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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怕嗎？”

夏天突然開口，他想問葉平怕不怕，他們如果相愛着，那他們就是精神病。

那麽馮路媽媽的話就成了真的。

葉平笑了笑：“最害怕的還沒發生。以後也不會發生。”

葉平沒說他最害怕的是什麽事，夏天也不想去問。他收緊雙臂把葉平抱在懷裏，狠狠的抱着，他知道他無法與葉平心意相通，無法再像記憶裏做一對默契的搭檔。

他不理解葉平對馮路的态度，他曾懷疑過這一切都是葉平背後推動，可當他看見眼前的人失魂落魄地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的時候，他就無法懷疑了。

那種溫柔對葉平來說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你不要無奈，不要彷徨。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感覺到葉平的身體猛然抖了一下，夏天更用力的把他抱緊起來。

“葉平，我告訴你，我不怕。我本來是怕的，可是在看到馮路之後就不怕了。他能直面這樣人生，為什麽我不可以呢。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沒什麽比這個更清楚了。”

葉平沉默的點點頭。夏天繼續說：“田韓昭進了局子，這起案子也有個了結了。你也不要太擔心，太拼命。”

“你以為他進去就完了嗎？”

葉平冷哼，夏天突然覺得背脊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他的發抖，葉平笑了起來，“進屋吧。”

兩人相互攙扶着進了屋子。

一進房間，葉平拿了醫藥箱給人手上敷藥。夏天疼得龇牙，葉平就笑他是自己做的。

“我這是為了誰，還嘲笑我。”

“你知道我最欣賞李少什麽嗎？”

夏天擡起頭，瞧見收拾醫藥箱的葉平，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不明白這個時候葉平提李軒做什麽。

葉平收拾好醫藥箱，把夏天扶到洗手間，那兒已經有一盆熱水了：“他看人清。”

“什麽？”

“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你是肯定要惹一身騷。”

夏天這才聽出葉平是在寒碜他，腳上挑水踢人。葉平笑着抓了他的腳踝：“別鬧，你那條腿要沾水了。”

夏天依言不鬧，看着葉平蹲在地上，給自己擦腳。

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畫面。

夏天的眼睛有點兒熱，瞅見葉平拿着毛巾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擦着那條傷腿。每一根腳趾都擦幹淨，細心的為他穿上拖鞋。

“好了，你先去床上躺着。我過會兒就來。”

葉平站起來，夏天也立馬站起來。兩人的距離就是一個水盆。夏天一個激動，伸手撈過葉平的後腦勺張嘴就咬。他想吻他，吻遍他全身。

“別鬧。”

葉平推開人，想要蹲下端水盆。夏天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前跳了一步，壓着人在牆上親吻。

他想到上次吻他是在醫院裏，自己腳還疼着，現在卻已經在他家他的房間裏了。

撬開那個苦澀的嘴，夏天急切的想得到葉平的回應。

他們是相愛的，一定是的。

當他感覺葉平的手也摟着自己的時候，一顆心終于放心下來。

他喜歡他，不，他是愛他的。

他們密不可分的親吻，鼻息相纏，輕微的分開後，互相看着對方，然後是更激烈的擁吻。

舌頭掃過他每一粒牙齒，吮吸他的嘴。不想分開，想更進一步。

夏天只有一條腿，可他用全身的力量壓制着葉平，恨不得将人嵌入自己身體。

從他的嘴唇吻到耳朵，夏天輕輕的啃噬葉平的耳垂。熱氣噴在耳廓上，引得葉平扭頭抵抗，聲音也軟了下來。

從耳垂往下，到葉平的脖子，到鎖骨。他親吻他的肌膚，讓兩個人都變得滾當。

手伸進衣服裏面，觸到葉平的肌膚。他急切的把他的衣服往上撩，張嘴咬在他胸口上。

“夏天……夏天……等等。”

已經無法停下了。夏天在他胸口猛烈的吸了一口，身上的熱量熏得人眼睛發暈。他貼着葉平，蹭着他，告訴他，已經無法停下了。

“我想……葉平……我想……”

面對毒品，夏天不想戒毒。他繼續親吻，手不斷的在葉平身上點火，觸手的溫度越來越高，葉平的聲音也越來越隐忍。

他一路往下，從腰到腹。當他拉開葉平褲腰帶的時候，葉平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夏天，Noway。”

夏天盯着葉平的眼睛，兩人下身相碰，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停下來是對兩個人的殘忍。

“別這麽殘忍，寶貝兒。”

“滾！”

“小平哥。”

葉平一把推開人，夏天往後跳了一下，這一下用力太猛，差點沒站穩。葉平吓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夏天抓住機會，再度一把攬住葉平的腰，手如同靈蛇一般竄入了葉平的衣服裏，把人整個抱住。

“夏天、別太過分！”

“你相信我就行了。”

葉平掙紮幾下沒掙脫開，他也不敢太用力，洗手間地太滑，他不想夏天摔了。

夏天的手依舊在點火，他對這件事出奇的執着。葉平無望的閉上眼睛：“你的腿不行吧。”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不同意，夏天。”葉平喘息着說自己不同意，夏天聽着卻只想笑。

“去、去床上。”

夏天這下是笑出聲來，他抱着葉平越來越緊，然後突然伸手握住葉平的命根，葉平低低叫了一聲：“你就不能去床上嗎？”

“我也想啊，可忍不住了。”

“臭不要臉。”

他早不要臉，要臉面有用嗎？

他看着葉平發笑，退後一步，坐在馬桶上，伸手拉過葉平腰，讓人坐在自己腿上。

單腿站那麽久，可真夠累的。

他們互相撫慰喘息，夏天親着葉平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葉平渾身一顫，洩了出來。

夏天一驚，看着自己手上的液體，笑說：“寶貝兒，有點兒快啊。”

葉平這次真怒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站起來也不管馬桶上的人，直接走了。

夏天看着自己還興奮着的小夏天，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還真是嘴賤。

他解決好出來的時候，葉平側身躺在床上，沒一點兒理人的意思。夏天忍住笑意，爬上床，貼着葉平睡下。

他摟住人往懷裏帶。葉平推了兩次，夏天湊在他耳邊：“別鬧別扭。”

“滾。”

夏天一口含住葉平的耳朵，舔着他的耳廓，“我錯了，真心認錯。”

葉平不說話了，也沒掙紮。夏天笑了笑，松開嘴唇。把人轉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

夏天忍不住湊上去吻葉平的眼睛，然後鼻子，最後落在嘴唇上。

“怎麽樣才能讓你不這麽苦呢？”

葉平垂下眼睛，“睡吧。”

“睡不着，怕自己一覺醒來發現是個夢。”

葉平抱了抱他，“不會的。”

“你不知道那種恐懼感，突然一覺醒來一切都不一樣的恐懼。”

葉平沉默了，他把夏天整個摟住，兩人頭靠着頭：“我們一起就沒事的。”

夏天相信葉平，他也相信這不會是夢，兩人相擁入眠。

第二天葉平送夏天去學校，兩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汽車後面，到了學校更是規規矩矩的下車。夏天倒是想不規矩，可看着前面的司機師傅，他是一點兒也不敢。

這一天，他都沉浸在幸福之中，覺得一切都充滿陽光。直到他家的警衛員跑來學校，他才悲慘的認清現實。

被接回家的時候，江部長居然也在他家。旁邊站着江二，從他一進門就在不停的使眼色。

“爸。”

他爸什麽都沒說，一捆麻繩扔過來，夏天早知道這樣出去會留下作案工具，可他那時候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夏天，你也太不懂事了，這種風口上還往外面跑，還讓江河協助你犯錯誤。”他爸沒說話，是江部長開的口。語氣溫和，沒多少責怪的意思。

夏天吓了一跳，怎麽江二也被抓住了。

“江伯伯，對不起，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而且案子不是解決了嗎？”

夏将軍閉上眼，看都不想看夏天。江部長倒是好脾氣：“案子還在查，哪那麽容易解決。你們現在要關心的是你們的學習。夏天，你以後可是要做國防軍人的，現在怎麽這麽沒有紀律呢。”

夏天心裏嘆了口氣，臉上卻是知錯的表情。江部長察言觀色的本事多強，頓時就知道不用再多說了，這孩子聽不進去。于是轉臉對着夏将軍道：“老夏，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甭管了，管也管不着，一個個都野了去，你越管，就越你對着幹。你看老李家那孩子，面上看着懂事兒，做事也有分寸，可還不是不願意走長輩安排的路。昨晚上鬧一夜，你說說看，以前什麽時候見那孩子犯過毛病？都是咬人的狗不吠啊。”

夏将軍終于睜開眼：“算了，都随他們吧。我不在家也管不了。”

江部長站起來，領着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回家。夏天和江二對視了會兒，江二立馬湊到夏天耳邊上：“我爸來幫你呢，傻了吧。”

的确是傻了，想不明白為什麽。江二又說：“被李軒刺激的，想着別人兒子教的那麽好不也鬧騰，自己兒子好像不太差。”

江二捂着嘴，被他爸叫了一聲，飛快的竄了出去。

夏天搖搖頭，心知他們不是被李軒刺激的，而是被當兒子的他們刺激的。

外人再鬧也不心疼，自家人才會燒火鬧心，恨不得就地正法了。

江部長的退讓讓夏天難過，自覺他們的确是太不懂事了。

夏天望望夏将軍。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很誠懇的承認了錯誤。

從昨天就在猜測今天會受到怎樣懲罰，唯獨沒猜到這個。

這種失望透頂的妥協和原諒。

“你爺爺說，你想下海？”

“嗯。”

夏将軍的面部有一些僵硬，沉默了好一陣才說：“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現在覺得還是老江家那個才最懂事。”

作者有話要說： 屬于葉平的溫柔。

他真正對誰好的時候，不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