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相談甚歡 邊野是這塊地裏最好的一個麥……

十幾裏的路,若走着去需要半個時辰,坐馬車就快多了,不到兩刻鐘便到了。

衆人下車紛紛道謝,邊燕提上籃子對邊野道:“大哥,涿郡路太遠,我不想去了。我剛和英子姐說好一起去買絹花,還是在紅樹林趕集吧。你去涿郡路上當心,不用惦記我,咱們村裏的人這麽多,我和他們一起趕集不會有危險的。”

阿竹剛剛跳下馬車道了謝,轉身剛走了兩步,卻忽然聽到邊燕這句話。她腳步一頓,飛快地轉回頭來,卻湊巧與邊野的目光再次相遇。

“邊大哥,你要去涿郡呀?”

見阿竹回頭,邊野刷地一下移開目光,看向了妹妹。卻聽阿竹這樣問道,便轉回頭來笑道:“是啊,我要去涿郡打聽一下收購糧食的價錢,怎麽,莫非你也想去涿郡?”

“我……”阿竹糾結地看一眼舅母,欲言又止。

廉氏納悶兒地看向阿竹,問道:“你想去涿郡?去那裏做什麽?”

阿竹走到廉氏身邊低聲道:“舅母,我跟着南方的商隊一路到了涿郡才折返回來的,在涿郡城餓得實在不行了,跟城門處的算命先生借了兩文錢買了兩個饅頭,我跟那先生承諾必要将錢還給他的。”

其他跟車的人已經朝着集市走去,車旁只還有曹家四人和邊家兄妹,邊燕快人快語:“阿竹,不過兩文錢罷了,讓我大哥幫你還就好。”

曹英爽快的從自己錢袋裏拿出兩文錢遞給邊野,“那就麻煩裏正大哥,幫我表妹把這兩文錢還了吧。”

邊野垂眸掃了一眼銅錢卻沒有伸手去接,“令表妹重信守諾,在下十分佩服,也樂意幫忙,只是涿郡城中算命先生定有很多個,我怎麽知道她借的是哪一個人的錢呢?不如……你們同我一起去吧,既能完成表妹的心願,你們要買的絹花,那涿郡中定然樣式更加繁多漂亮,不比紅樹林大集上的強麽?”

阿竹抿着櫻桃紅的小嘴看向舅母,眼神中滿是希冀,卻不敢擅自做主。

趙北村在各朝各代都是北方邊境,民風淳樸也沒有太多禮節的束縛。何況有邊野的妹妹邊燕在車上,也不會有太多不便。至于邊野的人品,那就更不用說了,在趙北村沒有信不過他的。

廉氏略一垂眸便點了點頭:“涿郡太遠,我和糯糯就不去了,你們倆跟燕子作伴兒一起去吧,人家既然在危難之際救助了咱,無論錢多錢少都應該還債的。”

阿竹抿着的唇角一翹,眸光中流露出幾分欣賞。難怪阿娘平日裏便總是誇贊舅舅和舅母,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個遠嫁女對娘家的思念和護短。如今才知,阿娘在洪水咆哮之時,聲嘶力竭的喊着讓她去投奔舅舅家,是發自心底的對舅舅和舅母的信任,是對自己女兒這一輩子最好的安排。

三個姑娘上了馬車,馬蹄聲噠噠響起。熙攘的人群漸漸遠了,眼前出現一片開闊的沼澤地。

邊燕與曹英在讨論什麽樣的絹花好看,阿竹并未參與。

投奔到舅舅家,已然是添了一張嘴吃飯,能吃飽穿暖阿竹就很知足了,還要什麽花戴呢?

阿竹的眸光轉向了路邊那一大片雜草叢生的沼澤地,江南長大的姑娘,見到粼粼的水光便覺得十分親切,只是又有些許奇怪。

邊野忽然開口道:“我聽爺爺說,一百多年前這一片就是聯通江南與漠北的商路,是十分寬闊平坦的官道,從這裏通往幽州最是便捷通暢。因為我們這一帶都是大平原,沒有山,不僅道路平坦也沒有劫匪的藏身之地,所以那些茶商馬販子都喜歡從這裏經過,早年間人們的日子也比現在富庶得多。”

阿竹一怔,怎麽自己心中剛剛産生了疑惑,邊野就開始解釋了呢?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竟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似的。

車上一共四個人,那兩個姑娘聊着首飾頭油正是起勁兒,根本沒在意邊野所說的話。阿竹瞧瞧四下無人,便也放心地同邊野說起話來。

“既然如此,為何商路轉到了涿郡那邊呢,我便是跟着北上的茶商一路走來,到了涿郡才知自己走過了,又往回折返。”

邊野擡手用馬鞭子指了指面前的沼澤地:“前些年雨水少,這裏都是幹淨的黃土路面,後來不知怎的雨水大了,上游的人們怕大水淹了村莊,就扒開了幾道口子洩水。這條路地勢低窪,就成了這蓄水池。這水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種不得糧食也養不了魚,慢慢的就變成了這種雜草和蘆葦叢生的樣子,官道兩旁的田地也被淹了這才有一眼看不到頭的沼澤。上游不講道義,真是太坑人了,幸好咱們村的房屋田地地勢略高,要不然大家還不都得喝西北風去。”

沼澤地種不得谷物麥子,水草蘆葦卻長得十分茂盛,一群一群的野鴨在蘆葦叢中穿梭,一對不知名的水鳥忽然撲楞着翅膀飛了起來。

阿竹抿着小嘴笑了起來:“這個地方倒有些江南的味道,沒想到在北方還有這麽大片的水域。我倒覺得可以修個堤壩,多存些水就可以種藕、養魚,也是收成啊。”

邊野轉頭看向這個貌美的江南姑娘,昨日只知她長得好看,人也機靈。今日方知,她同那些讨論絹花的女孩子不一樣,是個有大智慧的女子。

“我們見了三次面了,可是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邊野自然聽到她的名字是阿竹了,可他想知道的更多一點。

“我姓夏,叫夏文竹,家裏人都叫我阿竹。”

“夏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今日我們去涿郡,剛好去上游的白馬河瞧瞧,我覺得你說的這個方法應該是可行的。”邊野開始認真思考阿竹的提議,順便跟她提起想在哪個地方築堤壩合适,若是要種藕養魚,又該由誰來種、由誰來養,大家怎麽分?

曹英悄悄拽了一下邊燕的袖子,弩着嘴兒朝旁邊使眼色。邊燕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正瞧見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

邊燕一笑,低聲道:“我還是頭一次瞧見我大哥跟一個姑娘聊的如此投機。”

曹英湊到邊燕耳邊吃吃笑:“你哥是咱們村兒裏最好的一個麥穗。”

“那你怎麽不想收了他?”邊燕壞壞的捅捅曹英腰眼。

曹英最怕癢了,捂着腰眼蹭到一邊去,咯咯地笑個不停:“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家的小白兔最愛吃蘿蔔,不喜歡吃麥子。”

邊野和阿竹同時回頭,詫異地看向笑作一團的兩個姑娘,阿竹好奇問道:“你們笑什麽呢?”

通過這兩天的接觸,曹英發現阿竹心思細膩,顧慮也多,不像自己可以随意開玩笑。便委婉說道:“沒笑啥,說絹花呢,我們倆口味不一樣,我就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

“哦,”阿竹輕輕應了一聲,忽閃着長長的睫毛看了一眼邊野。便轉過身來,不再同他講話,只看着曹英和邊燕,想加入她們的話題。

邊野轉過頭去,臉上有幾分落寞。眼角餘光瞧着阿竹筆直的背影,知道這姑娘是不肯再和自己談論種藕養魚了。

三個姑娘說說笑笑,半日的路程也不顯得那麽漫長。進了涿郡城的時候,太陽已經過了正午,四人都有些餓了。

邊燕興沖沖說道:“今天讓我大哥請客,請咱們吃好吃的。”

曹英豪氣地一拍腰間荷包:“姐姐今日得了母親大人資助,錢袋頗豐,姐請你們吃好吃的。”

濃烈的陽光撒在曹英身上,映的她眼眸也像星星一般閃耀。阿竹抿着小嘴輕笑,眸光定在曹英身上移不開。

這便是被爹娘寵愛着長大的孩子吧,無憂無慮,既豪爽又可以任性。而自己的父親夏春城雖然也是個小有作為的茶商,可是對家裏的錢財管得特別緊,阿竹從小手頭就沒有寬裕過。

邊野把手裏的馬缰交給店小二,讓他拉到後院去喂馬,轉回頭就看到了阿竹滿眼羨慕的表情。

本是個聰慧靈秀的好姑娘,老天爺不該這般對她。

邊野道:“我們就在這個飯館吃吧,雖不是涿郡最大的酒樓,但風評特別好,聽人說這兒有幾個拿手菜是別家都做不出來的。”

邊燕一把拉起曹英就往裏跑,邊野領着阿竹走上臺階,正要給她介紹自己聽說過的這裏的拿手菜。卻沒想到,一只白皙修長的男人的手,突然落在阿竹肩頭。“小美人是過路的吧?本公子怎麽沒見過你呀?速速報上名來,本公子給你安排涿郡最好的涿悅軒用午膳。”

邊野刷地一下轉過頭,首先看到了阿竹肩頭那一只男人的手。一看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專挑漂亮姑娘調戲。

邊野伸左手砰地一把抓住那人手腕,右手握起鬥大的拳頭,二話不說便揮了過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