一刻腰就被掐住穩穩地固定在了空中。這種猶如過山車一般的刺激感讓她感覺自己自己的魂魄已經開始在往外飄散,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花音勉強定了定神,白着一張臉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有點失聲,張了張嘴也沒吐出一個字。
紫原放在她腰上的手收束了一下,不發一言地舉着她,像是看着什麽世紀大難題一樣皺着眉頭掃視了一眼。
“小紫?”
“紫原?”
“啊,五月妞,赤仔……”紫原托着人轉身。
“聽到有聲音就過來看看,你們,”高大的少年把女孩子完完全全地舉了起來,赤司目露征詢,對上了花音求救的眼神,無奈:“先把她放下來吧。”
感覺自己劫後餘生的花音被放下來的時候腳步踉跄了一下,扶着身後的櫥櫃穩住身形。
“小紫你真是的……啊!”桃井也經歷了一次猝不及防的舉高高,驚訝了一瞬立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好玩啊!”
花音:“……”剛才的一點都不好玩,真的。
站在她身旁的赤司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彎了彎眼,提醒道:“水開了。”
“哎呀!”
要知道吃個夜宵還要坐一次“雲霄飛車”的話,花音內心是拒絕的,這導致她第二天看到紫原的時候還是有種後怕感。
面對懶散的紫原,她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生怕他再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
不知情的黃濑納悶了一下:“怎麽了這是?”
“也沒什麽啊,就是——”紫原把離他最近的黑子舉了起來作了最直觀的說明,“這樣而已……花音妞就生氣了……”
被舉起來的黑子一臉冷漠:“……不生氣才奇怪吧,請把放我下來,紫原君。”他也有點生氣。
“捏爆你哦,小黑仔。”
這樣的插曲很快一閃而過,不過當晚覓食沒有在廚房找到人的紫原陷入了思考之中。
平常表現得就像是個大孩子的紫原其實是很容易激發母性的類型,尤其是當他耷拉着眼睛,像是無精打采的大型犬一樣的時候,可以讓人完全忽略他的龐大體格。
——聯系到他的性格,怎麽可能生起氣來啦。
在帝光人氣極高的他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雖然無比讨厭麻煩的事情,但紫原敦考慮了一下道歉和加餐之間的關系,絲毫沒有猶豫地在翌日早上就把人堵住了。憑借着身高優勢完全占據上風,這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也是十分可怕的,這樣的道歉看起來更像是脅迫。
花音縮在他的陰影裏,像只緊張到炸毛然後僵住不動的幼貓虛張聲勢:“怎、怎麽了?”
紫原收斂了懶散的表情,難得認真起來,看起來十分嚴肅。
“……下次不會了。”這是他最大限度的讓步,為了吃的,向朋友低頭也可以。
“诶?”
“所以,夜宵還會有嗎?”
花音總算知道他是為什麽這麽反常了,好像有種和孩子溝通不良的無力感:“跟這個沒有關系啊,只是前天剛好餓了才會去廚房……不是因為生氣才沒去。”
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在生氣,只是好像有那麽一點不适應,畢竟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上天這種經歷還是挺可怕的。
“而且,也不是生氣,只是太突然了所以吓了一大跳……”
“欸……”紫原又變成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那現在可以吧。”
像是詢問,卻因為拉長語調的關系變得無比篤定,紫原低頭看她,花音迷蒙了一下:“什麽?”
紫原為上述跳躍的話補上完整的邏輯:“只要和你說了就可以吧,現在我說過了。”說話的同時又把人舉了起來。
“!”花音已經全然懵逼:“等……”
等等啊!
她她她,今天穿的是短裙啊!
嗚哇——
太弱了。
紫原敦讨厭弱小的東西。
明明是這樣的。
可是不知為什麽,卻沒有對她産生想要捏爆的感覺。
“紫原,你太亂來……”連着見到了兩次這樣的事情,赤司的語氣也有點嚴厲。
“吶,赤仔,”紫原打斷他的話,手虛握了一下展開,目光看着自己的手心,聲音悶悶:“為什麽會不一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
那個……作者要準備考試去了,所以暑假期間更新大概會比較慢,QUQ抱歉。
然後,每次寫奇跡就陷入奇怪的卡文魔咒,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網王的人就寫得很順……真是氣哭我。
☆、人生處處是驚喜
輕井澤四季都有不同的特色,春花,夏樹,秋楓,冬雪,八月并不是它最美的時候。
雲場池周圍栽滿了紅楓,還未到秋季,并沒有那種秋楓似火的景象,唯有枝頭一些調皮的嫩葉已經提前進入了下一個季節。
不過花音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裏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稍微落後了大部隊一些,尋找着最适合的角度拍照,花音在自己的鏡頭裏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
照理來說這個人絕對不應該在這時間出現在這裏,可不管是打扮還是模樣,都錯不了。
……喂,這個人?!
花音放下相機穿過了幾個行人:“……越前君?”你不是應該在東京參加全國大賽的決賽嗎?!
背着網球包穿着青學網球部隊服,戴着帽子,明顯是全副武裝的少年愣了一下,露出了和平常嚣張狂妄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天真可愛的笑容:
“你認識我嗎?”
“??!”你怎麽了?!
少年沒等她回答就又問:“你就是來接我的人嗎?”
“剛剛有人打電話來讓我在這裏等,是你嗎?”
他似乎等了一段時間心裏也有些着急,問題接二連三,但是表情真誠又疑惑,花音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好,掏出手機找到了個電話撥了出去。
鈴聲就在咫尺響起。
沒錯,就是越前龍馬啊!
越前龍馬盯着手機屏幕上備注着兔子的號碼呆滞了一會兒,把手機界面藏起來,問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臉上帶着點羞澀的不好意思。
越前就從來沒有好好叫過學姐或者她的名字,總之前車之鑒有點多,花音有點狐疑:“……這是什麽新的捉弄人的方式嗎?”
“不是的不是的,對不起,那個,”越前慌裏慌張地否認,表情局促地拿手指撓臉:“其實我醒過來就什麽都記得了……”
從他醒來後,就有個自稱是他爸爸的人告訴自己叫做越前龍馬,因為撞到頭所以失憶了。
“雖然現在這樣毫無心機的比較可愛,但果然還是恢複原狀比較好吧……”那個短刺頭男人不忍直視地捂臉說着。
可是對于以前的自己,他完全毫無印象。
除了說抱歉,他也不知還能怎樣回應別人的期待。
“……”這兩天裏你究竟經歷了些什麽啊……
感覺只能以玄幻來形容了,但是在排除冒名頂替、捉弄人的選項後,花音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越前失憶了。
怎、怎麽說呢……
總之心情好複雜啊!
花音眨眼,問得小心翼翼:“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嗎?”
“龍馬……越前龍馬。”少年像是做錯事一樣歉疚地看着花音的反應,和平常的樣子反差實在是太大,花音有點糾結地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
把她的名字在唇舌間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越前擡頭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記住了。”
同一張臉,同一個聲音,截然不同的表現。但不管怎麽說,現在的越前真是……過于可愛了……
如果說之前的越前是時不時朝別人舉起尖利的爪子和龇着尖牙的傲嬌貓,現在就好像是露出了柔軟的肚皮等主人摸一摸的小軟貓。
花音默念了一句沖動是魔鬼,克制住心底想伸手摸摸對方頭頂的那種蠢蠢欲動。
“那麽,”越前并不知道她的糾結,見到一個(好像是)來接他的(應該是)熟人,似乎有點小期待的樣子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方才的一打岔就沒能解釋越前最初的幾個問題,他顯然是把花音當做和他約好來接他的人了,花音正想解釋,來接越前的正主們恰好趕到了。
也都是見過的人:青學的桃城和冰帝的跡部、忍足。
“哦呀,真巧呢。”忍足一見到人就笑了起來。
是呀,的确好巧啊……
花音面色有點古怪,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帝光祭,冰帝和青學之間還是一副關系十分緊張的樣子,現在……好像已經成了好朋友的樣子?
找到越前後,桃城緊繃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下來,還有空打趣她:“咦,小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像是想起什麽朝她暧昧地笑了笑,“難道……”
這麽一照面的功夫,他們也同樣發現了越前的不對勁,但是現在的時間卻容不得他們再浪費,跡部打斷了他即将出口的話:“敘舊的話待會再說,現在先回去。”
被他一提醒,桃城如夢初醒似的拉着越前就跑。
“等等,要去哪裏?”越前茫然地被牽着跑,混亂中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東西。
沒有出色的運動神經所以一下子就被抓住手的花音:“诶……?”
——橋豆麻待?
“我……”快放下她這個路人!
花音被扯得趔趔趄趄,後面的跡部伸手撈了她一把。
“那個,我……”
跡部瞥了她一眼放開手,打斷了花音的話:“有話待會再說,我們趕時間。”
“不是……”
請聽她把話說完啊!
花音從未覺得有錢任性是個缺點,直到她半個小時後就站在了東京,第一次感覺這個形容詞其實有點過分了呢。一下直升機首先就被東京熱情的溫度歡迎了一下,桃城拉着越前從匆匆忙忙就往場館去了,而花音則恍恍惚惚地給黑子打電話。
“……東京?”
“嗯,”花音看了眼宣傳的橫幅扶着額頭:“我現在在阿裏納森林公園這邊,中學生網球全國大賽的門口……”被當成同夥的人被直接打包走了。
黑子:“……”
一眨眼功夫……他們就發現有個人丢了。要不是赤司說看見了熟人,他們大概都要報警了。
不過因為暫時沒能聯系到跡部,他們也只能在原地等待,結果半個小時後人就在東京什麽的,這已經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花音聽到電話黃濑不可置信拔高的聲音“哈?東京?”,随後七嘴八舌的聲音嘈雜了一會,很快被清亮的聲音所掩蓋:“我是赤司征十郎。”
花音讪讪地叫了一聲赤司君,心裏莫名發虛。赤司聽出了她的忐忑,眼彎了彎:“需要我找人來接你嗎?”
“诶?現在嗎?”
“赤司征十郎?”
花音被這聲音吓了一跳,才發現跡部和忍足并沒有進去,兩人還站在一旁看着她,跡部把手伸到了她面前,花音不解其意。
“我來跟他說。”雖然蹙了蹙眉頭,但他臉上卻沒有多少不耐之色。
……
“吓一跳吧?”
花音轉頭,忍足笑道:“雖然他這個人像個國王一樣驕傲又自戀,不過責任感也特別強呢。”
完全印證他這句話的,是跡部對手機那頭的赤司說的:“人我待會會送回來的。”
赤司和跡部也算是熟識了。上層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雖然赤司家本質上是偏守舊的華族,而跡部家則是新興家族更偏向于西洋化,不過說到底,同為家族獨子的兩人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他們之間的私交也還過得去。
“那就麻煩你了。”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花音的去向,赤司挂掉電話面向其他人,眼底有些無奈:“我們先過去吧。”
原定計劃是在雲場池逛完之後去石之教堂和高原教堂,不過花音可能就只來得及趕去晚上的教堂了。
“本大爺會負起責任來的。”
“咳咳咳……”忍足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嗽。
就聽跡部接了下去:“比賽結束本大爺會送你回去的。”
之前因為池田真紀的事情把他打上假想敵标簽的花音為自己先入為主的猜忌羞愧萬分。
看吧,雖然此前還和青學處于對立關系,但是還特地動用直升機去輕井澤接越前,還有這個事情上他明明可以不管的,果然……“前輩真是個好人啊!”
雖然是因為烏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不過這樣的處理方式,勉強算是合格了吧,跡部心情愉悅:“本大爺可不會做不華麗的事情。”
剛止住咳嗽的忍足聽着這段對話:“噗!”
兩人齊齊轉頭看他,忍足的眼神好像在看着兩個不懂事的孩子。跡部挑眉,雖然沒開口,不過認識了三年的忍足自動解讀出了“怎麽了”的詢問意味。
忍足神色古怪地盯着他,想從這位大爺臉上找出一些端倪,然而他失敗了,這個坦然承認了自己失誤的人連補救都透着一股霸道勁,顯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麽不對,不如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隐含的意思。
忍足把視線轉向另一個,花音疑惑不解地回望。
“不,沒什麽……”忍足放棄在這兩個人身上找共鳴了。
他感覺心有點累,明明自己應該是正常反應,現在卻好像他才是反應不對的那個,你們倒是關注一下這些梗啊!
他現在想找個人瘋狂吐槽一下這兩個人!
沒有人跟他一起吐槽真是太過寂寞,冰帝的撲克臉在他們一無所知的表情裏沉默了一會之後終于忍不住開口:“淺野桑……不要随便說別人是好人啊。”
花音:“?”
作者有話要說: 忍足: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到底是誰教她使勁誇別人是好人的……
(努力給人挖坑的)學秀:是我。(皮笑肉不笑)有問題嗎?(禍根要從源頭就拔掉。)
(偶爾想看好戲的)黑子:沒有糾正她,也不是什麽大事。(無辜臉)
(藏好馬甲的網友)幸村:稍微傳授了點經驗,也不是什麽壞事。(微笑臉)
這章內容是:專業截胡黨(不是)
下一章大概就是:我的網友在為我的對手打call?(不對,幸村不會這樣想的!)
那就是……真愛們喚醒真·女主配置·151的記憶(不對!)
當前時間8月23日網王全國大賽決賽,真·小天使出現,雖然馬上就恢複了……
你們也發現了,151君和小花的偶遇率特別高……大概是因為他可愛吧【滑稽臉】
Emmm,其實是因為文裏的男孩子呢,各個都非常套路,龍馬算是個例外吧。
可以劇透一點,第二卷是從友情股到上升股的過渡期……所以都開始加戲了,你們可以看一眼第二卷卷名【滑稽臉】。
最後男主只會有一個,但其實我有點想寫IF線啦,因為不管每條線走到後面都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2333(存在于我構想裏),不過應該不會全部寫到。不過現在jj好像把if當做是NP,是禁止的……emmm,容後再議。
_(:зゝ∠)_
關于大爺知不知道好人卡這個事情……大爺肯定是被表白的那個啊,他肯定不會給別人發卡而是直接拒絕,所以……他不知道好人卡也沒有問題啊哈哈哈哈哈哈。就算知道好人卡的定義,但是按照他的性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過度解讀的。
☆、突然上崗的經理
僞冰山的天才君在僞三無的天然呆面前敗下陣來。
忍足意識到自己的人設似乎走上一條歪路,在讓淺野花音別亂發好人卡的時候,孜孜不倦循循善誘,好像……
似乎……
貌似……
和愛操心的媽媽沒什麽區別。
在內心自我吐槽了一下,忍足侑士深刻檢讨了一下自己的行為。
最後得出結論,這真的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而是對方的問題,絕對!
花音他們到場館的時候,第一場比賽剛結束。
網球的全國大賽全稱「全國初中網球錦标賽全國大賽」。和剛結束的全中一樣,亦是中學裏比較盛大的運動類賽事之一。決賽第一場是第三單打的比賽,第二場是第二雙打,第三、第四依次是第二單打、第一雙打,最後才是第一單打的比賽。不過賽制采用的是五局三勝制,只要一方獲得3勝,比賽就結束了,所以也不一定會打完五場。
這次的決賽雙方……
雙方……
……
花音和青學的人打過招呼後看向另一邊。
青學這匹黑馬再度對上了王者立海大。
說起來……七月末她去神奈川那次,後面緊接着的就是關東大賽決賽,那時候争奪關東大賽冠軍的,也是這兩個學校吧?
中間幸村未來也聯系過她幾次想找她玩,不過她那時一直在準備全中的事情根本抽不出時間,對此未來頗為怨念。
花音朝立海大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看到未來,不過倒是在立海大的隊員中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未來的哥哥幸村精市。
這也蠻好推斷的,除了和未來一模一樣的發色,還有對方部長的身份,畢竟立海大的正選她上次也都見過了。隔着一個球場,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心下卻有些感慨于他的心性。
因為未來的緣故,她們之間也有過短暫的幾次交流。花音還記得未來當時說的“即使動了手速,今後也可能站不起來”。幸村精市是上個月27號動的手術,而現在經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站在球場上,除了手術很成功以外,這個人在術後的複健恢複中付出的努力恐怕也絕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花音看了眼被衆人圍起來後表情不知所措的越前,心裏覺得這對第一單打的對手倒有點難兄難弟的感覺。
旁邊一年級的少年正在給剛下場的手塚國光包紮。手塚的左臂手肘處已經完全紅腫看起來十分瘆人,少年很是緊張,雙手顫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手塚什麽都沒有說,但花音注意到他的肌肉緊繃了好幾次,有點看不下去地忍不住出聲:“需要幫忙嗎?”
其他人都擡頭看她,花音在灼熱的目光裏瑟縮了一下,心裏有點打退堂鼓。
他們這時候也想起了她的另一個身份,比起手忙腳亂的新生,學過些醫理的經理還是相對比較靠譜的。
忍足一本正經:“嗯,這是跡部搶來的經理,暫時可以先借給你們。”
什麽呀?
花音剛想反駁,就見手塚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哦。
她能怎麽辦啊!
花音讷讷地點頭,用酒精把自己的手消了一下毒,伸手碰到他的手臂,手指下的傷處有些發燙,顯然是有些充血了。
手塚的傷之前已經完全痊愈,但這場比賽因為對手臂的壓力過大而導致了手臂再次受傷,應該是算是肌肉拉傷,但是傷處已經有些腫脹了,并不太适宜直接包紮。
花音問他們要了個冰袋,将手塚的手臂調整到他放松的位置後在他手臂上墊了一塊毛巾開始做冷敷處理。
她本來就有點僞無口屬性,手塚話也不多,兩人之間完全安靜了下來。
“我自己來吧。”
冰敷并沒有什麽技術性含量,而且本人也比較容易掌握度,花音點了點頭。
越前很快就從青學的包圍圈裏跑了出來,看到花音後明顯松了口氣,在一旁一臉乖巧地看着她。大概是因為花音是他失憶後之後除了自己爸爸外見到的第一個認識自己的人,所以比起青學的隊友似乎還要更加親近一些。
“好厲害啊。”越前看着場內的比賽誠心實意地感慨。
然而這種天真爛漫讓隊友有點接受不良——如果是平常情況看到失憶的越前肯定是要想辦法逗一逗出出氣的,但是在決賽的緊要關頭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焦心外他們一點玩笑的心思都沒有。
但是他們能怎麽辦啊?
不過也還是有例外的。
花音脖子上挂着還算輕便的微單相機,不二周助挂着笑容走了過去。
他喜歡攝影,自己用着老式的徕卡相機,但對于其他數碼類的相機也感興趣。
“淺野桑,機會難得,要不要拍照?”不二指着一臉茫然的越前。
花音遲疑地看了越前一眼,對于這個提議她是有點動心啦,但是在他失憶的時候趁虛而入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個提議真不錯呢。”
“沒錯呢。”
忍足和不二笑得如出一轍。
“要拍照嗎?”現在完全不懂人心險惡的越前輕易地入了圈套:“可以啊!”
完全不設防的越前在湊熱鬧的忍足和攝影不二的要求下擺起了姿勢。
花音在一旁圍觀,捂着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同情他……總覺得,越前他恢複記憶想起這個會生無可戀啊……
“接下來什麽動作呢?”忍足考慮了一下,看着越前無辜的眼神一敲手心:“兔子吧?”
花音一時沒想明白為什麽越前第一反應就是看她,結果還是忍足率先反應過來:“噗……你想起什麽了嗎?”
想到自己帝光祭的樣子花音紅着臉憋着一股惡氣,但是又怕打擾越前找回記憶而不敢說話,悶悶不樂地橫了他一眼。
純粹只是因為備注問題而看她,越前羞澀地笑了笑,扭頭把食指中指并攏舉在腦袋兩側歪頭對着鏡頭笑得毫無防備:“這樣嗎?”
忍足轉開臉扶着肚子肩膀不住地抖動起來。
現在這個越前簡直就是百依百順,在這時候拿到他的黑歷史,不知道恢複記憶後那個眼高于頂的小鬼會是什麽表情。
不二看着剛拍下的照片,表情嚴肅,似乎有點難以接受他們的臺柱變成了這樣:“總覺得,有點坦率地可怕了。”然後朝花音微笑致意,“淺野桑,到時候照片請發我一份。”
手塚輕咳一聲:“不要鬧了。”
花音和越前立刻挺直脊背坐好乖得不能再乖的樣子對着賽場目不斜視:“對、對不起。”
“噗。”
手塚實際上指向的兩人樂不可支。
除了之前在神奈川那個網球俱樂部看越前龍馬和切原赤也打的那場非正式賽,這也不過是她第二次看網球比賽。
巧合的是,立海大這次的雙打之一就是切原。
到第四小局的時候,脫線少年又出現了紅眼的症狀,不管是爆發力還是破壞力都大幅上升,乾的眼鏡被打落後踩碎。
忍足摘下了自己的圓眼鏡遞給了下場找備用眼鏡的乾:“乾,你拿去用。”
雖然是十分友愛的行為,然而乾:“看、看不見……”
“你的眼鏡只是裝飾性的吧?”跡部皺起眉頭。
忍足恍然:“對哦……我都忘記了。”
乾:“……”你們是來一本正經地搞笑的嗎?幸好他自己早有準備……
一問一答充滿了槽點,花音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忍足,後者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花音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點小小的期待。然而不期然地對上了視線後,他卻忙不疊垂下眼飛速移開了視線,然後迅速帶上了眼鏡,挂上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再度回望過來。
咦……?
這個反應?
花音覺得這種條件反射似的反應似乎有點熟悉,不過一時之間有點沒什麽頭緒,跡部直接一語道破:“你是在害羞嗎,忍足。”
忍足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哎呀,這個……”
跡部沒再聽他解釋,挑起了嘴角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
花音後知後覺地驚訝了一下,不過想起帝光那群個性迥異的籃球少年們就表示對這種設定表示十分理解,點了點頭就把頭轉了回去,看看15分鐘也差不多了,于是就把手塚手臂上的冰袋取了下來用彈性繃帶加壓包紮起來。
忍足:“……”
不,你倒是說些什麽啊,看的這一眼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切原紅眼之後,場上的局勢就微妙了起來。青學在第五小節扳回一局,此時距離比賽開始不過15分鐘而已。
而後,被球打到的切原站起來後進入了惡魔化:“讓我把你的全身也染紅吧!”
頭發變白,渾身赤紅,眼球充血症狀越發嚴重,單就外表的變化來說就讓學習過一點醫理知識的花音感到了一絲不安。
——這樣的狀态,對身體的負荷程度很大吧。
……為什麽打個網球會這麽可怕啦!
“他是什麽怪物啊,真可怕!”一直在一旁安靜看比賽的越前這時候也失聲說道。
花音:“……”這種微妙的心情究竟是什麽!你以前還和他打過比賽呢!
惡魔化的切原破壞欲十分驚人驚人,沒一會後,被重點關照的乾貞治滿頭是血倒在場地上。
花音和越前:O_o
兇、兇案現場……
雖、雖然上次就覺得網球好像很危險,但是和今天所見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至少上次越前可沒有見血啊!
乾貞治已經昏迷了過去,比賽不得不就此結束。
臨時被抓來看比賽的花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成了青學的代職經理。
因為不知道乾的傷到底怎麽樣,這時候不能輕易地搬動傷者,花音被趕鴨子上架走進比賽場地中央整個人腳步都有點發飄。
站到場地中央和場側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因為事發突然,觀衆們也都焦急地看着場地中央,她能感覺到四周的各種視線,整個人都好像無所遁形一般。
但是不能逃。
一旁跟着下來的跡部想起了赤司的關照,啧了一聲,“喂,小鬼,帽子。”直接拿了越前的帽子兜頭就套在了花音頭上。
正在作心裏建設的花音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發什麽呆呢。”
“謝、謝謝。”花音把帽檐往下拉了一點,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略有些顫抖的手,觸碰到少年的鮮血時,她收斂了所有的雜念,心無旁骛地開始檢查。
乾并沒有骨折的症狀,脈搏也正常,但是被網球砸到的地方大部分是頭部,有沒有腦震蕩就得到醫院進行全面檢查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
看到倒在地上的乾和滿臉血的切原,急救員一臉吃驚:“你們這是在這裏打架了嗎?”
“不,是打網球。”
這位少年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網球比賽的破壞力這麽可怕的嗎?急救員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在周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面色僵硬地點點頭:“……呵、呵呵,比賽很激烈啊……”
“嗯。”手塚點頭。
“……”急救員在手塚成熟可靠不含一絲玩笑成份的表情裏敗下陣來,迅速把人用支架擡走。
出乎花音意料的是,立海大的柳蓮二還特地為乾像她道謝。
有了打比賽送醫院的經歷,花音覺得接下來發生什麽她都不會奇怪了,不過當她去洗手間洗掉自己手上的血跡回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訝異。
她揉了揉眼,場內場外連連看了幾遍,發現自己并沒有眼花。
——的确是有兩個手塚國光吶!
忍足看着震驚的小動物感覺扳回一城,眯眼笑着:“那個啊,是立海大的仁王的技能。”
花音瞬間睜大眼。
你們的确是有超能力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負責任的內心戲
忍足:我的眼鏡只是我的保護色……(公式書自述戴着能感到安心,因為被人直接盯着眼睛看會害羞。)
花音:網球部根本不需要經理,因為有事直接叫救護車……哲也喜歡的不是網球真是太好了……
部員:部長,我們想要可愛的懂急救的經理(指)
=、=
啊,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全國大賽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大概8月19號),跡部被龍馬剃光頭了,所以他現在……嗯?不過這麽一想,果然跡部是個好人啊,還專門去接龍馬……
這個人身上都是閃光點……
☆、這章叫什麽好呢
青學連失兩局後,第三場就進入了立海大的賽點,全場的目光都有些熱切。
情緒之間也互相有傳染力,在這樣的時刻,青學雖然對隊友有着十足的信任,心底卻還是有些焦灼,不能說哪場比賽是不重要的,但比賽進入到這一時刻,如果青學不能贏下這一局,他們在全國大賽的征程也就走到了終點。
不過花音雖然感覺到了一點他們的緊張,卻完全沒能被傳染——對、對不起!
雖然坐在這邊沒錯啦,明明是超嚴肅的事情沒錯啦,但是因為本身不太懂,身邊還有冰帝兩大正選在旁解說各種絕招什麽的,總覺得因為過于震驚所以完全沒法被影響啊……
不過說起來,絕招啊什麽的……哲也的「misdirection」也可以算是吧?
現在的運動少年都需要絕招了嗎,奇跡們的才能似乎也正在逐步覺醒……大概不久之後她也會看到有人在看籃球賽的時候讨論絕招什麽的了吧……
這麽一想……
嗯……
……果然還是有點奇怪啊?!
花音思維就那麽渙散了一下,等回過神,這場讓人有些目不暇接的比賽也到了結束的時刻,不二周助打敗仁王雅治扳回了一局,青學方向的應援觀衆齊齊歡呼着大聲喊着不二的名字,像是要把場館給掀起來。
比賽中途開始,跡部的神情就有些嚴肅,雖然才剛跟青學交過手,但不得不說每次青學都會帶給人意外,這支隊伍的成長速度十分驚人。
“不二這家夥……”忍足推了推自己的平光鏡,面有笑意,“在這種時候可以說是力挽狂瀾啊。”不作為對手的時候,這樣的時刻确實是挺振奮人心的。
跡部視線滑向正和不二對拳的手塚,點了點頭:“還算是華麗吧,不過贏過了我們冰帝,直接輸在這裏就太難看了,好歹也是本大爺認定的隊伍,是吧,桦地?”
“usu。”
“不過……”不過作為對手來說,青學的進步是一把雙刃劍,跡部習慣性地點着自己的淚痣,問道:“剛剛那個球,你能接到嗎?”
冰帝的天才思考了一會,露出了個無奈的苦笑:“不可能吧……”
讓觸網球飛向高空消失在視野,然後讓會場的裏的風讓球在高速墜落的時候産生不規則的旋轉最後落到觀衆席上這種事……簡直就是作弊吧?
第四局是雙方最佳雙打組合之間的較量,抱着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越前已經被桃城抓走去外面的練習場找記憶,看着花音一臉嚴肅的樣子,忍足一時沒忍住探了探口風:“在擔心嗎?”
“诶?”花音擡頭,表情有點茫然,随即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嗯,沒有人受傷真是太好了。”還好自己真不是網球部經理……不然每場比賽都要提心吊膽的,想想也是十分可怕。
忍足:……
雖然他的本意是稍稍試探一下,但是得到這種回複也有點哭笑不得。突然覺得,有點理解自己封閉內心的時候隊友的想法了呢……天然呆有時候也是種挺過分的設定啊。
不過,作為吃瓜群衆來說,這種事情就讓其他人頭疼去吧。
在一旁看到自己那個撲克臉隊友從有點錯愕到表情微妙最後笑得有點不懷好意的變臉全過程,跡部用一種看病人的眼光關愛了一下他。
相對于其他的比賽,這一場時間拉得有些長,中途桃城欣喜地告訴他們越前在和其他人交手的時候,記憶正在一點點恢複。
立海大雖然此前也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想到越前居然是失憶的狀态,而且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居然已經能自由地控制【同步】的時間,這場比賽的節奏被他們有意識地延長了這一點也同樣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一會,拿着網球拍往外走,跡部也從桦地背着的網球包裏拿了個球拍站起身:“本少爺也一起去陪他玩玩好了。”
花音目送跡部和真田遠去,不自覺地想發表感想:“跡部前輩……”
忍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着“你再說一句好人試試”,花音努力把這兩個字咽下去:“……他們關系真好啊……”
忍足:……找這麽個說法也是難為你了啊。
有近乎開挂一樣的【同步】,大石和菊丸第四局成功追平了總比分。
這也意味着,第一單打之間的勝負也直接會決定了比賽的最終結果。
像是完成了一場跨校級別的接力賽,在之前比賽過的對手的幫助下,越前成功趕上了比賽。
和花音在電話裏聽到的溫和聲音給人的印象不太一樣,在場上的幸村氣場全開,展現了王者立海大的隊長兼教練的氣勢。
被稱為絕對不想交手第二次的對手,「神之子」幸村精市的可怕之處,旁觀的人并不能直觀地感受到,失去五感的恐怖之處只能去問和他比賽過的對手才能知曉了。
可是意外的是,越前在喪失五感的情況下卻超越了極限進入了「天衣無縫的極致」,終結了立海大的三連霸,青學最終達到了日本第一。
青學的正選們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把越前舉了起來。場館裏有人歡笑有人低落,競技類的比賽再精彩,再怎麽努力,一場比賽最後的冠軍卻只有一個,這是一種無上榮耀,同樣也是一種殘酷的弱肉強食守則。
但不管是輸還是贏,這都是這個年紀的少年們的成長。
身處其中,只需要去感受就可以了。
手塚國光接過了代表冠軍的旗幟。跡部轉過身,想看的都已經看到了,心情有點不錯:“我送你回去。”
比賽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頒獎和媒體的各種采訪。雖然想當面道喜,不過看場外長槍短炮打算一擁而上的媒體人們,越前他們絕對是沒空在這個時候接受他們的恭喜啦,剛剛經歷過這樣事情的花音點頭,不太好意思地直接用上了敬語:“勞煩您了。”
“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跡部不以為意,側過頭點名:“忍足,你在那嘀嘀咕咕地說什麽呢?”
你背後是長了眼睛嗎?
正在和自己的搭檔向日岳人悄聲說某人專業截胡的忍足摸着自己的平光鏡一臉正氣地回複:“不,沒什麽。”
跡部景吾雖然能輕易地看出他人的弱點,卻也沒能到讀心的地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就直接丢到了腦後。
給青學的諸位發了封郵件,花音收起手機乖乖跟着跡部上了直升機,心裏如釋重負。
關東大賽的時候她忙着全中的事情沒有時間去看他們的網球比賽,這次雖然是出于意外,但也算是補足了之前的遺憾吧。
不過,還是覺得稍稍有點可惜:沒能在越前失憶的時候摸摸他的頭,那種乖乖的、會甜甜笑的弟弟她也想要一個呀!啊,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就不管不顧揉一揉了,失憶狀态的越前君實在是太好說話了,恢複記憶後就變成高冷少年了,她就再沒有這個膽子和機會去撸虎(貓)須了。
——不過有不二前輩用她的相機拍了很多照片!
到時候也給越前一份吧!
還有,旅行拍的照片也要給籃球部的各位一份。
想着這個,她又高興起來。
這次出來旅游她準備了好幾個內存卡,搜集到了好多素材,有一些是很認真地選過角度光線之類的“作品”,大部分卻是随手一拍也沒顧上效果怎麽樣。雖然這部分照片裏往往會有一些小驚喜出現,但最近她也沒有時間仔細看過,要花點時間才能好好整理出來,不過好在她的暑假作業都已經做完了,等到行程結束還是有幾天空閑時間可以慢慢來的。
大豐收!
跡部家的直升機駕駛員中途隐晦地看了眼後艙,火熱的八卦之心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自家少爺沒有坐副駕駛艙也坐到後艙的時候他還小小地激動了一把,結果……似乎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兩個人的确都在後面,但根本沒有交談,氣氛有點沉默,然而讓他更尴尬的是他發現這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覺得這種氣氛有什麽不對,各自貼着玻璃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喵喵喵???
少爺,你到底是為什麽坐在後面的啊?!
難道就是怕小姑娘一個人在後面會不安嗎?
如果跡部景吾知道他腦袋裏的彎彎繞繞的話,一定會回答:沒錯。
有讓淑女一個人坐在後面的紳士嗎?
答案是,跡部不會這麽做。
兩人算是相安無事。跡部景吾平常是一個存在感相當強的人,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照理來說會有相當大的壓迫感,但從小就接受到的英國紳士禮儀卻并不允許他在這時候這麽做。在刻意收斂了自己氣場後,再加上他對于禮節上的細節處理十分到位,他那強大的存在感反而被削弱到了極致。
跡部在她嘴角那個無意識間露出的笑容上逗留了一秒,在被發現前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嘛,從結果上來說,也算是華麗吧。
作者有話要說: (樂于看事态發展)忍足:吃瓜.jpg
(不要對號入座的)少年:生氣.jpg
(不知道發生什麽)跡部:茫然.jpg
腦補一下學秀幫妹妹整理照片的表情……
一張【超兇.jpg】送給諸位少年。
這裏是定時發布,滴……
掰指頭,下章無辜的大爺繼續打醬油(頂鍋蓋)
☆、你身後萬千燈火
看了一下午比賽,返回輕井澤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間。
天色已經不早,夏日的的傍晚,天邊的玫瑰色和藍紫色的雲彩交織在一起,絢麗地讓人移不開眼。選了個滿意的角度拍了幾張晚霞,花音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心滿意足地轉身。
跡部景吾單手插兜,一臉閑适地低頭看着手機,以绮麗的晚霞和街道為背景,看上去就像是街拍的模特一樣。
花音一時手癢就順手按下了快門,正對上擡頭的跡部。
……啊。
抓到了現行犯,跡部挑了挑眉,收起手機走了過來。
花音感覺十分尴尬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抱、抱歉……”她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她馬上删!!!
“好了?”
花音直接愣住:“诶?”
“時間差不多,先去吃飯。”
跡部景吾的态度坦然到不行,像是根本沒發現似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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