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能者居之
江于淵見狀, 輕笑一聲,揉了揉小黑毛團。
季翡倒也沒生氣,只是說:“你看, 它挺樂意的, 總是放在身邊, 憋壞了也不好, 今天我就住你那兒,這樣明天你也不用去接我, 可以少浪費一些時間。”
小黑偷偷看了季翡一眼,看她是真的沒對自己随意出爪子的事感到生氣,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在江于淵腿上打起滾來。
江于淵知道小黑不是一般的貓,卻還是下意識擔心它滾下去摔疼腦袋,一把按住它之後看向季翡,他的微笑很克制:“啊, 好。”
說罷,小黑像是一股青煙般飄了出去。
到了江于淵家裏, 季翡和江于淵一起換了拖鞋, 穿過玄關的時候, 江于淵還問:“還想吃東西嗎?”
“不想,吃飽了,我還住之前住的房間?”季翡問。
“都可以。”江于淵心下默念,不管哪個房間,你喜歡就可以永遠為你留着, 誰都不讓進去。
可惜,她只住一晚。
想到這裏,他又不免想到, 倘若季翡真的要自己的軀殼來承載她的初戀,那麽她就會和自己的初戀住自己的房子,躺在自己的被子上……
想想就難過。
江于淵當下沒有了多說的心情,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種想法并沒有什麽錯。
鑒于他的直覺已經應驗過很多次,以至于這次他都不想相信,卻無法不相信。
季翡在“饞”他。
一旦一個人陷入悲傷就會越陷越深,甚至開始腦補自己慘死的樣子,天縱奇才的霸總也不例外。
從客廳走到房間的路裏,他已經腦補了一堆的愛恨情仇,以及自己慘死的樣子。
他還想到,這還是個有鬼存在的世界,自己死後化成了鬼,看着用着自己身體的人和季翡卿卿我我,如果出來當電燈泡,以季翡的冷酷無情,說不定當場連自己的靈魂都給揚咯。
太虐了。
江于淵忍不住捂住胸口,深呼吸,擡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最終他也沒落下眼淚,只是在注意到床頭的時空之井碎片之後,還感到稍微有點安慰,好歹季翡送了他這麽珍貴的東西。
她初戀有嗎?
肯定沒有。
她說過了,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
這局自己贏了,诶嘿。
于是他很快調整好心态,枕着時空之井的碎片安然入睡。
大概是睡前想太多,入夢時,他還真夢到了季翡和一個長發美男一起卿卿我我,當場給他吓醒。
醒來時,他就一個想法:無法忍受。
必須要搶過來,手段卑鄙也好,下作也好,必須必須搶過來!
洗漱之後,他看到鏡子裏頭發有點亂的自己,拿起梳子仔仔細細把自己的頭發給梳順了,打開一旁的櫃子,看着整齊挂好的各色絲帶,有點犯了難。
起初留長發,是因為直覺。
用絲帶來系發,也是因為直覺。
就像是,這一切本該就是屬于他的。liJia
他有這樣的想法,于是就照做了,留長頭發,買絲帶,都不是什麽難事,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
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日常瑣碎事決定都相當幹脆,可今天犯了難,不知道哪個顏色會讓季翡感覺到驚豔?
想到季翡那莫名冷酷的性格,他覺得黑色合适。
可再一想,她自己都這麽冷酷了,說不定喜歡熱情的呢?
于是換了一條紅色的。
再一看,黃色的也很熱情,難以抉擇……
最後他把紅、黃絲帶疊在一起混合着用,完事兒照照鏡子,就一個感覺:這個配色果然厲害。
而且這說不定會讓季翡想到西紅柿炒蛋,進而感到嘴饞,并且誤以為這種饞是在饞他這個人。
完美√。
江于淵下樓的時候,想到很多女孩子出門約會,都要花老長時間做準備,還老被人開玩笑。
想想那些人真的是豬。
人家不喜歡你,幹嘛花那麽多時間?哦,他們估計沒有人喜歡吧,所以體會不到別人的用心良苦,才會出言譏諷。
對別人的努力嗤之以鼻,啧,豬。
江于淵代入了“為悅己者容”的視角,在心裏一頓逼逼賴賴,到了一樓才停下,看到保姆就問:“季翡起來了嗎?”
“季小姐在餐廳。”保姆回答。
江于淵到餐廳的時候,就看到季翡在吃飯,她在喝粥,看到江于淵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喝了。
粥是小米粥,熬的綿綢,濕度剛剛好,入口像是融化一般的絲滑。
她吃一口鹵肉,喝一口粥,很快就消滅了一碗粥,然後又續了一碗。
“這樣好吃?”江于淵說的時候,測過身去把雞蛋拉到自己面前,順帶給季翡展示了一下他的西紅柿炒蛋配色發帶。
季翡一撇眼,果然看到了他的發帶,頓了一下,目光在桌面上搜尋一番,回頭和管家說:“我想再來一盤西紅柿炒蛋,蔥要切切的細細的,不要太有存在感,然後也要一點點不搶味道的糖。倘若可以,最好将肥瘦相間的肉切成末,炒出油之後再炒西紅柿和蛋。”
“好的。”管家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季翡放下了筷子,對桌上的大魚大肉失去了興趣。
江于淵确定了,她真的是個吃貨。
畢竟是連桃妖“屍體”都能毫不猶豫吃掉的人。
“你對食物有研究?”江于淵問。
“沒呀,只是我的小……舊友,總是這麽做,我吃多了也就記住了。”季翡回答。
哼,早知道不問了。
江于淵一早給自己找了個不痛快,當下連精心打扮一番的快樂都失去了,閉嘴默默吃飯。
他吃飯的時候,季翡一直在看着他……的發帶。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饞了。
季翡大概是等的無聊,難得主動找話題:“說起來也奇怪,我老覺得菜難吃,可西紅柿就不會,不管是煮湯、炒雞蛋還是撒糖生吃,都好吃。”
“嗯。”江于淵點點頭。
“你吃,不用回應我。”季翡還體貼起來了。
她這稍微體貼一下,就讓江于淵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于是他放緩了吃飯的速度,恢複了往日了活力,吃兩口,就停下來喝口水,再用絲巾擦擦嘴,放置好絲巾的空檔,問:“你沒吃過好吃的菜嗎?”
剛問完他就後悔了,季翡肯定會說“我舊友做的就好吃”之類的話。
不愛聽。
他趁着季翡才剛剛張嘴,話還沒吐出來的時候搶先一步說:“我知道有一家店,蔬菜做的很好吃,如果你有興趣,今天中午我們就可以過去,中午吃素一點也清爽。”
季翡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當即回答:“好呀,不好吃的話,呵呵……”
江于淵也笑,看來美食對于季翡來說,比什麽舊友要有吸引裏多了。
西紅柿炒蛋來的時候,還在冒着熱氣,蔥果然被切的很細很細,比毛線還細,很輕微的蔥味伴随着西紅柿和雞蛋的氣味緩緩上升,湧入他們的鼻腔裏,最激烈的氣味過去,留下的是濃厚而迷人的豬油氣味,作為餘味,很是勾人食欲。
江于淵聞着都有點動心。
季翡看他多看了兩眼這盤菜,當即推到兩人的中間說:“一起吃。”
“好的。”江于淵這才動勺子,舀了一勺放到自己的粥裏,混着粥一起喝,味道沒有那麽濃,卻也很好。
季翡是直接開吃,吃幾口才喝一口粥。
大部分都給季翡吃了,江于淵很矜持的吃了幾口之後,就去吃其他的食物,他對食物的執念不深,會覺得好吃,會被一些食物的味道驚豔到,但不會心心念念,也不會貪多。
他覺得比起自己吃,看季翡吃反而更快樂。
有種投喂小萌物的愉快感。
吃完早飯,他們就動身去瑜伽室,打算接小黑貓回家。
“我還以為它會半夜自己回家。”江于淵開車的時候說。
“我沒說讓它自己回家。”季翡說。
江于淵默然,在小黑看來,季翡肯定是個特別可怕的人。
由此可見,小黑沒眼光,對于美毫無欣賞能力。
到了瑜伽室,兩人沒有進去,只是将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區,很快一只小小的黑貓,從高層的窗臺一點點跳躍着到了地面,身體靈活的穿梭在來往的車流之間,而一輛路過的黑車似乎注意到了它,本來車速挺緩慢的,在小黑貓到那輛車的前方時,那輛車突然加快了速度,小黑貓靈巧地躲了過去,安全過了路,那車裏的人還探回頭看了一下,看到小黑貓還健在,似乎很惋惜。
小黑貓氣的眼瞳豎起,一縷黑煙悄無聲息追上了那輛車。
做完這事兒,它又回頭看了一眼季翡那邊,看他們在說話,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這才松了一口氣。
它想到自己蘇醒一個來月,終于有了狩獵目标,心情就十分愉快,踩着小碎步,慵懶地朝季翡他們走去,到了車前,看到車窗戶開着,它跳了進去,穩穩當當落在了江于淵的雙腿之上,愉快地伸了個懶腰,随後蜷縮在一起。
“小黑,回頭你去讀點書吧?”江于淵說了一句和瑜伽室完全無關的話。
小黑迷惘擡頭,翠綠的眼裏全是懵懂無知。
果然,這肯定是只沒有好好培養過美學的妖怪。
江于淵痛心疾首,當即決定給它請個老師,讓它好好學習如何欣賞美麗的人、事、物。
季翡對他的不着重點也是習以為常,故此沒有順着他的話題好奇,只是問小黑:“昨夜如何?”
“林木深來過,和我打了一架。”小黑慢悠悠說,任誰都能聽出他聲音裏的愉快感,“沒打過我,還想死撐呢,最後還是被她師父給救了回去。”
江于淵問:“你下了死手?”
“哪有,是她自己不肯認輸,非要堅持打個你死我活。”小黑嗤笑一聲,“小鬼就是這樣,不服輸。”
“她受傷了?”季翡忍不住皺眉。
看到季翡的表情,小黑頓時炸毛:“沒有!只是吐了一點血,還能跑還能走呢。”
“你現在也算是合法的妖怪了,得注意一下分寸,懂嗎?”季翡看着它。
“當然。”小黑忍辱負重道。
季翡這才滿意,又問:“瑜伽室內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那邊一點鬼怪的氣息都沒有,幹淨得像是剛刷過的馬桶。”小黑回答。
瑜伽室幹幹淨淨對他們來說,肯定不是好事,這代表着線索更少了。
江于淵此時又開始關心林木深了。
“她這麽小,你們老打擊她,讓她頹廢了怎麽辦?”江于淵說,“這個年輕的孩子很敏感的,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走歪路。”
“頹廢也挺好。”季翡回答。
“咦?”江于淵為之側目。
季翡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說:“既然這邊沒什麽線索,那我們不如各回各家,各做各的事,等待調查結果。”
江于淵不舍得和她就此分別,于是提出:“不如去看看林木深的情況,免得她覺得自己無人關心,走了偏激。”
“她沒那麽脆弱。”季翡說。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聽,不過我還是要說,你的能力和心理都強大,所以很難理解弱者的心理。或許你能知道,但很難共情,也就很難理解那些為此悲傷的人,為何悲傷。所以不要斷言他人的性格到底是堅強還是脆弱,給予一定的關心足以。”江于淵說。
季翡陷入了沉思。
江于淵心下嘆氣,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過了一會兒,季翡才說:“以前也有人這麽說過我。”
江于淵警覺:“不會是你的舊友吧?”
“不是。”季翡搖頭。
江于淵松了一口氣,今天他已經不想再知道任何關于她舊友的信息了。
“是一個被我掐死的惡鬼。”季翡補充說明。
江于淵:“……”
他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轉了個方向将手放在方向盤上說:“時間還早,去看看林木深,還可以看看太極宗的早餐都吃些什麽,好不好吃。”
季翡這才點頭:“去看看也好。”
到了山腳下,兩人下車準備爬山上去,路人已經有了不少來參拜的信徒。
夏天的七八點眼光已經有點毒辣的影子,穿過樹葉間隙的陽光落在地上形成雜亂無序的光斑,季翡無意中瞥見江于淵眯眼,似乎試圖透過樹葉間隙去看太陽,又似乎只是被照射到覺得刺眼。
小破魂也偶爾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季翡想着,又多看了兩眼。
江于淵注意到她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到一點光斑剛好落在她的鼻頭上,像是一副精心描繪的畫。
他還來不及感受這種心情,一個女人突然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停下,看向兩人揚起一個爽朗的笑容:“你們好,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如果是呢?”江于淵笑着回應。
女人當即倒吸一口氣,語氣相當誇張的表示:“你真好看,我喜歡你,不過你如果有女朋友了,我就和你們問路。”
江于淵又問:“那如果我是個殺人犯呢?”
女人一頓,痛心疾首道:“那我知道忍痛割愛打電話舉報你了。”
季翡對于他們的對話毫無興趣,已經提前走了。
江于淵看着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再一次确定此人對自己确實毫無感情,剛剛看自己,說不定只是在衡量這幅皮囊适不适合拿來用……
江于淵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女人見狀,估摸着自己是沒機會了,這明顯是郎有情,妾無意,就算是趁機而入追求到了人,他心裏肯定還要惦記着舊人,不值得。
喜歡他的皮相,但沒那麽執着。
于是她改口說:“你們也是來找大師算命的?”
“沒,來找個朋友。”江于淵說着踏步往臺階上而去,女人順勢跟上。
“你們的朋友在這裏學習嗎?”女人好奇。
“嗯,如果你遇到了怪事可以找她,她喜歡見義勇為。”江于淵說。
別人主動找的,總比林木深自己非要去幫忙,人家不信還要報警好。
“我最近還真遇到怪事了,也就圖個吉利才來拜拜佛什麽的。”女人嘆氣說。
“哦?什麽怪事?”江于淵對此很感興趣。
“最近我的追求者特別多。”女人說。
江于淵這才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五官端正,骨相和皮相都不錯,配合起來,乍一看可能不經驗,但百看不厭。又給人一種“這女人肯定是個好女人”的感覺,很多男性都很好這一口,她的追求者會多,也不奇怪。
此時他身體裏還有季翡放的氣,也可以看到她身上的某種氣場,看上去很舒服。
大概就是那種不管能不能看到氣場的人,看到了她,都會覺得:這女人是個好人。
“或許是因為你的臉。”江于淵說。
“可我一直是這張臉呀。”女人不解說,“以前也沒見有這麽多追求者,我老覺得奇怪。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聽說這邊還挺靈的,我就來碰個運氣,求個安心。”
“挺好。”江于淵回答。
說着兩人已經到了半山腰,女人累的不行,讓江于淵先上去,她還要休息一會兒。
季翡已經走沒影了。
江于淵是在太極宗食堂找到季翡的,他在主殿沒有看到季翡,就估摸着她會去食堂之類的地方,過來一找,還真就給找到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季翡的行蹤實在太好辨認。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和林木深面對面坐着。看到江于淵過來,和他招招手,等走進了,江于淵就聽到季翡說:“我一到山頂,就感覺到林木深在這裏,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姑且當做是這麽一回事。
江于淵點點頭:“厲害。”
說罷,坐在了季翡的對面,和林木深并排而坐。
林木深的頭頂纏着紗帶,臉色有點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傷得不輕。
盡管如此,看到江于淵坐在她旁邊,她還有點不高興:“位置這麽多,其他的地方你不喜歡?”
“你不懂。”江于淵笑着搖頭,看她的眼神帶着看小孩的寵溺。
坐在這裏才能看到季翡的臉呀。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這三個字被年長的人說出來,那簡直是噎人利器,讓人想吐槽都不知道從哪裏吐槽起。
林木深還想着反駁,季翡已經開始像是招呼客人一樣招呼江于淵了。
“再吃點,這邊的瓜果蔬菜和禽類都是當天采摘、宰殺,特別新鮮,和那種經過運輸的完全不一樣,只是嘗嘗也是不錯的。”
“看來不嘗嘗會成為遺憾。”江于淵順勢抓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林木深:……
她從小到大都在這邊吃住,倒也不覺得有什麽特殊之處。
只是看他們吃着吃着,還要忍不住目露贊嘆之色,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自己的品味不行?
還有有錢人都喜歡玩這一套?
沒有迷惑太久,她提起“瑜伽室”的事。
“瑜伽室的第一個老板,調查的怎麽樣了?”
江于淵還真就稍微嘗嘗,一碟菜嘗一口,又稍微喝了一口粥,這就将筷子放下,喝口水,從兜裏掏出一張絲巾擦擦嘴,這才說:“還沒消息,畢竟已經退位幾年,要找到她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既然還沒有消息,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從交友技術角度來看,林木深比季翡還有弱,季翡頂多讓人早點回家,她則是直接說點讓人傷心的話。
考慮到她們的職業問題,似乎不需要朋友也可以,并不妨礙生存。
故此江于淵也就沒有提這一點,只是說:“聽說你受傷了,來看你。”
“什麽?誰說的?我只是磕到了門框。”林木深當即皺眉,眼神沖的像是受傷的小野獸。
“哦,原來是磕到門框了,我還以為是你昨天偷偷跑去瑜伽室,遇到了什麽危險。”
林木深沒有吭聲,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一整碗的粥。
江于淵看她這模樣,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昨天還真去了?結果在瑜伽室遇到了危險,然後吓到磕到了門框?”
“閉嘴。”林木深橫了他一眼。
江于淵很體貼的點頭,手虛掩了一下嘴,表示自己不會繼續說下去。
吃完之後,季翡喝了點水,欣賞了一下窗外的風景,又忍不住說:“可惜這菜都是山腳下種植的,家禽也是在山腳下養的,如果是在山頂,那估計會更美味。”
林木深:“……這是給人修煉用的,用來滿足食欲豈不是可惜?況且讓宗裏的人天天看着跑着的家禽,豈不是要饞到無心修煉。”
季翡說:“這樣不是能更好的鍛煉你們的忍耐性?”
林木深:“你就是想吃吧?”
“我吃,那是順帶。”季翡回答。
林木深不再和她深入這個話題,季翡有她的一套說法,她還真說不過。
準備離開前,季翡告知林木深,瑜伽室那邊已經沒有什麽異常。
“你也去過?”林木深驚訝。
“那還用去?羿宜佳身上的夢魇分身都被我抓了,沒有了夢魇,瑜伽室裏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萬一那個幕後黑手來找羿宜佳呢?”林木深問。
“那他就跑不掉了。”季翡回答。
“你在羿宜佳身上留了東西?”林木深意外。
“當然。”季翡說。
她的表情過于理所當然,仿佛是在說:能簡單做的事,我幹嘛花那麽多時間。
林木深突然覺得自己作為這起事件的負責人,實在很沒用,不僅沒有起到什麽關鍵作用,而且還做了不少的無用功。
這時候季翡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是大師。
“我讓你來教她,不是讓你包辦。”大師笑眯眯說。
“留個後手而已。”季翡說。
林木深這會兒倒是和季翡站在了同一陣營:“師父,你這話就不對了,能者居之才對。既然季翡可以做的比我好,并且可以更快速的找到幕後黑手,那麽她做的就是對的。事情能解決才是關鍵。”
“行行行,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大師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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