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戰和之争
更新時間2012-11-11 22:20:11 字數:2059
————開禧二年三月十五日|晴|(一)————
又是一個清晨,又是朝陽無限好,又是楚樂一白天天住過的客棧門前,人們照常往來喧嘩,而我的心情卻與前天不同。果然,人是不會同時踏入一條河流的。
我當然沒有等到楚樂一。不是他食言,是他來不了。
在街邊站了許久,才想到應該找最新的《武林快報》來看一看,那一定有我想了解的一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行大字标在上頭:“史珂琅遇襲受傷”;下面一行稍小:“戰和之争豈能殺戮以解”。我掃了一眼,雙手發抖,好不容易才定住神,細細讀文。
史珂琅在宣布競選武林盟主之後,就開始到各門各派拜票,宣揚他的主張:他批評貿然出戰,認為在蒙古霸權逐漸興起之時,宋與金是唇齒相依的關系,雙方不宜相鬥,而應保持現有平穩,甚至應求同存異,并借蒙古壓境之勢,讓宋與金恢複相對平等的地位,而非目前以幣帛求和的狀态。
這個觀點一出,輿論嘩然。主戰派就不用說了,連主和派也有不少人感到驚異。主和派一貫認為攘外必先安內,或以為應靜待蒙古與金兩敗俱傷再謀有他,誰也不曾想過,竟然有人提出與金聯合!
一時間,史珂琅把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有人大罵他叛國背義,也有人贊他目光遠大,有人向他扔鞋、扔磚,也有人為他申辯。不管怎樣,街頭巷尾已無人不知曉他的大名,以至于後來到了他到哪裏、哪裏就如平地起旋風的地步。
史珂琅表現出罕見的風度,他榮辱不驚,耐心而又細心地解釋他的主張。有一次有人丢了他一身臭雞蛋,他也只是笑笑,并不生氣,倒将那扔雞蛋的人愧在當地。
漸漸地,人們開始思考他的主張,不少人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的宋金蒙古,就像是鹬、蚌和漁夫相争,只不過看誰是鹬、誰是蚌、誰是漁夫,誰最後得利。因而以其兩強相争,不如三足鼎立。遠交近攻,那是在宋的實力足夠的情況下才可能成功。況且,史珂琅亦表示出若金先開戰,他亦必帶領武林衆豪俠一戰到底、死而後已的決心。
史珂琅樹立起這種形象所用的時間,其實遠不止抛出觀點後的兩天,它更多地依靠着他之前的經營、并在後續幾天形成更大影響。
開禧二年三月十四日晚間,史珂琅正在印月臺召集中間人士座談,進一步闡釋主張,立圖拉攏這些人。
就在談論正烈之時,突然有蒙面人沖到他面前,丢了一把刀子而不只是雞蛋或鞋。
那刀去勢淩厲,不過最可怕的不是刀,而是随後而至的一柄軟劍。那劍靈如蛇、快如電,銀花點點、顫抖向前,史家公子來不及做出反應,肩胛骨被對穿而過。
血順着刺客拔出的劍飛濺,他卻猶自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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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武功既高,身法也是奇快,在場數十人竟無人攔得住他。得待刺客遁走,有人發現在印月臺的一根柱子上有這麽幾個字:“亂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亦有人認出那軟劍喚作“霧煞”,乃是日前因梅家盜寶之事鬧得沸沸洋洋的楚樂一所有,更有人說道,楚樂一在前兩日史珂琅首次發聲的藕香榭出現過,必非偶然……
楚樂一……他們捉住我,就是為了要你去刺史珂琅一劍?
為什麽?是楊石做的嗎?餘火陳和尚決定在楊石的這邊,所以要制史珂琅于死地?為什麽非要你去做這件事呢?
不對,不是這樣。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這是個更陰險的謀略,可惜的是我的笨腦子直到後來才被畢再遇點醒。
“你記住,誰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誰就是始作俑者。”他玩味的表情令我着迷,“從結果往回推,一切昭然若揭。”
這件事顯然極速地發酵了武林對史珂琅的認同,他在保住一條命的同時,獲得了巨大的聲名;而逼楚樂一出手,是讓楚樂一自絕于武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此舉都會令楚樂一至少在“無垠鎖”裏呆個一、二十年,不能再誤他和餘火的事——空口無憑,我又無法自證是史珂琅夥同餘火陳和尚控制我以威脅楚樂一。
畢再遇說史珂琅背後一定有高人為他設下這一計。在他年輕時游歷的一個遠方國家裏,曾有人用這苦肉計贏得了很多中立者的支持。
“是西域的國家麽?幾時帶我瞧瞧去!”我很好奇。
他想了一想說:“那個國家,已經被滅了。”
“哦。”我失望極了,“說不定史珂琅的謀士也知道那個國家的事哦!”
他看着我,想說什麽卻終于沒說。
此事的破綻在于,《武林快報》在這以前把楚樂一推定為疑似金國奸細,而史珂琅一派卻将他定性為過激的主戰派。
這代表着什麽?
代表着汗青盟與史珂琅無幹麽?否則這陷害栽髒完全可以更完滿些,楚樂一會被釘在金國奸細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汗青盟的作為也就能解釋得通。
如果他們無幹,那之前《武林快報》為史珂琅搖旗吶喊又算什麽?
“用他的兩箱金子啊!”畢再遇一幅耐心快被我的白癡耗盡的樣子,“金子,有些人不接受,但它可以買到的東西卻遠遠超出你的預料。比如說,它也可以買到好名聲,也可以買到好點子。”
好點子?他是說……
因此,某些人教史珂琅用苦肉計,卻不料史珂琅選來刺殺自己的是楚樂一,所以才會出現了在界定楚樂一真正身份時出現了一些些脫節?
這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我種種的不解都是在與畢再遇相伴的那些日子裏撥雲見日,當時當刻,我可沒這麽高的覺悟。
況且,夜為何要與楚樂一過不去,在我心中依然是個死結。
我放下當天的《武林快報》,思量着楚樂一既然從現場逃離,就應該會到此地等我、或是報個平安才是;這兩點他都莫能做到,那一定是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冷汗,從背後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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