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賣萌 大師:“……”感情我還是個備胎……
這位金光閃閃的靈魂, 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哀傷,一種哀莫過于心死的感覺。
季翡雖然不想管,但被三不原則限制着, 也不得不繼續推銷自己:“我幫你的話, 最晚一周就能找到, 你确定不要?”
“嗯。”他面色依然哀傷。
似乎是完全不相信有人可以幫他找到他等的人。
到了這一步, 季翡這才松口說:“既然如此,哪天你需要了就去找我。”
季翡把自己家的地址給了他, 又說:“不過等暑假過去,我大概就會去學校,學校選好之後,我會通知你。”
“嗯。”他轉身看向路口,似乎是不想繼續說話了。
季翡這才和江于淵一道離去。
江于淵全程眼神亮晶晶的,又可憐巴巴的,仿佛是被孤立的老實人。
“你別裝了。”季翡看得眼睛疼。
“原來你喜歡功德。”江于淵說。
他可以買到無數金光閃閃的寶石, 但功德真的有價無市。
看來錢果然不是萬能的。
“不是喜歡,不得已而為之。”季翡說。
“咦?”江于淵來了興趣, 他臉上的哀傷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季翡沒有回答他, 上了車就讓司機開車回家了。
司機并沒有多想,在他看來,季翡就是來見了江于淵,兩人站在路邊說了什麽,然後就走了。
雖然是兩個活人, 但也有點莫名的詭異,仿佛是電影裏□□交易現場。
但很顯然,他們倆人都不需要幹那種危險還沒多少錢的行當。
可能是有錢人的癖好吧。司機這麽一想, 又覺得相當合理。
江于淵沒有在季翡那裏得到回答,就站在路邊給大師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一下剛剛的情況。
大師解釋說:“這是因為三不原則。”
“這又是什麽?”江于淵問。
“對至善之人有三不原則:
不幫者有罪。
不知者無罪。
不能者無罪。”
大師如此解釋。
後面兩點之所以放在後面,是起到一個補充作用,不知和不能的,自然幫不了,而能者不幫,必然會折運折壽。
江于淵腦子裏過一下,又提出疑問:“若至善之人至善,那麽會喜歡這樣的規則?”
“嗯……既然有這個規則存在,那必然有其中的道理。”大師說,“不如你去問問季小姐?”
季翡嚴格來說不是玄學界的人,她更偏向于富二代,因此大師就這樣稱呼她。
也能避免旁人知道她厲害,是因為自己。
江于淵哀傷說:“因為她不和說,我才問你的。”
大師:“……”感情我還是個備胎。
他對于江于淵時不時的“調皮”習以為常,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端端正正說:“很多規則我們并不會深入去思考其中的原因,照做總歸不會出錯。”
“好的,謝謝,挂了。”江于淵說。
“若是哪天至善之鬼接受了季小姐的幫助,請一定要通知我,我要厚着臉皮去看圍觀一下。”大師又突然說。
“看來你遇到過他,并且沒有成功。”江于淵頓悟。
大師回答:“……再見。”
江于淵這才上車,讓司機開車回去。
随後又給季翡發了短信。
江于淵:我知道三不原則是什麽了。
江于淵:但我很好奇,為什麽會有這個規則?
他又把問大師的問題給季翡發了一遍。
季翡:?
季翡:我也搞不懂,你哪來那麽多好奇心?
江于淵: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江于淵:這可是我的秘密哦,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季翡看他那可可愛愛的語氣,懷疑自己看了假書,這是反派?這是反派?
反派怎麽能這個樣子?
就算是她不怎麽看小說、電視劇之類的東西,但也知道反派角色一般都是邪魅狂狷的,這個人作為反派也太不合格了!
季翡到底還是回複了:至善之人喜不喜歡天道可不在乎,天道只給它要給的。
江于淵:天道又是什麽?命運嘛?
季翡:該你回答問題了。
江于淵:因為我想找你說話。
季翡:……?
季翡: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告白嗎?
江于淵:不可以。
江于淵:我想找你說話,因為你有趣。
季翡沒回複,她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回複,對方一定會沒完沒了一直追問些有的沒的問題。
倘若江于淵不是不可測之人,季翡真想把他的前世今生都給算上一算,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妖怪。
倒也不是沒辦法算,但算自己“親近”之人,很費事,說不定還會受傷。
季翡不認為江于淵有讓她冒險的價值,故此一直沒有去算。
重要的事她一開始就知道,比如他活不久,既然如此好像也沒有仔細去看他命數的必要性,性價比不高。
月底的時候,江于淵告訴她,新商場正式開工了,一切順利。
林木深回到宗門閉關去了。
用江于淵的話來說就是:當時她看上去十分不甘心,被激起了深深的勝負欲。
“轉告她加油。”季翡風輕雲淡回答。
江于淵沉默了一下,說:“這話你還是自己去說為好。”
季爺爺教她畫畫的時候,談起她的專業,季翡還不确定,其實對于畫畫她也沒有多少的興趣,只是為了把符給畫漂亮才會畫時間學。
她打算現在練習,等找到自己那被遺落在另一個時空的男友找到之後,給他看看自己畫的符咒,驚豔他一把。
季翡對于自己的職業能力很自信,但對自己的學識很有自知之明,因此拿着原身的成績,還是有點小心虛的。
她也有此考慮,所以一直沒有選定專業。
爺爺看出她的想法說:“可惜我不能離開,不然我跟着你,你要是遇到知識盲區,我就可以偷偷給你說答案。”
季翡說:“你們的執念就是這個家,要是執念沒了,也就留不在這世間。”
“唉。”爺爺不是不感到惋惜的,他還想去公園圍觀別的老頭子下棋,想去街上溜達,想去看看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
季翡正和他聊着,管家來說有客人,她和兩位老鬼魂出去一看,是江于淵。
“你們這麽熟?”爺爺好奇。
“一般般。”季翡說,“只是有姻緣線而已。”
“這叫一般般?!”爺爺直接裂開。
是真的裂開了,魂魄裂成了兩半,然後又愈合。
這算是鬼魂的一個沒什麽用的能力。
“你家有鬼?”江于淵看她一個人站着,嘴巴卻一張一合,就有此猜測。
季翡給他介紹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爺爺奶奶。
江于淵當即打招呼:“沒想到你們兩位還在,之前一直沒打招呼,是我疏忽了,下午好。”
爺爺很感動:“沒想到知道我們是鬼都不害怕,還這麽有禮貌。”
奶奶也是很感動:“嫁了吧。”
季翡轉述:“他們說‘下午好’。”
江于淵笑笑,随後說:“路過這邊,就來看看你,最近沒有出去抓鬼什麽的嗎?”
“沒有。”季翡回答,“除非你要和我公正結婚,不然就不要來找我了。”
江于淵表情一下子就憂郁了起來:“你就這麽不想看到我嗎?”
“少給我裝。”季翡滿臉寫着冷酷無情。
江于淵自顧自憂郁。
爺爺奶奶心疼了:“你這孩子,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要說的這麽直白,留點餘地,他能聽懂的。”
季翡沒理會他們倆的碎碎念。
剛想趕客,江于淵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我聽說了一些事兒,那個路口的至善之人你還記得吧?”
季翡一聽這個來了興趣:“你說說看,報酬你提。”
“你對我笑一下就可以了。”江于淵微笑說。
“……”季翡沉默了一下,認真道,“你知道我為了不揍你一頓,有多努力嗎?”
江于淵露出意外的表情:“為什麽會想揍我?”
季翡對他毫無自知之明的性格,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可又想到,這人性格倒是和她心裏人有點像。
偶爾會做一些讓人無語的事,惹惱了人又要裝無辜。
主要是頭發都長,又黑又亮又順滑,搞得她偶爾會拿這兩人對比一下。
季翡這麽一通想,又懶得揍他了,轉而說:“換個報酬。”
笑一下不是難事,可被他這麽一說,就感覺怪怪的。
季翡不高興,就不想笑。
“好吧。”江于淵思索片刻說,“那你去幫那位至善鬼魂做事的時候,帶上我一塊兒玩。”
“可以。”季翡點頭。
江于淵見此也不含糊,立馬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給說了出來:“聽說那位至善鬼很早就在那裏,誰都不知道他站在那個地方的時間到底有多長。有人懷疑他等的人早就投胎轉世了,所以才難以找到,也有人懷疑他就是想站在那裏,沒有什麽等的人,不過是在糊弄人。”
轉世的确實不好找,一世還好,上一世的緣還有跡可循,兩三世之後基本上就清了個幹幹淨淨,那再續前緣,猶如大海撈針。
像她前未婚夫那種屬于例外,他身上的煞氣濃烈到都能當瘟疫使用了。
上輩子說不定把人家女主剁了包餃子吃。
太殘暴了。
季翡忍不住感嘆,又不免有點好奇,他到底是做了什麽,造的什麽孽。
江于淵說着說着,就停頓了一下,又露出那個麻煩的好奇表情:“說起來為什麽投胎轉世之後就很難找了?每個人都會投胎轉世嗎?那這個世界上的人來來去去都是以前的人嗎?沒有新的靈魂出現嗎?”
季翡幹脆無視他的好奇心,極其生硬的略過了他所有的問題,說:“很好,晚上我們就去看看。”
“好。”江于淵當場被轉移注意力。
他覺得過去圍觀也是不錯的事,好奇心可以暫且壓一壓。
深夜,江于淵來接季翡。
他為季翡打開車門,護着她的頭頂,盡管手護着她的頭頂,卻連她的頭發絲都沒碰到,看着她坐到車裏,随後自己才進去。
小黑貓全程趴在他的肩膀上,看上去就像是衣服上的挂件,異常的穩固。
上去之後,兩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誰也不挨着誰。
盡管如此,他還是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丙烯顏料的氣味。
“你開始畫油畫了?”江于淵問。
“嗯……季爺爺讓我試試看。”季翡說。
小黑貓這時候才順着他的肩膀爬下去,一路從手臂到手掌,越過他的雙腿,落在了座椅上,湊近季翡聞了聞。
作為一只成沉睡多年的老妖,它完全不知道丙烯顏料是個什麽東西,因此也有點微妙的好奇心。
看到它的動作,仿佛是真正的家寵,季翡不由說:“看來你馭獸有方。”
“事實上,是它自己的功勞。”江于淵說着,食指輕輕點點小黑貓的頭頂,黑乎乎的腦袋順勢往上拱了拱,似乎是依戀他的指尖。
“何出此言?”季翡确實不解。
這玩意兒兇得很,除非暴力毆打,否則只會作天作地。
要讓它心甘情願屈服于人,難于上青天。
“最近它常常刷萌寵視頻,成功學會了如何賣萌。”江于淵說到這裏,也覺得有點奇妙。
季翡沉默片刻,低頭看了一下小黑貓,只覺得這位兇獸很有想法。
小黑貓:……
老子要不是為了跑路,至于這麽賣萌嗎?!
它已經暗自規劃好了,賣萌→獲得江于淵的寵愛→解開束縛→找個地方多吃點煞氣滿滿的人→恢複精力→回來報仇。
完美√。
故此,它佯裝無知,小身子一翻,露出小肚皮,任由江于淵搓圓揉扁。
還沒到地方,季翡就看到了一道金光直沖天際。
不管什麽時候看,都覺得很美。
只是那金光凝練,厚實,又幾乎透明,看上去是被有意控制住了。克制,卻又沒有那麽克制,仿佛要沖破天際,像是故意為之,好讓人找到他。只是找到他的人,往往不是他想見到的人。
至善鬼大概是同行。
季翡一時興起看向江于淵問:“你喜歡極光嗎?”
江于淵頓了下,不認為她這是随便找個話題閑聊,認定她一定是打算做點什麽。
于是他點頭說:“喜歡。”
季翡舉起手,那是個很想拈花前勢的動作,江于淵順勢俯身過去,讓自己的眉心觸碰到她的指尖。
然後他睜大了眼。
他看到光落進車裏,落在季翡的腿上,劃過一道清晰的明暗交界線。
他順着光源擡頭往外看,幽暗的金光彌漫在天邊,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游走,比閃電更耀眼,比極光更神秘。
“你們每天都在看着這東西?”江于淵忍不住失神。
“我是這樣啦。”季翡說,“其他人看到的是什麽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看到的一樣嗎?”江于淵又問。
“大概不一樣。”季翡說,“我只是給你開了眼,僅僅能讓你看到,至于你能看到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江于淵盯着那金光看了很久很久,然後他發現:“周圍都沒有鬼。”
“它們不敢靠近,這算是一個尋找至善之人的方式。”季翡說。
并不是所有身懷功德的人,都會這麽招搖。不乏擁有者本人并不會使用自己的功德,于是功德只會沉睡在其體內。而會使用的,也不會這麽放出來,更多的會藏起來,免得招惹一些沒必要的煩人家夥。
而鬼之所以不敢靠近身懷功德的人,則是因為容易被功德灼傷,但如果是很強的鬼,說不定會去想辦法搶奪。
“人?”江于淵感到奇怪。
他們要去找的是鬼,而她似乎把至善鬼給排除在外了。
“這種功德沖天的人,一般來說,死後根本不會停留在世間,這算是一個例外。”季翡說。
“到了。”江于淵說。
江于淵下車之後,本來想去幫忙開門,看到季翡自己下車了,順勢轉頭看向那位金光閃閃的鬼。
被金光圍繞的男人很帥。
這種帥不是那種五官多好看的帥,當然也不差,最亮眼的是他的氣質,鋒利又內斂,身姿挺拔,站如松。
季翡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卻無多少驚豔,一如既往的淡然。
“不管你在等誰,只要不是魂飛魄散,我就能給你找回來。”她說。
至善鬼看向她,眼神靜默、哀傷。
季翡忍不住皺眉:“還真是魂飛魄散了?”
至善鬼不想理她了,轉頭看向那延伸至黑暗盡頭的大路。
江于淵覺得她這話說的吧,就跟戳人傷口似的,可自己着實不懂這方面的事,也不好插嘴說什麽,只好拿出一瓶水遞給季翡說:“你應該口渴了,先喝點水。”
“謝謝。”季翡接過,小口小口喝了小半瓶,這才說,“我可以做到,但是有點費時間。”
至善鬼這才看向她,先是意外,然後皺眉,他似乎認為自己被這個小女生愚弄了。
季翡知道他有所懷疑,因此說:“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至善鬼似乎想到了什麽,說:“你知道哄騙我的代價嗎?”
“當然,三不原則,我牢記在心。”季翡回答。
“三不原則?”至善鬼似乎回憶了一下,“哦,現在叫這個了。”
三不原則并非一開始就這麽喊,早期并沒有一個衆所周知的名稱,只是一種口口相傳潛規則,後來逐漸演變出了這個規則來。
除去不能不幫,幫不了不用幫的基礎規則之外,還有一些補充說明。
比如,不能還逞強,往往會讓自己遭受厄運,這是被反噬了。
再比如,能幫不幫有罪,能幫假裝不能,還有騙人家,罪上加罪。
而至善之人形成的條件極為苛刻,因此這樣的人并不多,而他們的人生往往也一帆風順,很難出現需要人幫忙的情況。
在他們死後就更順利了,要麽直接投胎到好人家,要麽去地府混個官職,反正選擇權很多。
因此這個原則往往形同虛設,根本用不上。
而眼前這位算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不僅留在了人間,還遇到了這麽棘手的難題。
季翡說:“你這個情況有點難,所以我要你身上一半的功德作為報酬。”
“你能做到,我就給你。”至善鬼說。
“好。”季翡的聲音落下,一縷金光結成了一個複雜的印記,印在了季翡手臂上。
江于淵好奇問:“你每次接單都會有這種印記嗎?”
季翡默默看他一眼,這位還真就是來吃瓜的。
至善鬼這才注意到江于淵一般,上下看了他兩眼,又嘆息:“你自己自己命定之人都護不住。”
顯然他是看出了季翡和江于淵存在姻緣線,認為這兩人同進同出,必然是相當恩愛。同時他也看出了江于淵的死期将至,故此有所感慨。
季翡:“這是我的事,你少管。”
她覺得這個命定,是自己命中注定得到江于淵的遺産。
但這話顯然不該這個時候說。
正如天道才不管至善之人喜不喜歡三不原則,天道也不管她想不要想江于淵的遺産,但她知道天道總是對的,也就不抗拒天道偶爾的幹預。
至善鬼已經不抱有希望。
季翡無視一切懷疑,自顧自說:“我還需要準備一下,我過幾天再來找你。”
吃瓜群衆江于淵再度發問:“你要準備什麽呀?”
“符紙。”季翡說。
“那讓大師送過來。”江于淵說。
剛好大師也想吃瓜,還可以讓他帶點零食飲料過來,一邊吃一邊圍觀。
“普通的不行。”季翡說。
“那也可以找大師幫你找,他應該很樂意。”江于淵說。
“也好。”季翡點頭。
鑒于讓江于淵當傳聲筒這種活,也不是一兩次了,季翡再怎麽習慣使喚人,那也是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可江于淵他自己相當熱心,謝絕了季翡的謝絕,主動給大師打了個電話。
然後才把他的手機遞給季翡。
季翡:“……”
她不是很明白這麽做的意義。
不僅她不明白。
前排的男司機和女保镖也不明白,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他的“瘋狂行為”,故此習以為常。
大師說:“你想要什麽樣的符紙?市面上現有的,我這邊基本上都有。你一句話,我就給你送過去。”
“用神木作為材料的符紙,有嗎?”季翡問。
“啊……?”大師沉默了很久很久。
“不需要全都是神木,裏面帶一點就行。”季翡降低了要求。
“不是這個問題。”大師說,“主要是打算用神木作為招魂載體的話,那直接用神木不是更好,何必再多一道加工程序,還費材料,而且也只能用一次。”
“我需要它大一些,大概長120cm,寬40cm吧。”季翡說。
那邊又失神了。
這也太大了……而且為什麽是這個長寬?各種教材裏都提過這個比例有什麽特殊之處。
一般符紙就巴掌大,這不貴,上面的陣法才貴。
但如果加了神木進去,那價格就要飙升了,她還要面積這麽大的,那可不得準備嘛,市面上還真沒有這種的,收藏家手裏肯定也沒有,誰沒事搞這麽大的符紙啊。
“這有點難辦了,神木本來就難求。”大師說。
“我幫你帶徒弟,一周。”季翡說。
“一周會不會太短了?”大師試圖讨價還價。
“你可以規定在哪一周。”季翡說。
“好,還有其他需要的東西嗎?”大師說。
“其他材料普通的就行。”季翡說。
“行,我這幾去問問看誰手裏有神木,這購買的錢嘛,你就不要給我了,我怎麽也是長輩,當時見面太匆忙也沒給你個禮物。”大師開始示好。
“這算在我帶你徒弟的費用裏。”季翡直接掐斷他的示好。
大師默默說了再見。
一個全然不同的、可視的神秘世界,在江于淵的面前打開,他自然不會滿足于此,除去想多看點新鮮玩意兒的好奇心,也有想要和季翡多見面的想法在裏面。
盡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對她有所好感,且這種好感還在日漸增加,無法自控。
但有這種似乎是喜歡某個人的情緒,感覺上也不壞,甚至讓自己精神都活躍了許多,故此他放任這種喜歡的情緒肆意生長,且不介意推波助瀾。
故此,他拿回手機之後,主動獻殷勤:“之後如果你沒空,我可以幫你去拿東西。”
“沒事,我現在時間很多。”季翡微笑說。
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是淺淺淡淡的。
江于淵看着她片刻,突然歪題:“如果有人和你告白,你一般會怎麽處理?”
季翡本以為他會死纏爛打,争取看戲的機會,誰知道他醞釀了這麽久,會突然問這個。
她思索了一下,回答:“就算你現在和我告白,我也不會因為拒絕你而感到不好意思,為了讓你心情好一點就帶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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