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生意是不好談嘀
更新時間2012-12-17 0:12:55 字數:6486
——————開禧二年四月十七日|雨|(二)——————————
花千骨與花千瓣趕上前來,她們很逮了幾個弓弩手。然而暮成雪穩了穩神,說:“放他們走吧。”
花千骨不語,花千瓣卻道:“小姐,還是抓起來審審吧!”
“不用審了,我知道他們是誰。”暮成雪道,“走吧,他們來警告一下我而已。哼,老娘豈是這麽容易被威脅的?”
這些人是誰?
我跟上暮成雪的腳步,心中疑惑,那個人的眼神,我似乎在哪裏看到過。
暮成雪翩翩地在前面走着,念道:“練就無雙九陰拳馭風飛臨瑤池上移星翻雲動玉庭敢叫王母改天長。他是石飛白的死對頭,肖留白。”
嗯?我記起來了,廢人谷三味齋前的長聯。
“嘗聞燕北風雪傷至今未睹水凝霜一日冬嚴溫驟降只手凍人寒冰掌
練就無雙九陰拳馭風飛臨瑤池上移星翻雲動玉庭敢叫王母改天長”
上聯說的是石飛白,下聯說的自然是他們曾經提到過的“肖仙”,想要扳倒石仙石蘭陵石飛白的肖留白。他二人共掌教務,卻恨不能将對方推倒,獨領大權。
我記起來了,不過還是很意外。
石飛白是那樣講究外表講究享受的人,而這個人卻很低調地穿了一身靛青布衣。
石飛白何時何地都帶着如沐春風的妩媚,而這個人則渾身上下都帶着冰雪冷意。
如果要說他們有什麽一樣的地方。有的。他們都戴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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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白常戴桃木鬼面具,而這個人呢,戴着的面具是銀的。銀色的半邊面具下,只露出下巴和嘴。
石飛白是因為生得太好看才戴着面具。這個人,難道是因為生得太醜才戴面具?
“沒人見過他真面目。你就不用白花腦筋了。人們認他,不靠他的臉,而是靠他的拳,他的氣息。”暮成雪繼續說,“死氣活樣的瀕死之氣。”
肖留白既然是石飛白的死對頭,那自然是石飛白要幫誰,他就要幫這誰人的對頭。作為韓家的政敵、韓君和的情敵,史珂琅把這人收入麾下,就成了很自然的事。
“你和人動手怎麽老是這麽笨?跑來跑去的。兩頭兼顧的結果就是哪都顧不上。”暮成雪這番話楚樂一也說過,我這壞毛病,真是改不了。
“人呢,要懂得取舍。你不知放棄,以後難免吃苦頭。”她下了個定論。她說話的語氣,又好像畢再遇。
“不過,你是為了救我幫我,這點我很感激。”她溫柔地微笑着,這微笑這溫柔又是陸聽寒式的。
我看着她,莫名其妙地就想起那三個在我人生裏狠狠擺了一道的男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撇撇嘴,向前趕了好幾步,想把那幾個人趕出腦海。沒想到暮成雪緊在我後面道:“喂,你不是說好不随便生我氣的嗎?怎麽才說又生氣了?”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哪有生氣!”
暮成雪嬌豔一笑:“那人家怕你生氣嘛!”
呃……我還是快換話題吧!于是我說道:“這次史珂琅倒沒出現啊?那些箭手看着像是軍隊的人。他這是在示威,讓你不倒向韓家麽?”
暮成雪嘴角勾出一絲輕蔑:“我只怕他找錯方法。”
在談正事的時候,她才會收起那小兒女的嬌憨情态,恢複那堅定決斷的氣勢。
“是啊,不撕破臉,大家都是可以坐下來談的。他着的什麽急?”我說着,心念一動,這裏有點奇怪。按理說,史珂琅不是這樣的人才對。我看了暮成雪一眼,她嗤地笑了,豎起蔥蔥的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這裏,可是京城、是官場哦!”
京城裏、官場上的史珂琅,就是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纨绔子弟。
說話間,前方馬蹄的的,當前一人不是韓君和是誰?
此處離他的品松山莊七裏,還不算勢力範圍之內,想必是适才的一場擊殺驚動了他。
雪轎被撕裂,我們被迫步行向前,這本是有點狼狽的事。偏偏暮成雪風姿綽約,生生地把一番狼狽變成了閑情逸致。這時她迎着韓君和,頭微揚,笑着道:“君和,你家的松樹很不好品呢!”
韓君和歉然道:“偶有大雪壓松枝,請君且看雪化時。”
暮成雪冷冷的:“我是來幫你掃雪的,現在卻不得不擔心雪化之時的污泥,會不會濺到我的身上。”
韓君和道:“如果真污了你,我也幹淨不了。所以,請放心。不過,掃雪如果掃得徹底,又怎麽會有泥污衣衫的情況出現呢?”
暮成雪嘻嘻一笑:“君和你就是調皮。上次的小禮物,你家老頭子還滿意否?”
韓君和不語,向我看來。我認得他,而他認不得我。不過,那不全是我戴着面紗的緣故。我和他總共只見過三面,第一次是在韓侂胄的壽宴中,其時賓客滿座,我根本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此前送吳曦軍事圖之時,我與楚樂一亦是以龍湖镖局送镖的身份送去,接觸到的最多是二管家這一級別的人,和老爺少爺是無緣相見的;第二次是在廢人谷,其時我一直扮男人;第三次是他送白天天回京的那個清晨,不過那時我更像個看熱鬧的路人,一個照面而已。
決定換身份以後,我慶幸自己從前很沒名氣。一切會變得方便許多。
所以暮成雪很自然地介紹說:“這是我家的唐青衣。”
莊如其名,品松山莊有很多松樹。松樹四季常青,卻總帶着肅殺清冷之姿。暮成雪的到來,無疑是給這清冷帶來的一絲豔色。她安穩坐下,淺笑地拿起茶盞抿了口茶水“君和,你這裏也太冷清了,這麽素。某位可是愛熱鬧的。”
某位,說的還能是哪位。自然是百合公主白天天。我知道她是替我問的,不覺張大耳朵。而韓君和只是笑了笑:“公主已然許嫁,現在戰事未明,不好妄言。”
哼!這個人。臨安的這三位大少,全都是不爽快的人!我在心中大罵。只聽得暮成雪又道:“這位公主啊……真是膽大妄為,心意難猜……”
韓君和顯然不欲再談,說道:“說到膽大妄為,心意難猜,怕無人能領暮姑娘的先吧?”
暮成雪眨眨眼:“哪的事。我心意很好猜。我是生意人,談的都是生意的事。我的心意唯有一樣:賺大錢,成事業。”
韓君和道:“你上次說的事,家父考慮了一下,還是想不出有非合作的理由。”
江湖?武林?對于當朝太師韓侂胄來說,有點像雞肋,不吃也罷,但真不吃,又好像有點……可惜。暮成雪是捏住了這個心才來的。于是她說:“史家公子,如今可是武林盟主呢!聽說楊家公子也想過争一争,只不過沒争到而已。一件事物有很多人眼紅,必然有其價值所在。君和,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懂。況且,我說的,可不只是江湖,不只是武林。”
在汗青盟的《武林快報》之前,朝報是唯一公開發售的報紙。朝報的讀者早就不只是官員,只要會識幾個大字的,都喜歡看;不識字的,也喜歡聽人講。自從有了《武林快報》,其受歡迎程度是朝報不可同日而語的。不過朝廷官府倒不太在意,只要不是謀反,武林啊、江湖啊,能成什麽事呢?
現在暮成雪也想分這一份羹,縱然她許了無數好處,甚至包括解語軒的三成幹股,可是,韓府,似乎也不少這點錢。是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依她所說,全面介入武林呢?
“江湖永遠是個不穩定因素。”暮成雪道,“別的不談,四大書院,你們就不擔心?”
這說到了韓家的痛處。幾年前,韓侂胄與趙汝愚共扶今上登基。然而趙汝愚于今上登基後半月升樞密使,再一個月後升為右丞相。同時左相留正被罷,于是趙汝愚就成了唯一的丞相。可武人出身的韓侂胄卻沒有這麽好的回報,不但如此,趙汝愚還以韓侂胄是外戚之由,強烈要求把他排除在執政中樞外。兩人由此結仇。
不過,韓侂胄并不好相與。他的外戚身份沒有讓他受多久的束縛。他是一代名臣韓琦的曾孫,母親是太後的妹妹,妻子是太後的侄女,侄女是當時的皇後。更重要的是,今上對他的信任無以複加。于是他利用言官和自己自由出入宮門傳達聖旨的權力,很快東風壓倒西風,打掉了趙汝愚一黨。
趙汝愚一倒,他手下的大批文人也跟着倒黴。當年在他的大力提攜下,章穎、黃裳、彭龜年、徐誼、葉适等學問大家基本控制了朝廷言路,甚至朱熹還做了今上侍講——他不但想在一時控制朝政,還想把他這個集團的思想植入今上的腦中,以便世世代代、徒子徒孫都不愁仕途——如今卻一并被貶,他們的理論學說也被列為邪門歪道。
不過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人都是吃文化飯的,門徒衆多,分散在野,相當部分就存身于四大書院中。他們在朝堂失勢,看似一敗塗地,可在鄉野間、武林間、市井間,早早打下的言論基礎在慢慢發酵,漸漸形成一股暗流,威脅着韓侂胄的執政基礎。韓侂胄主持發起北伐,這些人便通過各種渠道唱反調,韓侂胄壽宴上我和楚樂一就聽過很不少。而《武林快報》也曾經被他們利用作反戰陣地,誰讓它的發行量最大、人們最愛看?
“不過,最近《武林快報》倒是站對了位置。”韓君和笑道。
“他們的屁股今天挪這,明天挪那。你倒放心?”暮成雪冷笑,低頭喝了一口茶。
我一直沒言語。我本不擅長言語。如今看着她把我們分析過的條條綱綱化作一把把刀子甩去過,不由得相當快意,又有些豔羨:我怎就沒這本事呢?
“樹挪死,人挪活。是人都難免會挪。”韓君和道。
“我說過。我談的是生意。生意嘛,是要講誠信的。而汗青盟的誠信是錢。他可以幫完史家公子就立刻又踩他,因為誰出錢,他就幫誰,說到底,他幫的是錢,不是人。我呢,我不缺錢。我要的,是授權而已。發布北伐消息,這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戰事,朝報是不能發的;難道讓《武林快報》去報小道消息左右逢源麽?”
“你說的這個事,我們好像什麽都不用做,只是默許一下你就可以。聽起來對自己利好太多的生意,我向來有點懷疑。”
“這對我也是利好啊。我要借勢,借大事件吸引眼球。我要官方承認的身份,與汗青盟《武林快報》江湖出身不同的官方背景。這樣算來,我都覺得你比較虧呢。”暮成雪眨眨眼,楚楚可憐、無比動人,“不過,如果這事兒成了。你們也就不用擔心四大書院的人成天在背後嚼舌根、潑污水了。言論的陣地,可是要保住的喲。你需要的,是一把刀,而不是盾。”
“這把刀什麽時候倒回來,也會割傷自己。”
“難道鑄刀不是為了先殺敵麽?再說了,你的敵人,目前也是我的敵人。”暮成雪憤憤道,“老娘今天很不爽!”
呃……我還真有點受不了她老是突然冒出來自稱“老娘”。
韓君和失笑,問道:“今天伏擊你們的人,是他的人?”
“你們打交道這麽多年,總該知道十全弩手是他的法寶。”
“另兩個倒是生人呢!”
“廢人谷的人。肖仙肖留白,‘金箭’許自空。肖留白派人在廢人谷和石飛白打架的時候你不也在場?”暮成雪依然憤憤,“我看接下去他們也安分不了。”
廢人谷從不知名的地方而來,怕是之後不再會甘于無名了。
“所有人,都想借北伐做文章啊!”韓君和樸實的黑臉上現出詭異微笑,“家父的這個決定,是多少人期待着的?”
“四大書院想必期待敗局吧?其實他們也算厲害。”暮成雪說完,也停了嘴。
以輿情言論為矛,是最好的攻手。攻的就是韓家一向不怎麽樣的聲名和他武人的身份。他越怕人說,越心虛,就越會同意我們的合作。
暮成雪停下,我接口,談起了《新聞》關于為北伐造勢的策劃案。在這個方案裏,包括了最快最新的戰報,前線戰士的特寫,亦有戰時階段分析。分析的,自然是我們韓太師如何憚心竭力全為國家着想的點點滴滴。還有,還有韓夫人及小姐發動朝廷女眷為北伐将士義賣閨中繡品的活動。
“嗯?”韓君和眉頭一皺,“這如何說?”
“從前女眷助戰,都是做鞋做襪送予前線戰士,固然鼓舞士氣,但是達不到實打實的效果,不若拍賣她們親手所繡之品,一樣鼓舞士氣,還可就此籌募資金,買糧買物,直接送到前線,性價比更高。”我解釋道,“當然,如果韓夫人韓小姐能說動皇後牽頭,那益處更多。”
幾年前韓皇後病逝,為續後之事,韓家投過現今楊後的反對票,楊後一系因此一直與韓家不和。與助戰北伐這種難以拒絕的理由修複關系,或說是拉她下水,不失為好辦法。
當然,借這件大宋從未有過的事搞點轟動的效果,提升《新聞》之聲名,才是我們真實的目的。
大宋民風開化,以文治國,才女遍地,而無文才的女子也難免有争勝求名之心。近至京都臨安、遠至建康府江寧府,早有好事的子弟給各府的小姐們排了一個榜,誰的容顏嬌豔?誰的風姿綽約?誰的氣度不凡?誰的才華難掩?他們用投票來評定美人們的分值,以此為樂。這事兒擡不上明面,但實際上閨秀與纨绔們都很在意。在黑市裏,甚至還有人專事博彩,博的是這些閨秀的排名情況、嫁得好壞。當然,嫁出去之後的閨秀便自然下榜。
解語軒要主辦這繡品競拍,必然會影響閨秀榜的排名。想那些閨秀平時就暗争長短,定不能放過如此大出風頭的機會。
而大宋民風再開化,女眷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平時偶有詩作一兩首傳出,都會被坊間競相收藏;這回來個繡品拍賣,想來不少人都會想借此一窺閨秀、暗近香澤,就算看不到、親不得,那借物遐想,也是好的。
在鐵血戰事中加了一點兒暧昧的香豔味道,說出去的名聲又好。這确實很可能成為個席卷全大宋的熱點。
“這事兒的前期後勤,自有我解語軒一手包辦。”暮成雪加了一句,“韓府在我解語軒的三成幹股,我永遠不會收回到自己手裏。你們的影響力,始終有效。”
這代表着,就算有一天韓氏亦有下野的命運,他還可以像如今的四大書院一樣,有一方為自己說話的輿論舞臺。占據了這個舞臺,就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時刻。畢竟大宋也是個官員要名聲的時代,前朝之王安石出山前,可不也積了很多聲名,人雖稱之矯情,但到底當時是成功的。
當然,前提是韓侂胄沒死透。
算起來是名利雙收的買賣。關鍵是韓侂胄還有足夠的自信繼續在大宋朝堂長袖善舞。而暮成雪及解語軒所掌握的人脈資源也是一塊大肥肉。如果她不找韓家合作,而是轉向他的敵對方——史珂琅的警告,不就是不讓他們走太近嗎?韓家的拒絕,就是給了史家機會。
韓君和的沉默,讓我們明白這事已經辦成了八分,于是起身告辭,靜待下文。
韓君和體貼地備下馬車送我們回去。
馬車往來路前行,走到我們遇襲的地方,但見殘車羽箭,早被人收拾幹淨。只有藏過弓弩手的稻田無法隐藏被踐踏過的痕跡。
暮成雪說:“我送韓家的小禮物,是把餘火賣了。”
“賣了?賣得好!他本來就是金國奸細!而且他還欺騙白天天的感情!”我想來就生氣。可是……暮成雪表情卻是讪讪的:“賣了的意思……就是用了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
“說了不生氣?”
“說呀。”
“我利用了一下你家百合公主。所以……”
“什麽?所以她呢?”
“所以她被禁足了。”
欺騙利用白天天誘捕餘火,白天天眼睜睜地看自己心愛的人被逮走。他的眼神悲涼且自嘲。本以為雖然有政治國界之分,但情感好歹是真的。可是又怎麽樣呢,他被押走前說道你一次我一次從此互不相欠……那種決絕,我能想像。白天天委曲又無法解釋的無奈與傷心,我也能想像。
但不這樣又如何?我黯然道:“讓她早點死心也好,兩國交戰,他們到底不可能。就算不交戰,她也是要配金國王子的,怎麽也不可能。”
情之為物,本來不随人心意。
“可是傷了她的心啊。本來可以不這樣痛苦,讓情感慢慢淡掉好受些。”暮成雪陳述了這個事實,語态中毫無感情。她說得對,而我卻好奇,暮成雪,她的感情歸屬又在何方?畢再遇?陸聽寒?石飛白?還是我不認識的誰人?
我搖搖頭,不想再提。忽然想到一事:“喂,廢人谷那出戲是演給韓君和看的嗎?你也埋太深了吧?”
暮成雪微笑:“沒有啊。不是演的。肖留白和石飛白争權是真的。韓君和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不過很湊巧地,那相當于是在他心裏埋了一個釘子。”
這個釘子就是讓韓君和相信,暮成雪是雙方都在拉攏的,而如果她被某一方拉攏,和另一方就是基本敵對的。有肖留白和石飛白的敵對為證。
當然,埋線是必須的。
就在兩天前的四月十五日,臨安城西江陵青萍劍派駐地突然闖進了一個瘋子。這瘋子目光呆滞,進門就揮劍亂砍,砍得青萍劍派好幾個弟子手腳全斷。好不容易将這瘋子制服,究其來歷,方知是瓊州南海劍派的人物。無緣無故被殺上門來,青萍劍派自然不會善罷幹休,直接将此人押到了清鏡門,要求清鏡門秉公處理。而此人也甚奇怪,昏迷了兩天兩夜後醒來,卻說什麽都不記得了。于是半袖門只好出動門人追查此事。
在解語軒真正的大動作之前,像這樣的小動作還有不少。譬如,好好考慮了很久,決定将京城裏一家尤記印書局買了下來。
亦譬如,我去找了當初與我一起受訓,卻被早早被剔出門的青三十來,她雖有缺點,但好歹也受過相關訓練,比完全未接觸這行的強些。
開禧二年四月十七日,細雨依然飄着,我們坐在馬車上看出去,霧蒙蒙、雨蒙蒙,很好看。然而這一切的平靜,都不過是假相罷了。
暮成雪突然問我:“晚上……我要進一趟宮。你想不想随我去?”
來找韓君和,那是因為要解說策劃案才帶上了我。宮裏……我的猜想沒有錯,她的觸角是無處不在的,哪怕是宮裏。可是宮裏,實是沒有我去的必要。她問我去不去,想必是那樣的原因:她知道,我挂念着白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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