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白蓮 自己是桃花,終究是弱了一頭
季翡對江于淵偶爾的綠茶習以為常, 因此毫無感覺,只是對桃花妖觊觎“小破魂”的皮囊這種行為有點不爽,當下毫不猶豫朝桃花妖走去。
桃花妖注意到她的動作全然不懼, 它自然可以看出來這個女性人類身上有氣, 但還不如那個空有美貌的男人的氣多呢。
如果說草包美男身上的氣是月亮, 那這小女生不過是螢火。
盡管這男人要強大許多, 居然還躲在女人的身後?越看越草包。
哼。
這女生也是蠢,區區螢火之光, 還敢上前?
只是作為雌花,她對同為女性的人類,多了幾分惺惺相惜,此時還嬌笑着說:“我看你年紀還小,估計是被這僅有皮囊的草包給迷惑了,會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來找我, 為愛獻身的勇氣,應該留給值得的人, 而不是給這種沒骨氣的貨色。”
季翡沒有理會她, 只是一步步朝她走去。
嬌豔的桃花妖見狀, 皺起眉頭:“你這個蠢東西,難道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你現在走,我還能留你一命。”
說話間,季翡已經到了她的跟前。
“不必。”少女的自然粉色嘴唇裏吐出兩個字來。
桃花妖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走到這裏,是因為你的實力?是因為我沒有動——”
後面的話被卡在了她的喉嚨裏, 她瞪大了雙眼,似乎難以置信。
“你寄生于人,吸食他人的精氣, 用來溫養你自己的樹身,明明是天地靈物,卻偏偏走了這樣的歪路,是我該可惜你才對。”
季翡不緊不慢說完,桃花妖眼中已經出現了血絲,她發出“嗬嗬”怪聲,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季翡卻沒有給她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手指收緊,她的“脖頸”碎裂,腦子朝一旁歪去。
屋裏的霧氣飛快凝聚到樹洞中間,将季翡完全的包裹。
這下子江于淵才真的有點慌,連忙問了一聲:“季翡,你沒事吧?”
“沒事。”季翡的語氣平淡。
随着她的聲音落下,霧氣漸漸減少,唯一剩下的部分凝聚在季翡手裏的桃花妖本體上,讓她還得以保持人的樣子。
房間裏傳來桃花妖幹啞的聲音:“有人……讓我這麽做的……”
季翡沒有繼續破壞她的精魂,只是手還掐着,她回頭看向江于淵問:“你想聽嗎?”
江于淵很意外,他開始覺得自己被寵着了。
知道他好奇心濃烈,故此沒有直接弄死,而是留有一口氣讓他過一把瘾。
這是何等的寵愛。
這種錯覺實在太具有迷惑性,搞得他都開始覺得季翡是不是某天突然愛上了自己。
但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他一直覺得,是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季翡需要的,首先排除錢。
要錢她随時可以掙很多。
所以是其他的東西,一些她暫時還不需要用,但要用的時候,自己大概會死掉之類的,而她對自己的好,大概是一種補償行為。
如此一來,她的轉變也就合情合理。
原來自己真正的死劫,是季翡?
如此一想,倒是有點怪異的無所謂。
可有時他也會想,萬一她是打算是把初戀弄到自己身上呢?就像是那些如她一樣的外來者。
如此一想他又不高興了。
他想到為季翡而死,內心确實沒有什麽不樂意的。
可一想到是為了讓她和初戀相聚,那就很不高興,這事兒算是他自出生以來最為糾結的一件事,希望她快樂,卻不希望他和別人一起快樂,這種感覺過于矛盾。
此時正是試探一下的好機會,江于淵露出感動的表情說:“你對我真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少說廢話,聽不聽?”季翡問。
這熟悉的冷酷。
江于淵保持着自己的節奏,一臉感動:“危險在前,你都不忘考慮我的感受,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的,不如以身相許?”
江于淵本以為季翡聽了這話會不高興,然後直接掐死桃花妖,可她沒有,她反而沉默思索了一下,轉而說:“不如你先記在心裏,等我需要了再給我。”
這……是想要他的身體,還是想要他的命?
由此江于淵确定,她說不定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對此竟然不感到憤怒,這一點讓他覺得心情複雜,沒想到自己是有着這樣大愛的人。
江于淵心下惆悵,表面半分未顯,依然那幅笑眯眯的樣子說:“好呀,那你松開她吧,看着怪疼的,好可憐的。”
桃花妖當時差點氣厥過去,是誰和這個恐怖的女人告狀的!是誰?!
居然事後裝善良,不要臉!
原來他不是草包美人,而是白蓮!
自己是桃花,終究是弱了一頭。
季翡倒也挺順着他的想法來,他說放手,真就給放手了。
桃花妖整個妖癱軟在木坑之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裏彌漫的桃花粉末,足夠的粉末湧入她的身體之後她才覺得好了一些。
桃花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女人才是真正的頭目,那白蓮男只是這女人的小情人,而這女人也只對白蓮男才有點耐心,對自己可就沒什麽溫情了,故此也不敢多停頓,很快就解釋了起來:
“我本來也是心懷善意的對待人類,可前段時間,我愛上了一個人類。因着我是天地自然生的靈物,又是驅邪避害的性子,對于人類來說,那是相當好的,自從他和我在一起之後,運氣好了許多,做什麽成什麽。他總說等他功成名就,就娶我,我信了,為他忙前忙後。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已娶妻生子,如此一來,我肯定是不服氣的……”
季翡剛是眉頭一皺,打算讓她說重點,江于淵就看出了她的不耐,搶先一步問:“所以你殺了他?”
“是的。”
桃花妖看向江于淵,美麗的臉上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看着相當可憐,江于淵順勢露出憐惜的表情來,道:“那男人真不是東西,殺了他,想必你心裏也不好受。”
桃花妖哭的更狠了:“可惡的男人,我好不容易可以練形,本以為自己遇到了山無陵、天地合的愛情,誰能想到只是被利用,嗚嗚嗚……”
她開始覺得這白蓮倒也不是白蓮,或許只是他本性柔軟善良,所以才能如此體貼人、理解人。
哭了一頓之後,她又訴說了自己是何等何等的傷心之後,江于淵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看着她。
等她發洩了幹淨之後,只覺得可惜,倘若早點遇到這位知己,自己也不用染上惡果了。
此時她完全絕了隐瞞消息來報複眼前這女人的想法,想想她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她們之間不過是立場不同。
既然如此,不如死前做最後一件善事,也算是給自己積一點善緣,抵消一點連日來造下的惡果。
“殺了那男人之後,我陷入了迷惘,本想着去山裏閉關,不再出世。在這時候卻遇到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看上去很高很瘦,像是竹竿,不是修辭,是真的很像,他的身體被黑霧籠罩,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桃花妖的身體在不斷的變虛,變透明,她加快了語速:“他告訴我,這世上還有很多這樣的男人,基本上一萬個男人裏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是這樣的男人,起初我是不信的,他就帶我去看,看了百來個,都是有了妻子孩子,還去找女人的,說着山盟海誓,幹着龌龊之事。我太生氣了,就聽從了他的提議,将自己的枝蔓寄生到臭男人身上。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為什麽做這一切。我只聽他說,等有需要的時候,會來這裏找我。”
随着她話音落下,最後的身影消散在空氣中,一室花香褪去,屋內陷入了昏暗。
在黑暗中,季翡看不到江于淵的臉色,只聽到他說:
“她難道沒想過,萬一那個高瘦的男人,在一萬人或是十萬個人裏,才選出了這100個作為代表人物這個可能性?”
江于淵有時确實體貼,他在聽桃花妖說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疑惑,卻等到她離開之後才說出來。
不然桃花妖死都不瞑目。
“大概是沒怎麽和人接觸。”季翡說着,搓了一團火,借着火光,她拿起樹幹洞中的一顆桃子。
江于淵的注意力瞬間被那顆飽滿鮮嫩的桃子吸引,然後他看到季翡将桃子舉到嘴前,張口就要吃。
“等下!”江于淵連忙喊了一聲。
季翡還沒咬下去,先看向他,問:“你也想吃。”
江于淵搖搖頭說:“還沒洗。”
“也對。”季翡這才放棄了當場吃掉桃花妖的“遺物”。
季翡拖着那團小火,帶着江于淵出了門,外面也很暗,自然光照不到這過深的位置,只能遠遠看到前方有微微的自然光。
他們順着長廊往前走。
江于淵又恢複了好奇寶寶的樣子:“我爸爸應該沒事了,對嗎?”
“嗯,所有來過這裏的人都沒事了。”季翡回答。
“你手上的孩子,是桃花妖的孩子嗎?”
“不,這是它的本體,或者說她的種子。估計是它有什麽機遇,或是它的母樹比較特別,所以它作為普通的花也能成鬼怪。”
江于淵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吃掉它的‘遺體’真的好嗎?”
他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會想吃桃子了,至少有一段時間不會再吃了。
“沒關系。”季翡說。
江于淵頓時不再好奇什麽,縱使他舌燦如蓮,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希望季翡把桃子洗幹淨了再吃。
到了走廊的盡頭,終于窺見天光,季翡沒有立刻出去,轉而四周查看起來,江于淵跟着她,本以為她是去找有無漏網之魚。
直到穿過一間間房間,在放滿了炒鍋、電飯煲等物品的房間停下,季翡直奔洗頭臺,将桃子仔仔細細洗了個幹淨,遞到他面前,似乎是讓他确認是否幹淨,他才知道,此時的季翡,一心只想吃桃子。
“可以吃了。”江于淵說。
季翡這才放進嘴裏啃了一大口,桃肉粉紅裏透着白,看上去很清楚,一口咬下,清甜的汁水溢流,桃香四溢,她微微眯起了眼,嘴角不自覺帶着微笑。
再香甜的桃子味,也不如眼前的少女甜。
江于淵當即把遺體什麽的給忘記了個幹淨,恨不得再來一箱這樣的遺體,讓季翡吃個飽。
別問,別就是觀念随時在改變。
桃花妖的“遺體”又如何?這可是天地靈物,比地裏種的桃子肯定有營養多了。
季翡将桃肉吃完之後,又放在水龍頭下來沖洗幹淨,這才帶着江于淵出了屋子。
江于淵問:“你這是打算收藏桃核?”
“也不是不行,不過沒必要。”季翡如此回答。
于是江于淵不再多問,關于“遺體”之類的想法,已經讓他疲憊了。
到了外面一顆幹枯的槐樹下,季翡徒手挖了個坑,将桃核扔進去,又給埋上。
随後掏出了一張符紙印在上面。
這才起身,示意江于淵走人。
江于淵點點頭,注意到她的手上沒有沾泥土,她大概是用了氣?
江于淵沒有問這個,而是問:“那個是什麽符?要是被那個高瘦的男人給看到,被他偷了符,又偷走果核怎麽辦?”
“他不來,是他的運氣。他來,是我的麻煩。”季翡如此回答。
江于淵懂了,符裏估計藏着坑,那高瘦的男人要是來了,那等于是自投羅網。
出了大院,他們就看到街對面的車裏,江爹和江爺爺翹首以盼,一看到他們,就飛快招手,又收起手幹脆下了車迎過來。
“怎麽樣,解決掉了嗎?”江爹問。
“怎麽樣,鬼長得怎麽樣?桃花鬼應該挺好看的吧?”江爺爺問。
兩人幾乎同時出口,随着江爺爺的話落下帷幕,江爹忍不住看向他,而他默默看向季翡,仿佛在說:你快給我找個臺階下。
季翡只是說:“解決掉了。”
“挺好挺好。”江爺爺立馬鼓掌,表示,“後生可畏,年少有為。”
“爸爸,您臉上的腮紅沒了,看上去起色有點差,快點進車裏休息一下。”江于淵客客氣氣說完就攙扶着江爹打算往車裏去。
江爹給這麽一攙,頓時覺得手癢,很想打打兒子什麽的。
只是他自己爹在一旁滿臉慈祥看着,整的他不好下手,只好先把這口氣給憋着,等有空了再來個混合雙打。
回去路上,季翡這才把林木深給解封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腰酸背痛,扶着腰臉色痛苦,仿佛腰要裂了一樣的繃着痛。
她揉了揉腰,這才看向衆人,又看看外面,問:“回去路上?”
“嗯。”季翡點頭。
江于淵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她的情況,只覺得和自己在鬼屋那日一模一樣。
正在這時,江于淵的手機響起,他讓季翡幫忙接一下。
江于淵的中央扶手下面,季翡拿出來看了一下,接了。
“江總,資料整理好了,您準備什麽時候過來看看?”
“現在。”季翡回答。
那頭認識季翡的聲音,沒有多問,只是說了一聲“好的”,随後季翡就挂了電話。
季翡又将這個消息轉告給其他人,林木深聽聞,松了一口氣。
她對解決掉瑜伽室這件事迫不及待,恨不得今天就解決掉,最好在一個小時內。
她無法忍受全國各地都在這樣的事,簡直目無王法!
到了江于淵的公司,他們去了辦公室,資料放在江于淵的辦公室。那麽一大堆的資料,最後整理出來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件夾。
江于淵順其自然拿起來翻看了一會兒,随後看向目光熱切的林木深。
平時這小孩都相當冷酷,老一副知曉一切的模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小孩的樣子,江于淵起了點捉弄的心思來,心下轉了一圈,說:“有點難辦。”
“什麽難辦?”林木深都快化作餓狼了。
江于淵皺眉,沉思,嘆氣。
林木深手都快抓破手臂了:“到底是查到了什麽?!”
“很嚴重。”江于淵目光凝重。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事實上他的反應都是真實的。
在林木深快瘋狂的時候,江于淵終于說:
“瑜伽室的收益除去流通到員工手裏之外,員工所得的也只是一些基本工資,不存在貪污行為。其他的收入全部投進了新的瑜伽室裏面,從一開始的一家,到現在已經發展到了500多家的範圍,但是因為沒有上市,而且并沒有合并在一家公司裏,因此一直沒什麽名氣,只是名字有點類似,每一家的店主互相認識,新店的啓動資金基本上也是用饋贈的方式來從更早開店的店主手裏獲得,要是說着是完全的公益行為,都不會讓人懷疑。一個完全沒有積累資金的店,可以如此順利的存活至今,甚至越開越多,可以說是個奇跡。”
江爹和江爺爺來湊熱鬧,在一旁聽得也是相當驚訝。
他們完全就是趨利思維了,因此對此的感受是:這世上居然還存在這樣的事?
季翡問:“那第一家店呢?”
“第一家店的店主已經離職,但她有接班人。”江于淵回答。
“這個模式不可能永遠沒有破綻,肯定會出現貪污的人,如果有這樣的人,那肯定也會被解決掉。”季翡語氣平淡道。
“是的。”江于淵點頭,頗為贊同,“這世上可不存在完美的東西,只要人多了,必然會有破綻,之後的調查方向可以往這個方向去,順帶去找一下第一任店主。”
林木深忍不住抿唇,眼中透露出不甘。
江于淵安慰一句:“別急,該找到的,總是能找到的。”
“空話。”林木深說。
“嗯?我還以為你很信命裏有時終須有那一套呢。”江于淵笑。
“不去種花,怎麽會有花盛開?”林木深反駁。
“總會有花種落在地上。”季翡說,“個人的力量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要。”
林木深對此無法認可,她看向季翡說:“我想你并不能教會我什麽,約定作廢。”
“這是我和你師父的約定。”季翡說。
言外之意,如果她師父答應,那麽季翡也會答應。
林木深當即給師父打了個電話,說明了她們之間的分歧。
大師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總是得去了解各種各樣的人,才能根據不同的人,來選擇不同的應對方式,這世界不可能如你的想法那樣單一,還是說你又想因為跟蹤別人而進警局?”
林木深沉默了。
其他人默默看向她,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還有這樣豐富的經歷。
“是你自己決定讓季小姐來幫忙的,既然如此,我不認為你該半途而廢。”大師說完就挂了電話。
林木深知道這次是沒辦法分道揚镳了,畢竟季翡想要留下她,那她真的跑不了。
而混這一行的,最是注重承諾,說出來的承諾,會形成無形的條約,倘若單方面作廢,只會被反噬。
或許那點反噬季翡可以很輕松地躲過去,但又不是要命的事,完成反而更好。
林木深首次遭受了社會毒打,就此沉默了下來。
不甘不服,卻又因為自己實力不足,無能無力,只能憋着。
這樣的感覺不好受,讓她整個人都大受打擊,渾身提不起勁兒來。
“都快八點了,吃飯吧。”江爺爺這才說話。
“是該去吃飯了,到了飯點不吃飯,只會傷害自己的身體,更別說現在已經超過飯點了,越晚越傷身。”江爹贊同。
長輩開口,林木深不情願還是跟着去了。
吃飯的時候,江爹和江爺爺一直試圖和季翡說話,均已失敗告終。
她忙着吃喝,根本沒空打理他們。
在一看一旁的江于淵一副胸有成竹,等着看他們熱鬧的樣子,他們就一個感覺,想打打後輩什麽的,就很手癢。
吃過飯,江于淵送季翡和林木深回家,路上告知她們已經讓人去查,讓她們等待消息即可。
林木深還有點悶悶不樂,只是“嗯”了一聲,再沒做回應。
季翡也是點點頭,吃飽喝足,她就想睡覺。
江于淵出于私心,先把林木深送到了玄清宗,随後才打算送季翡回家。
這多出來的一段相處路程,他是靠本事掙的。
他覺得沒有了林木深這位電燈泡之後,空氣都是桃子味的。
“去瑜伽室附近開個房。”季翡突然說。
“嗯?”江于淵意外看了她一眼,很快的就移開目光看向前方。
“林木深估計按捺不住。”季翡解釋。
“有道理。”江于淵差點被“開個房”給迷惑,又覺得自己過分了,人家才18歲,肯定是無意中說的,結果自己想歪了,得反省。
瑜伽室的位置不錯,附近不少的娛樂場所,酒店、旅館什麽的,更是随處可見。
江于淵開着車轉悠了一圈,都覺得不太行。
在衣食住行這方面,他倒也不是挑剔,只是一直都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住最好的,習慣了,很難習慣沒以往習慣的一切。
季翡看出他的抗拒,幹脆說:“算了,去瑜伽室,把小黑扔那裏,我們回家去吧。”
“難不成瑜伽室還真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江于淵忍不住問。
“說實話,我不确定。不過肯定要吓唬一下林木深,讓她別天天一個勁兒的往前沖。”季翡回答。
江于淵又問:“萬一小黑打不過林木深呢?”
這話小黑就不樂意聽了,它打不過季翡,還打不過那個小女娃?
它嗷嗚了一聲,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撓了一下江于淵的衣服,又讓他廢掉了一件定制的暗紋灰色西服,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需要賣萌,而且季翡也在旁邊,她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的功力打掉一半,那自己太虧了。
小黑默默收回了爪子,蜷縮成一個小毛團,假裝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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